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從娜娜絲給他鋪好椅墊的椅子上跳下來,拉着林龍,說,“你要明白,光明新區那裡有‘輻射’謠言,據我觀察,我認識的人沒有一個不抵制那裡的。建海市本身的財政有限,底子薄,土堡的開發還需要大筆資金的,你們要是這樣都得罪去光明搞開發的。那我看你們如何混,你如何去那裡創業績!”
“城市發展之路,城市發展之路!”林龍不禁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娜娜絲沒聽清楚,在旁邊小聲地問道。
“哦!”林龍擡起頭,“我想說一說我對即將履任的土堡新區的前景規劃理念。”
“唉!好嘛,那你說來聽聽!”劉威又重新坐回位置,嘆了一聲說道。
“在我們建海市,現在有一個怪現象,現在報紙都說我們民衆多少多少住進了高端樓盤,住上新發展起的高尚樓盤的人越來越多,樓盤紛紛崛起,代表一個新的居住文化的興起。在這些高端樓盤裡,優雅的環境、儘可能多的生活配套,令某城人眼光爲之一亮,某城的人居文化也揭開了新的一頁。從此,花園、曲徑、亭臺、雕棟、水池、假山、瀑布等以前被視爲資產階級腐朽生活元素的東西,開始快步走入某城人的生活,併成爲有特色社會主義規劃的一項成果,人們的居住環境也跟隨着發生了鉅變。只是,我們真的達到了嗎?我們建海對這方面的報道是不是有些以點代面,那樣就成了某些領導人的業績?”
“林龍,這一點我的認識到和你相同。那些報道看似是城市發展了,我們執政者有業績了,但是真實情況是這樣的嗎?那樣的報道並不是我們城市規劃理念,那些以一代千代萬的說法其實和老百姓的真實生活毫不接近。至少,在我們建海市,還有更多的老百姓真實的情況是住不起房,那些高端樓盤裡住的都是外地來的有錢人,我們建海市的老百姓又能有多少住上了高端樓盤?如果有哪個記者說有多少多少住上了,那純粹就是放屁!”
“是啊,謝謝大師兄,據我瞭解,我真實的感受的我們建海還有很多很多的民衆住房十分困難,我去了光明新區,我的規劃理念將是要讓更多的,更大衆的人爲代表打造老百姓的普通住宅,而不要報紙去宣傳那些高端樓盤又佔據了多少多少,那樣,對於我們建海市的實際,沒有意義。現在我們土堡新區,我希望在綠色上,文化上,關懷上都能達到優越,而最優越的位置則居住着最多的老百姓。”
“你理想的未來的土堡新區是這個樣子?我的兄弟呀,你是太理想了吧。發展不是以你一個人的意念爲代表的,官場太複雜了,你一枝獨秀,那代表其它人算什麼?我現在都擔心你,你到建海的官場怎麼混啊。你的想法太單純,太天真了!”劉威從一個求助者轉變成了一個熟知官場規律對林龍的勸導者。
“呵呵!”林龍那深沉的眼眸看了一下窗外的遠方,他知道得太多太多,他連25年後他如果不按自己清官之路尋找的路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他該怎麼做。
他轉回眼神,忽然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大師兄,你夜晚一施工,對你的損失有多少呢?”
“如果我現在就晝夜施工,我的工期能提前半個月左右,進度起來了,我在人工費那一塊卻能省下不少,起碼也有十來萬塊吧。是不是,兄弟,你要幫我這夜施工的事處理了,這10萬也夠我們兄弟喝點酒了!”劉威爽快地說。
在林龍工作到那個時候的階段,就和劉威,還有去了洞海的陳城小師弟的關係最好。但是這個忙他卻不幫。
實際上,在建海這個關係小城,他只要給市環保監察大隊大隊長打了電話。他知道大隊長肯定給他面子。
他對劉威的求助要求無動於衷。但是,他裝作去衛生間,還是給市環保監察大隊那邊打了電話。
“那個公司很惡劣。”市環保監察大隊大隊長氣憤地說:“一到晚上就施工,特別是習慣半夜三更打砼,把光明那邊的一些民衆弄得怨氣很大,不過,張主任。聽說您要來到光明新區任主任了,那個施工的公司是您的人嗎?”
市環保監察大隊大隊長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哦,沒有沒有!”林龍一驚,否認到。‘我也是聽到民衆有反映,你們要嚴格執法!”
掛了那個大隊長的電話,林龍走了出來。
劉威在客廳裡悶悶不樂,林龍說道:“大師兄,你難得來一次,今天晚上我請客啊,走,我們出去吃飯去!”
“算了,吃飯就算了,我的施工隊在光明還擔着噪聲擾民呢,我得去處理一下!”
“大師兄,噪聲擾民的事不能再幹了,我們也挺長時間沒在一起聚了,晚上就一起吃點飯吧!”林龍叮囑着,又誠懇地說。
劉威黑着一張,卻不答應。沒有想到,自己還沒上任,求助的就上來了,但是沒有違規幫助到大師兄,大師兄現在一付不投他脾氣的口了在說話了,感覺,就像一對很好的朋友感情在撕裂。
走的時候,劉威有些發狠地說:“林龍,你要玩你的一個人的城市理念,我管不了,但是你還拿不拿我當你大兄弟,拿我的隊伍當你的嫡系部隊不?”
“我沒有嫡系,我只有就事論事!”
“好,好一個就事論事!”劉威一付痛苦的表情。
林龍把頭背過去,曾經他剛到平縣規劃局,當時的劉威就是規劃局的二掌櫃,經常找他喝酒,談心,當然劉威就對他說,“林龍,你是我的好兄弟,有什麼困難儘管說話。”當時林龍對劉威的仗義很感激。
而現在,他卻不利用自己的職權爲劉威仗義。難怪劉威痛苦地扭頭,轉身走了,拉也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