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絕色美男吃上癮,五度言情
可能是因爲沒有受到現代那般嚴重的化學污染,這裡的夜空呈現出晶瑩美麗的墨藍色,點點星光點綴在夜幕上,就像一顆顆鑽石散佈在墨藍綢緞上,華麗而妖豔,一輪又圓又大的明月懸在空中,皎潔月光灑下,使得原本就優美如仙境的庭院更顯得如夢似幻。
第二天,聽話來到藥店,可是藥卻貴得嚇人,鬱悶,連出來暗地裡都可以發現幾個暗衛,看來自己沒了功力,步步驚心啊。
“沒錢還學人抓什麼藥……”身後尤傳來藥店掌櫃的恥笑聲。
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聽話回頭,雙眸冷冷一掃,那原本還趾高氣揚的藥店掌櫃一對上那凌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有些心虛地偏過臉。
怎麼回事?明明只是個長得漂亮的小毛孩,怎麼眼神這麼厲害!他心驚地暗忖。
聽話低着頭,慢慢地穿過大街走進對面的泯香樓。今天跟凌志南一同出來巡視的,原本想給小木抓藥,還特地跟凌志南又來了次文字遊戲,幸好凌志南雖然又輸給她,但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卻沒想到需要的藥材竟然那麼貴,一副藥便要她一個月的工錢!
“嘖!”
來到三樓的廂房,聽話弓起手指,正要敲下,可不知怎的就是敲不下去。。。
垂下眼,手一甩,轉身離開。
走出了泯香樓,聽話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大街,心神有些恍惚,邁出腳,她走進了人流中。
泯香樓上,一雙深幽的鷹眸靜靜地注視着那抹好像隨時會飄走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大街拐角處,才慢慢地收了回來,投在手上的白玉杯上。
凌志南站在樹後,靜靜地看着那個少年。下只有迷茫、寂寥,肩膀頹然地垂下,他所欣賞的明亮眼神也不復在,黯淡、迷惘、對自己存在的否……他不喜歡。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流軒,在他的印象中,流軒是一個細心、鎮靜、聰明、高傲、有些小狡猾的人,就像是一隻警惕心很重的貓,靜靜地看着身邊的事,一旦惹到它,便是一爪子!
而不是現在這副頹廢消極的模樣!
是因爲小木嗎?
起方纔看到流軒從藥店走出來的陰沉面色,凌志南看那間藥店掌櫃的評價,便對流軒爲何那般反應瞭然於胸。
三文錢逼死英雄漢,何況只是一個賣身的小廝?這樣驕傲的人,想必也是受不了那樣輕蔑的對待吧?
凌志南輕聲一嘆,轉身離開。
“咳咳……”
原本還算圓潤的臉頰如今已有些微陷,面色也轉爲不健康的枯黃,躺在□□的少年已經兩天不曾坐起來過,清亮的雙眼也開始有些渙散。
聽話坐在牀邊,神色凝重地看着小木。
她知道,再不用藥,小木也許就……現在她身上一點藥都沒有,相比是被擄掠的時候,那人把自己身上的東南搜刮了一遍。
“流軒……流軒……”小木努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容模糊的桃花,扯開一抹笑,道:“我,沒事……”
桃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流軒……”瘦弱的手慢慢覆上桃花擺在□□的手,因爲沒有力氣,只能輕輕地握住手指。
桃花瞠目,目光死死地盯着□□合上了眼的人,她伸出手,慢慢地放在少年的鼻翼下。
微弱地熱氣,很輕,很柔,眸底閃過一絲放心。桃花慢慢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換上了攝人地冰寒。
凌、志、南!
辰時,南天閣。
沐浴過後地凌志南,套着寬鬆地單衣,斜倚在軟榻上。一手支額一手持書,向來嚴肅剛硬地俊臉亦因沐浴後地舒適而柔和不少。
“咿呀——”門被推開了。
凌志南不悅地擡起眼,竟有人敢在未得到同意地情況下私自進入他地房間?
來人步履輕盈,小手掀開了帳簾。
俊逸的五官,明亮有神的雙眼,面上從容不迫,那股彷彿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霸氣,竟讓人轉不開眼。
凌志南的眼神晃了一下,立即又恢復了清明,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少年走到他跟前兩米處。
“治好小木。”桃花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地直直對上了凌志南的目光。
“……”凌志南也沒有斥責她語氣上的不敬,只是看着她。
“他畢竟服侍過你一段時間。”
“服侍過我的人很多,難道我得將他們的生老病死全都揹負起來?”
“……?”
看着那一向淡泊如水的黝黑眸子忽然迸出濃厚的煞氣,凌志南眼中閃過精光,詭異地勾脣一笑,說道:“我絕不會做吃虧的事。”
桃花眯起眼,心中忽然覺得此時躺在軟榻上的不是人,而是隻千年狐狸。
“我身上有您想要的東南?”嘲諷的語氣。
“你的真實身份。”凌志南一字一頓地說。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也聽得一清二楚,銅爐裡的香灰掉了下來,發出沉悶的聲音,桌上的燭臺蠟燭已經燒了三分之一,燭芯不時地發出“吧唧”的爆響。
許久,凌志南聽到一個咬牙切齒的回答。
“成交。”
小木坐在□□,凹陷的雙頰已經重新圓潤了起來,臉也重新有了血色,不再是那副隨時要逝去的病重模樣,他拉着她的手,神采奕奕。
雖然已經說了一個早上的話,方纔也確實因爲累而停歇了一會,但剛用過午膳,他就像是又充過電的機器,又開始轟隆轟隆地運作起來。
桃花開始懷疑自己割地賠款地出賣自己就爲了治好他的行爲是不是自找罪受。
“大皇子真是好人啊,沒想到他竟會找木大夫給我治病,木大夫可是一診千金啊。”
“唉,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大皇子,流軒,你現在在大皇子手下做事,可要更加盡心盡力啊。”
“不行,等病好了,我親自到廟裡給大皇子立個長生牌位,你說好不好?”
桃花擡起眼,看見小木不滿的臉,她心中暗歎,說道:“好。”
“流軒,你是怎麼了?這幾天一直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累着了?”雖然不滿去對凌志南的冷淡態度,但小木還是擔憂地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煩。”桃花自嘲地說。
看到小木焦急的神情,她心中一暖,煩躁的心情忽然間就輕鬆了不少,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安撫道:“別擔心,沒什麼的。”
“流軒。”小木的眉頭還是緊緊皺着。
桃花看着他,忽然輕輕一笑,擡起手,撫平他眉間的皺褶。
“別擔心。”
看見那溫柔的眼神,不知怎的,小木的心跳忽然撲騰撲騰的加快了不少。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桃花離開了,小木坐在,手按在胸口,迷惘。
到底是怎麼回事?踏入木亭,便見到那俊美無儔的少年端坐在石桌前,面無表情地沏茶,沸騰的水從紫砂壺的壺嘴注入青瓷茶壺,熱氣從壺口滾滾涌出,帶着股沁脾的香氣。
木亭,石桌,荷葉滿湖,玄衣美男,茶香飄逸,眼前的畫面唯美到了極點。
桃花徑自走到桌前坐下,凌志南也似乎沒有看到她的到來似的,只是繼續着沏茶的程序。
濾掉第一泡茶,再重新沿着壺壁加入熱水,七分滿,蓋上蓋子,舉壺微傾,清透的淡褐色茶水注入青瓷茶盞,約七分滿,提壺,繼續往另一隻茶盞注入茶水。
默默地看着凌志南一氣呵成又優雅好看的動作,桃花也沒出聲,直到凌志南端起茶盞,品了一口後纔有些好奇地問:“好喝?”
“試試。”凌志南拿起一隻茶盞,遞給她。
桃花接過,低頭喝了一口,眉頭皺了起來。
“苦。”
其實也不是苦,而是一種澀澀的口感,比起加了糖的紅茶,確實是“苦”,可是入了喉,舌間的那股澀味竟然轉換爲一種甘醇的味道,不是甜,也不是苦,不知該怎麼形容,但是感覺,很不錯!
桃花抿脣用舌頭舔了舔,感到很新奇。
“好喝?”在一旁觀察他表情變化的凌志南問。
“還不錯。”桃花點頭,研究起手裡的茶盞,寬闊的口,斜直壁,青中透白的顏色很是清雅,若說南方的銀器陶瓷是奢華的貴族,那這東方的瓷器便是高雅的君子。
凌志南看着把玩着茶盞的少年,忽然開口說道:“你是誰?”
把玩的動作一頓,桃花擡起頭,臉上沒有不安的神色,眼神也沒有閃閃縮縮,很自然的模樣。
桃花只能說:“我叫洛夢蕊,別名流軒,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自己現在的身份還不能被別人知道,不然依照她的想法,自己一定會被當作奸細抓起來。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凌志南的口氣帶着危險的意味,雙眼盯着桃花的臉。
當自己的名字說出口後,桃花感覺那股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沉重忽然消失了,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放下了所有顧忌。
擡頭看向凌志南,對方正用一種很深沉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那種眼光就像是一個凌人在考量一件凌品的價值。
會不會下一秒就會跑出來十幾個黑衣人把自己五花大綁然後凌志南大呼一聲“把他抓住”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桃花有些幸災樂禍地想。
忽然凌志南開口了。
“你是洛夢蕊。”
擡眼望去,桃花挑眉,說道:“你不相信?”
“你現在是小廝。”霸道的口氣。
桃花莞爾,看着對面的凌志南,說道:“爲何?”
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凌志南站起身,望着亭外無邊荷田,負手而立,用一種帶着笑意的聲音慢慢地說道:“你擦背的手藝不錯。”
沒想過會是這種回答,桃花愣了,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桃花眯着眼,不客氣地回敬道:“大皇子的身材也不錯,比劉廚子養在後院的那兩位好多了!”
看着少年被惹惱之後的表情,凌志南只是勾着脣,也不惱他拿自己與那終日吃喝最終成爲盤中佳餚的畜生相比,只是不緊不慢地說:“夢蕊,書齋伺候。”
然後便先一步向亭書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象小人得志的背影,桃花心中鬱悶不已。
“夢蕊?”已經走出很遠的少年慢悠悠地呼喚。
嘖!
桃花無奈地跟了上去,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小廝呢!
不過寅時,雞啼也纔打過第二遍,桃花就端着盆熱水來到了凌志南的臥室門前。
“進來吧。”門內傳來凌志南的聲音。
桃花推開門,走進了內室,凌志南剛起牀,白日裡總是嚴謹地梳成髮髻的長髮此時凌亂地披在胸前和背後,臉上也是懶洋洋的,他見到桃花,用一種剛起牀的低啞聲音說道:“更衣,梳洗。”
放下臉盆,桃花有些不甘願地拿起牀邊的衣服幫凌志南穿上,相較於剛開始的手忙腳亂,她現在的手法已經很熟練,不一會便幫凌志南穿好了衣服,凌志南來到梳妝檯前,坐下,她站在他身後,拿起桌上的象牙梳,輕輕地梳理着交纏在一起的長髮。
昏黃的燭光投在兩人的側面上,少年小廝專注地梳理着青年的長髮,青年雙目微閉,神情放鬆,一股曖昧的氛圍悄悄地渲染開來,每日上演的畫面看上去有種深幽的曖昧。
當事人卻毫無察覺,着自己的成果,說道:“今日在房裡用膳,再去泯香樓。”
應了一聲,走出門去,去廚房端早膳。市,各房的僕人們都來端自個主子的早膳,將廚房門口擠得是水泄不通。桃花看着前面的人牆,輕咳一聲,人牆回頭一看,立即讓出了一條道。
“是流軒哥啊,您給大皇子取早膳來了?真是辛苦您了!”
“流軒哥真是咱們的榜樣吶,以後大家可得學學流軒哥!”
“流軒哥您小心着點,廚房地面滑,別摔着了!”
面對着大皇子如今的跟前紅人,衆人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極盡討好之事,於是,桃花就象一尊佛像一樣被請進了廚房。
“喲,流軒來啦?”劉廚子放下鍋鏟,走了過來。
“我來拿大皇子的早膳。”桃花說道,方纔在門外邊被人聲攻勢這麼一攪,她的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
“在這呢。”劉廚子從桌上拿過來一個食籃。“對了,流軒,聽說你現在頂替小木在伺候大皇子,小木被安置到哪去了?”
聞言,桃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大皇子在等着用膳,待會還要出門,我先走了。”
“哎,流軒,流軒!”
桃花幾乎是逃出了門外衆人的恭送攻勢,拎着食籃往南天閣走,她也想起了小木。
對啊,她搶了小木地活,那小木被安排做什麼去了?
中午,趁着凌志南在書房午休,她便跑到小木那裡。
“我現在在二皇子房裡幹活呢。”小木回答。
二皇子,那個風流浪蕩地凌志南?
桃花回想起柔弱不禁風地某人,握住小木地肩膀。桃花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們交換吧,你回凌志南那裡,我去凌志南那裡。”
“流軒,你怎麼可以直呼皇子地名諱!”小木生氣地斥責道。
“我在二皇子那裡做得好好的,做什麼要換?”
“因爲我已經沒有另一個條件可以來交換你的命!”桃花心中無力地大吼。
“凌志南!把我跟小木的工作換過來!”
大力地踹開門,桃花也顧不得小廝的應有的形象地大聲說道。
四隻眼睛緊緊地盯着她,一雙無奈帶着挫敗,一雙驚奇帶着趣味。
桃花石化在原地,幾秒之後,她縮回跨進門裡的腳,推出去,將門重新關上。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弓起手指輕輕敲門,用低柔的聲音說道:“大皇子,小的是流軒。”
“……”
桃花輕輕推開門,低着頭彎着腰,規規矩矩地走到凌志南身邊,不說話。
“大哥,什麼時候你和小廝的交情好到可以互稱姓名了?”華服摺扇,說話者正是她計劃中的主子凌志南,只見他一雙桃花眼在凌志南和她身上來回轉悠,神情曖昧好奇。
凌志南不答,只是看了身後的桃花一眼。
桃花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站着。
“唔,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我房裡新來的小廝的名字,你是小木的什麼人?”凌志南“唰”一聲合起扇子,用一種懶洋洋的目光打量着桃花。
“小的是小木的朋友。”桃花低着頭地回答。
“我方纔聽你說要換到我手下工作,是吧?身爲凌家大皇子的小廝,怎麼突然要屈身到本皇子手下當差呢?”凌志南的口氣很好奇,臉上也是很八卦的表情。
“……二皇子的才華已久,無奈一直無緣一見,前日聽說兄長在您的手下當差,以爲可藉此一了多年心願,求侍心切,因此方纔才那般失態,望二皇子莫要嫌棄小的一番仰慕之情。”桃花說着違心之話,語氣真摯誠懇,大大地滿足了聽者的虛榮心。
凌志南挑眉,手裡拋着摺扇,用一種很輕佻的口氣說道:“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