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至於是雙手抱着胸退開兩步看着龍衍。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的眼裡就已經蓄了些晶瑩的淚水，眼眶更是慢慢泛紅，眼瞅着就要哭出來了。
這副模樣……
看起來別提有多可憐了。
輕輕吸了吸鼻子，鳳至用着那帶着鼻音的聲音，低下頭輕聲道：“以前別人都說男人只要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我還一直以爲龍衍你不會是這樣的人，你會一輩子疼着我愛着我的，可現在……”
鳳至可憐兮兮地看着龍衍，一副“你薄情你變心”的模樣。
龍衍忍不住撫額。
“鳳至……”他別提有多無奈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疼你不愛你。”
走在前面的鮫綃和鮫珠又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虐狗是不道德的！
兩人都在心裡暗自咬牙切齒。
雖是如此，兩人可半點也沒停下繼續偷聽。
鳳至突然擡手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無情你變心你無理取鬧，你連這麼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你……”
就差沒滿地打滾了。
龍衍額頭上立即垂下幾條黑線來。
這件事要從何說起呢？
嗯，還要從東來宗的人一路追了上來，還重點排查一男一女這樣的組合開始。
自打知道了東來宗的動靜之後，鳳至最開始是沒怎麼在意的。
離開了東夷城之後，鳳至和龍衍就又重新易了容，以她的神識強度，只要那個仙人不親自來，就是她和龍衍站在了那些東來宗的弟子跟前，他們也絕對不可能發現得了什麼不對勁的。
先前在東夷城，不就是這樣嗎？
不過……
後來某一天，眼瞅着東來宗的人都已經追到了離着他們只有一天左右行程的地方了，鳳至卻突然心生一計。
那一計，就是讓龍衍穿女裝。
對此，鳳至可是有話說的。
“誰不知道東來宗的人現在重點查的都是一男一女的組合，大概東來宗的那位長老是覺得，咱們的實力都如此強了，應該不會爲了躲避東來宗的追查就藏頭露尾的，既然這樣，咱們當然也就該反其道而行了，要是龍衍你穿了女裝扮成女子，就算我們每天在那些東來宗的人面前晃悠個十次八次的，他們只怕都不會發現任何不對！”
雖然看似很有道理，但龍衍知道，這只不過是鳳至爲了讓他穿上女裝扮女子而想出來的說辭而已。
就算他不扮女子，他也敢保證，他們就這樣每天在東來宗的弟子跟前轉悠，那些東來宗的人也不會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龍衍再怎麼說也是金龍王族，如今還是龍族的龍王，要是叫人知道他竟然扮作了女子，那豈不是要他威嚴掃地嗎？
所以，就算龍衍平時萬事都順着鳳至，這次卻是一直沒有向鳳至妥協，不管鳳至怎麼說，他都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不行。
瞅瞅，鳳至現在大概也知道龍衍有多堅決了，所以這都裝起可憐了。
龍衍看着鳳至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裡還真有些心疼。
就算他明知道鳳至其實是在裝，但看到鳳至眼裡那將懸未懸的淚水，他卻也控制不住心裡微微一酸，就像整顆心都被鳳至的眼淚給揪住了一般。
他這也是愛煞了鳳至了。
對於這一點，龍衍知道得再清楚不過。
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龍衍伸手輕輕替鳳至擦了擦眼睛，“鳳至……”
這低聲的嘆息之中帶着滿滿的無奈，在無奈之中又有着藏得並不嚴實的疼惜，任是哪個女子聽了，只怕都要跟着心動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龍衍便是如此了。
真要叫他說出來，他是什麼時候將鳳至放在了心上的，他肯定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時間，他只知道，等到他發現的時候，他早已經將鳳至印在了心上，再也無法拔除。
當然了，他也不想拔除。
想就這樣寵着她，伴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走過他們以後的每一日每一夜。
在遇到鳳至之前，龍衍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鳳至聽到龍衍的這聲嘆息，眼睛眨了眨，原來那懸着一直沒有滑下來的淚珠，總算是從她眼裡滑落下來，還順着她精緻的臉蛋兒和精巧的小巴，最後沒入到了她的一襲白衣裡。
這樣梨花帶雨的模樣……
還真是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不忍。
龍衍自是如此。
說起來，這還是龍衍第一次看到鳳至的眼淚，就算明知道這是鳳至爲了讓他心疼才特意如此，但真的見到鳳至掉眼淚，龍衍的心都忍不住緊緊揪在了一起。
許久之後，他才又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好了，你別這樣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穿女裝，扮女子，對龍衍來說當然極難接受的事，但比起看到鳳至掉眼淚的心疼，這又算得了什麼？
龍衍因此也更清醒的認識到了，他這輩子，打從遇到鳳至的那一天起，大概就完了。
不過……
這種完了，他始終是甘之如飴的。
聽龍衍總算是應了下來，鳳至眼裡哪裡還能看得到眼淚，整個人只差沒有跳起來了。
“太好了！”
鳳至一邊笑道，一邊直接朝着龍衍衝了過去，整個人就像是無尾熊一般，完全掛在了龍衍的身上，因爲身高的差距，她整個人還掛在龍衍的脖子上搖了好一會兒。
這副情景，看着既讓人覺得有些好笑，又讓人有些莫名的溫馨。
這……
大概就是美好了吧。
龍衍既然都已經將事情答應下來了，當然是不會對鳳至食言的。
於是，四人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先給龍衍換衣裳。
對此，不僅鳳至覺得很期待，就是鮫綃和鮫珠，也都一直滿懷期待。
憑心而論，龍衍的容貌是真的堪稱絕色了，若不是他身上半點也沒有娘氣，平時在旁人跟前更是冷得跟冰塊兒一樣，說不定都會有人將他認作是女子。
這樣一個絕色男子……
若是換上了女裝，那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只要一想到這裡，鳳至，以及鮫綃鮫珠心裡便都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