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勇是外地人,是今天初來到公司的,他平時朋友不多,一般也是和同事們在一起唱唱歌,泡泡吧,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仇人,但是……”林龍紅想了想說。
“但是,但是……?”曾警官迫不及待地問。
“就是巨美的老闆佳誠當天晚上還叫他查資料,加班,聽說佳誠在香港那邊就是黑手起家,會不會,華勇得罪他……”林龍紅憤懣地說。
“巨美的那香港老闆的關係,我們也有所耳聞,王小姐,你還知道什麼嗎?你再仔細說說。”曾警官頗感興趣地說。
“巨美里關係很複雜,他們表面做娛樂產業,聽說內部還有一些強迫藝人陪富商的淫媒案,我沒有遇到,但是偶爾有聽說過。”林龍紅提醒着他們又輕描淡寫地說着。
曾警官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她。
然後對他們下面的一些警官說:“立即調查巨美的藝人資料,華勇和巨美操縱藝人之間的關係!”曾警官命令道。
“是。”
幾個警察走了。
曾警官送林龍紅回去,一路上,給了她他的電話號碼,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曾警官語氣堅定,目光冷峻。
林龍紅打了電話,父親說母親已經穩定了,然後問着林龍紅的事。林龍紅沒有給父親實說,隨意說自己那次丟的一個錢包被警察找到了,叫她去領。父親又叮囑了她幾句,說醫院裡有他,叫林龍紅先回家休息。
路上,林龍紅突然接到邢津津打來的電話。
“林龍紅,華勇的死並不簡單,我看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特別是最近。”邢津津明確地先知林龍紅。
林龍紅半天沒說話,她沒想華勇的年輕的生命,她了知道,華勇的之死應該和她有着什麼關係。
“邢哥,讓我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情可能就牽涉到巨美內部的什麼東西,林龍紅,如果你有什麼證據,請交給我,我一定如實報告出來,還華勇一個清白。然後,這段時間,你最好要避一避。”
“我,我,我什麼也沒有。”林龍紅含含糊糊地回答。
“林龍紅,你要相信我,你想你也明白,華勇死之前,我和他聯繫過,他也給我講過一些事情,但他突然就死了,這背後一定有驚天的原因。我毫不懷疑這一點。”
林龍紅又是一陣沉默,這時她的車突然拐了一個方向,她不敢再回來,她掛了邢津津的電話,猛然一個掉頭,繞道從另一個方向趕緊開去。
林龍紅的車開到一個她認爲安全的地方,她掏出手機給曾警官,她哭着說:“曾警官,我男朋友死得太慘了,案子什麼時候能破?”她率先發問。
“案子已經有突破了,”曾警官英說,“我們順着現場的指紋,還有羣衆,順藤摸瓜,找到了那殺害華勇的兇手,這小子剛從大牢裡放出來一年多,以前就是清福區一帶的地賴頭兒,曾因綁架罪被判刑,這小子有四個拜把子兄弟,那天勒死華勇的兇手就是這幾個地賴。我們正在緝拿兇手,目前這五個人已有三個人落網。”
“但是那些兇手會不是會是受了誰的指使?對華勇下這等毒手!”林龍紅氣憤地提醒着。
“我們抓的三名歹徒一致供認是因爲見財想搶,華勇抗拒,他們才殺了他的,但是我們也不相信,王小姐,你相信我們,抓到那兇手的頭目後,我們會好好審問,繼續突破。”曾警官說。
林龍紅還想說什麼?甚至想拿出她所掌握的巨美的證據,以尋求警方的保護時,這時,她的手機又亮起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尊老闆的電話號碼,林龍紅看見救星一樣的掛了曾警官的電話。急不可待地接起了尊老闆的電話。
尊老闆在電話裡說:“我在東港雅園酒店,巨美的事我聽說一個記者在捅,還有一個人被殺的事,警方也介入調查的事,你趕緊過來,這裡絕對安全。”
林龍紅一邊答應着,一邊驅車前往。
雅園酒店是西邊門最大的海鮮酒店。林龍紅來到那個包房的時候,尊老闆在,還有另一個老闆派頭的男人也在。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尊老闆叫林龍紅過來坐着。
“林龍紅,今天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尊老闆說然後對着面對的那個男人笑着說:“林龍紅,這是查哥,查哥,這是林龍紅了,就麻煩你了!”
那個男人看着林龍紅點點頭說:“尊老闆,你交代的事我會辦好的。”
尊老闆使了眼光,林龍紅知道這男人地位不淺,趕緊起身,伸出手:“查哥,你好。”
“自從巨美髮生‘華勇’被殺案後,現在公安局盯着那邊盯得很緊,到底巨美內部有沒有指使,現在一時沒有任何證據,佳誠現在爲了上形象,一直在做一些善事活動,但是,林龍紅,佳誠對你的意見是非常大的。”尊老闆嘆息着說。
“我那邊有內部消息,佳誠怕是不會輕易放過王小姐的。”查哥說。
“尊哥,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跟你一個,誠老闆那邊想把我介紹給其它人,我只是不願意,我只是想跟着你而……跟着你而已……”林龍紅情緒不安地說道。
“現在,是王小姐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我內部有弟兄得到指示,要處理王小姐,現在我們不可能派一幫人天天守着王小姐,而沒有出結果之前,你對法律講,哪個人要整我,但是沒有結果之前,法律這東西也幫不你。”查先生對着尊老闆說。
“林龍紅,我先送你到馬來西亞,先去那邊避一避風頭,就這樣定了。”尊老闆看着王亞板說道。
“去馬來西亞,那……那我……爸,還有我……我媽……”
“林龍紅,你現在一能露面,你和巨美之間的恩怨我現在委託查哥在辦理,我是想用錢擺平,只要你跟了我,你保你人身安全,你爸媽那邊也會有專處理,這,你也看得出我的真心了吧,爲了你這件事,我這次的花費怕少不了……”尊老闆伸出一個指頭。
“一百萬?”
林龍紅看着尊老闆,又迷惘地看了看查哥,她明白,她現在爲了保全自已,只有跟着尊老闆去馬來西亞。
林龍紅對着尊老闆一邊點頭,一邊給兩位倒上一杯酒。
她說:“尊哥,我是你的人,我一切聽你的安排,現在我莫名地捲入這場爭鬥,我也是身不由已。”
查哥對林龍紅說:“王小姐,有尊老闆這邊出面,我會去和誠老闆談的,這一帶的幫派,我還是有面子,誠老闆也不會不給我面子,還有尊老闆在,只是,這段時間你不要露面,然後一切聽從安排。”
這時,尊老闆也說:“林龍紅,這件事我也想早點解決,你也不能再拖,我會安排人先送你去馬來,我這邊一些事情處理完,我就會過來!”
吃完飯,林龍紅坐在尊老闆的身邊,她靠他的肩頭,這一段時間緊張的心情稍放鬆了一點,她叫司機開一點車窗,這在秋天的夜晚,車子裡頓時衝進來一股秋夜清涼的寒氣。她心想,自己的歌星路就暫時走到這裡吧,或許這也是命,這樣的命運也是自己選擇的,跟着尊老闆,在馬來,換個行當,也去學學做生意。但是她還是明白,等風頭過了一陣,然後她還會回來,還會回到這裡。
她想着,看着窗外。尊老闆叫司機關了窗,開快點。司機腳一踩油門,車飛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尊老闆給林龍紅辦好護照,在一個人的帶領下,先行來到了馬來西亞,入住進一所四星酒店,君悅酒店,在那裡等着和尊老闆處理完內地的事,一併會合。
一週以來,林龍紅大部分時間是呆在酒店,她和父母聯繫,說着因爲工作原因,要在新加坡呆上個一年半載,然後她許諾父母,等她在這邊穩定下來,就把他們接過來。
而此時林龍紅覺得自己所謂的穩定,一是生活上不用再擔驚受怕,二是她做老闆的情婦,遠離家鄉的*,前途一片灰暗,在甘於做一個平凡人。
這段時間,林龍紅都很少出酒店,也沒有心思去看這異邦的風景,在等待尊老闆的日子裡,有一天,當初送她進酒店的那個突然給她說了一個噩秏,尊老闆出車禍死了。
尊老闆突然出車禍去世消息對於林龍紅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打在林龍紅的頭上,林龍紅問那個人那自己怎麼辦,那個人在電話邊搖着頭說:“尊老闆死得太突然,死之前也沒有任何交待,他也無能爲力。”然後此人漸漸消失在林龍紅的範圍,預交的酒店費用也已經用完,酒店通知道林龍紅交費。此時,林龍紅一方面爲尊老闆的車禍感覺到震驚傷感,另一方面更爲自己流落到馬來,舉目無親感到驚恐和不安。
但是她知道此時她已經不能依靠任何人,她迅速清點一下自己包裡的財物,包裡就當初尊老闆匯給她的那20萬人民幣,一張馬來旅遊簽證3個月護照,雜七雜八的一些證件和首飾。
林龍紅迅速退了酒店,一個人走在馬來陌生的大街上,這裡的常用語言是英文,林龍紅英文並不好,而且她對此地的經濟和融合程度很不適合,之前還聽過這裡仇視華人,逛了一圈,林龍紅轉念間,立刻做出一個決定,馬上來內地,去新州,躲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以靜觀變。
做了這個決定,林龍紅當天就買了機票,乘坐當晚的飛機一路輾轉來到新州。
到了新州,她知道,自己再不能走歌手,明星的那條路,不能讓自己曝光,她只有讓自己大隱隱於市,相當於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就在這邊找一份小小的工作,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南下的打工妹。
作好了決定,林龍紅不再留戀過去,這一直是林龍紅以生俱來性格里大氣又淡然的一面。她雖然有過那樣的過去,但是她要隱藏一切,在生活上重新開始,從做一個打工妹開始。
王林龍紅花高價在新州黑市做了以假亂真的身份證,她現在搖身一變,然後叫王小紅,華陽大學經濟專業畢業生,今天23歲。
林龍紅住進一個連鎖價錢便宜得多酒店,然後開始在新州打工作。
她選擇隱身,用一種打工妹的身份把自己藏起來。
她現在叫王小紅。
林龍紅買了一臺筆記本,在酒店上網開始一條條地尋找她適合的工作崗位,她也不知道她能幹什麼。最初在大學學的計算機專業,那早已經是廢了。她從網上了解這裡多是一些勞動力密集型企業招人,那些崗位顯然並不適合林龍紅。好的崗位也有,行政主管,就是行政經理,但林龍紅自知自己不以有勝任,要不就找個好點的企業做個秘書,或者公關之類的。
林龍紅來到招聘現場,人山人海,好想心臟不夠好的人根本承受不了那個鬧鬨勁。林龍紅在人羣中邊鑽來鑽去邊想。
在一個企業的攤位面前,林龍紅髮一個招總經理秘書的,林龍紅就在人才市場的管理處買了兩張人才表,把自己畢業在長南大學,在某國企業工作過,又在某模特公司做了幾年總經理秘書的崗位填上,對於巨美,她隻字不提,她也不能提。
林龍紅填好簡歷,憑她高挑,一身精幹的打扮鑽進人羣,她還沒有遞上簡歷,就吸引一些求職者還有招聘臺接待人員的注意。
那家招聘臺處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他看見擠進來的林龍紅,怔怔地望了她幾眼,林龍紅趕緊低下去,她在電視裡唱過歌,她曾經當過歌手,如今淪落到這裡,她到怕被人一時認出來。
還好,在這種魚龍混雜,吵吵攘攘的人才市場,沒有注意到她是誰,多看她幾眼,只是因爲她的漂亮。
招聘臺的那個男人接過林龍紅的簡歷的,看也不看:“小姐,就憑你這外貌,你這氣質,你明天先來我們公司面試,由我們經理來面試,你看好不好?”
接着這個男人掏出一張名片,一邊遞着,一邊肢體亂動着,遞給林龍紅。
林龍紅看見他對對她笑,那笑中有一絲犯罪猥褻的神色,看見這樣的眼光,還有他那付看見美女就渾身顫動的姿態,林龍紅本身抽身走人,但一想,自己現在定位只是一個打工妹,有什麼清白,自己是來找工作。
林龍紅接過名片,離開這家招聘地,那男人邊看她的簡歷邊在喊:“王小姐,明天啊,明天請一定來公司面試。”
林龍紅轉出來,想了想,又轉到其它家招聘展臺,又發現一家真正的名牌企業招前臺工作人員,要求,形象氣質佳,普通話流利,本地戶口。林龍紅沒有本地戶口,但還是擠上前去。
大概這家招聘單位是知名大企業的緣故,招聘人員看上去也順眼得多,簡練的工作着裝,臉上掛着微笑的表情,素質明顯比剛纔那個不知什麼企業的老男人那強。這讓林龍紅感到要欣慰一點。
那家的招聘人員先大概看了一下簡歷,然後才擡起頭來看林龍紅,對方也沒有提林龍紅不是本地戶口,而是和林龍紅對話。
當然,林龍紅的普通話是很不錯的,只是簡單地和對方交談了一會兒,她發現對方的眼裡閃着光,應該是對她的認可還有眼前一亮的欣賞。
談了一會,林龍紅還沒有離開那個招聘室,這時,林龍紅看見許多求職者看見她還沒有出來,都擠在透明的窗玻璃邊朝她望,這讓林龍紅感到不自在,她趕緊和對方提前結束談話,然後不等對方說再見,就先行提前退了出來。
出了這個求職現場,林龍紅已經是滿臉油汗,端莊高貴的羊絨外套也有點歪斜了。穿着高跟鞋還在裡那裡擠來擠去,這時,她的腳板已經疼痛不已。
她站在人才市場的門口,感覺又累又沮喪,又覺得自己特別的委屈,她掏出手機,想給誰打電話,這時,她才發現,原來也沒有一個朋友,除了父母,她現在想打個電話,卻不知道打給誰好。
回來賓館裡,林龍紅踢掉高跟鞋,一頭倒在牀上,她的身子在突突地跳着,整張臉,整個身子。然後後她就趴在牀上,開始哭,她不知她爲誰而哭,她哭又想,原來是爲自己哭,哭着哭着,她又笑,自己打拼有什麼不好?一定要靠着男人,一定要去當那種妓女般的歌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