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生財之道，這解毒丸一顆可要一百兩黃金，也不是隨處可見的白菜，人人都能得到的。你可知道求購的都是些什麼人？”
九鳶的笑容也頗有深意，看着百里景辰臉色微微變化，心中不知爲何就覺得有些好玩。
“不知道你都將這種解毒丸賣給什麼人？”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一種可能，只是並不怎麼確定，所以需要九鳶的解答。
九鳶也沒什麼心思開玩笑，即使逗一逗百里景辰對她而言算是一件不錯的消遣，但她很清楚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還是先解決楊望。
“自然是達官顯貴，越是擁有的多的人，越是惜命。所以即使這種解毒丹如此昂貴，卻也捨得耗費財物去購買。不過能救得一命，即使是一千兩黃金，相信也會有人願意出手吧？”
“你是指，楊望的身份不低，能接觸到這種解毒丹，可能是某個達官顯貴的得力心腹？”
“目前來說，這種猜測最爲可能。”九鳶當然不會以爲是某位貴人親自喬裝打扮等着對付他們，但是能接觸到這種解毒丹的人，背後的人確實不簡單。“你猜猜，這個楊望會是誰的手下？”
“這個，我卻是不好猜的。但是最爲可疑的人，大概是太子了？”
百里景辰略微思索，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這次賑災，最希望二皇兄失敗的，也就只有太子了。他一貫多疑，且不喜其他皇子有出色的地方，即便是稍微有點才華，也會被他排斥打壓。所以這些年來，兄弟們對太子都是敬而遠之。只有二皇兄，不但經常會與太子提出不同的政見，也受到父皇的賞識。”
百里景辰雖然常年在外鎮守邊疆，其實對朝中的局勢也不是完全不懂的，畢竟即使他不願意去了解，還有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八皇子經常會向他傳遞這些消息。
“所以你就覺得，這個人是太子派來陷害二皇子的？”
九鳶聽了百里景辰的分析，卻是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五皇
子，你想的太簡單了。依我看，你們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這個楊望，也未必就如同你猜測的那麼簡單。”
九鳶雖然與太子只接觸過幾次，卻能看出一點，太子爲人雖然多疑，智謀卻不足。如果不是丞相在背後支持，出謀劃策，未必有那麼多的手段去打壓衆位皇子。
如果是太子出手，恐怕會選擇更加直接有效的手段，而不是選擇這種迂迴的方式，暗暗試探他們，在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伺機而動。
“你的意思是，這次出手的另有其人？”
百里景辰並不是很確定這一點，目光投向九鳶，想聽聽她爲何會有這樣的推測。
九鳶卻不慌不忙，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釋。“首先，太子的確可能派人破壞二皇子的賑災，可是依我看，太子的手段恐怕不會如此溫和。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處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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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這件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百里景辰對九鳶的話有些贊同，他很清楚，太子的手段只會更爲暴虐，不會像如今這樣。可是要他推測出人選，他又不確定到底是誰。
此時此刻，百里景辰也不得不同意八皇子的話了，他對朝堂的局勢以及皇子們之間的手段，還是太不瞭解了。
如果今日不是與九鳶在一起，也許他可能早就被楊望的舉動迷惑，也只以爲是太子心胸狹隘，特意做出這種事情，想要破壞二皇子賑災的事情，卻將百姓棄之不顧。
百里景辰想到此處受災的百姓，不禁有些煩悶。明明身爲皇族，享受着百姓們的貢獻，在遇到危難的時候就必須要設法保護百姓，可他們卻只想着爭權奪勢，將百姓作爲工具，爲的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
這令百里景辰很是不滿，對於權力的渴望也在一點點累積。
九鳶看了百里景辰一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脣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次在背後搗鬼之人，恐怕是二皇子了。”
九鳶的聲音很輕柔，卻
令百里景辰像是觸電一般的顫抖了一下，這才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她，彷彿想將她徹底看穿，揭穿她的謊言。
事實上，不論百里景辰的目光如何銳利，如何咄咄逼人，還是沒有辦法看出九鳶的真實想法。“何以見得？”
“溫柔刀，最是能夠殺人於無形。二皇子看似如春風一般無害，恐怕他要是想讓誰死，會比太子更要技高一籌。”
“你這話的意思是，二皇兄想要殺了我們？”
百里景辰聞言聳然一驚，他之前能看出二皇子想要拉攏他，做的一些事情也都是在討好自己。可是他並沒有感覺到二皇子對他產生了殺意！
“不，也不是要殺了我們。只是在觀察我們，決定到底出不出手罷了。恐怕這個楊望，也不是原來的那個楊望了。”
九鳶嘆息一聲，終於將之前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同百里景辰說了。
“在我將藥丸取出之後，這個楊望的眼神中就露出了渴望，然而他雖然眼中滿是貪婪，面部表情卻不夠自然。但是這一份不自然，並不完全是因爲他在掩飾情緒導致，而是因爲不夠高明的易容，倒是了面部肌肉的僵硬。”
“那一絲違和感，竟然不是我的錯覺？”
百里景辰詫異的看向九鳶，可是他能確定九鳶說的不假，因爲她本身就是一個易容高手，這方面比他和楊望都要高出太多，所以他不能看穿的問題，九鳶能夠一眼看穿，並不奇怪。
九鳶早就覺得百里景辰的觀察力不錯，能夠看出她的僞裝，眼力就比常人好處不少，也不感到意外。
想起楊望的表現，脣角就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而且，他盛水的碗，拿給王嫂充飢的饅頭，也都透露了一個信息。他不是本地人。”
“這個人竟然露出了這麼多破綻，並且被你一一看在眼裡，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他僞裝的不夠高明，還是說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百里景辰想起楊望拿在手上的白麪饅頭，不禁嘆了口氣，同時感到一陣挫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