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白對這邊的路很熟悉,由他帶領着,三個人輕而易舉地帶着江城和司徒空空走進挽月閣。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終於來了。”
看到從天而降的三個人,江櫻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回事?”江城問道。
江櫻並沒有搭理江城,而是急忙挽住秦木白的手,“二哥,麻煩你救救王妃娘娘,麻煩你救救王妃娘娘,櫻兒已經盡力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怕是不行了……”
“什麼!”江城三人均是一愣,秦木白來不及顧忌什麼,被江櫻強行拉着走進挽月閣的內室裡面。
桃花烙的使用使整個鏡城都沸騰了起來,那種絕少的桃花煙花在半空中持續了接近一刻鐘才緩緩停息。
鏡城的衙役都被調動了起來,說什麼都叛黨在作亂。
但是衙役們找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發現,最終只能悻悻而歸。
江城和司徒空空不適合留在挽月閣中,挽月閣正值多事之秋,絕對不允許再出一點岔子。他們兩個在秦木白進入柳梅殊閨房的時候便悄然離開,在王族區外圍的房頂上,遠遠地看着這一切。
在鏡城的最東邊,也就是王族聚居的地方。外人普遍稱之爲王族區。
這裡修建的異常豪華,是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之所以將達官貴人的居所修建在這裡,是因爲紫氣東來的傳說。自古以來,鏡城東區和鏡城九華山,都是達官貴人所在的地方。
江城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酒,和司徒空空一邊喝着一邊欣賞月色。
時間一點點過去,秦木白還沒有出來。
他們對於秦木白的醫術很有信心,若是秦木白都救不了的人,那即便是大羅神仙也可能救不了了。
只是,他擅長的草藥,雖然會些鍼灸和毒藥,但終究不如那兩個人。江城一邊喝着酒,一邊想着和秦木白相遇的時候。
那個時候,江家遭遇大難,從鐘鳴鼎食之家一落千丈,父親
鋃鐺入獄,母親受不了刺激自殺身亡。
江家一夜敗落,那些黑衣人對江家趕盡殺絕。若不是他帶着江櫻躲在廢棄的枯井裡面,恐怕早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
那些賊人將江家人全都殺死之後,放了一把大火,那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等到他帶着江櫻從枯井裡面爬出來的時候,偌大的江家已經成爲一片廢墟。
身無分文的他揹着江櫻離開鏡城,一路受盡欺凌,在將要餓死之際,一雙雪白雪白的手遞給他一塊饅頭。
擡起頭的時候,看到一張比女子還要美的臉。那張臉,便是秦木白的。
那個時候,秦木白也只有不到十歲年紀。他正跟一個長相奇怪的人在一起,那個長相奇怪的人,後來成了他們的師父。
師父按照他們的興趣,分別教給他劍術,教給秦木白醫術,教給江櫻姽嫿術。遇見司徒空空是後來的事情了。
還記得那是下山歷練的時候,他們兩個的錢包都被一個小賊給偷了,等到他們捉到小賊的時候,那小賊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將要餓死了。
他們兩個並沒有爲難那小賊,而是給他買了包子。待到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小賊卻一直跟着他。
那個小賊,後來成了他們的老三,便是司徒空空。
師父不知所蹤之後,他們四個人重新回到鏡城。
跟着師父的那幾年,終於不再顛沛流離,他們都習得了足夠自保的本領,也懂了很多的道理。
無論是他,還是秦木白,亦或者司徒空空,每一個人的身份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或者說,清風寨裡的每一個兄弟,身世都不那麼簡單。
每一個兄弟身上,都揹負着血海深仇。
江城喝了一口酒,感受到鏡城的冷風吹來,心中苦笑一聲,記憶中,似乎也是這麼個時候,在將要過年之際,江家一夜之間成爲廢墟。
養尊處優的他帶着妹妹開始顛沛流離,受盡欺凌和人間辛酸。
似乎,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
始,他特別不喜歡過年。
躺在屋頂上,司徒空空唱着不知名的曲子,感受到寒霜一點點在頭髮上積累,他們兩個相視一笑。
月光明亮,皎潔如新。
司徒空空躺在屋頂上,半眯着眼睛在唱歌。
江城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遠遠地看着挽月閣的方向。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到秦木白從挽月閣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秦木白的面容有些憔悴,見了江城和司徒空空之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搖着頭,傾國傾城的臉上帶着無限倦容。
“白木頭,怎麼樣了?”司徒空空是個急性子,見秦木白一臉蒼白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
“死不了。”秦木白閉上眼睛,剛纔爲柳梅殊輸入真氣過度,現在有些頭暈腦脹的,急需要補充些體力。
“嘖嘖,白木頭。這裡距離清浦坊可是不遠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趕過去喝一杯吧。我可是聽說清浦坊最近推出了一個什麼什麼早餐火鍋,好吃的緊。”司徒空空嬉皮笑臉地說道。
“也好。”秦木白騎上馬,也不加速,只是慢慢悠悠地走着。
“木白,到底怎麼樣了?”在路上,江城忍不住問道。
“已經無礙了。只是寒氣太重,又因爲她本身體內就中了毒,寒氣引發了毒性。”秦木白怠倦地說道。
“她本身就有毒?”江城微微一愣。
“不錯。她曾經中過鎖龍香,因爲體內還有殘留,不過已經無礙了。最重要的是另一種毒,那種毒藥,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已經絕跡了的虞美人。”秦木白說道。
“虞美人!”江城微皺眉頭,並沒有聽過這種毒藥。
“我也不甚瞭解,只是聽過,現在也不能確定。若是蔚彥初在,或許就能知道她中的什麼毒了。只是,蔚彥初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已經許久許久沒露面了。”秦木白略微嘲諷,“何況,那個人和白灼一般,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