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消失了,吳子軒知道,他們又會馬上的重來。他們再度重來的時候,必然是新一輪的狂風驟雨。
謝穎母女倆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的面色此時顯得異常蒼白。
“阿姨,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啊?”吳子軒對於剛纔所發生的事情,雖說可以看作是流氓地痞的欺壓,但事情的經過究竟是怎麼,他卻一無所知。
“回屋裡坐坐吧。”謝穎招呼道。
“也好。”吳子軒如果沒有捲進這娘倆的是非中來,他是不會探尋究竟的,只是,既然已經做了摻合,那就該弄個明白,起碼一點來說,縱然是死,這也要死個明白,所以,對於謝穎的邀請,他沒有拒絕。
回到屋裡,女孩給他倒了一杯水。
三人此時坐下,只是謝穎還沒說話,那女孩便催促道:“媽,快讓這位大哥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女孩的催促,謝穎頓時回過神來:“對了,吳兄弟,你快趕緊走吧,不然真的就來不及了。”
吳子軒有神秘武器,只要不是有生命的終結,他是決計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所以他擺手道:“阿姨,你是害怕韓濤這幾個傢伙馬上回來找你們的麻煩吧?你們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們不敢將你們怎麼樣。”他的鎮定倒是讓謝穎母女將信將疑。
“吳兄弟,今天的事情還真的多虧了你,只是你不知道,這韓濤可是我們村的一個惡霸,他上面還有一個頭子比他更可痞。所以,你還是趕緊的走吧,我們的事情已經連累到你了,我們可不想繼續連累你啊……”謝穎的臉上露出了焦灼的神情。
“放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吳子軒拍了一下胸脯:“阿姨,我在跟你說一遍,只要有我在,誰也奈何不了你們!”
“你……”謝穎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姨,請你寬心,我今天參合到了你們的事情中來,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他們爲什麼……”他說到這裡做了一下停頓,這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卻明白其意思。
“是這樣。”謝穎這時候抹了一把眼淚,緊接着梳理起了她們的事情,原來,丈夫冷雲好賭,不自覺間便開始去借高利貸,如此一來,便欠下了高額的賭債,如今他還不上了,便將她們母女做了抵押……
謝穎的解釋,吳子軒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情。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這似乎就是韓濤的原話。
“原來是這樣啊,這好辦啊。”他忽然到。
“好辦?”一旁的冷依琳睜大了眼睛:“我爸爸欠下了那麼多錢,還怎麼好辦啊?你看,我們是要錢沒錢的,而欠人家的錢,那可是要還的啊。”
冷依琳說了這句話,吳子軒不由笑了,他說:“這可是賭債啊,你們可以去報案啊,賭債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吳子軒說的沒錯,只要這樣做了,或者一場大禍會消失在無形之間。只是,現實
的存在往往要比預想的世界更爲殘酷。
“我也知道賭債是不受法律保護的,只是……”一旁的冷依琳緊鎖着眉頭,她欲言又止。
看着冷依琳,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會在不自覺之間生出一種由衷的愛憐,吳子軒也不例外,他覺得,這是一位需要保護的女孩,不知不覺間,他覺得這正是自己的責任。
“你既然知道,那你們倆就趕緊的跟我走,咱們去報案。”吳子軒催到。
“不,不能去報案。”謝穎慌忙阻止道。
“不能去報案?”吳子軒不由火氣上涌,他站起身來,厲聲道:“你們不去,難道就想在這裡等死?”
等死,她們自然不會,她們這麼說,也一定有她們的苦衷,只是吳子軒本人並不知道。
“吳大哥,你快走吧,我們已經將你拖累了,我們……”冷依琳用乞求的目光催促着。
照着剛纔的情形,吳子軒已經明白,縱然他現在離去,韓濤他們一夥人也絕不會將他放過,況且,他既然已經踏入了這母女兩人的世界,他也就不會主動的離去。
“不用說了,”吳子軒道:“冷依琳,現在就算我走,我也走不了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幫助你們,只是我不明白,”他說着將目光又投向了謝穎:“阿姨,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依琳妹子也知道賭債是不受法律保護的,你爲什麼不去投案呢?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可是一條救你們的道路。”
“不,不能這樣。”謝穎顯得很鎮定,此時的她緩緩道:“吳兄弟,你有所不知,韓濤是我們金村的混混,他上面還有一個更爲厲害的老大,這個人交友廣闊,跟派出所裡的人都很熟悉,我們去報案的話,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吳子軒明白了謝穎的所指,他點了點頭:“阿姨,你說的也對,不過,這自投羅網也未必,起碼一點,你報了案,人家也會管一管啊,你瞧,再怎麼說,人家派出所也是幹實事的啊。”
要說吳子軒還是挺相信自己判斷的,只是他也明白,看似簡單問題的背後往往是波濤洶涌,誰也無法將其掌控。
“吳大哥,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但是你要知道,縱然我們報了案,他們肯幫我們的忙,但他們也只會將那幫混混關押幾天,然後罰一點錢了事,等到將他們放了出來,這幫人也是惡習難改,上一回,上一回……”冷依琳說着,她的話不由結結巴巴起來。
冷依琳的表情,吳子軒看在眼中,她之所以這樣,看樣子定是受到了某種驚嚇。
“你怎麼了?”他關切的問。
“沒什麼。”冷依琳低下了頭。
“沒事就好。”他安慰道。
他雖然給了人家安慰,但冷依琳的表情卻讓他生疑,其實,他也是好奇,一般來說,有好奇心的人碰上好奇的事情,總是尋根問底的,他也不例外。
“對了,冷依琳,你怎麼了?你剛纔說上一回,上一回是怎麼一回事情
啊?”吳子軒補充問道。
冷依琳稍微鎮定了一下,她將雙手放在胸前,她似心有餘悸,不過還是道:“上一回,上一回……”
“沒事,你慢慢說。”吳子軒投給了她鼓勵的目光。
“是這樣,上一回我們村裡的張叔叔栽在了韓濤的手裡,他報了案,然後韓濤被抓了,還被罰了200塊錢,可是沒有幾天,派出所的人就將他們給放了出來,韓濤一出來,就帶着幾個小混混直奔張叔叔的家,他們一見面便二話不說的就給張叔叔一頓毒打,打完了,韓濤還得意洋洋到,派出所的那個什麼所長是他的結拜兄弟,他將他們做關押,只是做做樣子。那一回,張叔叔被打斷了一條胳膊,在醫院裡還住了一個多月……”
冷依琳沒有說完,但吳子軒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或者,這不去報案是她們自我保護的意識,只是,就她們娘倆來說,如果不去報案的話,這豈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如果真如冷依琳所說,這後果還真的是挺嚴重,因爲,做混混的是不會講道理的,雖說混江湖的有時候很講義氣,但多半而言,講究的還是利益,很多的時候,利益就是親爹親孃。而韓濤正有冷雲欠他們錢財的理由,或者,謝穎冷依琳兩人就是他們預先設計的陷阱。
“那你們?”吳子軒不由皺起了眉頭。
“吳兄弟,這怪不得任何人啊,只能怪我們娘倆兒命苦……”謝穎說着,眼中飄起了幾滴淚水。
吳子軒看過別人的眼淚,但是有女人當着自己的面流淚,這還是第一次,不用說,這謝穎的眼淚讓他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阿姨,你別這麼說……”吳子軒擡起了手臂,他想說什麼卻發覺自己自己什麼也說不了。
“吳大哥,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們本來一家三口好好的,如果不是我爸爸好賭的話……”冷依琳說着不由慘淡一笑。
“你爸爸好賭,可那也只是他的事情啊,他怎麼可以將這一切轉移到你們的身上。”吳子軒聽着不由熱血上涌:“你爸爸也真他媽的不是人!”
“快別這麼說,”冷依琳的聲音很低:“其實,我爸爸是很愛我們的,在從前,他可是從來都不賭的,只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從今年過年之後,他就……”
冷依琳的話讓吳子軒吸了一口涼氣,憑他的直覺,這內面似乎有着什麼內情,只是……
“什麼,你爸爸從來都不賭?”
“是啊,我那口子從來都不賭,只是不知道怎麼了,今年過完年,他就像是見到鬼了,他……他……他……”謝穎說到這裡忽然哽咽起來。
從來不賭,欠了鉅額的賭債?
吳子軒心中甚爲疑惑,他忽然問道:“對了,阿姨,叔叔呢?”
謝穎尚未回答,就在這時候,屋外忽然傳來韓濤的哈哈大笑:“小子,你還沒走吧?”隨着話音的落下,但見韓濤帶着五六個手拿棍棒的混混闖進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