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誕生是生命的延續,是洛飛雪和李言承愛情的證明,命脈的傳遞。
他含笑而來,即使是被穩婆在倒握着雙腳,並狠狠的在腳下拍了好幾下,他依然“咯咯”笑着。
剛出生的嬰兒就睜開了他透徹明亮的雙目,他把自己白嫩微皺的手指放在手心吸,允着。
他打量着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還有一旁的流螢,以及房間中的一切,彷彿永遠也看不夠一樣。
“真是怪胎!”一個穩婆皺着眉頭,心裡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小心說話,這夫人可不是凡人。你看到外面的那個貴公子沒,氣度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另一個個子稍高的穩婆趴在她耳邊說道。
“什麼貴公子,我聽流螢那個丫頭喊他……皇……皇上呢,若是我們有幸被選作這小公子的奶孃,那我們可就苦盡甘來了。”
兩個穩婆還在做着美夢,只聽“咚”的一聲,屋門被人踹開。
李言承等不及了要看自己的妻兒,她爲了自己受了那麼多的苦,自己有太多的話想跟洛飛雪說。
看着他衝過來,兩個穩婆急忙跪在地上向李言承報喜。
“都出去!”李言承邪睨了她倆一眼,聒噪的人不該留在這裡。
“這位大人,我們爲了讓夫人順利生產,可是……”
“出去,到外面領賞,過時不候!”李言承冷漠的看着她倆。
“謝謝大人,我們這就出去。”
兩個穩婆急忙推開門跑了出去,看到李言承不悅的神色,兩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流螢自覺走了出去,然後守在了門口。這次他來所帶的隨從只有兩人,看起來是着急而來。
生產過後的洛飛雪虛弱的臉,看不到一絲血色,頭髮和衣衫都被汗水浸溼,屋子裡還有許多未收拾乾淨的血污。
但是,他等不及了,他真的想親眼看到洛飛雪母子的安危。
畫扇的孩子死了之後,洛飛雪所生的就等於是自己的唯一的孩子,她冒着生命危險生了下來,就是想給自己留後。
“飛雪,我回來了,對不起,我該早些過來的!”李言承跪坐在她身旁的地上,雙手捧起洛飛雪的手,然後在脣下親吻。
她的手很冰,有着被汗水侵蝕的滑膩感,雙目緊緊閉着,彷彿耗盡了力氣。
“飛雪,我知道你累,知道你剛纔經歷了太大的兇險,幾乎九死一生。是我對不起你,沒有信守承諾早些回來。”
“其實,這期間沒隔三天,我就會派人給你送書信,我以爲那些書信都安全送達了。可是就在今天我才知道,那些信都被李明軒派的人給截殺了。我知道你可能恨過我,願過我,但是這戰爭一開始,就不能停止,時間越長,所造的殺戮就會越大,爲了天下黎民,我背棄和你的諾言了,對不起……”
李言承輕輕在她眼簾上一吻,她長如羽扇的黑睫上,還殘留着方纔的淚珠。白皙透明的臉上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
在她身旁的襁褓中,躺着他們的孩子,他睜着大眼看向自己,然後脣角一彎笑了起來。
李言承感觸良多,他手指伸起輕輕在兒子的鼻
尖上輕輕一點。
“小傢伙,你笑什麼,朕封你做太子好不好……”
視線迴歸到落飛雪身上,他這才發現洛飛雪不知何時醒了,正微笑看着自己。
“你不怪朕?”李言承溫柔的問,手下再也捨不得放開洛飛雪。
洛飛雪笑道:“怪你做什麼,我什麼都聽到了,言承,我知道做皇帝的不易,更知道你爲了營救蒼生,捨棄了你想要的自由。”
李言承感動不已,若不是看她身子虛弱,自己肯定會吻上她蒼白的脣,這一刻他真的渴望太久了。
“飛雪,等朕登基,我要冊封你爲後,這是朕曾許諾你的。”他的眸子緊緊盯着洛飛雪的眼睛,這是自己最愛的女子,此生再也不離不棄。
“這些都不重要,言承,只要能和你團聚,我什麼都可以捨棄。”洛飛雪反握住他的手,眼睫處再次流出了細淚。
“飛雪,這段時間,苦了你,朕肯定會好好補償你。”
“我不要補償,我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離。”
“好,朕答應你,此生和你不離不棄,生同寢,死同穴……”
洛飛雪擡手捂住他要說出的話,她不需要聽什麼誓言,那都是不真實,都可能會變的東西。
她微笑看着自己的孩子:“言承,給我的孩子取一個名字吧!”
李言承點頭,他看着旁邊兒子的笑容,突然想起來一個字。
“飛雪,熙字如何?願我們的孩子像眼光一樣溫暖,不光溫暖自己還溫暖世人。健康,平安,永生沒有災難。”
洛飛雪含笑點頭,她擡手逗弄着襁褓中的嬰兒:“李熙,多好聽的名字啊,這可是你父皇親自爲你取的。”
李言承沉默的時候,洛飛雪擡頭問向他:“怎麼了,有心事的樣子,不敢跟我說嗎?”
李言承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飛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同你說。”
“什麼事,你說吧。”洛飛雪有不好的預感,這個讓李言承說不出的話,會不會和那個人有關。
李言承起身走到窗戶那裡,他背對着洛飛雪說道:“飛雪,對不起,我還是沒能殺的了我大哥,不我派人將他趕到皇陵那裡了,在封死的山洞裡,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懂你,言承,雖然他罪無可恕,可是他畢竟也是你的大哥,你下不去手很正常,我不怪你。”
“真的嗎,來的時候,我還想着怎麼向你開口呢。”
“只要你做的都是對的,我肯定都是支持你的。作爲一個皇帝有多麼不易,我還是懂得。你可以心狠毒辣,卻不能背信棄義,冷血無情。”
在洛飛雪的開導之下,李言承面上的陰鬱一掃而光,有妻如此,夫復何求。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孤單了。
“宮裡都安置好了嗎?”
“差不多了,這後宮就等着你回去了,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同舉行。”
他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彷彿天地間,就只有這一人存在。
他愛她是刻骨銘心的,這種經過了生死超脫,災難病魔之後的相知相惜,已讓兩人的心緊緊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三日後,宮裡來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準確來說應該是鳳攆。神龍爲首,飛鳳爲座,四周更是繡着金鳳和青鸞,這華美無比的鳳攆吸引了所有的村人前來觀看。
指點,羨慕,渴望,無一不露出貪婪的目光。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平凡的女子,會成爲未來天下的皇后,執掌鳳印,萬人之上,這種莫大的恩寵和榮耀在村民之間,廣爲流傳。
他們只知洛飛雪以後的所受的榮耀,卻不知她在這期間經過多少苦難和分離。
皇城之外,洛彬夫婦看到洛飛雪回來熱淚盈眶。
爲了迎接洛飛雪的歸來,李言承早已命人重修傾顏宮,並暗中建好東宮。
此時,他的后妃就只有洛飛雪和秋水璃二人,一後一妃,再無侍妾。並且還下旨,這六年之內,再不選秀。
大戰之後,各地民不聊生,哀聲遍野。李言承下旨,減免賦稅,並將宮中到了年紀的宮人驅逐皇城。
夜深人靜之時,李言承再次踏足傾顏宮。雖然這幾日每次下了早朝,他都會來看望洛飛雪,但是心裡的思念卻日見增多。
“皇上駕到!”宮外的太監扯着公鴨嗓子大聲喚道。
洛飛雪面露喜色,抱着李熙到門外相迎。
“臣妾洛飛雪,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被流螢扶着跪倒在地,李言承急忙跑過來把她扶起。
四目相對,脈脈含情,有些說不出的曖昧和親密。
如今朝政終於穩定下來,他也多了和洛飛雪相處的時間。
“哇……”襁褓中的李熙看到李言承不笑反而大聲啼哭起來。
李言承皺着眉頭,一時沒了主張:“熙兒怎麼哭了,可是不願看到我這個父皇?”
洛飛雪把蔥白的指尖放在他的粉都都的櫻脣之上,只見李熙突然不哭了,並且張開了小嘴。
“他餓了,流螢,你把太子抱去奶孃那裡餵養吧。”
“是,主子。”流螢接過李熙,輕輕走了出去。
李言承目光柔和的看着她,面容依舊嬌美如花,身姿曼妙比以前更增添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
他看的血脈噴張,再也把持不住。
“皇上……”洛飛雪呢喃一聲,歪倒在李言承的臂彎中。
李言承偷偷附在洛飛雪的耳邊說道:“你就顧着兒子餓了,卻不知爲夫也餓了……”
洛飛雪的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以前他們之間雖然也很親密,但是李言承從未說過這樣曖昧的話。
“怎麼臉紅了?飛雪,朕真的好想你。和你分開的這段時間,雖然每天都是無盡的殺戮,每天看到的都是血腥,但是每天只要空下來,朕心裡就忍不住想你。現在終於把你抱在懷裡了,朕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他看着她烏黑的雙眸,櫻粉的紅脣,於是再無制止不住自己的衝動。
讓所有的激情和無聲的話語都融入到這無盡的柔情之中,他急切的撫摸她的全身,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
她的身子像是置於一片火爐之中,渾身酥麻難耐,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一聲又一聲,曖昧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