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中等身材,他沒有吳子軒那樣的容顏,更沒有烏全那樣鐵塔般的身軀。他的頭髮蓬鬆,腳底上一雙有些破舊的解放鞋,除此之外,他身上藍色的衣裳還有幾個微小的補丁,就這樣的衣裳之上還殘留着一絲泥漿。
“這位大叔,你找我們什麼事情呢?”冷依琳首先上前溫和的問。
這位男子沒有說明來頭,他只是指着上午冷依琳所收來的那張摩托車:“這車是誰賣的?”
這輛車已經破舊,料想已經沒有了使用的價值,只是他一上來就詢問這個問題。
“大叔,這是我們早上所收的廢品啊,你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吳子軒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就這樣的一個破舊玩意,既然已經到了這廢舊場上,又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呢?只是人家既然已經問到了這個問題上,那就不得不作出回答。
中年男子指着這張車,他理直氣壯到:“這車是我的!”
“是你的?”冷依琳的臉上不由陰了下來:“我說大叔,這車可是人家賣給我們的啊,你怎麼能說是你的呢?”
這車不是別的東西,雖說這不是一個龐然大物,但一般來說,這東西可不是說誰的就是誰的,雖說他們收購這東西沒有錯誤,但人家既然已經找上門來,那也就說明了一點,他們的麻煩來了。
既然麻煩找上門來,那這又能說什麼呢,既然來了,那是躲不了的,既然躲不掉,那唯一的辦法便是面對。
“東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中年男子理直氣壯:“難道這不是我的東西我還要說是我的嗎?”
說的有道理,只不過這東西已經來到了這裡,並且已經付了錢,付了錢意味着什麼?毫無疑問,這就是自己的。但現在……現在可是已經說不好了。
中年男子有些氣憤,吳子軒和冷依琳對望了一眼,這一刻他們也不知道該是如何來辦。一旁的烏全有些看不下去,他到:“這位大叔,這車我們已經收了,不管是不是你的,你發貨也已經沒有用了,你看,就你的這張車也只有做廢品處理了啊。”
烏全這一摻和,中年男子頓時氣憤道:“老子的東西憑什麼你說賣就賣?我說不賣你又怎麼說?”
吳子軒他們自然是不會強迫任何人來賣東西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僅發生了,人家還說這件東西是他的,不用多說了,這可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中年男子發起火來,吳子軒不由一籌莫展,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得罪不起的。當然若硬是要得罪人家也不是一件做不了的事情,只是,自身既然是做生意的人,這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既然是這樣,那當隱忍的還是需要隱忍。
“大叔,請你不要生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思雨走上前來,她衝着中年男子到:“這張車我們已經收了下來,我們是花了錢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東西就是我們的,既然是我們的,而你又說是你的,現在說起來呢,我們都是受害
者,所以,你先不要發火,我們先靜下來好好的說說你看怎麼樣?”
張思雨說得對,這東西你說是他的,他說又是你的,現在這東西的歸屬在一時之間自然就是說不清楚的,既然是這樣,那麼唯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纔是唯一出路。
但就目下的情況來說,人家可是十分激動。在這樣的情景之下若是想跟人家談判的話,只怕會力所不逮。但,除了雙方能夠理解之外,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這一刻,陸續有客戶前來,好在有張思雨的照顧,這一切到沒有什麼。
不用說了,現在解決這位中年男子的問題可就是重中之重。
張思雨這時候先行離開,現在是冷依琳,吳子軒和烏全三人對這位中年男子的局面。現在雖說是對峙,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因爲這一點很是簡單,只要是雙方能夠做一下了解,這裡的一切事情都將作罷。
張思雨溫柔的談話對這位中年男子的觸動很是強大。他那激動的神情這一刻似乎是已經停止了。不過這接下來就是一個瘋狂的舉動。
他將那輛車扶了起來,然後到:“這輛車是我的,我現在要將它推走。”那人的舉動可謂氣歪了冷依琳,她哼了一聲到:“你憑什麼將它推走,這可是我用錢買來的東西!”
冷依琳這麼說,那男子依然是一副倔強的模樣:“這車是老子的,我又沒賣掉,憑什麼我就不能推走?”
這輛車做廢品賣可是300,這300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他就這樣一聲不響的給推走了,不用說明,在這裡的不管是誰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都絕對的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因爲這一件事情所牽扯的不僅僅是一張破舊摩托車的事情,而更爲重要的是,這樣的事情可是關係到今後的這個地盤他們是否能夠維繫。
“大叔,你真的不能推走。”冷依琳嚴厲的神情已經變得溫柔:“起碼一點你現在還不能證明這個摩托車就是你的。”
他的確不能證明。
因爲他是沒有證據的。沒有證據就說明了一點,他或者是故意的。或者是……總之,關於這一點的猜測有一千一萬個理由。
自然,僅僅的憑藉猜測是無濟於事的,因爲還需要具體的事例來做出證明。
“我說我的就是我的,我要拖走,天經地義!”中年男子死不講理。
遇見了不講道理的人就是難堪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不僅難堪,而且還真的讓人不知所措。現在。吳子軒不由起火了,他指着那中年男子到:“這車是我們花錢收的,我們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搶的,你憑什麼就要拿走?你拿走了,我們的損失又有誰來補?”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溫和,雖然這一刻他滿是火氣,但他還是強制的壓制這不讓爆發。
基於這一點,他已經做足了忍耐的極限。
他有忍耐的極限,但人家卻根本可就沒有。不僅沒有,而且蠻不講理,中年男子指着吳子軒到:“小子,這東西是老子的,你休想來強佔,我今天
非將這東西拖走不可。”
他要弄走。
真的是要弄走。
他就這麼弄走了,那意味着什麼?
結果不言自明。
中年男子說着他又扶起了那張摩托車,然後要將其帶走。
他的執着不能不說讓人敬畏。只是這樣的敬畏可是觸及了自身的利益。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底線,如今有人想將這個底線給突破,這可是萬萬不能!不僅不能,而且那是絕對的不能容忍!
“給我放下!”烏全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的話音一出,緊接着便將中年男子的身子一拉,他厲聲道:“你是哪兒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對,他既然說這輛車是他的,又是如此執着,那麼所要弄清楚的一點是,這個人又究竟是誰!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又是什麼職業?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搞清楚,就這樣白白的將這輛車推走,這豈不是睜眼瞎?
“我哪兒來的關你屁事?”中年男子對着烏全到:“老子只知道這輛車是我的,其餘的我哪能管呢?”
他說的若是事實,這輛車必然就是上午那個青年男子給偷來的。若真是收到了贓物,這退還給人家倒也是天經地義,只不過現在的一切都是懵懵懂懂。
吳子軒沉默半響,他還是覺得問問人家才妥當。
“大叔,你先靜一靜,我來問你,這輛車你放在哪裡的?”吳子軒問。
“放在家裡啊,我能放在哪裡?”中年男子沒好氣的說。
“這就是了,既然你放在家裡,那這輛車是在什麼時候弄丟的啊?”吳子軒又問。
時間很重要,這可是本件事情的關鍵。
“你問那麼多幹嘛?”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了:“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難道這不是我的我還專門跑一趟來找你的麻煩?”
中年男子的理由充分,但卻是經不起推敲,既然是他的,這可是牽扯到兩家的利益。既然是如此,卻又拒絕說出丟失的時間,這豈不是讓人生疑?
“大叔。我剛纔已經說了,這可是我們花錢買的,你說是你的,我同意,只是你連失去的時間都不告訴我們,那我來問你,你這又如何的讓我們放心說是你的呢?”吳子軒反問道。
他的反問更加的激起了中年男子的不滿,只見他揮舞着拳頭:“老子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你這愣小子,收了老子的車,居然還有道理啊,”他咬牙切齒的,一連說了數個啊字……
遇上這樣的人真是無語!
這樣的人不但無語,而且是嚴重的鄙視!
“給老子滾!”吳子軒忍不住吼道!他的吼聲剛落,烏全口將他一把提起,然後再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哼了一聲,然後從地上爬起,他瞪了衆人一眼,然後狠狠到:“你們等着,老子去報案,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沒有講道理的地方!”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第三中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