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本沒有多少喜歡金公主,但現在被她的真情感動了,心裡也十分地難受,說:“金公主走的那天,會來送你,請保重!”
“不要你送,你去默默還愛你的娜娜絲,人家已經嫁爲農婦,你去找她吧!”說完,金公主旋風般跑開。
第二天,金公主出塞時,舉行了盛大的派送儀式,林龍還是去了,他是走在所有大臣的最後面,不敢讓金公主發現他,他也沒有也擡頭看鳳冠霞衣的金公主一眼,一直到公主的隊伍走遠了,林龍才依稀看見金公主的身影,光彩靚麗七彩衣後,竟是那般單薄。
公主已走,現在林龍一付了無所求的樣子。
只有一個矛盾,讓他有所心結。那就是他想把娜娜絲帶走,從此遠離這現世,從經馳騁在那修真大世界;但是娜娜絲卻丟下這現世的恩恩怨怨,一門心思要讓林龍也來享受這人間福址。
只是,她哪裡感受到福祉呢?她現在爲王大義村裡那女人的事,正悶得慌。
對於和“王家村”村姑小春春的事,王大義也想給娜娜絲說明,自己並不愛那村姑,只是因爲她不能生娃,一進糊塗之事。
導火索是王大義娘。王大義一回村裡,她娘就從早說到黑,一個觀點,只要是男人,就得有後代,這個不能生,就要找那生的。
“生娃,對於一個成年的男人是太重要了。男人爲什麼得娶妻生子?不僅僅是可以和女人,女人可以給你生娃,你年輕時,沒娃好像無所謂,年紀大了,沒娃,你會感覺沒有伴,這就是人生之最慘的事了。什麼叫天倫之樂,大義啊,不是回家有個女人給你熱湯熱水地伺候,擱娘這年紀,理解最深的是,應該是兒孫滿堂,沒有兒孫,你就是抱着萬貫家產,也沒有真正的開心快樂的。你看人家村裡某某某,家裡茅草屋,但是人家有個老婆啊,然後生了娃了,每天房子裡傳來的都是歡聲笑語……”
孃的話,讓王大義的臉“唰”地紅了,他本來想有個娃,因爲沒有娃,王大義分明感覺到自己成了村裡一個大笑柄。好像娶了公主反而成了一件最失敗的事了。於是,看着王大義被說動了,動心了,她娘就不失時機把村裡那小春春擡了出來:“你說人家大姑娘,家裡啥也不缺,就缺點錢,你只要送了錢了,娘保管讓小春春心甘情願當你大義的小的,就住在村裡,你十天半月來一回,陪有空溫存溫存,將來有娃了,那什麼絲公主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娃也生了,神不知鬼不覺,有個娃,對她還有不是好啊,是不是?”
事情的緣由就是這樣的。
那段時間,王大義送錢來,小春春就來了。她娘在家裡給他們隔出一間小新房,王大義就與小春春溫存,這樣就溫存了好幾次。
如今小春春懷孕了。
王大義到家的時候,小春春看見他一來,樂得忙得顛顛轉,要給他好吃的。
娘告訴王大義,小春春已經懷上了,那肚大啊,感覺會是對雙胞胎。說完這句之後,她娘就開始叨嘮,說小春春果然是不負重望啊,這屁股大的女人就是能懷,也能生,看初一看就看中她。
“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好的女人可不多,這麼老實體貼賢惠的女人更是少見。小春春,就天天做活,老老實實在家裡等你,更是可憐啊!你今天來了,人家又懷了你的娃,你可要好好對們小春春啊!”她娘繼續叮囑着。
“哎喲,大義,看,你還是把小春春接到城裡去生娃算了。”
王大義不明白地說:“娘,你不知道娜娜絲嗎?她怎麼會同意呢?”
娘說:“你不就娶了個不生娃的冰天雪地國公主嗎?她就不准你再和其它女人好吧,她就不能生娃也不準找個女人生娃吧,這算什麼,娶個老婆,還得斷子絕根了……”
王大義打斷娘:“沒有絲公主,一個窮人,沒有錢,現在又如何能得到小春春呢?”
她娘不吃兒子這一套,說:“是可以給你金銀財寶,但你的困難那也只是一時,誰說人不可以混得背運時來運轉?”
王大義說:“娘,你那意思是不是說,要是沒有娜娜絲,們的日子會比現過得好了?”
她娘開始分析了:“比不比現在好不是回事,但是她生了娃。現在不管什麼娜不娜娜絲線的,反正小春春懷了你的娃,這是硬道理。跟你講,你娘是過來人,知道一個家庭裡沒有娃那日子不好過。你也沒啥對不起她的事,說句實話,你把小春春接去後,她還是當她大媽,多容易,多享受的一件事,白白撿個大胖娃,要是生的雙胞胎,那就是兩個娃,有了娃,她就是在府上不也有開心的樂子了嗎?就不信,等春春生了娃,她就真的不認,還要二次休夫,你娘是不信了,你就放心地接小春春去城裡生吧!”
王大義一直是耐着性子聽,聽到這時候實在忍不住了,說:“娘,絲公主她要是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就好了!她是個直腸子,她也不喜歡小孩,小春春的事被她知道,不敢說她不會二次休夫啊。”
“她二次休夫?休了你幹嘛?又去找男人?找了男人還是不能生娃,別人又娶小妾,她還要三休四休五休休下去不成?”
“你!你!娘,如果你再這樣亂說下去,當沒有你這個娘。”王大義急了。
她娘見他這樣,趕緊閉嘴。
這個時候,小春春進來了,她進來時是端了兩杯茶進來的,她伺候着把茶遞給王大義,說:“是什麼樣的人住什麼樣的房,就住村了。”
王大義支吾着點頭。小春春說得有條有理,深明大義般的。
誰知這小春春一開口,話就止不住了。
她嘆了口氣,接着說:“現在懷了娃,甭管怎麼着,這娃是你的,你要認懷裡的娃,等以後娃生出來後,你要經常地來看們,要盡到一個當爹的責任……”
小春春的話剛放下,這邊娘就像得到了尚方寶劍,馬上接着又說:“大義啊,你聽聽,你聽聽!”
她娘皺起眉頭,做苦口婆心狀:“娜娜絲那種女人,不會生娃還理直氣壯,你還得一切聽她的,要不是有們小春春了,完了,們王家連個根也留不住,沒有個根,你王大義還叫個男人嗎?”
王大義忍無可忍,煩了,站起來,拔腳要走。
娘在一旁嘆氣,嘟囔:“你,一個大男人,好好的日子不過,只會伺候個不生娃的外邦公主,你,你這是何苦呢?”
他孃的話終於起作用了。王大義決定就不回公主府去了,就安心在村裡和小春春生娃了。
當然,這個決定下了,也就代表他雖然不想拋棄娜娜絲,但是實質上他拋棄了娜娜絲。
林龍在大中朝過得不如意。
娜娜絲在大中朝過得不得意。
王大義聽她孃的話回家找女人——叫小春春的村姑生娃去了。
林龍無法在中朝呆了,決定離開去他的修真異世界。娜娜絲無法在中朝呆了,她不想去修仙練道,她想回她的冰天雪地國國去。
這時,大中朝外賊打退了,內部人民卻反動武裝開始了。
對這老百姓些起來反抗,林龍都能理解。
他爲什麼能理解呢?
因爲他感覺這個朝庭太噁心,對人太殘酷了。
此話從何說起,從林龍的自身體會開始。
林龍住在中朝城裡,背後跟着兩個公差時,感到很大的壓力。
每天朝庭派人盯他這樣,起因是當官的那些已經知道了他曾經勾引過金公主,讓金公主差點不了塞。
所以朝中給林龍定位,雖然爲將軍,便也是個鬧事的人。
對鬧事的人朝中大臣們總是要嚴加防範。
一開始林龍覺得有趣,然後他就把全部聰明放在了擺脫那兩個公差上,取得了很大成功。有一天中午,他一個人跑到酒樓上喝悶酒,喝醉了之後和酒保打了起來。酒保當然只是給龍將軍打的份,其實林龍是壓抑,想找個的發泄一下。這樣一來,就成林龍變壞了,打人做壞事了。
林龍幹了這件壞事,大家都覺得不能原諒他。全體酒保,大廚,甚至老闆娘都恨他了。不拿他當將軍看,擁到樓上來打他,手裡拿着菜刀,火叉,頂門槓;別的客人則向他投擲醬油壺。
其實,都是朝中有人安排的,就是要讓讓老百姓恨他,差點勾引成功金公主,破壞國家的安定團結,現在就動員老百姓來打他,打他罵他不犯法。
於是,老百姓們打他時,林龍不能抵擋,就從窗戶跳了出去,落到了鄰居的房頂上。這一下更糟了,隋朝的房頂是一層單批瓦放在椽子上,被他一踩稀里嘩啦。房主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一腳一個天窗。這種情形誰都不能忍受,所以那些人也跑了出去,揀起碎磚爛瓦就打他。
林龍已經醉了,就在房頂上飛奔起來,所以追打他的人越來越多,後來還引起了一場騷亂。
這件事表面上是因爲林龍自暴自棄,酗酒過度造成的,其實卻不是這樣。這主要是因爲一朝一代,一時一地容不下很多鬧事的人。
林龍在房頂上奔跑,引來了一大羣人跟在他背後拋磚打瓦。這在看街的公差看來很像是聚衆鬧事的樣子。當然,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林龍,但是公差們不肯往房上看,所以把他漏過去了;他們只看到地下有成羣的人在跑,就揮舞着棍子朝他們衝來。中朝城裡的百姓很是本份,見到官差衝過來也不跑,反而站在原地不動:見到棒子打過來也不躲,反而用腦門子去迎,然後就一人捱了一棍倒在地下。
有人發現歐陽一個下都沒挨地跑掉了。於是大家就去和公差講,然而公差絕不承認有什麼林龍在房上跑。如果承認了這一點,就是承認了在中朝的官差辦事不力,刑名不公正,進而動搖國基。但是當時有上百人看見了林龍喝得爛醉,在房上奔跑。兩邊爭吵了起來,吵到了最後,有成千的人聚了起來,圍着公差起鬨。官府裡派出了更多的官差去鎮壓,起鬨的人很快就多到了上萬人。沒上街起鬨的人在家裡也不肯閒着,找出個破鐵罐亂敲亂汀,很快整個中朝城就變得像個黑白鐵作坊。
這朝族叫老百姓來打罵林龍的主意沒有起多大的作用,反而引起了民憤。
引起了民憤咋辦?當時街頭的騷亂非常的厲害,官差鎮壓不了,當局已經出動了軍隊,千軍萬馬正從中朝的四個城門開進來。來殺老百姓。
傍晚時分,中朝的軍隊開進中朝城來鎮壓騷亂,隊伍整齊,軍威雄壯。來的有裝甲步兵、輕步兵、鐵甲騎兵、工程兵,炮兵等兵種。工兵又、衝上去拆毀房子,平出了空場,但是暴民誰也不上空場上來,而是往後面的窄街裡退。幸虧、、輕步兵抄了他們的後路,把他們攆到空場上來。鐵甲騎兵就對準他們來了一次長矛衝鋒,砸死了不少人。
誰知這老百姓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其實人民內部早就有了謀反的心。這朝中派兵來殺老百姓,就組織起長期秘密的力量來反搞了。
唉,這朝中一看外賊丹國人退兵了,以爲用不着林龍。現在老百姓起義了,鬧得很兇,又想起了林龍,把他召回朝中,派他去鎮壓老百姓。
林龍不是簡單人,他精力充沛—但是他暈頭暈腦。
朝中一派人來請他林龍將軍去打仗,他馬上接收,並去約娜娜絲。娜娜絲眼時受了王大義去村裡找女人的事,也暈頭暈腦,跟着歐陽來就來打仗,都不知曉他們將要殺的是老百姓。
那個時候娜娜絲和他在一起並肩作戰,卻沒有他有名,雖然娜娜絲殺掉的起義兵一點都不比他殺的少。
打仗時,娜娜絲穿一身皮甲,騎一匹小馬,坐在側鞍上,——像一般戰士那樣騎馬是不行的,女人分開兩腿跨在馬上會被起義兵笑話,——手裡拿着小弓細箭。這樣騎馬不能和起義兵正面作戰,很容易把脖子扭歪,所以那馬側着身子用舞步前進,娜娜絲是端坐着正面接敵。這樣的騎術起義兵見了也要喝彩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弓箭的射程內。娜娜絲彎弓,發射,姿勢美妙,然後揮手和自己的目標們告別,回到自己陣上去。對方在鼓掌喝彩之中不知不覺倒下了好多人,因爲她射得非常之準。這種作戰方式非常女性,雖然非常有效,但起義兵並不害怕。而林龍作戰的方式則是男性的,他身披鐵甲,站在八匹馬拉的戰車上,有如天神,手舞鐵製的狼牙捧,吼聲如雷,衝鋒陷陣。
特別要指出的是此時林龍的光着身子戰鬥,非常的顯眼,也非常的放肆。不管誰看見了都禁不住想往上砍一刀。需要說明的是往上砍的不光是起義兵,還有戰友,因爲並不是每個人都佩服他的。一刀砍中以後總是火星亂冒,虎口進裂,假如那把刀沒有彎掉,就算它打得好。至於刀刃,自然是錛得一塌胡塗。但是說穿了就不是那麼偉大,因爲那其實不是林龍的真身,那是他的修真之身,一般人的刀根本殺不了他。
要是一刀砍在他身上,崩環了刀口,和他對戰的人就會驚恐萬分,落荒而逃。因爲這個緣故,他有軍中第一奇男子的美稱。老有人問:龍將軍,成天光着身着不累嗎?林龍就答道:一打仗它就是這樣,也不知爲什麼。所以林龍被尊爲軍神。
城裡內叛平息了,林龍有一天突然發現一件事。
那天,他走在北原城裡。城牆還呈豆青色。這說明城還年輕。可惜不等那城牆變成古銅色,牆倒了,城裡的人也蕩然無存。沒有以前城裡的熱鬧。
以前北原城裡是撒樣?街上人真多啊!上、各種吃食,樣樣都精巧可人:有油亮的餛飩、晶瑩的湯圓、香味四溢的鍋貼、白胖胖的饅頭、粘乎乎的稀飯、鬆軟的年糕、乾脆的麻花……僅麪條就有若干的品種,什麼手拉麪、刀削麪、牛肉麪、脆臊面、肉沫面、大排面、腸旺面、豆花面、炸醬麪;什麼涼麪、熱面、燃面、冷水面……真是五花八門,目不暇接。那些叫賣聲有尖細的,也有渾厚的;有沙啞的,也有清脆的。有長調,也有短調。爲了招攬生意,有些賣主故意裝得陰陽怪氣的,把詞兒喊得含混不清。比如把豆腐腦喊成睡起搞等等。各種各樣的聲音譜成了一支都市的夜曲。現在變成冷冷清清。
城牆長滿了常春藤。有些枯萎凋落,像一堆堆的垃圾。而立着的城牆卻被斷裂的藤蔓染上了花紋,好像一匹晾在空中的蠟染布。
城裡到處是泥水。大街都是泥的河流。那時候的雨水多,包鐵的木車輪子碾起地來又厲害,所以街上就沒有乾的時候。泥巴在大街上被碾得東倒西歪,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小山脊,頂上在陽光下乾裂了,底下還是一堆爛泥,足以陷到你的膝蓋。這些是因爲城裡老百姓都不打清衛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