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讓自己鎮靜下來,說:“你看,還有三天就是我生日了,但是,我今天要提前給自己過生日,所以我就給自己預訂了一個蛋糕,我想提前在這裡過生日,你陪我一起過,願意嗎?”
“我……”突然襲擊的林龍,讓感覺沒有臉見人的豔子本想說什麼拒絕的話,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西西和隨後而來的娜娜接過林龍遞過來的蛋糕,打開放在病房的牀頭小櫃上。這個蛋糕做工很精巧,有圓盤大小,上面花花綠綠擠滿了各種奶油造型,鮮花,紅心,書本,小鳥,月亮,約定的……林龍在上面插了二十六根小蠟燭,然後就閉着眼晴,對着許願。然後他睜開眼晴,看着。
娜娜和西西問他:“你許了什麼願?”
林龍點頭,然後問:“可以說嗎?”
有些好奇地問:“那你許的什麼願呢?”
林龍這時睜着大大的眼晴鄭重地說道:“我的願望就是……”
“就是什麼?林龍你就說吧,我們聽聽?”娜娜和西西起鬨似地問道。
“我的願望是?”說到這裡,林龍再次擡頭,鄭重地望着豔子。
大家都有了什麼預感,只見豔子也像感覺到了什麼低着頭,林龍便說:“我的願望是,不管之前和我豔子發生了什麼,我們之前有過什麼人,但是,只要豔子要我,我就永遠是她的人。豔子,如果你願意,我今天正式向你求婚,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和你結婚!”
“轟!”地,小小病房裡娜娜和西西拍起了巴巴掌。
豔子卻一直沒有表態,依然低着頭,擡不起來。
這時,林龍唱起了一首歌,那首悠遠飄忽的歌:
“白喜鵲
叫喳喳
飛在枝頭上
好運連連來……”
林龍一遍遍地唱着。恍惚之間感覺這歌也像是大合唱,唱在林龍嘴裡,卻蕩在所有人的心懷,盪開了一切塵埃,一切浮華。
小曲當歌,釋懷心胸,豔子大聲地哭出了聲,一邊大聲地哭泣着,一邊對着林龍點着頭。
林龍在醫院像豔子求婚的,也及時通知了自己的父親。
林龍爸和侄兒超超打架,本來是打住院了,但是他在醫院休息了兩天,就回了家。正在家裡無聊,忽然聽到兒子轉變了思想,決定和娜娜絲分手,要和豔子結婚的時候,那感覺,就像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一口沒還沒接上來,馬上就高興得又差點暈了過去。
兒子離開娜娜絲,這事讓林龍爸內心歡喜,他最最害怕就是兒子娶娜娜絲,現在兒子響鼓不用重錘敲了,林龍爸也尋思着自己也該出口氣了。
林龍爸住院的當兒,他和侄兒超超雙雙互打進入醫院的偉大光榮事蹟已經被左領右舍被林龍姨當初的大字報和後來社區傳出的各種小道消息渲染的無人不知,無鬼不曉了。大家都說林龍爸是財迷,爲了錢,可以連命也不要。自從林龍表態要和豔子在一起放棄娜娜絲後,現在林龍爸也有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容光煥發感。表示自己哪裡是財迷,自己的兒子被千萬女富翁包養,咋都不幹?何來我是財迷,我們盧家可是堂堂正正,挺起腰桿大寫的人,他要開始反攻,反攻的第一人是金灣房開的女老闆娜娜絲。他的方法是寫舉報信,然後寄了出去。
市精神文明辦公室和黨風廉政辦公室分別收到幾封打印的信件,上面寫着娜娜絲主動引誘青春陽光小青年盧林龍的事,在上面歷數了娜娜絲身爲金灣房開的大老闆,利用金錢的糖衣炮彈,對青年盧林龍進行不正當的勾引手段,其手段之陰,之黑是讓小青年難以抗拒的,並且使一個好青年變得道德淪喪,甚至對親愛的偉大祖國也變得不友好,還說被引誘的小青年盧林龍在他們有思想有覺悟的老人的規勸下,已經幡然醒悟……信的署名是林龍爸。這封信的目的是林龍爸還想在老年時代,也風光一把,被精神文化和黨風廉政辦公室歌頌一把,體現他一個正直正派的老年人對被引誘小青年的解救,還有自己對祖國帶好年輕一代的一腔赤誠熱血。
很快,娜娜絲得知舉報信的事了,這是市精神文明辦公室某位工作人員給她的消息,但是那人沒有說出檢舉人的姓名,只是是一位老人。
聽到被人檢舉勾引小青年,娜娜絲臉色青白,心跳都不規律了。她的確在追求林龍上使用了一些不公平,不正當的小手段,在計劃局裡買通過徐朝偉,通過徐朝偉的點撥,讓林龍從最初對她的倔強到乖乖就範,原本一切在她掌握之中,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她可沒想到林龍爸真的瘋了,在她的背後捅起了刀子,娜娜絲氣得渾身發抖,把袁嘉樂叫到面前進,要他落實這舉報的人是不是林龍爸。
袁嘉樂拿起電話,凶神惡煞地用黑社會方法在電話裡恐嚇勁林龍爸,一付要與林龍爸對質的表情。但是林龍爸很清醒,也不沒有被他嚇着,反問:“你說舉報人是我嗎?”叫他拿出證據來看看。可是袁嘉樂那口氣依然強硬,說出了做亂做要殺人的感覺,林龍爸感覺事情不妙,接着便賭咒發誓說舉報信不是他寫的。
娜娜絲當然不信,根據林龍爸小市民和一貫對她和林龍在一起的反對,這舉報信讓娜娜絲堅信100%是林龍爸做的。
娜娜絲忍不住了,接過袁嘉樂的電話,當着袁的面,厲聲歷數林龍爸在她和林龍的好事中間的種種刁難和挑撥。說到阻止她和林龍的自由戀愛,不讓林龍和她結婚的事,越說越氣。原來,娜娜絲是一個十分犀利和沉穩的女老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她一手創造起來的金灣更是讓她早已對人生有了超凡的見解,她在金灣所有的員工也有很高的威望,公認她有處理棘手事情的非凡膽略和手腕,擔任這份地產女老闆非常出色。但是林龍對她的反攻,讓她她像失去了理智,竟然怒火中燒般氣得和林龍爸對罵起來。
連袁嘉樂也看不下去了,不由在一旁勸解道:“娜娜絲姐,有必要嗎?把自己高貴又上等有身份變得像潑婦一樣,不就是一個林龍嗎?你是爲愛衝昏了頭腦吧!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就沒感覺林龍會好到那時去!這舉報你的事,他得了好處還使陰招,這樣的小人……”
聽着娜娜絲對着電話的吼叫,還有之前袁嘉樂添油加醋般的恐嚇,林龍爸心裡也擔心起來,緊張得不由哭了起來,直呼冤枉,發誓說那信真不是她寫的,請大家相信他。
林龍爸只有堅決地矢口否認檢舉的事情,雙方便僵持不下。
“林龍爸的所在所爲,林龍不可能不知道!”袁嘉樂再次提醒,讓娜娜絲也擔心起來,從林龍爸梳理的關係和事由來看,一切說得振振有詞,回頭的否認,又否認得周到,滴水不漏。
娜娜絲又通過關係,終於確認到舉報的當事人正是一個姓盧的人。
娜娜絲不由想到林龍爸做事這麼拙劣,而林龍那麼實在的,怎麼會和這樣的父親成爲一家人。這們父親又怎麼會培養出林龍這個她喜歡的男人?娜娜絲想,或許,天才和蠢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這一隔便是區別。在娜娜絲的心裡,一直認爲林龍是個非常優秀的、反應問題十分突出人才,內秀而不外露。而她此時遇到被舉報的,難道林龍不知道,最近幾天林龍也變得不大對勁,不僅不來他們的香閨,連電話也不再打一個,娜娜絲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一切,林龍也不知道,他在計劃局裡請了假,一直在醫院照顧着豔子。
林龍晚上照顧豔子太累了,白天的時候趴在豔子的牀沿頭,抓緊了時間睡覺,睡的很沉。
娜娜絲的電話打過去,林龍帶着迷迷朦朦有聲音接聽着電話,對娜娜絲追問他最近忙什麼,做什麼,是不是變心了這些問題支支吾吾,甚至是東拉西扯,完全是一種躲避狀態。
“怎麼了?林龍,你出什麼事了?”聽着林龍答非所問,語調略帶無力的迴音,娜娜絲急了,那頭的林龍卻啞了,乾脆不說話了。
“娜娜絲姐,我看是林龍在裝聾作啞,除非他精神出問題了!”一旁的袁嘉樂口裡沒好話。
“如果林龍真的精神出了問題,那我馬上請精神病專家給林龍看病,我相信林龍精神方面沒問題,可能只是林龍爸給他的壓力太大,讓他受很多傷害,或許這些傷害超出了她精神上可以承受的範圍,於是他的精神系統自動關閉了起來,這也是一種醫學上的精神自我防禦,精神關閉了以後,可以保護他再不受傷害了。所以,現在林龍纔會對我不冷不熱,說不清楚,我相信,他是愛我的,現在我要讓林龍能在心理上自我戰勝陰影,我需要更加關心呵護她,他很快就會恢復過來,袁嘉樂,你幫我落實林龍在哪裡,我馬上要見到他,見到他!”娜娜絲安排到。
袁嘉樂接到命令,馬上走出辦公室,多方打聽,最終從計劃局裡打聽到林龍請假了,據說在醫院照顧病人,而且那個病人是他的女朋友。
袁嘉樂打聽到的這消息對於娜娜絲來說,尤如晴天一霹靂,她之前以爲林龍對她的冷落只是林龍爸的使壞,她,萬萬沒想到,林龍居然會忽然和他的前女友複合。
在一旁的袁嘉樂更是添油加醋:“娜娜絲姐,我說盧林龍不是個好東西,是個白眼狼嘛,你看,他怎樣對你?說拋棄就拋棄了……”
“不要說了!走,馬上去醫院,我和他當面對質!”娜娜絲打斷袁嘉樂,安排道。
說走就走,說到這到,娜娜絲來到醫院,找到了豔子所在的那間病房。
當看見了林龍,娜娜絲便一個箭步衝進那間病房,一面對林龍就循循善誘,回憶他們之間的恩愛。林龍只是低頭,一句話也不說。當娜娜絲再問他還愛她嗎?他就驚惶起來,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拉着娜娜絲,說到:“別說我!朱總,求你別說了!我……我有女朋友的,我們女朋友是豔……豔子,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不……不能分開!”
“爲什麼,爲什麼?”娜娜絲突然變得撕心裂肺,袁嘉樂在一旁摩拳擦掌想打林龍狀,躺在病牀上的豔子則泣不成聲。
娜娜絲被林龍拉着走出病房,娜娜絲還在做動員工作:“林龍,誰敢強迫你,誰敢逼你和我分開,我一定要堅決還擊,我不會再手軟,林龍,你要跟着我,才能局裡有編制,還有我們金灣局裡,我正在規劃前景,我讓你有計劃局再好好鍛鍊一下,能力再強強以後,金灣局裡還要靠你!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前途……”
林龍捂着頭,忍不住淚流滿面着:“娜娜絲姐,我丟不下豔子,我不忍心丟下她,她受了傷害,還有,我可能是錯了,因爲我覺得不是你的人,袁嘉樂,或許還有許許多多比我長得更帥長得更有男人魅力纔是你的菜吧,我真的,我真的沒想到袁嘉樂也曾經是你的……你的……娜娜絲姐,我覺得是我不對,我心裡可亂了,我想不明白……”
娜娜絲捂着臉無聲地痛哭,一遍遍地問自己:“我錯了嗎?難道我對你的真感情你體會不到嗎,我錯了嗎?是,現在帥哥是很多,這個時代就是一個盛產帥哥的時代,走在大街上,只要對着大街叫一聲,帥哥,會和N多的年輕帥氣的男人回頭應答,可是,不管有再多,唯一的,我認定的男人只是你,只是你一個人,你難道不明白嗎?”娜娜絲繼續哭泣着,對着林龍一邊哭着,一邊朝他不停地錘打,哭鬧之間,娜娜絲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皺紋夾在臉龐,一時之間花容失色,憔悴不堪。
這時,林龍爸突然不知哪個旮旮裡冒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錄音筆,雄赳赳氣昂昂地走近林龍和娜娜絲,然後又不再看他倆,來到豔子的病房裡,在病房那陪牀的硬木沙發上坐下,翹着二郎腿,抖擻地說要這就是證據,要求娜娜絲要麼把大房子換給他,要麼把自己曾經賣給袁嘉樂的房子退還給自己。
林龍爸錄音,還有大搖大擺的一切姿式震驚了所有人。
林龍和娜娜絲也不由跟着林龍爸來到病房,當聽到林龍爸說那些話後,娜娜絲變得怒氣衝衝。
“想得美,你咋不提還給袁嘉樂那20萬呢!”娜娜絲就像被突然出現的林龍爸逼得精神失常了,一下子發飆了,抓過病房裡裡茶几上茶杯就要朝林龍爸的頭的砸過去,但是砸偏了,茶杯在牆上‘砰砰’地碎了,娜娜絲邊砸邊哭邊罵:“你個老不死了,一天就知道煸風點火,你咋不學學人家父母只要爲了孩子的幸福而尊重孩子的選擇呢!真不是個好東西!”病房上的豔子被這一切嚇哭了,莫名其妙地哭的撕心裂肺,幾乎暈了過去。
娜娜絲的出現,讓豔子明白原來自己和林龍公開的這段時間,林龍是和這個有錢的老女人在一起的,她一下子感覺完了,自己和林龍的好日子有了到頭的感覺,豔子心痛如絞,手裡捏着潔白的被褥不停地捶揉。而站在門邊的林龍幾時見娜娜絲如此厲害過,不禁心驚膽戰,直往後退,他帶着哀求口氣說:“朱總……娜娜絲姐……你這是怎麼了?”
一旁的袁嘉樂從剛纔林龍爸一進病房翹着二郎腿跟娜娜絲談條件,講着換房要求的情形,越想越來氣,再加上此時娜娜絲已經動手了,他更是忍不住了,抄起病牀前的凳子就要砸向林龍爸,林龍你見勢不好,一溜煙跑到門邊,躲在林龍的背後,又趕緊朝樓梯外跑去,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了,袁嘉樂那追上去的凳子也隨之飛了出去,醫院病室裡的各色人聽到巨響,都出來看,只見袁嘉樂雙眼赤紅,渾身發抖,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連醫院裡上來阻擋的醫生護士都被嚇得畏畏縮縮的,林龍則蜷縮在門邊,捂着臉無助地嗚咽着。有人問林龍,發生什麼事了,他開不了口。
林龍本人實際上忠厚老實,對任何人都盡心盡力地幫忙,對愛情也是,認準了就不會變,如果當初沒有袁嘉樂插進一腳,他當初不可能和豔子分手,如果不是豔子那段時間杳無音訊,他不會和娜娜絲上牀。娜娜絲和林龍在這一段的時間裡,她也感覺自己有個什麼感冒發燒什麼的,林龍都是會第一時間有召必應,在她們的小別墅愛巢裡,有什麼熱水器壞底壞了,娜娜絲原本要叫人扔了的,可是林龍揀起來,自己修好了,繼續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