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說?”
“你難道猜不到嗎!”
安貴妃面朝牆壁而立,她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李翎羽站立片刻便忍耐不住的說道:“我找他去!”
李翎羽出門後,安貴妃緩緩轉過頭。她的眼眶潮溼心煩意亂,他果然還是放棄自己了,什麼平淡的生活,他不就是先逃開這裡,想忘記一切嗎。可是她不想隨他的願,他不該就那樣被埋沒於財米油鹽的俗世之中,他應該有自己的抱負……
李翎羽追着皇甫敬的馬匹到了一處院落前,朱漆大門上高高掛着一個匾額。上面刻着兩個大字‘談府’。李翎羽忽然想起那個丫頭就是姓談,皇甫敬居然以她的姓來命名府名,可見他對那個女子是多麼的重視。
李翎羽正打算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面傳出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甜美清脆,可是李翎羽去的十分厭惡聽到她的聲音。
“敬哥,怎麼流這麼多的汗!”談歌嗔道,她踮起腳尖去給皇甫敬擦汗。
“我不是急着回來看你嘛?”皇甫敬淺笑。
“是不是跟伯父伯母吵架了?”
“沒有,我沒有去見他們!”
“敬哥你不能太耍小孩子脾氣,怎麼說那也是你的養父養母啊!”
“如果那個家容不下你,那麼我也不要回去了!”
“敬哥……”
談歌感動的歪倒在皇甫敬的懷中,他居然願意爲自己放棄那麼多,她真的好感動。自從父母去世後,她每日都忙個不停,採茶洗衣,織布繡花。她努力的去養活自己,因爲她知道沒有人會毫無所圖的幫自己。
那日,她遇到一個地痞,那個人居然謊稱自己欠了他的債,還想逼良爲娼。那日是皇甫敬救了自己,從此她就留在皇甫敬身邊做一個稱職的丫頭。時間久了,兩人日久生情,還草草辦了一個婚禮。
李翎羽隔着大門大聲喊道:“皇甫敬!”
談歌被嚇了一跳,她站直身子問向皇甫敬:“是誰?敬哥,沒有出什麼事吧!”
“一個故人,小歌你回去吧!我去去就來!”皇甫敬低頭對她說道
“嗯,好!談歌繼續微笑。
皇甫敬牽了一匹馬,和李翎羽一同出去。兩人來到了湖邊,湖水清澈見底,湖邊楊柳依依。李翎羽望着皇甫敬發呆,從三年前開時,她就十分喜歡這個文武雙全爲人儒雅的皇甫敬。可是他一直以不敢高攀爲由,多次拒絕和自己相見。
“皇甫敬,你爲什麼要躲着我?”
“公主沒看到嗎,臣已有心愛之人,還望公主不要過分糾纏。”皇甫敬義正言辭的拒絕。他真的不想再跟皇家的人有任何瓜葛,爲了談歌他可以放棄一切。
“皇甫敬,我到底哪裡不比不上她?”
“不,你很好。可是我只想過上平淡的生活,公主,我們真的不適合,還請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頭上。”
“如果我也願意放棄一切跟着你呢?”
“公主,我們真的不適合!”
李翎羽對上皇甫敬的眼睛,他沒有躲避,只是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從容鎮定,說話平穩順暢,不像是騙自己的。
“公主。臣還有事要忙,此生不復相見!”皇甫敬彷彿一刻也不願多留,他抱拳施禮說道。
李翎羽怒氣騰騰的站起身:“你真的這麼絕情!皇甫敬,此生除了我,你別想再娶別的女子!”
可惜皇甫敬已的走遠,根本聽不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決定的事,他要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改變。
李翎羽垂頭喪氣的回到安府,她好恨皇甫敬的絕情,居然要一個普通的小丫頭,也不願意和自己多說一句話。到底自己哪裡做錯了,三年的癡情不改,換回的都是給她人做了嫁衣。
“見到他了,怎麼說的!”安貴妃表情淡淡的問道。
“他執意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根本不願意多聽我說一句話。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愛了他那麼久,而他呢?不僅視若無睹,而且還偷偷的娶了那個女子。”
安貴妃詫異的問道:“他們已經成親了嗎?”
“我不知道,他說的他此生和我不復相見!”
李翎羽悲傷不已,她坐在椅子上像一個丟棄的破布娃娃。仇恨的種子在她心底慢慢滋生髮芽!
“那你就死心吧?”
“我不,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把皇甫敬從那個女人的手裡給搶回來。”
“那你要怎麼做?”
“我要去殺了那個女人!”
“翎羽,不可!贏得一個人的心,要靠你去感化他,不是無休止的糾纏,更不是殺了他愛的人。你懂麼?”
李翎羽僵坐在凳子上,他連一面都不肯見自己,還怎麼去博得他的歡心!她等了三年,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她恨那個陪在他身邊的女子,她早晚有一天會把那個女子的位置搶過來了。
午時過後,李翎羽和安貴妃重新起駕趕回京城。經過一天的顛簸,安貴妃回到宮中全身不適,嘔吐不止,而且渾身火熱似發燒的症狀。
太醫正肖柯被宮女喚了來,他仔細給安貴妃檢查了身體。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安貴妃的不適不是因爲害喜和勞累顛簸,而是被一種奇怪的力量牽制着。
“肖太醫,怎麼回事?娘娘爲何吐成這樣!”李明軒厲聲質問。
“回皇上,娘娘無病也不是勞累,臣看娘娘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是與巫蠱之術有關,還望皇上早早做出決定,找出施蠱之人,否則娘娘腹中的孩兒可就很難保住了……”
“什麼巫蠱之術?你不是太醫嘛,別救不了人就推說是巫蠱之術?”李明軒怒火沖天,在他老家安貴妃這樣肯定是病了!
“臣不敢欺瞞皇上,娘娘如此痛苦卻不是心也疾病,肯定是有人暗中用什麼什麼被禁的法術來迫害娘娘!還望皇上早日查出兇手,這樣娘娘才能免於一死啊!”
“你爲何這樣猜測?”
“皇上,以往娘娘害喜只要吃了臣的藥準會好,可是今日這卻越來越嚴重,就連神智也變得不清楚了!皇上,爲娘娘和腹中的皇嗣,你要儘快做就決斷啊?”
李明軒看到安貴妃痛苦的在牀上扭來扭去,他急忙黑着臉喊來閆慶吩咐道:“閆慶,還不快讓人在玉清宮宮找,如果找不到繼續到後宮各處去查,一定要把那害人的東西給朕找出來!”
“老奴遵旨!”閆慶吩咐玉清宮的宮女去找。
可是玉清宮被翻了個底朝天都什麼都沒找到。閆慶又率領浩浩蕩蕩的一大羣人去各宮各院搜查。
此事一出,後宮如同炸雷了一般的熱鬧,各宮宮人主子都翹首以盼,這次是誰會落難,敢對安貴妃動手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永祥宮,芳音和芳華扶着北宮蘭煙出了宮門。看到一大羣的人,她皺
眉問道。
“怎麼回事?閆慶公公!”北宮蘭煙問,爲何要搜查後宮,這不應該是自己的事嘛,怎麼事先她一點都不知情的。
“回皇后娘娘,是安貴妃今日嘔吐不止,太醫說可能是宮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皇上派老奴來搜查!”
“這樣啊,本宮陪你同去,記着不要嚇着了各宮主子!”北宮蘭不悅的說道,怎麼每次都與安貴妃有關係,也不知這次誰要遭難。
後宮才平靜沒多久,就又要來臨一次暴風雨了。
最先去的是玉晗宮,然後晨華宮,絳雪軒等各宮都排查了一個遍。不光鬧得人心慌慌,而且還差點讓各宮都亂了起來。
“不是都找完了嗎,怎麼不回去稟報!”北宮蘭煙冷着臉問閆慶,這一路下來,她的腿都要跑斷了,還好沒有發現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這……娘娘,還有慧妃娘娘那裡沒有去找!”
“慧妃?”
“是啊,皇上交待了各宮都不能放過!”
“那是不是本宮那裡也要去搜查?”
“這?”
“走吧,本宮不是那種不同情搭理之人,查吧,早點查完早點向皇上交差!”
閆慶感覺到了北宮蘭煙的怒火,他把頭垂的低低的。然後指揮人去往靈雪宮。
靈雪宮那裡,洛飛雪早就等候門口,她感覺安貴妃這一次肯定又是衝着自己來的,不過還好她已讓人找了所有的地方。
在閆慶到來的時候,靈雪宮後院那裡,有個小宮女正偷偷拿了一包東西打算往地下藏。洛飛雪雖然讓人把宮中何處都翻了一個遍,可是她忽略了,那件東西人才剛被人埋下。
百密總有一疏,當閆慶手下的人拿到那包東西時,洛飛雪的臉色唰白。自己纔剛剛找過那裡的。
“慧妃娘娘,跟老奴走一趟吧!”閆慶的言語間依舊帶着恭敬。
“煩勞公公帶路!”洛飛雪冷冷的眸子,像是寒冰一樣。
“主子!”流螢和許晚晴不安的看着洛飛雪。
她們剛纔明明都找了所有的地方,怎麼那個東西還會在哪裡。它肯定是剛被人埋下不久,看來這靈雪宮真的有安貴妃的奸細。這次,算是栽在她的手裡了。
“我沒事,等我回來!”洛飛雪衝她倆微笑點頭。
“對了,你們幾個聽着把靈雪宮圍起來,不能讓任何人走脫!”閆慶對身邊的幾個小太監交待道。
“是!”
閆慶帶領洛飛雪到了玉清宮,那裡安貴妃面色慘白的躺在牀上,剛制住吐的她提不起一點精神來,當看到洛飛雪時,她憤怒的喊道:“妹妹,你何苦害我!”
“臣妾參見皇上!”洛飛雪不卑不亢的低頭跪下。
“飛雪,那包東西是怎麼回事?”
“臣妾不知,想必是誰偷偷放在臣妾那裡,想要陷害臣妾吧,還望皇上明查!”洛飛雪低着頭,委屈的說道。
“你說的可是實情!”
“臣妾絕無虛言!”
“好,閆慶,去通知皇后,此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北宮蘭煙本來是回到永祥宮等閆慶去搜查的,誰知宮女來報在靈雪宮搜到了東西,她很震驚,震驚之後有覺得應該坦然面對,這裡的每個陰謀似乎都是針對慧妃,看來她是跑不掉了,安貴妃這次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果然夠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