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蕭北玄一臉的冷漠。
盈盈淚滴,緩緩滑下柳緣君潔白的面龐,柳緣君柔美的嬌軀搖搖欲墜,那等惹人憐愛啊幾乎要讓人疼她到骨子裡,“玄哥,你不相信緣兒嗎?緣兒沒有害趙水嫣的理由,陷害她,緣兒能得到何好處?就那大夫人的位置嗎?三年來,玄哥對緣兒百般疼,千般愛,緣兒想要什麼是玄哥不肯給的?緣兒沒有必要去害趙水嫣啊!”
蕭北玄冷凝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見蕭北玄有被柳緣君說動的跡像,我搶在蕭北玄前面開口,“你當然有必要。你柳緣君什麼長相?是,你很美,但美得過我嗎?”
我纖纖玉手指了指自己的面頰,“非我自傲,你的姿色確實不如我。你要栓住蕭北玄的心,憑的是什麼?我不用猜測,自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柔如弱柳的風姿就深深讓我驚歎。一個女人都能驚歎,那一個男人,必定會好生疼惜。在蕭府下人眼中,你善良過人,從不與我這個名義上的大夫人爭什麼,你所謂的善良,與外表的柔弱,就是抓住蕭北玄心的本錢。”
柳緣君臉色慘白,有被人看透的狼狽。蕭北玄妖異的瞳眸閃過一絲訝異,他們二人的反應讓我知道,自己說對了。
我又信誓旦旦地說下去,“什麼叫你柳緣君想要什麼,蕭北玄就給你什麼?如果你真明着跟他說要我這正妻之位,蕭北玄會覺得你心機深沉,哪還會對你千疼萬愛?早把你扔一邊了。你多的是害我的理由!”
“你……”柳緣君咬着下脣,急切地辯駁,“不是這樣的,玄哥是真心愛我,怎麼會是你說的那可笑的兩點理由?”
“如果不是這兩點理由,蕭北玄若真的愛你,還會讓我趙……水嫣在蕭府呆上三年?三天就找理由把我踹出蕭府了。”我笑了,笑容裡充滿諷刺,“正因爲他只是愛你的兩處他看到的優點,而非發自肺腑的愛情,他纔會只給你一個妾室的名份。”
我的目光轉向蕭北玄,“蕭北玄,你自己說是與不是?”
柳緣君面色慘白地等待着蕭北玄的答案,蕭北玄臉色陰沉無比,他妖冶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半晌,冷冷啓脣,“趙水嫣,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真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從沒說我能看透人心,更不想分析你們之間的真情假意。我要的,從來只是還我清白。”
“本皇子相信水嫣分析得對。”皇甫弘煜冷寒的眸子瞄了柳緣君一眼,“柳緣君,你等了三年也坐不上正室之位,你便再也等不及了,又不能明着跟蕭北玄明說你要當正妻。所以,你就陷害水嫣了。”
“不,不是這樣!”柳緣君眸眶中的眼淚流得更兇了,“玄哥,緣兒從不敢妄想坐上蕭府的主母之位,緣兒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就什麼都滿足了……”
蕭北玄伸手輕輕拭去柳緣君臉上的淚水,“緣兒別哭,我信你……”
柳緣君梨花帶淚的小臉盈滿感動,“玄哥……你真的信緣兒?”
“我信。”蕭北玄給了肯定的答案。
皇甫弘煜蹙起濃黑的俊眉,“蕭北玄,事實擺在眼前了,你仍不願相信水嫣的清白?”
“我的愛妾說她是冤枉的。”蕭北玄瞟了眼瑟縮在牆角發抖的下人孫長貴,“我總不能憑環兒與孫長貴兩個下人的片面之詞,就懷疑我的愛妾吧?”
“是……”我冷笑,“環兒也好、孫長貴也罷,哪怕是你的緣君愛妾,所說的都是片面之詞。但你別忘了,片面之詞,有謊言,有真話。像剛纔孫長貴以爲我要殺他,膽都快嚇破了,他哪還有時間考慮來撒謊?”
“哼!”蕭北玄冷哼,“不管你怎麼說,都沒有讓我足夠信服的理由。”
“你……是非不分!”我氣得瞪圓了眼。
瞧見我氣鼓了雙頰,美麗絕色的嬌顏自有一翻可愛,皇甫弘煜看我的眼神愣怔了一下,須臾,他溫聲安慰我,“馨……水嫣別急。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又是這四個字,多麼讓我安心的四個字!哥哥夜辰就常對我這麼說。
凝眸回視皇甫弘煜與哥哥酷似到一模一樣的俊臉,我情不自禁地點頭。“聽你的。”哥哥,可馨什麼都聽你的。
小時候,當我打爛了老爸心愛的古董,當我不小心燒了爸爸重要的文件,哥哥都會替我背黑鍋,他那雙寒漠的黑眸總是溫柔的看着我,可馨,一切有哥哥在。
恍然間,皇甫弘煜絕帥的面龐再次與哥哥重合,我甩了甩頭,該死的我!不能再把皇甫弘煜當成哥哥了!
我穩住心神,控制自己不胡思亂想。
皇甫弘煜神色冷寒地看着蕭北玄,“儘管事實擺在眼前,本皇子亦不會強迫你相信什麼,本皇子說過,會讓你心服口服。”
“那就請五皇子另外拿出一個讓蕭某無法辯駁的理由。”
“正有此意。每一屆送入皇宮的秀女全是雛子之身,這一點,全天下的人皆知,相信你也不陌生吧?”
蕭北玄頷首。
皇甫弘煜又繼續說道,“每屆秀女三百人,要個個是清白之身,她們入宮時,全都要驗明雛子之身方可選秀,而皇宮中光是替秀女驗雛的嬤嬤就有二十八人。同樣,民間也有不少替人驗雛的嬤婦。依蕭老夫人所說,半個月前,一大批人親眼見趙水嫣與孫長貴在牀通姦。你們蕭府給出的結論是不用替趙水嫣驗雛,而你甚至連碰趙水嫣都嫌惡。你們相信你們的眼睛所見,如此決擇,我無話可說。如今,事實偏向於趙水嫣是含冤,本皇子現下便派人去皇宮找專司爲秀女驗身的嬤嬤來爲趙水嫣驗身。介時,趙水嫣是否冤枉,便不存在半句爭議。”
蕭北玄提出疑議,“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事先買通那些驗身之人?”
“人可以由你找。”皇甫弘煜說罷,又加了句,“爲了公平起見,本皇子也找人來替水嫣驗明。這樣,你可還有意見?”
蕭北玄思考三秒,“我同意。”
皇甫弘煜目光溫柔地看向我,“水嫣,你意下如何?”
“這是唯一能證明我清白,又讓外人無話可說的辦法。”我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
柳緣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都被捉姦在牀了,還驗什麼……”
“緣兒,你心虛?”蕭北玄看着柳緣君的目光轉冷。
“當然不是,緣兒只是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
“夠了!”蕭北玄打斷她的話,“沒什麼浪不浪費的,我現在也只想知道真相!”
蕭北玄神色雖怒,但從他妖冷的瞳眸中可看出,他希望柳緣君沒陷害我。
柳緣君咬了咬下脣,不敢再說什麼。
下人孫長貴由於被我砍了一劍,流血過多,昏倒在了柴房,蕭北玄派兩名男僕守在柴房門口,我們一行人便走向簡居。
皇甫弘煜派他的護衛衛剛前往皇宮去找專司驗雛的嬤嬤,蕭北玄也派了府裡的下人去找人替我驗身。
簡居
庭院裡,皇甫弘煜與蕭北玄二人站在大樹下,二名男子容貌之絕色,屬世間罕有,可惜同樣在庭院中的我與柳緣君無心欣賞。
柳緣君臉色忐忑地站在蕭北玄身旁,我則神色清冷地站在離他們三人幾步遠處。雖然我面色無瀾,實際上,我內心存有幾分不安。
萬一我所擁有的趙水嫣的這副身軀不是處女,一切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老天保佑!……也沒用。
是就是,不是也沒辦法。
想通這一點,我心裡反倒塌實了。
過了一會兒,蕭北玄派下人送了名貴的紅木桌椅到簡居院子裡,一桌四椅,我們四人分別入座。
在旁侍候的下人爲我們四人分別斟了杯茶。
與蕭北玄同桌而坐,我心中浮起一絲疑問,“蕭北玄,這是我們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前吧?”有這問題,我便問出口。
蕭北玄妖豔絕色的面龐閃過一絲不自在,他輕頷了下首。
原來趙水嫣生前連跟老公坐在同張桌子都不曾,我不由得替她默哀。
我不再說話,柳緣君突然一臉難受地撫了撫額頭,“玄哥,緣兒頭有點痛,想先回翠柳苑歇息……”
翠柳苑是柳緣君在蕭府的住所。蕭府之大,分爲很多個庭庭院院。
“你逃避不了。”蕭北玄看着柳緣君的目光已不如先前溫柔,“事情結束了再去。”
“是……玄哥。”柳緣君委屈地紅了眼眶。貌似蕭北玄從沒拒絕過她的要求。
大約一個時辰(也就是現代人的兩個小時)後,皇甫弘煜的侍衛衛剛領着一個年約五旬的老嬤嬤走進庭院,同一時間,蕭府的下人也領着七個五六十歲的老婦女來了簡居。
經衛剛與蕭府的下人稟報,他們帶來的婦女全都具有專司鑑定雛女的資格。
在蕭北玄的命令下,衛剛與蕭府找來的一共八名婦女接到命令替我驗身。
什麼話也沒說,我站起身,身影傲然卻又帶有幾分頹喪地走向簡居廂房,表面再傲,要被人檢查‘那裡’,我能不頹嗎?
皇甫弘煜邪氣冷寒的眸子不捨地望着我的背影,他結實的大掌捏握成了拳頭。
馨兒,委屈你了!皇甫弘煜眼中閃過一縷不捨。
八名婦女跟在我身後走入了廂房,走在最後頭的婦女將房門關上。
我走到牀沿,回身看了眼房中的八婦,心中升起抗拒的情緒。八個老太婆,難道我趙可馨要光**身體,叉開大腿讓她們看清我私處的一切嗎?
答案:是。
而且,這一切,我沒的選擇。
見我愣着不動,站在我旁邊的婦女催促,“請趙小姐動作快點,家裡還有事等着嬤嬤我做呢!”
這婦女一催,其餘幾名也陸續催了起來,“是啊,快些!我們可都忙着呢……”有兩名老婦女居然動手幫我脫起衣服來。
“慢着。”我低喝一聲,嗓音裡無形的威嚴使那兩名婦女住了手。
“不勞煩你們動手,我自己脫。”我難過地閉了閉雙眼,鬆開褲腰帶,把褲子脫了下來。
“不行,衣服也要脫,要全部脫光!”不知哪個婦女說了這麼一句。
“爲什麼?”我一臉的不樂意。
“檢查雛子與否,是要全身查的,比如生過孩子的女人非常柔軟,變大,雛女的嬌嫩、彈性光澤……跟你說,你不明白,你脫就是了!”幾個老嬤婦開始不奈煩了。
咬了咬牙,我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寬衣解帶,任一襲羅裳滑落下地。
“哇!”房中一陣驚呼。
那八名老婦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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