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5日~
夜,很是深沉風徐徐而來,莫小川站立在皇宮門前,滿臉的失望。等不到盈盈的消息,他便想入宮見他,可是,守門的禁衛軍一聽說是他,便拒不讓進。
望着宮門,莫小川悵然地搖了搖頭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聲突然悄聲喊道:“莫將軍。”
莫小川順聲望去,只見石馗鬼鬼祟祟地躲在牆角衝他招着手。莫小川走上前去,疑惑地問道:“原來是石校尉,在下哪裡是什麼將軍。”
“十營主將人選已經定下,任命之事,只在早晚。莫將軍便不要太過自謙了。”說着,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封信,遞到了莫小川的手中,道:“公主託我轉交的。那邊我走不開,我先回去了。”說罷,又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莫小川看着石馗的涅,微微有些詫異,將目光移向了手中的信封,信封是淡黃色的,上面用胭脂點了幾朵梅花,放在鼻前,嗅了嗅,清香好聞。
莫小川迫不及待地就近找了一個酒館,攤開信放在了桌子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信並不長,只寥寥數語。
“君待事,盈日思。見字如面,勿念之!”
莫小川盯着信紙看了良久,信紙疊的很是整齊,幾乎每一個角都緊緊重疊着,整潔周正,正是盈盈做事的方式,很是認真v中的內容是告訴,你要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我每天在想你,看到了信,就如同見到了我,別想我。
莫小川將信摺好,放入懷中,手肘擱在桌案上,右手手掌揉着腦門,一臉的煩惱之色。他本不是一個權力慾很強的人,以前做這些是爲了能讓莞兒過得更好一些,後來做這些是爲了能夠配得上盈盈,再之後變得心狠,是因爲這條路是一條不尋常的路,行在上面,你不狠,別人便會對你狠。
但是,他的本心也只是爲了自己能夠和心愛的人一起快樂的生活,並不是想要多麼大的權力來控制誰,雖說,隨着他的成長,這方面的慾望也在加強,可至少現在還不是他最想要的。
盈盈的這封信讓他琢磨不透,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小川覺得有些發慌,想知道,卻又不知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今日白天,他已經問過茹兒了,茹兒見他的傷勢已經無礙,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但茹兒所知也只是皇上突然下令,不許盈盈出宮,也不許再來莫府與他相見♀一點似乎只能用盈盈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方便總和一個男子在一起,然而,這也只是強的解釋,莫小川不相信以前盈盈所做的一切皇帝會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卻不行了?
他頭疼不已,若不是理智控制着他,他恨不得立刻闖進宮去問個明白。
“掌櫃的,來一壺酒!”
靜坐思考一會兒,實在沒有頭緒,莫小川打算讓自己放鬆一些。
“男子漢便該擔起責任來,有什麼事,一力擔之,在這裡喝悶酒算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傳入了莫小川的耳中,伴着話音,一箇中年儒生涅的人,坐在了莫小川的對面。
莫小川蹙了蹙眉,此人正是當日所見的白先生。雖然齊心堂做事隱秘,但齊心堂本身的存在並不隱秘,當年齊王一手培植的情報機構屢見奇功,在西樑很有名氣,只是伴着齊王的殞落,它的名字也漸漸地被普通百姓所遺忘了。但是,莫小川想打聽出來白先生是什麼人,還是不太難的。
因爲,雖說見過白易風的人少,但是知道白易風這個名字的人,卻並不少。
不知怎地,莫小川對白易風一直沒有什麼好感,即便當日他出手相救,依舊是這種感覺,他擡眼看了看白易風,淡淡地說了句:“你沒資格教訓我。”
白易風並未生氣,而是在他的對面做了下來,輕聲一笑,道:“很好。氣勢是有了,這一點倒是有長進,可惜是因爲一個女人……”
莫小川酒興全無,站起身來,朝外行去。
白易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招呼着正要追去討要酒錢的掌櫃的,道:“這酒未動,我來結賬吧。”
掌櫃的賠笑,道:“好好,現在的年輕人……唉……”說着搖了搖頭。
白易風淡淡地笑着,道:“不要小看了他,很快,你就會記住他的名字的。”
莫小川離開了酒館,只覺得心裡異常憋悶,看了看天色,直奔莫府,將林風叫了出來。
林風本來正與章立飲酒,見他如此着急,不禁有些緊張,道:“出了什麼事?”
莫小川蹙眉,道:“聽說,你被抓入天牢是爲了入宮調戲一個宮女?”
林風老臉一紅,道:“莫隊長,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提這個幹什麼。”
“告訴我,上次你是怎麼進去的?”莫小川認真地問道。
林風還以爲他在故意開自己的玩笑,正要說話,又見他面色不對,仔細一想,臉色微變,道:“莫隊長,你不是想要夜入皇宮吧?”
莫小川點了點頭,道:“有些事,我必須找盈盈問清楚。”
“可闖皇宮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便你是禁軍中人,被抓到了,也是要殺頭的。”林風皺着眉頭道。
“後果,我早已經想過了。但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莫小川握了握拳,道:“而且,我又不是去刺殺皇上,想來那些侍衛,能留下我的,也沒有幾個。”
林風想了想,微微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此行還是太過危險了。你可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你說便是。”莫小川看着他道。
林風微微點頭,道:“好,我陪你去。”
“不必!”莫小川搖頭,道:“兩個人去,目標會變大,目標越大,危險也就越大,還是我一個人進去,見到盈盈,和她說幾句話,我就出來,想來,也無大礙。”
“好吧。那我在宮外接應你!”林風本就是個採花大盜,對於這種刺激的事,有一種天生的偏好,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有幾分興奮。
莫小川點了點頭,擡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今日乃是初五,天空又有些薄雲,本就不怎麼明亮的月光,更顯昏暗,他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握拳,心中對盈盈說了幾句抱歉的話。
盈盈的信裡說的很明白,讓他以事業爲重,可他便就是一個感性之人,遇到這種事,明知道這樣做不對,卻還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
與林風兩人來到皇宮外圍後≈風指着一處高牆,道:“當初我就是從這裡進去的,不過,當時的牆角有損傷,便於攀爬,自從那次後,便修復了。現在想要上去,只有一個辦法了。”
“有辦法便說。”莫小川心中些着急,等到這個時候,忍不住催促了起來。
林風沒有說話,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鐵爪來,腳下突然加速,朝着宮牆飛奔了過去,腳掌在牆面上猛地一蹬,整個人倏然躍起,躍到宮牆的三分之二的位置,衝力減退,他猛地用勾爪,勾住了一處牆面縫隙,對莫小川揮了揮手。
莫小川明白過來,也學着林風的涅朝上躍起。
林風的手臂探下,接着莫小川上躍之力,將他向上甩去,硬是讓莫小川身子的衝力加強了一些,正好雙手可以勾着宮牆。雙手搭在宮牆後,莫小川悄然地朝上面看了看,心裡陡然一驚。
宮牆之內的護衛竟然是每隔十步便有一人,守衛很是森嚴,憑藉自己的輕功,想要不動神色的進去,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就在他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麼吸引這些禁衛軍的注意力,讓自己好尋個機會進去之時,忽然,已經躍下地面的林風,卻在距離他們方纔所立之處百米的地方,用手中的鐵爪爬牆了,鐵爪搭在宮牆上的聲音在漆黑的而寂靜的夜中,很是刺耳,頓時吸引了禁衛軍的注意。
“什麼人!”
一聲大喝之下,禁衛軍齊齊地朝着林風跑了過去,莫小川趁機躍起,一翻而過,跳到了下面的草叢之中,平躺了下來。
他的身影幾乎瞞過了所有人,只有一人看在了眼中,那就是今日負責巡視的石馗,他對莫小川並不陌生,而且,兩人前不久還見過面,因而,雖然只是一個人影,但他已經看出了那人正是莫小川。
略微猶豫了一下,石馗最終沒有聲張,只是對着禁衛軍怒吼,道:“都給我站好了,各自就位。平日裡怎麼告誡你們的,一有動靜,全部都跑了過去,難道不怕有人聲東擊西,故弄玄虛嗎?萬一被人趁機進去,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莫小川趁着石馗訓人的工夫悄然地從草叢之中跑了出去,朝盈盈的寢宮而去,上次他雖然只是去過莫穎的地方,可對盈盈的住處也是多看了兩眼,因而,道路上,並不用詢問別人。
宮牆外的林風抹了一把冷汗,腳下飛奔,快速地朝遠處跑了出去,口中低聲咒罵一句:“孃的,真是太刺激了……”說着,從屁股上拔出一隻弩箭來。方纔若不是石馗及時喝罵,躲在宮牆下的他,怕是不知要中幾箭呢。
那些禁衛營的人早已是訓練有素,發現危險的話,必然會從黑暗不宜差別的地方放上幾箭的,他便吃了這個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