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逍遙王爺求見!”正在柳如蘭踟躕時,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
正壓在柳如蘭身上的皇帝從柳如蘭身上支起強悍的身子,怒瞪着門口,“不見!”
“是,皇上……”
“皇兄!”太監的聲音還未完全逝去,逍遙王爺略顯嚴肅的聲音響起,修長挺拔的身影已出現在門口。
“退下!”皇帝通紅的雙眼瞪着逍遙王,聲音陰鷙暴怒。
“皇兄,臣弟有要事稟報,請皇兄……”傲御風並無任何怯意,低着頭,一臉恭敬,聲音嚴肅緊張,似乎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滾!全部給朕滾下去!”
“皇兄,臣弟……”
“滾!別以爲你是朕的胞弟,朕就不敢動你,你身爲王爺,晚上入朕的後宮,是何居心?退下!”
傲御風並未退卻,擔憂心疼的眼神掃過牀榻上長髮凌亂,衣飾不整的柳如蘭,沉聲道,“皇兄,臣弟在來蘭苑的路上,看到太醫往平美人的宮裡去了,好像是平美人動了胎氣,所以臣弟冒死……”
傲御風話還沒說完,傲御天已經從柳如蘭身上爬起來,大步往門口走去:“一幫廢物!怎麼照顧朕的龍子的?”
暴怒森寒的聲音漸漸遠去,伴駕的太監也緊跟着離去,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柳如蘭和傲御風。
皇帝一走,早已守在門口的紅蓮就奔了進來,眼眶紅紅的。
“小姐——”紅蓮一急,也顧不得傲御風在場,撲上來抱住柳如蘭。
“沒事的,別擔心。”柳如蘭微笑着安慰紅蓮,紅蓮見自家主子受了這樣的委屈,還笑着安慰自己,更是難過,大顆的淚珠撲簌簌往下落。
“好了,沒事了,別顧着哭了,快來幫我整理一下。”聽柳如蘭一說,紅蓮這纔想起房中還有個逍遙王爺,忙拭去眼淚,細心的幫她整理凌亂的服飾。
傲御風轉過身去,想離開房間,腳步剛邁開,就聽到輕柔平靜帶着萬分感恩的聲音,“謝謝你!”
儘管是你將我帶入宮中,可是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中爲我解圍,謝謝你不爲人知的照顧,謝謝!
傲御風的腳步頓住了,轉過身來,正看到紅蓮幫柳如蘭把被撕碎一點的外裙脫下,露出裡面素白的褻衣褻褲,傲御風臉一紅,忙別過臉去,他雖風流倜儻,酷愛女色,卻也不願藉此機會看一看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婀娜身形。
“我並不是爲你,而是爲皇兄的子嗣着想……”
聽着傲御風的辯解,柳如蘭微微一笑,卻沒有揭穿他,紅蓮回來,估計就是半途上遇到傲御風才折回的,不然,怎麼不是平美人的宮裡的太監來稟報呢,而要勞動堂堂逍遙王?平美人的胎估計沒什麼事,而以那女人的秉性,看到皇帝去她宮裡,沒事也會裝有事的,到嘴的鴨子又怎麼能讓它飛了?
誰也沒說話,空氣很安靜,傲御風有些尷尬的看了正在梳妝的柳如蘭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他一個王爺,晚上還呆在妃嬪的宮裡遲遲不走,傳到皇帝耳裡,又會生一番風波。
逍遙王何時離去的,柳如蘭沒有在意,她只是輕輕撫摸着滿頭如雲的秀髮,思緒漸漸飄遠,這個時候,蕭玉在做什麼?平樂公主能履行諾言嗎?如果不能……
想起平樂注視蕭玉時充滿愛慕的目光,想起平樂公主平日裡的驕橫,她那樣備受寵愛的金枝玉葉,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又怎麼會輕言放棄?她真的會履行諾言放過蕭玉嗎?
想起種種,柳如蘭的心募的一沉,忽然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陷阱,一個精心爲她設計的陷阱,一個工於心計的謊言,平樂公主恐怕一開始就在對自己說謊,她根本就想借自己的勸說讓蕭玉對自己死心,好達到她順利招蕭玉爲駙馬的目的,因爲只有自己的話,才能真正勸服蕭玉,其他人的話,蕭玉根本不會聽。
想到這裡,柳如蘭額上冷汗直冒,她終於明白平樂公主天真爛漫的笑容裡那一絲不明朗到底是什麼,那是虛僞和算計!而她清明的眼神裡的暗沉分明是得意和狡詐!
“娘娘,你怎麼了?”紅蓮見柳如蘭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慌忙問道。
不能讓她得逞!柳如蘭霍的站起身,大步往門外走去。
“娘娘,娘娘,你去哪裡?”無論紅蓮怎麼叫喚,柳如蘭就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高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低迷旖旎的夜色中。
而在奢華貴氣的駙馬府,紅燭搖曳的新房裡,一身鮮花嫁裳的平樂公主頭上蓋着紅蓋頭端坐在牀上。
“公主,公主!”貼身宮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着,可以聽到宮女急促的腳步踏進房間。
平樂公主慌忙坐好,一副端莊羞澀的模樣。
“公主,駙馬沒有來!”
“他去哪了?”平樂公主壓抑着胸中的怒火問宮女,她在這裡等了大半夜了,蕭玉還是不見人影,她好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他怎麼可以在新婚之夜就如此冷落她?
“駙馬……駙馬……”見宮女支支吾吾的樣子,平樂公主更是怒火燃燒,凌厲冷酷的眼神透過紅蓋頭射向宮女,“說!不說本宮殺了你!”
“公主饒命啊……”宮女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快說!”
“駙馬……駙馬……”
“說!”
“駙馬……駙馬在和陸少爺,南宮公子喝酒,奴婢在門外偷聽,蕭玉公子好像不願來見公主……”
“混賬!”平樂公主霍的站起身,一把扯下紅蓋頭,怒氣衝衝的往外衝去。
“公主,您是新娘子,不可以離開新房的呀……”宮女顫抖急切的聲音飄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分外刺耳。
“公主殿下,我們把玉給您送回來了……”
平樂公主剛走出門口,就看到南宮劍和陸子游扶着蕭玉出現在門口,說話的正是南宮劍,看着南宮劍笑嘻嘻一點正經也沒有的樣子,平樂公主不由得有些厭惡,看也不看他一眼,衝宮女喝道,“沒看到駙馬喝醉了嗎?還不快扶駙馬進去?”
宮女剛把喝得大醉的蕭玉扶進去,平樂公主就高傲的掃了南宮劍和陸子游一眼,“本宮賞你們些好酒好菜,請倆位去飲用吧!”
南宮劍見平樂公主高傲的眼神,本就生氣,又見她這副自以爲是公主就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哼一聲,轉身走掉,一點臉面也不給她,氣得平樂公主嬌俏的臉立馬鐵青。
“草民告退!”陸子游也厭惡平樂公主盛氣凌人的樣子,賞酒菜?別說是你平樂公主,就是皇帝賞的,我們也不稀罕!
你皇宮的酒菜未必有陸家莊的好!若不是爲了蕭玉,纔不搭理你!
哎,蘭兒貪慕虛榮,移情別戀,成了皇帝的女人,事情變得太快,他們還來不及細細思索,蕭玉就成了公主的駙馬,若不是心知無法挽回,蕭玉娶公主爲妻,也可以藉此忘記蘭兒,忘記被辜負的傷痛,他們又怎麼捨得把好友往新房裡送?
平樂公主見倆人不僅不謝恩,還大刺刺的揚長而去,氣得咬牙切齒。
“公主,蕭玉公子他……”
‘啪’的一聲,宮女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記又狠又重的耳光,打得宮女眼冒金星,慌忙跪下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一個低賤的奴婢竟然敢對本宮大呼小叫?大膽!放肆!”平樂公主火冒三丈的吼着,見宮女瑟縮着身子跪在地上,口裡直呼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更是火大,狠狠一腳踹在宮女的胸口上,瘦弱的宮女哪經得住她這麼用力的一腳,當場就被踹暈了。
宮女根本就是無辜之人,平樂公主只是把對南宮劍和陸子游的無禮發泄在宮女身上,指桑罵槐的罵着南宮劍和陸子游,以解心頭之氣。
“沒用的廢物!來人!拖出去喂狗!”
倆個僕人走了進來,看着暈厥的宮女,雖然同情,可看着盛怒中的平樂公主,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擡起宮女就退了出去。
“滾!通通都給本宮滾出去!”
一聲怒喝,所有的下人婢女紛紛退下,偌大的新房裡只剩下依舊一臉怒意的平樂公主,和倒在牀上酩酊大醉的蕭玉。
紅燭燃燒着,燭光閃耀,映得新房裡亮如白晝,燭淚安靜流淌。
平樂公主走到牀邊坐下,一臉癡迷的看着喝醉的蕭玉,纖長的手指緩緩撫摸着蕭玉光潔如玉的肌膚。
“躲來躲去,你還是躲不出我的手掌,逃來逃去,你還是做了我的駙馬!”低低的聲音,含着萬分的得意。
手指輕輕撫摸着蕭玉的眉眼,臉頰,醉了的蕭玉愁眉不展,平樂公主有些懊惱,卻心想你既已娶我爲妻,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忘記她,本公主既能從她手中把你的人騙過來,也可以把你的心奪過來!
手指輕輕挑起蕭玉的衣領,很快,便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在燭光下閃動着迷人的光澤,平樂公主飛快除掉身上的衣服,伏上蕭玉頎長的身體。
相貼,蕭玉忽然翻身將平樂公主壓在身下,潤澤蒼白的脣溫柔的貼上平樂公主的脣瓣。
今天還有倆更。補上週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