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掌櫃的爲何會忘記提醒我們,簡直是要嚇死人啊!”
“可是,僅憑這一點,真的就能讓我們相信我們的臉能恢復麼?她剛纔用了那藥汁,也不過是不癢了,不腫了,不流膿了,臉依舊很嚇人啊!”
“可是睿王爺他不至於騙人吧?”
“那爲何我們剛纔來了這麼久,這店裡的人沒有一個告訴我們實情?”
衆人聽完,半信半疑。
“諸位,本王知道,你們或許還是很難相信。本王之所以沒有讓他們告知實情,是因爲本王特意想親自前來說明。”歐陽英睿眼裡閃過一道精光,“這做生意也講個投機取巧不是?本王就是要藉此事爲這女衣館造勢,所以才故意讓你們多急了片刻。”
“對於諸位的心情,本王非常理解。這樣吧,凡是因爲此批脂粉被驚嚇到的貴人,等下都先到掌櫃的那裡登記,只要你們今後還願意在女衣館購物,那麼本店一律給你們打七折。至於你們的臉,本王以項上人頭做擔保,一定會恢復,會變得更美!”
“睿王爺,那就快將新的脂粉給我們,我們這就回去用,不然這臉一直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好?”
歐陽英睿話音剛落,那些女子紛紛表態。
“不急!”歐陽英睿邪魅笑着,“本王來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想法。”
“啊?!”
“什麼?!”
“改變?!”
衆人皆是一愣。
“因爲此事已經鬧成這樣,本王自然也擔心有人在其中使壞。辱沒了女衣館的生意是小,萬一真的毀了諸位貴人的臉那便是大事了。所以,本王決定,當衆給諸位使用,並向你們保證,諸位只需連續三日來女衣館使用,你們的臉就能恢復。如若不然,本王當衆將王妃的臉劃爛,向諸位賠罪!”
歐陽英睿這麼一說,不少人當即就信了。
“睿王爺,我們相信你!請快快給我們塗抹吧!”
“是啊,王爺,我們願意來店中使用!”
“如此甚好!”歐陽英睿笑着點頭,“但本王要提醒各位,接下來的三日,你們的臉回家後什麼都不能用,且不能亂撓!”
“王爺放心,我們定不會拿自己的臉開玩笑!”
“是啊,睿王爺,我們一定按你說的辦!”
女子們迫不及待,因爲她們發現就這說話的功夫,那個當衆試驗的女子皮膚又變好了不少,這讓她們全都躍躍欲試。
“那本王就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若是這些貴人按本王的要求辦了,三日後她們的臉不能恢復,本王定當帶着王妃來此,親手毀掉她的臉。”歐陽英睿站起身,邪魅笑着看向女衣館內外圍觀的人。
“好,我等願意給睿王爺作證!”不少人大叫,如此新奇的事情大家都是頭一次遇到,自然興致高昂。
於是司空玉澤替那些女子一一抹了藥汁,又叮囑了注意事項,放才了事。
衆人散去,女衣館內安靜了下來。
“先收拾,明日起,司空駐守此處,等三日後一切塵埃落定再議!”歐陽英睿扔下這一句,匆匆回府。
“槐兒,今晚你必須將這雞湯喝光!”驚瀾閣,歐陽英睿懷抱着柳曼槐,將一大碗人蔘雞湯放在她面前,心疼地看着她纏着繃帶的手腕,“你要是不喝,我親自餵你喝!”
“不就是滴了些血麼,幹嘛要喝這麼多?”柳曼槐看着那一大碗油膩膩的雞湯,皺着眉。
“就算你只流一滴血,我也捨不得!”歐陽英睿說着埋頭喝了一口雞湯,猛地吻住柳曼槐,將那雞湯慢慢度入她的口中,末了,佔夠了便宜的他挑眉看着柳曼槐,“槐兒可是喜歡我這樣餵你?”
柳曼槐羞紅了臉,心臟又刺疼地難受,哪裡還敢要他這般施爲,慌忙低頭端着雞湯,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歐陽英睿靜靜地看着她,一臉的寵溺。
也許,她心中現在最在意的還不是自己,但是,只要這樣相守,只要讓自己陪在她身邊好好地愛她,總有一天,她的心會滿滿的只有自己,再裝不下別人!
那些曾經,那些過往,那些人事,自己一定會慢慢地、悄悄地從她心中剔除,讓她的心從此後只爲一個名字跳動,那便是歐陽英睿!
柳曼槐一連喝了三日的人蔘雞湯,司空玉澤也一連在女衣館駐守了三日,那些女子的臉果真都奇蹟般地恢復了,皮膚愈加有光澤,就像換掉了一層老皮,生出一層最新最嫩的皮膚來,妙不可言。
一時間,女衣館人滿爲患,大家都前來詢問那神奇的脂粉,定要購買。書彤和夜楓將消息傳回府中,歐陽英睿卻不樂意了。
“槐兒,我不許!”歐陽英睿將柳曼槐攥得緊緊的,鳳眸裡閃着危險的幽光,“爲了那些女人的臉,你又要割腕?我不會同意的!她們美不美與你何干?大不了這女衣館我們不開了,也不能再讓你傷一毫!我又不缺那點銀子!”
柳曼槐心裡又感動又好笑,伸手戳他心窩一下,“你不缺,清風閣缺,這銀子我可不能不賺!”
“槐兒,你無需賺什麼銀子,你是我的女人,我養你!”歐陽英睿鳳眸一暗,堅決不放開柳曼槐。
“我不是一個人,清風閣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呢。你都養?”柳曼槐繼續逗他。
“都養!大不了苦一點。只要槐兒你想養,那我就養着,不要你再割腕了,不值得。”歐陽英睿點頭。
“我什麼時候說要割腕了?”柳曼槐低頭淺笑,“如果沒有那些藥材,只有我的血也無法恢復她們的臉啊。我只不過是想去弄藥材罷了,你自己想多了。”
“看來果然是關心則亂!”歐陽英睿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太緊張了,“那我陪你好了,我可以幫忙!”
“也好,你幫我把藥材配好,讓夜楓書彤自己去弄,司空和馬贇可以幫他們。若是你同意,就讓華池華藏也去幫忙,早些將藥材煉成藥汁,我才能早點配出脂粉來。”柳曼槐任他牽着自己向外走去。
“當然要他們倆幫忙,那女衣館可是記在爺名下的,他們替爺做事天經地義!”歐陽英睿笑得燦爛,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做事,一起化解危機,這樣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明媚。
“我會讓司空告訴那些買主,脂粉只是添加了藥汁,效果自然比純藥汁要慢,以免又引起誤會,又要你出面去澄清。”
“這樣最好!”歐陽英睿點點頭,“你可不知道,和那樣一羣女人待在一起有多痛苦。四周全是脂粉的味道,我都忍不住想落荒而逃了!她們一心想和你一樣美,可她們哪裡知道,我的槐兒幾乎從來不用那些胭脂水粉,槐兒是天生麗質,她們如何能比?”
“要是我很醜,你是不是……”柳曼槐話還沒說完,歐陽英睿猛地站住身子,將她往懷裡一拉,緊緊箍在懷裡,低頭直視她的雙眼,隨即狠狠吻了下來。
待到柳曼槐嬌軟無力地倒在他懷裡,歐陽英睿才放開她,沙啞着嗓子,“槐兒,我心悅你和你的容貌無關。早在你還是莫尋雁的時候,我就心悅你。即使你沒有這樣的絕色容顏,即使你也被腐肌膏毀了臉,我也會如此愛你!我要你記住,我愛的是你的人,從前是,現在是,今後依然是!”
柳曼槐捂着心口不敢擡頭,唯恐會被歐陽英睿看出她因心悸疼痛皺起的眉頭。身子輕軟地靠在他胸前,多想告訴他,自己也很在乎他,只是,一想到“情殤”之毒已經就要壓不住,一想到自己和他可能根本沒有以後,她又難過地說不出口。
兩人膩膩歪歪,可把後面遠遠跟着的衆人給憋壞了,心中替他們高興,又不敢上前,只能遠遠看着,相互擠眉弄眼。
唯有司空玉澤心中黯然,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柳曼槐配製的解藥對情殤沒有效果,如今情越深,毒越重,他突然很恨自己,以前爲何沒有好好學醫,將祖父的毒術學全,那如今便也能幫助這兩個苦命的【有青人】了。
忙完脂粉的事情,歐陽英睿和柳曼槐便開始靜下心來查那下毒之人。可他們把所有的環節都梳理了一遍,卻沒有發現誰是可疑的人。
似乎在這中間接觸過脂粉的都是他們倆覺得能夠信任的人,這反倒讓他們覺得問題嚴重了。兩人反覆推敲了很久,將疑點放在了周文和女衣館的掌櫃以及保管庫存的小二身上。
不知道爲什麼,柳曼槐對周文始終存了一份戒心,雖然知道他是莫雲洛推薦給歐陽英睿的人,可是,一種屬於女人的敏感讓她無法徹底地信任周文,因此“情殤”之毒,她從不在周文面前提及。
而歐陽英睿自打周文在西涼山擅自找柳曼槐談論他的寒症之後,也對周文有了戒心,他也覺得周文很像在試探柳曼槐。
兩人還沒查出什麼,暗衛營傳來消息,幾個星衛離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