葉辛回到皇宮之中後,直奔自己的屋中,爬在牀上便哭泣了起來。她以爲自己可以將心中之事壓制住,可是面對方成中,她卻忍不住去想莫小川。
忍不住將兩個人對比,她覺得,以前她還能覺得方成中勉強過的去,現在,完全不能勉強了。和他走在一起都覺得厭惡,可是,莫小川又在哪裡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知道現在她的心裡亂的很。只想痛哭一場,或許,只有這樣,纔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吧。
方成中回到府中之後,心情有些失魂落魄,方信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
方成中苦笑一聲,道:“沒什麼。”
方信瞅了瞅,輕嘆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麼,揹着手,邁步走開了。
方成中回到屋中,一個人仰面躺在了牀上,一張臉上盡是無奈,今天,本來他覺得應該是一個好光景的,他美好的愛情,就要在這個小年夜的花燈下開始了。
可是,卻被他一句話毀了。
他的心中也異常的煩亂。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一切都是莫小川的錯,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會和葉辛將話題扯到他的身上。一切都是因爲他。
可是,現在仔細想一想,他想對方莫小川,卻又是那麼的無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一個人思來想去,只能重重的一聲嘆息,再無其他了。
葉逸的府中,葉逸正與穆光一起閒坐着,兩人便是這個時候,都未能安心地過這個節日。面對葉博的回來,葉逸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這段時間,葉博又好似死在了府中一般,不出門,但是,小動作卻是不斷的。
葉逸看着穆光,輕聲問道:“先生覺得,該如何對付葉博纔好?”
穆光想了想,道:“現在還不宜出手,王爺和葉博現在都是元氣大傷,如果此刻再相互爭鋒的話,怕是對雙方都有不利。”
“可是,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若是父皇有一個什麼閃失的話,恐怕便不好對付葉博了。”葉逸道。
“若當真如此,便是天意了!”穆光低聲微嘆。
葉逸想了想,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是啊,當真如此,便是天意他們無法再做什麼了。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葉逸深吸了一口氣道:“罷了,今日是小年夜,我們想這麼多做什麼,還是同飲幾杯算了。”
說罷,便命人去取酒,兩人只求一醉了。
此刻,身在西樑的莫小川,卻是又迎來了兩人。顧明和楚籬回到了晨郡王府中。
本來因爲盈盈的事,莫小川心中很是不快,但是,看到這兩個人,便又好了許多,看着楚籬和顧明上前行禮,莫小川急忙將他們兩人扶了起來,道:“你們什麼時候進城的?”
“天黑纔到。”顧明說道。
楚籬接口,道:“本來城門已經關閉了,是顧兄報上了王爺王爺的名諱,這才進來的。”
莫小川笑了笑,道:“這麼說來,還欠了守城將軍一個人情。”
衆人頓時都笑出了聲來。
林風上前,在顧明胸口上捶了一拳,對兩人,道:“你們兩個可是來的晚了,該自罰一杯的。”
章立上前,道:“不單一杯,應該是三杯的。”
楚籬本來和章立不熟悉,聽到他如此說,便覺得好似沒有那般是生分了,章立的名字,他是聽過的,現在也能猜出的大概。上前輕聲笑道:“好,三杯便三杯。”
“唉!”顧明擡手擋住楚籬,道:“楚兄弟是個實在人,你們這幫小子可莫要欺負實在人。這話,等王爺說了才作準。”
莫小川笑着,道:“既然楚籬都說了,那便三杯,反正我們已經飲了不少,你們便是飲三杯,也不吃虧。”
顧明嘿嘿笑了笑,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便三杯。”
林風見他答應,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便將他揪到了裡面。衆人又是同飲了起來。
……
……
皇宮之中的莫智淵,此刻卻沒有那般閒心,案頭還有堆積如山的奏摺需要他批覆,完全沒有一點過小年的氣氛,難怪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要發牢騷“百官未起朕已起,百官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家翁,日高三尺猶擁被”了。
做一個勤快的皇帝,的確是一份繁重的工作。不過,這種繁重,不管是朱元璋,還是莫智淵,都在自找的。他們的心中都有一杆自己的撐。
朱元璋是因爲擔心自己皇權有失,這才如此。而莫智淵卻是迫不得已。本來,有相國在,很多事情,相國在自己的相國府中便能着急百官來解決,可柳承啓的權力已經太大了。
莫智淵不敢有一點放鬆,若是讓柳承啓也像燕國的方信那樣開府議事,將大權交出去,怕是用不了多久,莫智淵便會被架空起來。
西樑沒有世家,當然是有很多利處,可有有許多的弊端。就如同現在,燕國皇帝敢給方信放權,即便是他自己不上朝,方信也有其他兩大世家牽制,不會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不然,其他兩大世家也不會坐視不理。
而西樑,現在卻沒有一個能夠牽制柳承啓的人。即便崔秀在軍中的威望頗高,可以牽制,可崔秀早已經不管事了,每天都像是一個閒老頭似的,對朝中之事,不問不聞。
莫智淵也沒有指望的,再說,以莫智淵的性格,即便崔秀可以牽制,他又豈能放心。
終於批閱完了一批奏摺,莫智淵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端起一旁的茶飲了一口氣,這才擡起眼來,隔着燭光望向了晨公公,淡淡地問道:“莫小川現在在做什麼?”
“飲酒!”晨公公回道。
“飲酒?”莫智淵蹙了蹙眉頭,隨即,忍不住失笑,道:“他倒是好興致。”
“晨郡王現在正帶着他那一杆下屬飲酒取樂。”晨公公補充道。
“年輕人,雖他去吧。”莫智淵聽到這個結果,好似,還是比較滿意的。隨後,又問道:“柳承啓呢?”
“柳承啓此刻正在給他兒子辦喪屍,看不出什麼來。不過,獵鷹堂的人,卻有些不尋常……”晨公公說罷,見莫智淵蹙了一下眉頭,急忙不敢再賣管子,繼續,道:“獵鷹堂的人現在正在大批的出動,監視着齊心堂和晨郡王府。好似對晨郡王有什麼戒備。”
“戒備?”莫智淵眉頭緊鎖着,開始思考了起來,他不知道柳承啓的這一舉動,到底是打算如何,他也不確定柳承啓和莫小川之間到底有過什麼談話。
柳承啓的這種動向,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一來說明,莫小川說的是實話,柳承啓怕莫小川報復,這纔對莫小川監視起來。但是,換過來說,也可以是說是在矇蔽他莫智淵。
莫智淵心中舉棋不定。隨即搖了搖頭,又去批閱奏摺了。
此刻,莫小川的府中,司徒玉兒正在與柳兒招呼着“莫氏復顏絲”各個店鋪的掌櫃的。
這些人都是女子,本來都是柳卿柔招來的,面對她們,柳卿柔出面是最爲合適的……可是,柳卿柔現在忙得走不開身,便只能由司徒玉兒和柳兒來招呼了。
柳兒這段日子代替柳卿柔做了許多的事,和“莫氏復顏絲”的這些掌櫃的都早已經熟悉了,所以,有柳兒陪着,這些掌櫃的面對司徒玉兒也不會那麼的緊張。
司徒玉兒明白,這些人現在便是她們的搖錢樹,若是沒有了她們,即便“莫氏復顏絲”做的再好,經營不好,也是不行的。
既然莫小川誇司徒玉兒是賢內助了,司徒玉兒也不能把這個名頭丟掉,所以,司徒玉兒更加的盡心盡力了。
現在“莫氏復顏絲”的店鋪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的,不單是上京城,便是其他的一些州府,也是有分店的,可謂是日進斗金。這件事,司徒玉兒本來早已經安排好了,早了前幾日就將她們都招到了上京城來了。只是因爲莫小川回來,纔將此事退後了。
現在擺着一張張桌子,司徒玉兒舉着酒杯,道:“我不勝酒力,不能陪諸位多飲,這半年來,多虧了諸位,我們“莫氏復顏絲”才能取得如此大的進展,我在這裡代表王爺,敬諸位一杯。”
衆女急忙起身,紛紛地舉起了酒杯,齊聲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看着“莫氏復顏絲”的這些掌櫃們衣服上繡着的那一行景秀的小字“莫氏復顏絲”。司徒玉兒是由衷的高興,他的丈夫回來了,兄長也平安的回來了,而且還帶來會了一個嫂子,她有什麼還不滿足的呢。
在看下面這些得力“干將”更是欣慰了。
司徒玉兒仰頭將酒飲下,隨即,又招呼“莫氏復顏絲”的諸位掌櫃的坐下。讓衆人隨意吃喝。
柳兒隨後也舉起了杯,給衆人敬酒。
司徒玉兒在一旁看着,面帶微笑,現在的柳兒越來越能幹了。外面有柳兒,內力有茹兒。這兩人,算是司徒玉兒現在的得力助手。若是沒有她們,她還不知到該怎麼樣忙呢。
不過,司徒玉兒心中此刻,卻是有些想柳卿柔了。儘管柳卿柔喜歡她的丈夫,不過,這些她早已經看開了,自從答應給莫小川做妾的那一天起,她便決定,不在這上面爭風吃醋。
儘管司徒玉兒的心中有的時候,還是不免不了有一絲的酸意,不過,她都能儘快的調解好。而這種調節的方式,一般都是與柳卿柔說話。
可是,現在柳卿柔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出現了,這讓司徒玉兒很是不習慣,對她的思念也多了幾分。
看着下面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的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笑了起來,道:“我再敬諸位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肚,她的面上有些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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