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林龍看嗎?娜娜絲一方面急的是林龍的病情,另一方面看不慣這個場面,三呢或者在這小房間裡呆得窩火,越罵火越越,幾乎恨不能抓起袁袁樂從窗戶扔下去。而袁嘉樂則像狗一樣趴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看見袁嘉樂被訓得像孫子和狗一樣,林龍爸開心了,他其實最恨的人就是袁嘉樂,看見被娜娜絲這樣訓,就好像胸中一口噁心被人從心肺裡提出來,可舒暢了。林龍姨則看見平時在她們面前像天神魔鬼一樣的袁嘉樂在娜娜絲面前像一隻小白兔,更是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林龍爸其實之前只知道娜娜絲有錢,是老闆,可是沒有想到娜娜絲原來這樣有面子,而此時林龍的現狀交給她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因爲已經看出,她對林龍是真好,這樣的機會,不抓緊不就是笨了嗎?林龍爸一邊跳着一邊笑着來到娜娜絲的面前,說“朱老闆,您真是個難得的大好人,如今這世道,像您這樣的大好人可是不多了,林龍跟你去冶病我很放心。”
娜娜絲馬上帶着林龍走,留下的一堆殘局叫袁嘉樂收拾。
娜娜絲的小秘書早已以在門口等着,單獨和林龍在一起了,娜娜絲心情好一些,但是她依然不相信林龍真的不認識她了,下一步她將帶林龍去上海治療。一路上,從小車到機場到上了飛機,娜娜絲一直把手在林龍面前直晃,晃了半天,林龍仍然不認識他,這時她纔想起來,舉起手在病人面前晃是在電視劇裡測試病人是不是眼睛瞎了才用的,而不是測試病人是不是得癔症了。娜娜絲覺得自己剛纔晃了半天的舉動真像個白癡,真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林龍不認識她了,但是她態度依然溫和,因爲她相信林龍肯定能好過呢,一路上,雖然她心急如焚,但是她表面依然溫爾文雅,又是照顧林龍喝熱牛奶了,一會給他泡好茶了……
娜娜絲和上海的催眠理療師唐姓醫生約好了把林龍帶過來治療。娜娜絲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接到了林龍,當即,就馬上安排上機,很快就來了到了上海。
這個唐教授是一個內地非常著名的精神催眠理療方面的醫生,這醫生治癒了很多人,不過收費也是極其昂貴的。娜娜絲和他聯繫上了,說了下林龍的病因和現在的症狀,醫生考慮了一會兒說,讓他把林龍帶來看看,治癒的可能性應該很大。娜娜絲有些激動,和醫生談了下大約的療程和各種費用。算起來,如果真的治癒了,費用確實不低。不過擁有一個自己愛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比一年多掙幾千萬和以後獲得的利潤來比,這對於人生卻是非常合算的。
來到了這唐醫生的門診病房裡,這個病室裡古色古香,甚至四周還點着香燭,嫋嫋升騰。這些陳設佈置娜娜絲都沒有心思看,她急切是想看這位醫生是怎麼治療林龍的?能治好嗎?
看着一臉愁容的娜娜絲和呆滯如弱智兒童般的林龍,唐醫生不動聲色,把林龍壓在治療室的牀上,然後冷着臉摸了他的左手的脈又捏了捏肚腹,然後用雙手掀開林龍的嘴巴,輕輕“嗯”了一聲就轉過頭。
一個護士很快就端過來一碗酒:“教授,酒來了!”
唐醫生應着“嗯”,轉身接過酒,然後伸出去,護士就用一個青瓷火機把碗裡把酒咕嘟嘟點燃了,酒上的火苗點燃了,‘噗’地一聲就冒出藍悠悠的火焰,點燃了酒。唐醫生點點頭,另一個護士接過去,又拿來一盒手術盤,盤上上露出一排刀子錐子般的挑鉤般的粗針和一隻只閃閃發光的三角或四角的刮刀。
看到這一切,娜娜絲驚訝地叫起來:“醫生,你要幹什麼?他……他沒有麻醉……你……”
“噓!”唐醫生對着娜娜絲示意着,並用手作出一個請她出去的姿式。娜娜絲趕緊用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不再幹涉他的操作,並沒有挪動腳步。
唐醫生瞟了她不一眼,不再理她,從手術盤上取出一根麥稈粗的鋼針和一塊鋼板,一齊放到燒酒燃起的藍色火焰上燒烤,然後吩咐裡面的兩個護士一個壓死林龍的雙手,吩咐另一個壓緊雙腿,特別叮囑壓着雙手的那相護士也要注意挾緊林龍的頭和脖頸,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能鬆動。一切都嚴格按照他的囑咐進行。
唐醫生把那塊鋼板塞進林龍的口腔,用左手食指一分就變成一個O形的撐板,把林龍的嘴撬撐到極限,右手裡那根正在燒酒火焰上燒得發紅變黃的鋼針一下戳進喉嚨,旁人尚未搞清怎麼一回事,鋼針已經拔出,只見林龍嘴裡冒出一股青煙,散發着皮肉焦灼的奇臭氣味。唐醫生一邊擦拭刀具一邊說:“放開手。完了。”隨之吹熄了燒酒碗裡的火苗兒。
林龍的身子像上了彈簧一樣輕輕抖動起來,口中涌出一口濃痰,護士用紙給他接住,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這時候,林龍漸漸睜開眼睛。一個醫生,兩個護士加上娜娜絲一共四個人同時發現了這一關健的轉機,同時發現了林龍啓開的目光有感覺到人的存在,不再是之前完全呆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這樣的目光,在娜娜絲看來,仿若是陰霾的雲縫泄下一縷柔和的又是生機勃勃的陽光。驚喜地“哦呀”一聲,同時眼光裡溢着淚花的眼來看着唐醫生。唐醫生還是慣常那副模樣,對護士說:“給他喝一點水!”護士便小心翼翼地給林龍的嘴裡了灌了一點水,接着,林龍竟然神奇地坐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醫生,又看了護士,接到看到了娜娜絲,他又使勁搖着頭,好像對娜娜絲似曾熟悉,卻又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一樣。
唐醫生又走近林龍,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摸了摸了他的脈搏,然後點點頭,對護士說了句:“讓他休息!”然後走出來,對着站在另一側還激動不已的娜娜絲說:“朱小姐,請讓他休息一下,我們出去說話!”
娜娜絲點頭,跟着唐醫生,一步三回頭看着林龍,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朱小姐,盧先生的病情是頭腦裡的筋被扭住了,現在唯一要治好他的辦法是以毒攻毒。怎麼說呢?具體吧,比如你剛纔我用原始的手法對待他,在他嘴的喉嚨照直捅進去,希望沒有嚇到你!現在的盧先生病情很嚴重,還沒有到達用催眠可以治好的狀態,首先我們要做的第一步是拉直他的腦神經,這一點我已經做到了,第二步,是要修復啓動他的腦神經……”
說完第二點,唐醫生就盯着娜娜絲看。
“哦……您的意思……我……可是,第二步,我該怎麼做呢?”
“一樣,將以毒攻毒進行到底,你陪着他,但是不能善待他,要用兇惡,冷酷,殘忍的手法打擊他,只有這樣,纔是強有力的刺激,通過這強有力的手段,才能讓他剛剛修復起來了腦神經處於波動狀態,每天的刺激還有每天到我們理療院再進行輸入營養劑和注射鎮定劑輔助治療,這樣,刺激到有一天他能說出一句你們之間彼此熟悉的話,那時,我再對他進行催眠,就可以使他立即好起來,治療效果也才能達到100%”
“要我對他兇,對他冷酷殘忍?”娜娜絲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
“當然,如果你不想他100%的好,你可以不用那樣,但是,我就不敢保證能完全治癒好他!”唐醫生輕輕迴應道。
“不……我……唐教授,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娜娜絲想起了她和林龍曾經在一起的日子,有曾經的溫存、曾經的探討金灣公司的未來前程、曾經的爲了豔子在醫院的大吵大鬧……
“我……我要讓林龍好起了,無論用什麼方法!”娜娜絲抽泣着,用力地點點頭。
湊在林龍還在手術室休息的時間,娜娜絲打電話回到金灣公司副手那裡,告訴她在上海有事,交代副手安排好公司的業務。她就安下心來呆在上海,想着要怎麼才能把自己變成狼,對付還處在迷糊中的林龍。
娜娜絲一切安排妥當,又大概過了四個多鐘頭,林龍在這理療院裡醒了過來,唐醫生帶着娜娜絲來到林龍的面前,再一次叮囑着娜娜絲從接走林龍的這一刻就要露出兇惡的嘴臉,必須從第一印象就兇暴起來了。娜娜絲強咬着嘴脣,心裡再次默默地念道:“以毒攻毒!”
醒過來的林龍此時被這個著名的醫生理療大師治療的有了一些起色,依稀認出了她,但是又分不出她是誰,只是感覺她像是一個熟悉,又不知道姓名的女人。看着這個似曾熟悉的女人,林龍笑了起來。
看見林龍對她笑,娜娜絲心裡‘喀噔’跳了一下,立馬明白這唐醫生的治療是有效的,要根治,要完全根治,還得自己兇。馬上,娜娜絲臉上鼓足了氣,就像氣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地衝進了給林龍的牀位面前,一腳踹開了林龍放在牀底的鞋,掀開林龍的被子就開始怒罵:“還不給我起牀,要挺屍呀,快給我起來!”
娜娜絲原本就是那種天生髮號施令的領導式人物,在吼人的時候就有一種威嚴的不容置疑的派頭,而林龍在自己26歲成長歲月裡,一直就是一個老實巴交,那種唯唯諾諾執行領導命令的人。剛漸漸醒過來的林龍被娜娜絲逼人的氣勢下有些嚇住了,不敢起牀,就倒身在牀上,想繼續沉睡。娜娜絲叫了他幾聲,都沒反應。她乾脆把林龍從被窩拉了出來,林龍被拉起來後,茫然地揉着眼睛,迷登登地看着她。
娜娜絲就像逮着機會了,她一把抓住林龍的後脖頸,急促地問:“林龍,我是娜娜絲姐。記不記我們之間曾經說過的話?”林龍讓他抓的很不舒服,哼哼了幾聲,縮着脖子,睜大迷茫的眼睛,滿屋彷徨無助地尋找,像要尋找什麼。
“很好,朱小姐,您這樣的操作很好!現在他正極力思考,思考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腦神經修復過程!”
“嗯!”得到唐醫生的鼓勵,娜娜絲也開心起來,做起惡女人讓她覺得更有信心了。
“爸,爸!”林龍發了聲音,沒想到林龍醒來叫的第一個不是她,而是他爸,娜娜絲不禁又氣又急,說:“我可不是你爸!你爸和你姨打架去了!”林龍聽他說他爸又和姨打架了,更加急得從牀上爬了下來,到處尋找爸爸的身影。
“走,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你爸!”那邊的護士已經幫林龍穿好衣物,娜娜絲牽着林龍,離開了理療院。
出門後,娜娜絲本想繼續對林龍兇惡,但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哄着林龍,帶他去吃稀飯和軟和的食物:“林龍乖啊,娜娜絲姐帶你吃完飯,然後我們回家,第二天我們又去醫院治療,你今天晚上就早點睡覺吧。”
林龍吃好了飯,跟着娜娜絲心滿意足地地回到賓館裡,乖乖爬上牀去睡覺了,娜娜絲幫他蓋了條毛巾被,林龍笑着說:“爸爸,你放心,我以後成功了我會好好孝敬你的,我不會再讓你過着苦日子,天天和我打打鬧鬧了!”然後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在服侍他的娜娜絲是兩眼冒金星啊,簡直想一頭撞死。她沮喪地站着,看着睡下去的林龍,她很氣憤剛剛有些清醒的林龍只記得他爸,居然提都不提她一下,這讓她很生氣,然後在賓館豪華的房間裡走來走去,
娜娜絲原本對林龍兇惡只是爲了他的病情,按着醫生的以毒攻毒,但是此時,她卻由氣憤逐漸發展於心裡對林龍有了意見,是的,她相信自己纔是林龍真正的愛人,但是她要正大光明,明正言順,不想被人總認爲是自己強迫林龍什麼,對她指指點點,鄙視加鄙夷。現在,她安靜不下來,這一段時間情緒給她積累的壓抑她想自己也必須發出來。
一晚上,娜娜絲沒有睡好,氣鼓鼓地只等林龍醒來之後教訓他。當天亮的晨曦陽光射過房間裡時,剛醒過來的的林龍就乍然看到怒獅一樣的娜娜絲,嚇的瑟瑟發抖,急忙把身體躲進被窩裡,連頭都不敢露出來。娜娜絲不依不饒,抓起他,就像想把他從大大的落地窗那丟出去一樣,殘暴地對待他,一邊怒吼:“你爲什麼不想想娜娜絲姐,就記得爸,你爸對你好還是娜娜絲姐對你好?你爸對你幫助大,還是娜娜絲姐對你幫助大?你可想好了!”然後把林龍推進浴室裡,扭開浴盆上的噴頭,剝了他的衣服,抓住他,把他象洗一塊抹布一樣的洗了一遍,幫他套上T衫,然後拉着他走出賓館,坐在她的車,驅車去治理療院作輔助治療了。
娜娜絲開車疾馳在上海街頭,她住的賓館離唐醫生的醫院不遠,一會兒就到了。這個早晨娜娜絲也才注意到那家理療的醫院坐落在上海的繁華地帶。娜娜絲扭頭看看坐在他旁邊的林龍,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林龍正觀望着車窗外街頭的車水馬龍,流人如織。
林龍轉過頭,問:“這裡不是銀華區嗎?”
聽過林龍主動說這樣的話,娜娜絲心裡開心了一些,馬上開發式地問,“你覺得這裡和銀華區有什麼變化?”
林龍說:“這裡沒什麼好的,人太多,滿大街都是行人,摩肩接踵,個個都疾步如飛,好像要去搶劫。我們銀華區那裡人不太多,走路也不快,馬路上很空很舒服。”
聽到林龍能清晰地說話,而且還有自己觀點了,娜娜絲感覺他的病已經好了一些,還會偶爾會發表下自己的看法了。這種時候,刺激還要加油,爭取讓林龍早日好起來。
想到這裡,娜娜絲便用一種冷冷的不耐煩的目光瞟過去看着林龍,林龍的目光馬上急忙躲開了。娜娜絲嚴肅而煩躁地問:“你的病什麼時候好?有個期限麼?我沒空和你耗着!”林龍小聲地問:“我的病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娜娜絲頓時感覺自己對林龍關心被戳破了,在他的面前一文不值般,而她卻費了這麼多的力氣,不禁大怒:“閉嘴!再說和我沒關係我扔你車外去,你給我好好想想我們的關係!”
林龍被吼得頭地往車門處躲了躲,但是躲不了,他得面對眼前這個兇惡的女人。到了醫院,娜娜絲一路依然對着林龍罵罵咧咧,不知內情的醫生和護士都看着娜娜絲。雖然她的架勢派頭一看就是社會頂尖人士,但爲什麼那麼兇呢,何況還是對待一個病人!
這是人之常情,每一個人都應該懷有好心,否則,事事一錯,就會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