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柳如蘭擺弄着那些小鐵丸,如蘭說那叫子彈。他從沒見過這種暗器,也沒見過如蘭手上長相奇特的兵器,除了那次南宮劍惹怒如蘭,如蘭拿出來攻擊他。
看着如蘭認真投入的神情,蕭玉的心裡涌起強烈的不安,但具體是什麼,又很不清晰,只是這種感覺讓蕭玉很害怕,好像,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如蘭把手槍裝滿子彈,擡起手對着牆角桌上的小茶杯開了一槍,“砰”茶杯應聲碎裂。
雙手同時開槍,對着房間各處的酒杯茶杯花瓶連續開槍。
“砰砰砰!”房間裡到處碎瓷片,瓷器無一倖免。
“不錯!南宮劍這小子吊兒郎當的,沒想到辦事效率還蠻高的。”柳如蘭滿意的重新裝滿子彈,再把剩下的子彈用些小牛皮袋平均分裝着。
“如蘭,你要這麼多暗器做什麼呢?”蕭玉提出心裡的疑惑。
“拿來玩啊”柳如蘭一臉真誠燦爛的笑,可蕭玉總覺得那如花的笑容裡有難以言明的苦楚。
“蕭玉啊,你有沒有獨門迷藥啊?別人看不出聞不出吃不出的那種?”
“有,無色無味的散!”
“給我一些吧!”見蕭玉一臉疑惑,連忙解釋,“我拿來做實驗啦。”
“實驗?”
“就是做測試,就是看看用在人或者動物身上有什麼樣的效果。”美麗的大眼睛裡露出祈求和渴望。
“好!”無法拒絕就只能答應。
黑色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又問道:“蕭玉,爲什麼別人不能進我們藥王谷啊?”
“藥王谷周外種滿了毒草毒花,到處都是毒藥瘴氣,沒有藥王谷的獨門解藥,踏入半步,必死無疑!”
“哦!”想了許久,神色黯然,“那我不是也要被毒死嗎?”
“怎麼會呢?你早就吃了解藥了,還吃了兩顆百花玉清丸,又吃了那麼多本門的珍貴奇藥,江湖上一般的毒藥都奈何不了你呢。”蕭玉溫柔的解釋,他怎會捨得她有危險。
“那就好!”柳如蘭喜笑顏開的自言自語,看來不用去偷解藥了。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嗯,”眼珠飛快的轉了一圈,“我說現在這樣真好!”
“真好!”蕭玉點點頭,溫柔的看着綻放迷人笑容的柳如蘭,眼裡更添柔情。
下午,柳如蘭懨懨的坐在湖中央的亭子裡,心事重重,蕭玉飄逸的落在亭子裡,微笑着詢問:“如蘭,怎麼了?不舒服嗎?”
柳如蘭只是搖了搖頭,避開蕭玉探過來的手,蕭玉的手停在空中,柳如蘭故意忽略蕭玉明澈的眼裡流露的受傷,既然早晚都要離開,何必深陷迷情,亂惹桃花。
那悲傷深深割着柔軟的心,既然決定離開,就放縱一次吧,最開始的也是最後一次,以後即使一個人孤單寂寞,也有這一天美好的回憶相伴。
“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隱去憂傷,如花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那般明媚燦爛。
“怎麼會想到做飯呢?下人做就是了。”不是不想吃她做的飯,只是心疼着,不願意她勞累。
“你不喜歡吃我做的飯嗎?”柳如蘭黯然神傷,眉頭微微皺着。
“怎麼會呢?只要是如蘭做的我都喜歡。”只要她開心就好。
“那我做最拿手的梅菜扣肉和剁椒蒸魚給你吃好不好?”
“好!什麼都好!”
“玉,抱我回去吧!”就讓我幸福這一次,哪怕這幸福如此短暫,沒什麼可惜,哪怕剛得到就要失去,就讓我放縱這一次吧,柔軟的身體輕輕依偎進那溫暖的懷抱,拼命汲取得來不易的溫度。
蕭玉憐惜的抱緊懷裡的人,提起內力,運功向湖的對面飛去,清風迎面而來,吹亂了她的髮絲,吹亂了他的心情,一縷青絲調皮的在他的脣邊逗留,蕭玉貪婪吸着那如山谷蘭花般沁人心脾的幽幽清香,更緊的抱住懷裡的人兒,就讓他自私的貪戀一次她的美好吧。
柳如蘭把頭深深埋進溫暖的懷裡,不管耳邊風聲呼嘯,身邊驚天動地,只要這樣就好,貪戀着他的溫暖,貪戀着他的氣息,貪戀着他的擁抱,貪戀着他的一切,哪怕幸福如煙花般短暫。
柳如蘭在廚房裡快樂的忙着,蕭玉在一邊寵溺的看着那一抹忙碌的身影,眼裡的笑意溫柔深情。
柳如蘭麻利的把那塊已經煮至八成熟抹上醬油的五花肉扔進油鍋裡炸,待炸至深紅色,撈出晾涼之後,切成一塊塊大片,再將肉整齊朝下的碼在碗裡,肉上放梅乾菜,均勻倒入醬油,放進蒸籠裡蒸。
想起另一道菜也是要入鍋蒸的,就讓翠兒再找了個蒸籠來。
抓起魚使勁摔暈,不知怎麼切開它,又不弄得滿手血污。
“我來吧!”蕭玉似乎看出了柳如蘭的爲難,拿起菜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魚切開剖淨剔除脊骨鱗片。
柳如蘭驚訝的看着這一氣呵成的動作,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誰能想到一個翩翩玉公子剖魚這麼幹淨利索。
“別忘了,我是醫神,總免不了碰觸各類動物的身體。”怕嚇壞她,他用了碰觸這個比較委婉的詞代替了剖殺。
“對哦。”柳如蘭莞爾一笑,從蕭玉手裡接過洗淨的魚抹上細鹽放在青花瓷盤裡,仔細切着泡椒。
“啊!”一個不留神切着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