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繡這家裡,真的是好亂,桌上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玩意,還有各種污漬,彷彿幾年都沒有擦過一樣。
說真的,唐饒都不敢把胳膊放桌上,慢慢一層黑漆漆的玩意。
唐饒面前擺了一杯水,手裡漂着幾片茶葉,冒着的,確實一股油膩的味道。
“唐先生,喝茶,喝茶。”方立人衝着唐饒說道,很熱情的樣子。
唐饒看看油光發亮的茶杯,臥槽,這個我還真下不了口啊。
“那個,我喝這個。”唐饒看到桌上有瓶飲料,順手拿了過來。
看了一下,我天,過期半年多了,不過唐饒覺得,還是喝這個比較安全一點。
“唐先生,我們家錦繡,沒給您添麻煩吧?她工作還勤快吧?”中年女人問道。
“杜莉月,別那麼近乎,我跟你沒那麼熟。”方錦繡瞪了中年女人一眼。
杜莉月呵呵呵乾笑了兩聲,並沒有反駁或是爭辯。
“這倒沒有,錦繡工作能力還是很優秀的。”唐饒笑着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對了唐先生,您公司是做什麼的啊?”杜莉月問道。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這跟你沒關係!”方錦繡怒視杜莉月。
“錦繡,別這麼說話。”方立人皺了皺眉說道。
方錦繡看了一眼方立人,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環抱坐着,沉默下來。
“我們公司啊,就是做做外貿。”唐饒說道。
“外貿好啊,外貿賺錢的很。”杜莉月立即說道,一臉很興奮的樣子。
“還行,也不算什麼大公司,每年也就賺個生活費,幾千來萬吧。”唐饒笑着說道,他不是想裝嗶,其實幾千萬對唐饒來說,真的不算什麼錢。
之前投資生產的瞳孔網絡器,動不動就是百億千億的。
聽到唐饒說幾千萬,杜莉月和方立人的眼睛都亮了。
“那錦繡,一個月工資多少啊?”杜莉月問道。
“五萬。”唐饒挑眉道。
杜莉月和方立人都有點傻眼,一個月五萬,天啊,這已經算是小金領了。
方錦繡詭異的看了唐饒一眼,並沒有說話。
看到方錦繡不說話,杜莉月的膽子也大了。
“唐老闆,您也看到了,我們家現在窮得厲害,揭不開鍋。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發點生活費。錦繡一個月有五萬,要不,您先給我們預支一個月的錢吧。”杜莉月說道。
方立人張了張嘴,最後卻也沒說出什麼來,顯然是贊成了杜莉月的這個意見。
唐饒看看杜莉月,又看看方立人,嘴角微微上揚,也怪不得方錦繡回來跟做賊似的。
“照理說呢,你們提這個條件,也是情理之中。”唐饒說道。
“對對對,情理之中。”杜莉月立即附和着點頭。
“不過呢,這個畢竟是錦繡的工資,同不同意,還是要看錦繡點不點頭。”唐饒說道。
“我們是她的父母,這個是應該的!”杜莉月立即喊道。
方錦繡當即要發飆,不過被唐饒一把抓住了手給制止了下來。
“嗯,這麼說的話,倒也沒錯。”唐饒繼續說道,臉上始終洋溢着笑容。
說着,唐饒就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五疊紅色的華夏幣,一共五萬,放到桌子上。
看到五萬塊錢,杜莉月眼珠子凸凸,狠狠嚥了一口唾沫。
“這五萬,就先預支給你們了。不過呢,錦繡這邊,她要陪我睡一晚,你們有意見嗎?”唐饒的手壓着錢,淡淡的問道。
杜莉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當然沒有問題,唐老闆你也可以睡兩晚,給十萬就行啦。”
方錦繡一張臉已經黑得可怕。
“方先生,你的意思呢?”唐饒看向方立人。
方立人,纔是方錦繡真正在乎的,重要的,是方立人的態度。
“這這這不好吧”方立人小聲說道。
“方立人,特麼的有什麼不好的!人家是大款,睡一晚五萬,你要是能睡我一晚給五萬,我特麼的陪你睡到天荒地老!”杜莉月眼眶發紅發紫,狠狠的說道。
方立人似乎被杜莉月吼怕了,嚥了嚥唾沫,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沉默。
不說話,就是默認。
方錦繡臉色剎那間煞白,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裡也是亂哄哄的,整個人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
要不是唐饒攙住了她,怕是會從椅子上摔下去。
“很好,那這五萬就留下了,錦繡我就帶走了。”唐饒起身,攬住方錦繡的腰,強行帶着她離開。
剛到樓下,方錦繡就撲到了唐饒身上,衝着唐饒瘋狂的揮拳。
“唐饒,你特麼的幹什麼!你幹什麼!”方錦繡一邊打一邊喊,眼神兇得可怕。
她似乎想哭,淚水都在打轉,可就是不掉下來。
“我在幫你而已。”唐饒說道。
“幫我?你就這麼幫,逼着我爸把我當雞一樣賣了?!”
“我逼他了嗎?”唐饒反問。
方錦繡沉默。
“行了,我又不是沒鼻子,家裡一股子毒味我也不是瞎子,他們兩個人手臂上那麼多針眼,我又不是看不到。”唐饒聳聳肩說道,是的,方立人和杜莉月兩人都有毒癮,而且很深。
“我給的那些錢上有標記,用出去,警方就能追查到。”唐饒繼續說道。
“你害我爸!”方錦繡眼神更恐怖。
“我是在救他,戒毒是他唯一的活路。你難當想某一天回來,看到他死在牀上,身體發臭嗎?”唐饒問道。
方錦繡抓着唐饒衣服的手漸漸鬆開,眼神也緩緩平靜下來。
“你是爲人子女,下不了那麼狠的心,所以,這活我來幫你做。沒辦法,誰讓我們睡過呢,你說對不對?”唐饒笑道。
“放你娘狗屁,是一屋子睡過,你睡沙發我睡牀。”
“今晚就不一樣了,五萬快從你爹那裡把你買了。前面就是大酒店,我們去開個房間吧。來吧,放縱吧,反正有大把時光。”唐饒喊道。
“白癡。”方錦繡踹了唐饒一腳,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輕輕仰着頭,眨着眼睛,似乎是想把噙着的眼淚給風乾。
“感動就哭出來唄,我不笑話你。”唐饒坐進駕駛座,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