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莫小川在平靜的日子裡,過着不平靜的生活。他的思緒,今日,很是雜亂。柳承啓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王管家的突然出現,如他突然消失一樣突然,離去之後,便又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了消息。
在這般情況下,莫小川也未在給齊心堂下令尋找。
Wшw⊕ тt kǎn⊕ c ○
正如王管家所言,即便照着了他,也只是妄自送了性命罷了。齊心堂,現在除了莫小川自己,無人是王管家的對手。即便是自己,莫小川也沒有什麼取勝的把握。
除非他調動齊山的人,但是,齊山的人,現在顯然的調不動的。恍惚之間,莫小川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可以。這個人,便是當初在天牢之中教司徒雄功夫的白長青。
當日莫小川便感覺出了白長青武功高的怪異。此人,應該也早已經踏入天道,只是,他與其他人所入之道不同,應該與他的目力有關。
不過,白長青這人,便如同一個瘋子一般。那次匆匆一見,莫小川便感覺這個人似乎有病,如果,將他放出來,怕是爲禍要比得利更甚。
因此,莫小川也只是想一想罷了,並不打算付諸行動。
雖說,在白易風臨死之前,他答應過白易風,若是在合適的時候,會將白長青救出來,可眼下這個時候,莫小川卻不認爲是合適的時候。
就在莫小川身處王府之中,百無聊賴的時候,齊心堂突然來了消息,這次,送信之人,並非是顧明,而是綠帽子。莫小川與綠帽子,自然無需客氣什麼,直接將綠帽子叫到了屋中,問明瞭情況。
原來,蠻夷軍又開始犯境了。
聽到這個消息,莫小川的臉上,頓時路出了輕鬆之感。綠帽子看在眼中,有些奇怪,卻沒有發問。看到綠帽子的神情,莫小川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我居然在這個時候,反而輕鬆起來?”
綠帽子抿嘴一笑,微微點頭,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王爺。”
莫小川在她的小手上捏了捏,道:“有些事,還是不與你細說的好。快樂可以分享,煩惱還是自己留着吧。你只要知道,上京城中,其實不比邊關好過。在邊關,即便有敵人,也是看的到的。派出斥候便能查探到他們走到了哪裡,對你有多麼大的威脅。而在上京城,有些敵人,卻是讓你防不勝防,甚至,你都不知道敵人在哪裡,會是誰。”
綠帽子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輕聲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想要謀害你?”
莫小川低嘆一聲,道:“現在還不好說。你這消息,是從哪裡得來?”
“我們堂中在蠻夷國有人。”綠帽子回道。
“如此說來,戰報也快要送到了吧。”莫小川拉起綠帽子的手,道:“今日就別走了。對了,你跟齊恆學藝如何了?”
“我這點微末功夫,實在不好多提,師傅倒是傾囊相授。只是,我的進步很緩慢。”綠帽子搖頭言道。
莫小川笑了笑,道:“你也莫要妄自菲薄。練武之事,本來就是穩紮穩打,齊恆練的,有是正宗的御氣凝神之心法。自然進度不會太快,不過,卻會讓你的基礎紮實。我的武功太過兇險,幾次都險死還生,不然的話,倒是能夠傳你。”
綠帽子靠在莫小川的胳膊上,道:“現在,不比從前,都不用我親自出手了。練武也有些懈怠起來。我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況且,我的資質有限,師傅教我的,已經夠我受用一生了。”
莫小川微微點頭,笑道:“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
兩人說着,從屋中行了出來。看着王府一眼望不到頭的房屋,莫小川搖頭,道;“話說,我還從未將整個王府完全地看過一遍,今日,反正也是閒着,我們去走走可好?”
“嗯!”綠帽子很是乖巧地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在王府之中慢步着,所過之處,下人們都很是恭敬的行禮,綠帽子跟在莫小川的身邊,心中也不禁有了幾分榮耀之感。
讓莫小川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一轉悠,竟是過了大半日。
當他回來的時候,林風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莫小川,急忙上前行禮,道:“王爺,不好了。蠻夷軍再度大軍而來,一個時辰前,寇將軍派人送來了戰報。請示王爺該如何做。”
莫小川搖頭,道:“這個一郎,這麼點小事,便如此大驚小怪。該如何做,豈是,我能說了算的。這還要看朝廷怎麼下令。你派人給他回書,讓他嚴密戒備,等待朝廷的聖旨。”
“是!”林風答應一聲,急忙匆匆而去。
在林風離開不久,幾個太監又匆匆而來,請莫小川入宮議事。
莫小川在得到綠帽子帶來的消息之後,便知用不了多久,皇宮便會來人,卻沒想到,這般的快,看到皇宮來人,莫小川沒有多言,便跟着朝宮中行去。
這不管是他自己內心所想,想要離開上京城的決心作祟,還是面對的事態,都不得不讓他重視。身爲邊關一方大軍的統帥,這件事,他必須要拿出一個姿態來。
快速地來到宮門前之時,看到幾個大臣正從宮門中行出來,見到莫小川之後,上前行禮,寒暄了兩句,便說道:“王爺快請入宮吧,皇上已經在等了。”
莫小川點了點頭,不再所言,快步來到御書房中。便見寇古也正坐在那裡,給莫智淵行過禮之後,莫智淵輕輕擡手,示意他坐下。
對着寇古微微點頭,打過了招呼,莫小川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莫智淵擡起眼皮,看了莫小川一眼,道:“邊關戰報,想來,你也應該知曉了吧?”
莫小川起身,道:“先前一郎已經給我送來了戰報。”
“那對於此事,你怎麼看?”莫智淵緩聲問道。
莫小川想了想,道:“現在,還不好說。上一次,蠻夷軍前來,只是因爲爭奪汗位,哈日查蓋爲了建立威信。而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我們現在還全無所知。所以,現在還不好下定論。”
莫智淵輕輕點頭,道:“話雖如此,難道,你便沒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用起來。蠻夷國的草原腹地,對於我們來說,作用不大,即便攻去了,到時候,也不好防守,若想要防守,還要修建城池,如此一來,必然耗損國力,且還要面對蠻夷國無休止的騷擾,得不償失。所以,臣想,若是能議和,讓蠻夷國內部分裂開,然後,讓他們相互牽制,對於我們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了。只是,想要做到這件事,怕是不會太過容易,首先,還要弄清楚,這一次,蠻夷軍前來的目的,對症下藥纔好。”
聽莫小川說罷,莫智淵將頭轉向了寇古。寇古微微捋了捋鬍鬚,道:“王爺的見解,臣覺得十分有理。不過,正如王爺所言,這還是一個想法,能不能施行,還未可知。所以,當下第一要務,是先要防住蠻夷軍,然後,在刺探他們內部的矛盾,如若能從蠻夷人內部入手的話,便再好不過了。”
莫智淵的面上露出了沉思之色,過了片刻,輕輕點頭,道:“寇愛卿所言有理。”說罷,莫智淵轉過了頭,望向了莫小川,輕聲說道:“小川!”
“臣在!”莫小川急忙行禮。
莫智淵面色嚴肅地說道:“朕命你,即刻動身,趕回邊關,據守蠻夷軍。若是,真的能如你所想那般,從蠻夷軍內部將其分裂,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我邊防之患,朕必有重賞。”
“是!”莫小川重重地點頭。
不過,在答應下來之後,卻露出了笑臉,道:“皇上,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莫智淵不由得的蹙眉,道:“怎麼,每一次你的事都這麼多。要怎樣,你說吧。”
莫小川嘿嘿一笑,道:“皇上,可不可以,此次只讓臣一人前去,若是花統領也去的話,臣怕花統領對臣還有怨恨,兩人無法精誠合作,反倒被蠻夷人乘虛而入。”
“想的美!”莫智淵輕哼了一聲,道:“有花旗衝在,你還屢屢創出禍端來,若是,將你一個人留在那邊,豈不是連天都能翻過來?”
莫小川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臣這一次,定然收斂。臣不是想要前線大營的指揮權。花統領去也好,那麼,皇上可否給一道聖旨,讓前線大營按兵不動,一切都交給臣,如何?”
“這條心,你還是死了吧。不可能的,再說,現在也不是你談條件的時候。若是耽誤的軍情,國法從事,到時候,莫怪朕不念親情。”莫智淵沉下了臉。
莫小川的臉上露出幾分憋屈之色,只能無奈地行禮,道:“好吧,臣領旨!”
“去吧。現在便收拾東西,儘快啓程。”莫智淵擺手說道。
“是!”莫小川又答應了一聲,微微搖頭,一臉失落地朝着門外行去。
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莫智淵卻又道:“不讓花旗衝回去,是不可能的。不過,花統領現在身上有傷,還需要靜養,這段時間,你務必不能出了差池,你可知道?”
莫小川猛地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高聲喊道:“皇上英明,多謝伯父。那侄兒走了……”說罷,好似怕莫智淵改口似的,急忙跑了出去。
看着莫小川離開,莫智淵輕輕搖頭,道:“還是這般孩子氣,這讓朕如何能將幾十萬的大軍交給他?”
寇古卻是臉上掛着微笑,道:“這一點,皇上大可不必多慮,王爺對軍事一途,有着天生的能力。而且,又有老侯爺指點,再觀他之前帶兵,足可證明,他在這方面,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孩童心性,這也難怪。畢竟,他纔剛剛弱冠之年,又得太后的寵愛,在皇上面前,難免會表現出幾分來。”
莫智淵微微點頭,道:“但願如此吧。不過,花旗衝這一次,也有些太過不像話了。讓他留下來反省一下也好。你若有機會,便與他談一談……”
“是!”寇古點頭,道:“臣記下了。”
“好了。今日的事,便如此吧。邊關又生戰事,你們兵部的責任重大,還需要你操勞。你也回去休息吧。”莫智淵的聲音放緩了下來,與寇古說話,便好似兩個朋友在交談一般。
“多謝皇上體擦,不過,臣倒是應付的來。只是,最近吐蕃那邊,多有使節。這些使節該如何處之,還請皇上明示。”寇古說道。
莫智淵想了想,道:“使節之事,用不着你們兵部再擔着,交給禮部處理就是。那顧連清不是與小川走的比較近嗎?這件事,讓他來辦,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臣,明白了。”寇古笑了笑,隨即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