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絲大大咧咧,說:“現在還沒成親,不過,也沒撒了,沒成也和成親差不多的,王大義就是的男人了。”
娜娜絲就這樣,當初在山上對王大義暗生情愫時,悄悄摸摸地行事,不願意公開,一方面是照顧王大義人老實,臉皮也薄,另一方面也是怕人說閒話。但後來林龍上山來找她,遇到王大義,把王大義山上逼跳崖的事兒一出,娜娜絲索性就不想裝什麼了,男人就是王大義,不想再偷偷摸摸藏着掖着?她想她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兒的事情。
事情雖然是這個理,但是王大義和公主走在一起,還有有所畏縮的,也不太習慣和公主成雙入對,作下人作慣了,突然要他擡高身價,確實也難爲王大義。王大義畏縮的後面,還顯得能低調就低調一點的人生處世方法,不讓別人反感,讓人家不舒服也是不好的。
那邊娜娜絲來到了香爐師姐的房間裡,一進去,她吃了一驚。裡面除了主持香爐,還有副主持,A、B、C三個在“妙香居”得高望重的老尼姑。娜娜絲心想,有什麼重要的事,要這正正規規地N多人一起談?這和舉行圓桌會議差不多了。這樣一起,娜娜絲本能地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但她還是隨隨便便衝香爐姐們兒般的打了個招呼:“師姐,是找談事,還是大家一起要給談事?”有某副主持站起來,平心靜氣地親自請娜娜絲先上坐,坐着挨着她們一起,她們把娜娜絲圍在中間,這一坐下,娜娜絲明顯地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這些人是要給自己做思想工作的?
香爐笑笑,問娜娜絲:“你和王大義要成親了,先恭喜師妹呀!”
“有這回事啊!到時候師姐可要記得送紅包!”
“送送,一定送。”香爐沉了一沉,道:“娜娜絲呀,現在說起來,你和王大義已經算是半個夫妻了,雖然還沒成親,已經揹着上山,成雙成對,剛纔聽們山上幾個副當家的說了,你現在準備帶着王大義來山上住,當然,他們應該很歡迎,但是,林龍剛纔和幾個大師商量了會,按照們“妙香居”的規矩,也不是們,是普天下所有的尼姑庵規矩,庵裡是不能留有夫妻行爲的男女借宿庵內的……”說到這裡,香爐沉吟片刻,仔細措辭:“要不,們,再想想辦法?”
娜娜絲口無遮攔,也沉不住氣,當即大叫:“啊,山上有這規定,但是,現在和王大義沒有地方住,那,只有叫跟王大義再回村裡住了?”
聽到娜娜絲此言,香爐大吃一驚,趕緊問娜娜絲怎麼回事,娜娜絲便如實把母后不再修她的公主館,要逼他和王大義分開,讓她回冰天雪地國的事簡單述一遍。說完,娜娜絲轉過頭對其它幾位副主持說:“沒事,庵內的規矩遵守,這就叫王大義下山。”聞此言,香爐的臉上一陣尷尬。
香爐讓自己冷靜一會,然後對娜娜絲說:“師妹,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這麼情緒化,‘妙香居’是尼姑庵,山上的都是修行之人,如果你一個人,在山上住多久都沒問題,但如今你是帶着王大義而來,而且上山,兩個人就揹着摟着,在這裡有傷風化,所以,實在沒有辦法,這是一個規則的問題,師妹,好不好,要不,你叫王大義下山去,單獨在山上住,你看好不好?”
娜娜絲“騰”地站起來:“師姐,沒事,你說的有道理,是給你們帶來麻煩了,現在想好了,馬上下山,現在就帶着大義一起下山,現在,馬上就下山!”說完,她轉身就走。
娜娜絲興沖沖地走出來,一路上,有一個尼姑姐姐一直追着娜娜絲,好不容易追上了林龍,就說:“公主,香爐主持請你回去,再給你說說!”
娜娜絲直截了當,說:“不去了,香爐師姐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知道了,說再多也是廢話。”
這時,庵裡的尼姑媽媽聽見了一些動靜,也過來了,勸着她道:“公主,你千萬別生氣,香爐主持是很好的,她對你說了一些硬話,也是有一些壓力吧,這不,你還帶着王大義,帶着沾着腥氣的男人身體,庵裡是不該收留的,但是,現在,香爐主持又叫你回去,可以是要爲你破例,具體她要怎麼處理,你還是要去聽一聽,香爐師姐畢竟也是你的師姐。是吧,去一下嘛!”
娜娜絲卻依然用一種宣言的語調說道:“說要下山,肯定就是馬上要離開了,真的,不用勸!”
尼姑媽媽看勸不過,只好說:“公主,就是要走,也不要急,慢慢來。”
“現在多少時辰了?”
“丑時”
“哦,那下山了,就差不多要到卯時,不能等了。”
這時,躲在房間裡的王大義也走了出來,他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尼姑姐姐,尼姑媽媽看着王大義,看得他很不好意思。娜娜絲盯着王大義,娜娜絲忽然上去,一把將林龍拉起來,輕鬆地說:“大義,們下山,不住山上了。”
香爐看到公主師妹剛纔激動的表情,她是能理解師妹,她一個公主,如今竟在爲尋找一個住處而被拒絕,加上她之前所說的公園莊園泡湯,村裡看未來婆婆臉色,現在又風雨兼程帶着王大義來山上尋一個住處,香爐師姐能理解她的內心,那煎熬,只是這公主師妹生性太好強,不肯表現出來了吧!
香爐本來要親自去攔娜娜絲的,這幾個副主持也攔住了她,她只好先叫尼姑姐姐還有尼姑媽媽去先去穩住娜娜絲。
香爐對幾個副主持說:“師妹爲了愛王大義,現在得罪了自己的母后,在北原城連個住處也被弄得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作爲她的師姐,有義務把她留下來。”
那幾個副主持卻是一付不快的表情,心裡不愉,嘴上也表現出來了:“主持,但是庵裡的規矩不管怎麼,也不能破啊,這是千古傳下來的啊,皇帝來了也要遵守。”
“唉,可憐的師妹,她是被愛灌了迷魂湯。”
“這女人一被灌了迷魂湯,就離不開男人,主持,你說說,庵裡如何能收留她嘛,收留不是她一個,而是還包括她的男人!”副主持振振有詞,捍衛着庵裡清風明月,神仙生活的純潔性。
香爐知道這幾個副主持是在借題發揮,沒有接着她們的話,而是轉了一個彎說:“想說的是庵後山的藏經閣,那裡不供奉神仙姐姐,住一下紅塵俗世的人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他們出家人慈悲爲懷,想想大義以前給他們提供那麼多新鮮蔬菜,公主師妹在時,在山上教給各位上乖的凌波輕功……”最後,香爐發了狠話,答應了師妹在山上,如果各位還不同意,那可以不當這主持,離開這‘妙香居’!
香爐主持的話這次讓各位副主持都沒有一句話說出來,用默認許可了主持的意見。
可是,等香爐出來,遍地尋找娜娜絲時,娜娜絲早已拉着王大義朝‘王家村’奔去,誰也攔不住。
這突如其事的事,讓公主拉着王大義義無反顧,直截了當地朝‘王家村’那茅草屋奔去。
現在,林龍就來到了王家村,看望娜娜絲。
不止是林龍,還有香爐。香爐走在前面,林龍跟在後面。
香爐來到王家村的時候,王大義家的房子正在修葺擴大,王大義來來往往搬運木材,忙個不停,娜娜絲頭戴絲巾,提着水壺倒了水,給王大義送去。香爐看見了,趕緊接過公主手中的活。她直截了當地說:“公主師妹,你這樣親歷親爲了,怕不合適吧!”
娜娜絲看着她,笑笑:“師姐,你來看,就是跟說這些?你以爲女人嫁人,一定就是嫁個有錢人就好?”香爐擡頭,有些不解地看着娜娜絲,娜娜絲繼續對她說:“有錢的男人靠不住,你看等不了幾年,那些當初對你海誓山盟的男人轉眼又可以去討新的小老婆!”
這話讓跟在背面躲在一顆大樹後的林龍聽了十分窘迫,感覺娜娜絲就是在說着他。
娜娜絲繼續還在給她香爐上着課:“你以爲男人娶小妾正常,是好事?錯,那是他們習慣了,等你容顏淡去,那男人更不會要你,告訴你,現在男人沒有幾個是好的,要男人老實,一個除非他真窮,另一個就是他玩夠了,身子空了,才能老實。好男人好少的,但是,們王大義,是感覺王大義和其它男人與衆不同,看得出是真正的專情專心,不會亂來,也沒有那些壞習慣的,所以,吃點苦,想想,其實,根本沒有什麼!”
娜娜絲侃侃而談,大舉批判的旗幟,指責着“林龍”類似的那一羣男人們。
說完,人家公主做起下人該做的事:繼續燒開水,泡茶,還要揀菜,做飯。
這時,林龍忍不住,從躲着的大樹後走了出來。
娜娜絲看見林龍過來,也不說什麼話,依然像個下人般地在那裡忙來忙去,甚至頭上都冒了汗,林龍很想上前,能有什麼可以幫到娜娜絲做的,但是林龍又不知擦桌子,上水這些事如何去幫忙。這時,王大義也發現林龍來了,就故意離得遠遠的,那意思就是有什麼事,他們放心地去說。
林龍觀察了一下娜娜絲的表情,她在做這些事情的並沒有什麼怨怒的氣,反而是一付清風明月的情緒,娜娜絲一般來說還是一個喜怒全形於色的主兒,看得出,娜娜絲是心甘情願嫁給王大義。
“唉!”
林龍心裡不禁長嘆一聲。
踱到她的面前,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現在還好吧,在這邊住得還習慣嗎?”
娜娜絲頂林龍一句:“用得着向你彙報嗎?”
林龍反問了一句:“你是一個公主,這種環境怎麼能夠讓你住下去呢?”
“有什麼不習慣的,他們過幾天就成親了,歡迎光臨!”然後忙自己的事,不再理林龍。
這時,她把王大義叫過來,拿起桌上一顆葡萄,笑矜矜地說:“相公,吃葡萄。”王大義看着林龍,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勉爲其難地接過娜娜絲遞過來的葡萄,牙齒碰到葡萄,發出“啵”的一聲輕響。他那樣,眯着眼,不像吃一顆葡萄,就像是在吃一顆稀世珍寶。那般幸福甜蜜的樣子。
林龍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王大義,心裡不免吃醋,這兩人親熱,在公衆場合打情罵俏,視衆人無物,香爐已經轉身,林龍也再看不下去。
當林龍一下子又憤恨起王大義起來,不過,一恨王大義,他的心裡就一陣絞痛,林龍知道:是那子在起作用。
娜娜絲怔怔地看着林龍憤怒的眼神,趕緊一下子站在王大義的面前,手握劍鞘,她怕林龍傷害王大義,一付全心全意保護王大義的姿態。
林龍趕緊轉身,捂着肚子,痛苦地離開“王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