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林龍紅聽佳誠說起過尊先生,只是沒見過面。
佳誠的話剛落音,這時外面來了一輛車,這時佳誠從大堂裡迎出去,進來一個老男人,很有派。佳誠馬上與那個人握手。
“尊老闆,你好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巨美的新人林龍紅。林龍紅,這位就是馬來西亞的尊先生。”
尊先生看上去很隨和,他主動與林龍紅握手。
那天在活動之前,大家一起吃飯,無非是魚翅、鮑魚、大閘蟹之類的東西。這一帶的這種酒店本來就是大款和豪客一擲萬金的地方。
席間,尊先生和佳誠之間的談話沒離開過女人,這時,林龍紅從尊先生的談吐才知道尊先生是個花花公子,下決心玩遍世界各地的美女。
但是,林龍紅當時並沒有在意,她沒有想到尊先生已經向佳誠使了眼色,她也將成爲他的女人之一。
那天尊先生的眼珠子就圍繞着林龍紅看,佳誠非常大方,他直接對林龍紅說:
“林龍紅啊,我們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錢賺,客人不能分檔次,我的客人都是白道上混的,也有黑道上操的,你知道,我們做生意的離不開這些人。他們對我的用處不管是“肥”還是“瘦”,我統統不能得罪。這和做明星是一樣的道理,明星要做大做強,其實,離不開公司的包裝,既始有一天,明星當大了,作硬了,一樣脫離不了娛樂圈這個圈子,林龍紅啊,你也知道我在香港是有家的,當然,我老婆不是娛樂圈,現在,我對你有一個要求,尊先生是我生意的好夥伴,他想要的,就是我要做的,他從馬來西亞來到這邊,他是客,我是主,我要讓他在我這裡感受到精湛專業的服務、細緻貼心的服務、高雅舒適的環境、絕世頂級的享受……”
“那我是什麼?”林龍紅一時沒有聽懂佳誠的話。
在我公司是要對我們有用的客人,你成了明星,你也是我的手下的人,我們這裡一句話:“不管客人有什麼要求,我努力的配合,瞭解着他們想要什麼,要讓他們對我滿意。”佳誠毫不客氣地對林龍紅說。
“我……我,那我算什麼?一個妓女?”林龍紅聽懂了,佳誠要把她推給那個色色的尊老闆。
面對林龍紅的反問,誠總,此是林龍紅的老闆一臉冷漠,就像根本不承認他和林龍紅有過那麼一回事,林龍紅不是他怕人,而只是他的一件商品而已。
林龍紅突然覺得很恥辱,以她的性格,但是她總想問個明白。
如果是尊老闆幫助她什麼,她或許可能和尊老闆上牀,但此時,是佳誠,她一直內心感激不盡,把他當成自己男人的誠大老闆親口暗示她,她一下子有被剝得光溜溜的感覺,一下子赤裸在衆人的面前。
一瞬間,回憶像長了許多無形的翅膀。這翅膀又化作晃來晃去的影子,在她周身盤旋,激起我內心深處的悲嘆、痛惜甚至絕望。翅膀是可以折斷的,而影子卻不能,影子的形狀是經常變幻的,一會兒細長淺淡,一會兒濃黑墩實,更多時候是影影綽綽的輪廓。
她還記得她和佳誠在牀上,她摟着他的腳給他取暖,因爲有回憶,她覺得她還有靈魂。
此時,佳誠叫她今天晚上陪尊先生,說了這個大酒店一個1806的門號,給了她鑰匙後走了,尊老闆也不見蹤影。
林龍紅覺得很奇怪,一會自己真的要變成明星變淪爲妓女?
她打電話給佳誠,誠老闆接了電話問:“你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林龍紅故作輕鬆打趣地問。
“是的。今天你陪尊老闆。良宵一刻值千金。林龍紅,你要聽話!”佳誠接着說。
“我不去!”林龍紅說。
“不去?你說的嗎?”佳誠的口氣變得嚴肅。
“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林龍紅哭了。
“沒事,尊老闆是我們的大客戶,只陪他一晚,我答應你!”佳誠說。
“佳誠,你太過份了吧!”林龍紅敏感又痛苦地說。
“林龍紅,你別給我瞎扯,我告訴你,在我的巨美,我可以讓你上天,也可以讓你馬上下,你給我上樓去等尊老闆。”佳誠忍不住,開門見山地第一次吼了林龍紅。
這吼叫,也說出林龍紅被捧後事情真相,他讓她出名,不僅僅是爲了她,更是爲了他的公司,他的生意場培養的一個高價妓女。
佳誠的開門見山讓林龍紅一聽驚呆了,這些話猶如一響炸雷,震得她整個身心都顫抖起來,她明白了。
放下電話,她悽苦地笑了笑,她知道她可以選擇不去,卻再次被巨美打入冷宮,而她如果照佳誠的話辦了,她一樣可以繼續當她的歌星,再往上爬。她突然明白,她當明星再紅也鬥不過掌管娛樂界,而她如果不聽招呼,那娛樂圈也不會放過她。
她想要什麼,她的歌星之路剛剛踏入正軌,專輯剛剛出來,後面還有各個城市的宣傳,如果她照着這條路走下去,她的事業還會繼續蒸蒸日上,要錢有錢,要車有車,林龍紅想着這一切,她不禁反問自己:“林龍紅,你還想幹什麼?”
想到這裡,林龍紅剛纔被氣得灰白沒有血色的臉痙攣了一下,浮起了生澀的痛苦的笑容,不過那雙漂亮的眼珠漸漸又有了光輝。她讓自己都開始有了一種陌生之感。
兩條路,一條是衝出酒店,一條是上1806客房,擺在林龍紅的面前。
林龍紅最終選擇朝電梯間走去,朝1806客房去。
現在,出現了尊老闆,他現在正和佳誠去巨美籤合約。那是一份沒有林龍紅簽字認可的一份協議。一份由巨美一手操縱的協議上清清楚楚地寫着:馬來西亞籍尊XX與巨美當紅歌手林龍紅做朋友一年,一年內雙方見面上限是30次,時間、地點由女方的公司巨美決定。如果一年見不足30次,合約逾期作廢。
合約簽得很愉快,關珍也在場,她開着玩笑說:想當年,我手下的“紅牌”據稱有香港的大明星茵XX、淇XX、緹XX、行XX和蓉XX都曾是關珍旗下的。
她如今經手的林龍紅之輩,名氣已遠遠不如她的當年,她如今包下的明星,和鉅商做生氣,答合約,一類是一些當工靚女,青春、身材均勻;另一類中堅分子是*乾淨,沒有公開男友,形象偏向乖乖女的,即使知名度不及一線紅星,都非常受你們富商的歡迎呀。
尊老闆回酒店去找林龍紅了。巨美這一套的“淫媒門”也開始浮出了水面。關珍感慨地對她的乾兒子,如今巨美的掌門人佳誠說:“娛樂這一行最現實,有錢人喜歡玩高難度,你要讓你手下的藝人變得無情,也不能讓她們太紅,一定記住,如果紅成一線紅星或者極具知名度,成了大明星,說實話,我們要當中間人他(她)都不太會給面子。關珍還講,對於一直想往上爬的小明星來說,最有利用價值。
那一晚,林龍紅用一種就義的心態猛地打開客房1806,空無一人,但她也不能走,她知道,她今晚只能屬於這裡,屬於這間房子裡的男人。
過了好久,還是沒有任何人來,林龍紅躺在牀上開始昏昏睡去。
夢中:
飛來十一個仙女,個個長得柳眉籠翠,檀丹,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她們腳踩祥紅,對着林龍紅在喊,“妹妹,妹妹,你快過來哎!”
林龍紅迷惘地望着她們,不知所措,十一個仙女圍繞着她荷袂蹁躚,羽衣飄舞,嬌若春花,媚如秋月。用一種愁怨的眼神看着她:“我們姐妹十二個是金陵十二釵啊,你怎麼了,要躺在牀上,任這世上的淫污紈絝,與他們做那雲雨之情,你快跟我們走吧。”
“跟我們迴天上啊,我們有田土,我們去種種花,去養養草,繡繡花。”林龍紅啞然失笑,你們的天上生活卻是這般水中撈月,如此空虛啊!
聽了她的話,十一個仙女中有的哈哈大笑。這時來了一頭獅子,他一來,就動着粗,朝十一個仙女撲過去,就要咬,其中一個仙女姐姐大喝一聲:“哪裡的妖怪,竟敢欺侮良家婦女!”獅子跳起來,跳上雲端,幾個仙女姐姐被它這一衝,紛紛逃散,它哈哈大笑起來,擡頭笑時林龍紅卻發現這頭獅子長得很像佳誠。
它果然就是佳誠,它對林龍紅說:“林龍紅,你以爲你是十二金釵嗎?想跟她們!”
林龍紅一愣,然後笑了起來說:“誠總,我纔不跟她們走,去種花種草繡花,那不是我要的生活啊,你要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聽你的。”
這時那十一個仙女姐姐又飛了過來,她們氣憤地嚷道:“林龍紅,天下第一淫婦原來是你,我們本是姐妹,你把我們的姐妹的臉都丟盡了。”
這時,獅子恢復了原形,又變成了尊老闆,尊老師叫道:“姐妹們,你們一起下來吧,你們有多少風月情債,我統統一起還你們,你們看,我有錢,我把你們一個個也捧成大明星,我們一起享受這人間的繁華富貴……”
林龍紅不再看她們,林龍紅盯着尊老闆拿出來錢,然後笑着一起和尊老闆數着錢……
這時,那十一個仙女個個都露出春恨秋悲的表情,嗚咽而泣。
她們飛走了,邊飛邊大聲唱道:“太虛幻境皆自惹,夢幻太虛空誤人……”她們唱得聲韻悽婉,林龍紅在夢中竟覺得銷魂醉魄,突然像醒悟了什麼正不知所措的之時,一陣敲門聲把她驚醒。
“叮咚,叮咚!”有人按門鈴,林龍紅知道是尊老闆來了。
她輕輕走到門前從門鏡中望出去,沒錯,男式披肩長髮,穿着一件紫色條紋西裝,手臂間夾着一個包。林龍紅定定神,然後開了門。
尊老闆見了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猛然後捧起她的臉,笑着仔細地看了看,像是他早已認識的情人一般。林龍紅被他的熱情嚇了一大跳,一時不知如何迴應。這時,林龍紅慣例地變得很溫柔,她知道這樣會讓男人更有徵服欲。她的腦子裡充滿着五光十色的顏色,她的樣子讓尊老闆的傾滿臉激情,又像消釋着心頭的鬱悶,林龍紅雪白的身子在尊老闆的身子下面,房間裡頓時瀰漫了女人勻稱而柔和的呻吟聲
第二天,佳誠派他的奔馳車來酒店接林龍紅。奔馳車伴隨着一路的高樓大廈,匆忙的人流在疾駛。車窗外,那些植根於大地之上的山水風物匆匆地閃過。林龍紅突然羨慕那些不能移動的風景,可以落地生根,恰似一份寧靜的心境,固守着與大自然的約定。而她,面臨的誘惑太多了,一個陌生的眼神,一個不相干的手勢,都會成爲心靈決堤的“蟻穴”。她的心靈像被巨大的潮水淹沒了,她有了一個念頭,渴盼自己也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當林龍紅髮現自己只是巨美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還來不及細想,她像掉進了真正的噩夢之中。
接着,她才明白,在她的第一盤專輯上市,宣傳活動中常常在媒體電視上露面後,已經富商出5萬美元,通過巨美,希望與林龍紅做朋友。
巨美的幕後大老闆關珍後來就說:“以紅紅還是新人來講,這個價算不錯了。”後來巨美沒有和那個富商談擾,直到現在她被包給了尊老闆。
有了那一夜,林龍紅開始發現,她的日程開始變了,排得滿滿的。她對着拿着日程表給她的公司新招來的人事部經理華勇,她不解地問,公司安排的去“英倫遊學”是真的是去英倫留學嗎?
新來的華勇一表人才,他遺憾地對着林龍紅搖搖頭,林龍紅看着她,眼裡充盈着淚水,華勇忍不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其實,林龍紅也明白,日程表上排着的所謂去“英倫遊學”,其實就是去陪尊老闆。
巨美自從被關珍和佳誠這一對香港來的老闆操縱後,“淫媒”風波合愈演愈烈。林龍紅不知又有多少新人被佳誠操縱,又不知又多少佳麗被邀或被安排出席一些飯局或派對。“淫媒”從而獲得利市,當然,通常那班靚女可以收到起碼數千元的紅包或名貴禮物等。其實收禮物其次,一些靚女甘願出席應酬,目的是有機會被廣告客戶或富商賞識,走一條成名的“捷徑”。
不僅是佳麗,在巨美,這“媒”不僅是女孩子的專利,羽潔,被巨美拋棄的第一屆“你就是明星”的冠軍,在巨美的安排下,也被一富商問價,如今打得火熱,那老闆出錢,如今潔羽也正在全面復出之中。
新專輯發佈會,新產品品牌活動,巨美藝人的一些演唱會,英倫的遊學,這些是林龍紅的生活。在別人看不見的風光後面,是林龍紅陪着尊老闆在廈門。那段時間,是合約的見面期,在那邊,一切有公司安排,他們不方便公開出入酒店,離內地的話又會妨礙尊老闆的工作檔期,於是,賣買雙方便在遊艇上交易,駛出公海,神不知鬼不覺。都是一些富商們在一起,飯局牌局,,陪吃飯陪賭陪睡。
林龍紅回到了公司,總監J滿臉堆笑地問:“林龍紅姐,最近去那邊玩,還玩得開心吧!”林龍紅聽了之後心裡非常反感,她如今在公司的地位早已不用給這半老頭面子,於是她沒好氣兒地說:“老J,我當紅歌星一天忙什麼是不是要向你彙報啊?”
總監J臉色憤然地訕訕走開了。
她看見總監J走遠了,然後轉過身,朝公司人事部的辦公室走去。那邊的辦公室,華勇看見她進來,朝她點了一了一下下頜,兩人會意地來到裡間的辦公室。
“阿勇,這段時間,公司的安排的新合約,有什麼情況嗎?”林龍紅關切地問。
“又有兩個富商來公司選人,你那邊的尊先生的合約還有一段時間,另外……”華勇欲言又止。
“另外什麼?”林龍紅納悶地問。
“另外,關珍,關董事長找過我。”華勇轉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小心翼翼地說。
林龍紅警覺地看了一眼華勇,示意讓她坐下說。華勇坐在她桌子的對面。林龍紅掏出一支菸,自己一枝,給他一枝,兩人的煙燃起,星星點點,一明一暗間,林龍紅一邊吸一邊望着華勇,心想關珍找華勇一定有什麼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