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音咬着粉紅的脣瓣,倔強的站在陽光下,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故意別開,纔不去看樹蔭下的那女人呢,然而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目光,眼角的餘光,還是有意無意的向那裡撇去。
“挺胸,收腹,站直。”顏伊痕完全無視女兒複雜的目光,冷聲喝道,小妙音嚇了一跳,一哆嗦“乒”的一聲,頭頂的書本全都掉在了地上,小妙音一個支持不住,自己的小身板兒,也是一個晃悠,差點兒摔在地上,任清翔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閃身,把女兒抱在懷裡,抱到樹蔭處。
“音兒,怎麼樣了?”任清翔拍拍懷中小人兒的肩,輕聲問道,眼中全是擔心和自責,音兒纔多大啊,就要她在大太陽下曬着,他應該早點兒把音兒帶走纔是……
“水……”可憐的小妙音臉色蒼白,嘴脣乾裂,弱弱的說出一個字。
“傾兒,快給你姐姐拿水。”
“嗯。”在一邊兒自娛自樂的小藍傾,也不敢含糊,連忙拍拍小手上的灰塵,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給自家姐姐倒水。
“音兒怎麼樣了?”說不關心,那是假的,生氣是生氣,這不,顏伊痕也從軟榻上下來,挺着一個大肚子,過來看小妙音的情況了。
“哼”小妙音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纔不理這個狠心的孃親呢。
“音兒,孃親這不也是爲你好嘛,別生孃親的氣了,好嗎?”顏伊痕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真的有點兒過分,女兒這回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呢。顏伊痕只好蹲下身來,青蔥玉指,撫摸着小人兒柔順的黑髮,細聲細語的說着。
窩在父親懷裡的小妙音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瞧,趕緊收回視線,生怕被孃親,現場捉贓一樣,窩在父親懷裡,一動不動,“裝睡”實則就是不理睬母親的話,一句話就要收買她任妙音?哼,怎麼可能!!!
殊不知,自認爲只是完美的偷看了一眼,沒人發現的小妙音,趴在任清翔懷裡偷着樂的時候,這可愛的小表情,小動作,可被上面的兩個大人看得一清二楚。
任清翔和顏伊痕對視一眼,嘴角同時露出詭異的弧度,看得一旁的小藍傾,心裡只發毛,爹地孃親的笑容好詭異,姐姐,你自求多福吧。
祈禱完畢,小藍傾弄來瓜子水果,撐着小下巴,仰着頭,一臉興奮的看起了熱鬧。
“唉,看來音兒是睡着了,你把她抱到屋子去吧。”顏伊痕故意大聲說着,一邊站起身子,還不忘“報復”的,在小妙音的小肚子上撓癢,憋得我們的小妙音,好不悽慘。
看着母女二人的互動,任清翔但笑不語,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常有發生,卻是百看不厭,她們,都是他的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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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悠悠,溪水潺潺,香茗清茶,瓜果美味,幾個長相漂亮的人兒,在談古論今,好不愜意……
然而,旁觀者輕,看似美好的恬靜的畫面,卻是鋒芒暗藏,無聊至極。
不錯,這正是南宮冰翎和文舞柔她們聊天的地方,這都半個時辰了,石滴兒和文舞柔這兩個女人,也不知從哪裡找來這麼多的話題,問長問短,說東道西,滔滔不絕,還沒有重複,沒字每句,鋒芒暗藏,卻又挑不出毛病來,要不是幾個人真的在這裡“巧遇”,南宮冰翎還真懷疑這二位,是不是翻閱的辭海,提前打好了草稿。
就連一向玩世不恭,不修邊幅的水雲月水大宮主,都不由得佩服起這兩個女人來了,看來這二位,是久經沙場啊……
正在南宮冰翎聽得暈暈欲睡的時候,經過侍女的通報,說有人求見,凌墨寒總算找到了時機,以請客人爲由,打斷了石滴兒滔滔不絕的嘴。
“妹夫啊,你可真會享受,跑到這裡來享福,可害苦了我哦。”南宮俊疾一邊走一邊抱怨,大嗓門,讓雅座中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南宮俊疾坐進來,一看到多了那一粉一白兩個身影,一陣錯愕,乾咳兩聲,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原來石小姐也在,失禮了。”南宮俊疾客套着,畢竟他鄉遇“熟人”,並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不打招呼,卻是萬萬不能的。
“國舅爺大駕光臨,是滴兒失禮纔是。”石滴兒站起來,微微俯身,禮貌矜持,完完全全的一個大家閨秀,還哪裡像那個橫闖順天府大堂的野蠻大小姐。
“不知國舅爺,可是江盟主的義子?”看南宮俊疾眼熟,文舞柔開口問道,吐氣如蘭,大大方方,絕對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
“正是,久聞文小姐大名,今日一接觸,果然不凡。”南宮俊疾嘴上客套着,心裡卻很是戒備,聽說這女人昨天還請妹夫吃過晚餐,他得堤防着。
“國舅爺,你和水少主認識?”石滴兒開口問道,看看這國舅爺無拘無束的樣子,她敢斷定,這國舅爺跟這個水墨的關係,或者是跟九天宮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當然,我沒有什麼本事,就是愛結交一些朋友,水少主也是其中之一,比較要好,經常來往。”南宮俊疾淡淡的說着,表情自然從容,顯然是習慣成自然。
“久聞國舅爺,好友遍天下,舞柔還以爲是人們傳說的呢,今日一看,人們所言非虛,舞柔以茶代酒,敬國舅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