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很清楚一點,皇家是沒有真正的親情的,有的還是利益牽扯。
先前百里景辰與他一同賑災,衆人都能看出他們二人的關係不錯,百里景辰更是被打上了他的標籤,被人認爲是他這一邊的。
可是外人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那麼好,而且二皇子很明白一點,這次百里景辰剿匪他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支持,反而任由百里景辰遭遇了這一切。
他心中也擔心百里景辰會因此對他有所埋怨,原本還算不錯的關係現在就變得淡薄了。所以即使很希望將百里景辰收爲己用,二皇子心中其實是不確定的。
“五皇弟出京這麼久,還記掛着爲兄,真是令我感到愧疚啊!之前我若是能夠幫到五皇弟,也許你就不需要出京剿匪了!”
二皇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面上透露出一絲愧疚的神色,彷彿對於百里景辰出京剿匪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他這般姿態,百里景辰當然也只是看看而已。並不會因此就信了二皇子的話,與他推心置腹起來。否則他多年後宮生活就算是白費了,竟然連這樣虛情假意的表演都當真了。
“二皇兄多慮了,剿匪一事本來就是我作爲皇子,作爲臣民應盡的職責,既然我能夠被父皇看中,就是我的幸運!”
百里景辰並沒有對這件事多加評論,不過他在看到二皇子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時,卻又補充了一句。“只是途中確實有些不順遂,我沒有料到竟然險些就回不來了。”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二皇子誇張的喊了一聲,又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的態度太激烈了,這才輕咳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失態。
“皇弟說的,險些回不來了,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次剿匪異常兇險,遇到很大的威脅?”
“實不相瞞,二皇兄也許沒有想到,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事實。愚弟剛剛抵達目的地不久就遭遇了刺客,我並未查清楚對方的身份,只是
這人究竟是誰,不需要證據卻也非常明顯了。”
二皇子聽到這裡,手不由自主的就握成了拳頭,但是面上還是竭力保持平靜。他嚥了咽口水,這才輕聲開口,聲音冰冷。
“五皇弟,不知道你對太子有何看法?”
百里景辰早就等着二皇子提出這樣的問題了,但是他還是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彷彿對二皇子提起這件事毫無防備一般。
他先屏息凝神,仔細的分辨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外人在監視他們二人的交談之後,這才壓低聲音,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二皇兄,太子其人太過剛愎自用,我認爲太子並不是合適的儲君人選。他的個性太過暴躁,對兄弟也不夠真誠。”
百里景辰說到這裡,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下去的話卻沒有說完。
他並沒有直接表態,只是將二皇子想要聽的話說出來,果然就見到二皇子的臉色頓時一緩,顯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原來五皇弟竟然是這樣想的,那麼不知道爲兄有一件事,五皇弟願不願意幫忙?”
二皇子遲疑再三,終於還是心中的怒火佔了上風,禁不住就將藏在心裡的事情說了出來。“最近太子實在是太猖狂了,可惜父皇之前身體不好,這才又重新開始重視太子。我想要給太子一點教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邊說着,二皇子的臉上就恰到好處的露出了愁容,“我希望能夠打消太子的氣焰,否則我們這羣皇子都要被他逼得沒有活路了!”
二皇子的語氣很是憤怒,壓抑的怒火讓他的臉色也漸漸紅了起來,顯然這次發現了喬語凝與太子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可是他經過調查,又側面從四皇子那裡瞭解了情況,卻是肯定了一點。四皇子之所以會如此乾脆的與喬語凝悔婚,原因其實就是因爲他知道喬語凝與太子的醜事。
身爲一個男人,
特別是對皇位也有着野心的男人,二皇子感覺這件事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如果他不能將太子從那個位置上扳倒,他就枉爲男子了!
“要給太子一點教訓,其實也並不難。二皇兄難道忘了,太子一向囂張跋扈,能支撐他享樂揮霍的原因,不就是因爲他背後的財力支持嗎?”
想起九鳶信中的暗示,百里景辰就慢慢開始誘導二皇子了。“二皇兄難道不覺得,嚴松鶴此人的存在,實在是太過礙眼?”
“嚴松鶴?”
說起此人,二皇子自然又想起先前去賑災的時候,此人對他的態度是多麼的可惡,原本他就想要直接將嚴松鶴剷除了,但是可惜當時自己並沒有太大的實力,所以也只能將這一口氣嚥下去。
此時此刻又聽百里景辰如此說,頓時就想起了這一樁舊事。“此人確實很惹人厭惡,只是這件事與他又有何干系?”
“嚴松鶴身爲少府,能夠搜刮的錢財也不在少數,只是他一向看起來卻總是一副兩袖清風的模樣。”
百里景辰說着就對二皇子輕輕一笑,“二皇兄難道不好奇,這樣一位清官搜刮的錢財都到了哪裡?難不成他就真的沒有給太子帶來絲毫的好處?”
“五皇弟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嚴松鶴掌管官府負責的手工業,還有各種稅收,確實不簡單。”
二皇子雖然感覺百里景辰的話有些道理,但是他還是不肯定嚴松鶴對太子有多麼重要。“儘管五皇弟提起此人,我卻感覺他並非那麼重要。”
“二皇兄,你這話說的可不對,能夠掌握財政權勢的人,從來就不簡單。三軍出戰,糧草先行,難不成沒有錢糧,我們這羣士兵還能有力氣打仗?”
百里景辰最擅長的就是調兵遣將的事情,這一方面卻是比二皇子清楚不知道多少,當即就給他講解了一番錢糧的重要性。“太子將來若是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我想也必定與這位少府是脫不開干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