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將瓶子打開,放出裡面的母蟲。
母蟲揮了揮翅膀,先是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然後一振翅,選了一個方向慢慢飛了出去。
在這夜裡,雖然母蟲發出的光芒很微弱,但也格外的顯眼。
鳳至揮了揮手,兄妹三人於是跟在母蟲身後追了上去。
母蟲一路晃晃悠悠的飛到了鳳天城普通百姓聚居的城西,最後停在一處民居前面,正想從木門的縫隙中鑽進去,就被鳳至揚手抓住重新裝回了瓶子裡。
“原來他們在這裡啊。”鳳至白嫩的手指在圓潤的下巴上輕輕摩挲。
這司北也確實不是個蠢貨,知道身上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容易成爲別人打劫的目標,選了這樣一個半點不起眼的民居做了落腳點。
那些暗裡想着要對司北一行出手的人,他們又怎麼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司家少主會住在這種地方?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鳳至幾人行動。
黑暗裡,鳳至“嘿嘿”笑了幾聲,揚手就從空間裡取出一根鋒利的迴天隼羽毛,還拿着在鳳來兄弟眼前晃了晃,然後將羽毛豎着順着木門的縫隙就往下一劃。
門栓被無聲的劃開,鳳至只輕輕一推,木門就已經發出輕微的聲響打開了。
鳳來和鳳鳴看得眼前一亮,想到鳳至說的,給他們一人留了一套足以做羽衣的羽毛,心裡立即就有些癢癢的。
但這時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因爲下一刻,這間小院子裡就突然一亮,然後幾名護衛面帶警惕地出現在鳳至三人跟前,“什麼人!”
話出口後,因爲看到兄妹三人頂着的鬼臉,以及他們那與小賊身份不等的身高,幾名護衛都齊齊一愣。
這幾個,都還是孩子吧?
他們這是來湊什麼熱鬧?
沒等這幾名護衛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小也是最矮的鳳鳴就已經像模像樣的咳嗽一聲,用他那稚嫩的童聲道,“當然是來搶……不對,是來拿回天隼羽毛的人。”
要不是鳳鳴說得一本正經的,幾名護衛肯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鳳鳴頂着一張可怖的鬼臉,但他那身高以及萌萌的聲音,這明顯還是個小奶娃好嗎?
這樣的小奶娃也學會出來打劫了,他們是不是該感嘆一聲現在的孩子真妖孽?
雖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這些護衛的職責就是守好這個院子,保護司北和司南的安全,所以他們往前兩步將鳳至三人團團圍住,然後其中一個護衛頭領沉聲道:“你們這些小娃娃,這是聽故事聽多了吧,還不趕緊回去找你們的爹媽講故事?”
被人這樣赤、裸裸的瞧不起,哪怕鳳鳴還是個萌萌噠的小正太,也覺得自己這是受到了侮辱。
他握起一雙小拳頭,正準備要說幾句狠話,鳳至就開口了。
“哥哥,弟弟,你們知道這世上那些反派都是怎麼死的嗎?”然後又指了指面前的幾名護衛,“你們又知不知道他們又會怎麼死?”
鳳來和鳳鳴齊刷刷的搖頭,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鳳至煞有介事地瞪了兩人一眼,訓斥道:“笨死了,當然都是話太多了把自己作死的!”
所有人……
這是個什麼回答?
那護衛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準備有所反應,鳳至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已經晚啦!”
然後,就像下餃子一般,幾名護衛先後“撲通撲通”的倒在地上。
鳳至於是又看向鳳來和鳳鳴,教導他們:“看看,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遇到敵人時一定不能與他們多廢話,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在你廢話的時候敵人會做些什麼。另外,你們瞧,制敵不一定要打打殺殺拼個兩敗俱傷,能有更省力的方法記得一定要用,比如說毒,懂了?”
鳳來和鳳鳴都傻傻的點頭。
他們先前還在擔心來着,他們兩個雖然都是鳳家的天才,可是到底年紀還小,正尋思着要如何從這些護衛手下稅身再從司北手中搶回羽毛呢,沒想到,這些護衛就被鳳至這樣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要是讓那些把鳳至當作是一無是處的廢材的人來看看鳳至這時有多厲害,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自戳雙目?
然後,鳳至又在兩人肩上拍了拍,“行了,我知道你們崇拜我羨慕我,等回去了我就把你們可能需要用到的毒都給你們準備一份,以後你們的毒姐都包了!”
這話聽得那些已經渾身無力倒在地上的護衛都直冒冷汗。
鳳至卻沒再看這些護衛一眼。
他們是來打劫的,可不是來殺人的。
直接踩着護衛們的身體進了院子,他們還沒進到司北和司南所在的屋子,一臉鐵青的司北和滿臉懼怕的司南就已經先一步拉開門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你們對我的護衛都做了什麼?”司北雙眼似要噴出火來,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司南卻是發出一聲響亮的尖叫。
她是被鳳至三人頂着的那張鬼臉給嚇的,直嚇得差點沒暈過去。
司北見狀瞪了司南一眼,第一次後悔這次出門爲何要把他這個什麼忙也幫不上的妹妹帶出來。
看着司北這副模樣,鳳來想起那一年,他隨着父親去司家時,被司北讓人關起來只能枯等的心情,心裡便是一陣痛快,反正他們也沒想過要掩飾身份,便開口冷笑一聲,“你說我們是誰,又想做什麼?”
聽到這在拍賣會上與自己不知道競了多少次價的聲音,司北一愣,然後便格外的惱怒起來,“鳳來?原來是你!怎麼,你們鳳家如今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從自己拍賣行拍賣出去的東西,馬上就想着要搶回去?”
鳳來冷哼一聲。
他們是沒有刻意掩飾身份,但這可不代表他就會承認身份了,他道:“什麼鳳來鳳去的,我可不知道那是誰,司家的少主應該是個識時務的,現在你的護衛正躺在院子里納涼呢,你是要自己將東西交出來,還是等着我們動手?”
這話一出口,鳳來心裡那積了幾年的鬱氣總算是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