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莫小川依舊未曾醒來,不過,身體的傷勢卻是恢復的極快,外傷,現在基本上都已經完全恢復。只有一些不太明顯的傷疤,應該不過了多久,也會完全恢復過來。
夏雛月這些日子。整日在白鎮之上,除了陪着莫小川,偶爾也會在街上行走,不過,白鎮之上,顯然很少出現這種絕色女子,她每每出現,都會讓許多人駐足觀瞧。這倒是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雖說,以前也經常遇到這種事。可是,在白鎮之上,也不知怎地,夏雛月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因此,她之後,便很少再出來。
綠帽子這五日間,明顯睡眠不好,雙眼掛着黑眼圈,便如一隻可愛的熊貓一般。只是,這隻可愛的熊貓,卻面帶憔悴之色,讓人看在眼中,很是心疼。
劉娟娘來過幾次,每次都勸說綠帽子,可是,顯然沒有效果。每一次,綠帽子都在答應着,卻做不到。
顧明的傷得很重,範梓欣在照顧他的同時,沒少偷偷地掉眼淚。範梓瑜現在已經完全不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了,有範梓欣陪着,顧明雖然重傷,卻似乎很是愉快。只是,聽聞莫小川直到現在都未曾醒來,讓他心中焦急。
這日,剛剛能下牀的他,便讓範梓欣扶着,來莫小川這邊探望莫小川了。
進入屋門,先是與綠帽子打過招呼,便來到了內屋。內屋之中,夏雛月正坐在牀邊,不知與莫小川說些什麼,聽到顧明和範梓欣的腳步之聲,便住了口,回過頭來,對着兩人微微一笑。
範梓欣急忙施禮也回了一個笑容。而顧明卻是呆了呆,雖說,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夏雛月,以前在燕國,也曾見過,可是,看着夏雛月這絕美的笑容,依舊有些出神。
範梓欣在一旁感覺到了什麼,扶在顧明手臂上的小手,忍不住微微用力。顧明這隻手本就骨折,剛剛接好,這個時代又沒有石膏固定,只是用木板包裹結實,被範梓欣這一用力,顧明頓時吃痛,忍不住輕呼一聲,卻是反應了過來,尷尬地笑了笑,道:“見過夏夫人。”
範梓欣弄疼了顧明,面色略顯着急,看到顧明沒事之後,這才放心下來,卻是投給了顧明一個歉意的眼神。
“少主的情況怎樣?”一段小插曲之後,顧明關切地問道。
夏雛月看了看莫小川,微微搖頭,道:“他的身體已經無礙,只是,還在睡着,應該快醒了吧。”
“哦!”顧明答應一聲,卻是鬆了一口氣。
“你們兩人坐吧,我出去走走。”夏雛月看到範梓瑜小女人的模樣,卻是心中覺得有些好笑。其實,她和範梓欣的年紀相差不大,她三十出頭,範梓欣也已經二十七八,但是,兩人的閱歷卻不是短短几歲可以彌補的。
在夏雛月面前,範梓欣便如同是一個小女孩一般單純。
夏雛月自然與他們沒有什麼話可講,便想借故離開,給他們騰出地方。
顧明看了一眼熟睡的莫小川,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們這就回去了,我們便是來看看少主,既然少主無礙,我們便走了。”
既然如此,夏雛月也不留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便目送兩人離開。
五日間,白易風退位之事,因爲祭壇內的突變,被耽擱了下來,劉娟娘考慮過後,決定還是將白易風的手書拿出來。她先找到了秦護法,將白易風的手書給秦護法看過,再由秦護法出面。將齊心堂內的高層都招集了過來,把白易風的手書公佈了出去。
得知白易風確實要退位,衆人都唏噓不已。這麼多年來,白易風一心爲了齊心堂,可謂是鞠躬盡瘁,堂中之人,除了呂洪良和劉空山之外,即便是孟生祈對這一點,也是十分欽佩的。
現在確定下來,多少有些遺憾之感。不過,白易風的手書之中,言及,齊心堂也是時候交回到少主手中,而且,還對莫小川大家讚揚。這些讚揚之詞,若是沒有呂洪良這一出變故,可能還不會讓人感覺到什麼。不過,待到他們見過莫小川那紅色的劍影之後,在看到這些讚揚之詞,便覺得白易風獨居慧眼了。
因此,莫小川掌管齊心堂之事,幾乎毫無阻力地落實了下來。
莫小川還在沉睡,卻不知,他已經成爲了齊心堂的掌權人。在第六日的天明之前,莫小川終於醒來,這讓守在莫小川身邊的綠帽子幾乎樂瘋了。
着急慌忙地便要去通知衆人,卻被莫小川喊了回來。
看着綠帽子憔悴的模樣,莫小川有些心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綠帽子忙道:“快到辰時了。”
“哦。”莫小川微微點頭,這個時候,還是黑夜長白天短的時候,未到辰時,天還黑着,他也不想驚擾衆人,便道:“給我杯水!”
綠帽子趕忙端來了水,看着莫小川一口口的飲下,眼淚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了下來,都不自覺。莫小川飲罷,正要將水杯遞給綠帽子,突然看到她的眼淚,不由得伸手捏住了她的小手,道:“我睡了幾日?”
“五天。”綠帽子回道。
“五天了?”莫小川捏着綠帽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輕蹭了蹭,道:“幸苦你了。”
“不辛苦的!”綠帽子擡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卻是有些哽咽起來,莫小川的溫柔讓她有些消受不了,內心之中,很是激動,卻又無處宣泄,唯有眼淚一途。
“莫要哭了,來,抱抱……”莫小川笑了笑,伸出臂膀。
綠帽子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了莫小川的懷中,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是聲音太過哽咽,完全說不出話來,唯有眼淚,不斷的落下。
莫小川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莫小川的話音剛落,屋門突然被人推開。
劉娟娘,夏雛月,範梓瑜等人都衝了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卻是均是一愣,隨後,便面色各異。莫小川對着他們露出了苦笑,道:“你們都不用睡覺的嗎?”只是,目光掃過夏雛月的身上之時,卻是停留了一會兒。
其實,他的神智早已經有了感覺,只是,體內真氣太過空虛,使得他無法醒來。清門九式的真氣運行和存儲之法,都與一般的內功心法有所不同。
因此,真氣枯竭的莫小川,纔不會甦醒,一直到今日,真氣有所恢復,這才醒過來。不過,在昏睡之中,他似乎聽到夏雛月與他說了許多話,有些話,此刻依舊有印象,比如那句“第二次”。
若說夏雛月在親自己的時候,是第二次的話,那麼,第一次便應該是當日在祭壇之時了,難不成,夏雛月直到現在都未曾與男人親近過?這似乎有些不可能。莫小川心中猜疑着,不知道自己睡夢之中感覺到之事,是否真實,也不知道,夏雛月的話,能不能相信。
夏雛月面帶微笑看着莫小川和綠帽子,緩緩地邁步退了出去。
劉娟娘卻是鬆了一口氣,瞅了綠帽子一眼,微帶薄怒,道:“沒用的東西,少主醒了,哭個什麼。嚇死老孃了……好了,睡覺,睡覺去……”
劉娟娘此刻的確有些衣衫不整,好似慌亂之中,套了一件衣服便跑了過來。說着,甩了甩手,走了出去。她雖然在罵綠帽子,不過,看到綠帽子與莫小川抱在一起的瞬間,心中卻是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綠帽子此刻,已經從莫小川的懷中掙扎了起來,只是眼淚依舊忍不住,乾脆背過身去,偷偷地哭泣着。
門前只剩下了範梓瑜,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莫小川,行禮道:“屬下方纔聽到綠姑娘的哭聲,還以爲有外敵,這才魯莽跑進啦,少主勿怪。”其實,他哪裡是以爲有外地,分明是以爲莫小川死了。不過,這些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莫小川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當然也不會爲此而追究什麼,微微一笑,道:“天色尚早,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是!”範梓瑜又深施一禮,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屋裡沒有了其他人,莫小川便望向了綠帽子,看着綠帽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怎麼?還在哭呢?”
莫小川溫柔的話語落在綠帽子的耳中,讓她慌忙擦乾了眼淚,轉過身來,看着莫小川,道:“沒、沒有……哭……哭……了……”說着話,眼淚卻又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莫小川從未見過綠帽子這般可愛的模樣,雖說看着她哭泣和憔悴的模樣有些心疼,可是,看着猶如小花貓洗練般慌亂的擦着眼淚,卻說自己沒有哭的綠帽子,忍不住又覺得有些想笑。
莫小川伸出手,將綠帽子拉了過來,摟在懷中,道:“好了,想哭便哭吧。只是,不要那麼大聲,再將他們引來便好。”
聽到莫小川的話,綠帽子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再也不去管眼淚,抱住莫小川的脖子,也不管酥胸已經隔着衣衫緊貼在了莫小川衣無寸縷的胸膛上,口中哽咽地說道:“我、我好怕……雖然……雖然他們說,少主只是睡着了……不、不會有事的……可是、可是……我還是好怕……嗚嗚……少主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嗚嗚……”
莫小川撫摸着綠帽子的頭髮,心中暖暖的,有一個女人能夠這般關心自己,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直到此刻,他纔在心裡覺得,綠帽子是自己的女人。
莫小川輕輕吻了吻綠帽子的脖子,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哭吧,哭過了,便好了。少主怎麼可能死,怎麼可能捨得丟下我可愛的綠姑娘……”
綠帽子聽到莫小川這句話,又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只是,她怕再引人過來,又忙收聲,換做了低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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