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淚夢笑夢君憐,過往過去過不去。
思情思顏思舊年,念君念寵念君寵。
癡心癡情癡相思,了情了結了情劫。
擾言擾行擾言行,斷情斷腸斷思緒。(斷情曲)
口中的那股腥甜即使被壓下去,他的脣角也還是溢出了幾滴鮮血。
李言承匆匆轉過身去,他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飛快把脣角的血滴拭了乾淨。他一直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洛飛雪看到。
“言承,你怎麼了?”洛飛雪看到他不對勁,急忙繞到他前面去看。
李言承偷偷將帕子塞回懷中,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笑道:“沒事,這幾日沒有休息好,可能有些累了。”
“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洛飛雪不累解,怎麼看他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嗯……解了!”李言承爽快的回道。
洛飛雪扶着他到一邊坐下,她總感覺,李言承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聽說刺客還沒有抓到,你最近要小心些。外面的守衛記得多派幾個,切不要讓那賊人鑽了空子。”
“你也一樣,沒事不要出來走動,讓流螢在身後陪着,有什麼事讓人喊我一下就好了。”
洛飛雪趴在李言承的耳邊小聲說道:“臣妾有引出那個兇手的方法,皇上要不要聽?”
李言承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道:“飛雪,你說?”
“臣妾覺得,我們這樣躲着只會嚇退敵人,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出去。那樣才能引起她的注視。”
李言承急忙回道:“不可!這樣危險性太大了,萬一陪了夫人又折兵怎麼辦?”
洛飛雪認真的看着他說道:“言承,若是不這樣。我們每日都要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與其那樣,還不如去拼一拼呢。”
“……”
經常長久的討論和對周圍人羣的部署,李言承終於同意洛飛雪的想法,以身犯險。
這幾日,她倆挨個的在御花園,涼亭,湖邊等各個地方散步,吟詩作畫。可是都沒人發現可疑人等。
最後,又撤去了身旁的護衛,可是仍舊是沒有什麼風吹草動。
就在她倆要失望的時候,那個刺客終於出現。暗處隱藏的江寒和流螢,還有幾個身法極高的護衛一擁而上。
黑衣女子被圍困在中間,她自知打不過這麼多的人,再次想起了逃跑。
可是李言承那裡允許她逃,他指揮着護衛將她前後圍困。沒過多久,這個女子就被擒住。
李言承扯下她的面紗,忽然覺得很熟悉的樣子,似乎是誰的宮女。他喊了洛飛雪過來看!
只一眼,洛飛雪就認出了她,這不是安貴妃身旁的宮女嗎,那個被髮配浣衣局的柳園。
“你是安貴妃的宮女,柳園……”洛飛雪遲疑的問道。
“是我又如何,狗男女,你們相互勾結,不光謀權篡位,而且還暗害了先皇和我家主子。你們真是其心可誅。”柳園急躁的問道,她的雙臂被侍衛緊緊勒住。面目表情猙獰,像是一個瘋子。
洛飛雪被氣的不輕,這些話
從柳園的口中說出,感覺自己像是一個不知廉恥的毒婦。那個李言承和安貴妃就真的好嗎,不也是一個自以爲是,心狠手辣的人嗎。
只不過,安貴妃真的是太會隱藏自己了。估計李明軒死後都不會知道,這個安貴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殺了李明軒多少未出世的孩子。
“掌嘴!”李言承吆喝道。心愛的女人被她這樣污衊,怎麼能不讓自己生氣。
旁邊的太監立刻上前去執刑,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打向柳園的臉。
李言承此時纔想起,這個柳園不是那個專門給安貴妃出謀劃策的那個人嗎。怪不得她如此憤怒,敢情是爲李明軒和安貴妃復仇來了。
“狗皇帝!”柳園臉頰被打的紅腫,她大聲怒道。
“再給朕掌嘴!”
於是又一個侍衛走上去,他毫好不留情的,對着柳園的臉猛扇。此時柳園的臉,腫得像是豬頭一樣的。
“狗皇帝……”柳園不甘心的又去罵。
李言承不耐煩的對侍衛吩咐到:“來人,將她壓入天牢。”
“狗皇帝。你不得好死……”柳園走之前,還在撕心裂的罵道。這次計劃居然會失敗,全賴自己自以爲是,不過還好,李凝兒沒有被發現,自己還有一枚棋子在。
李言承留下柳園的目的就是,怕她還有別的同謀在。等自己好些了,他肯定要親自去審問她,讓她說出事情。
動了怒,牽連到李言承身上的餘毒。他異常難受,只得告別了洛飛雪然後急忙回了紫宸殿。
江寒看到他發白的臉色,也隨後跟了上去。這次的這個毒,的確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是好了。
回到紫宸殿後,李言承又嘔出大片的鮮血。他臉色慘白嚇人,看起來沒有一點血色。
“江寒,你說朕身上的毒是不是越來越重了,你告訴朕,朕還可以火很久呢?”
江寒皺眉眉頭問道:“皇上,你別灰心好嗎!草民這就動身去找師父。只要師父在,肯定能救你的。我知道你瞞着洛飛雪的良苦用心,可是您別這樣自我折磨好嗎,這樣真的對身體不好。”
“飛雪腹中有了孩兒,朕怎麼敢讓她爲朕擔心。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個什麼不測,你讓朕怎麼辦是好。”
李言承說着沮喪的坐在一邊,他心裡很苦惱,到底該怎麼辦,是隱瞞她,還是勇敢的告訴她。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有解,也許自己就不久於人世了,但是這樣說出來自己會不會好受些呢。
他真的不敢去嘗試,怕會有不了預知的後果。他拼死也要護洛飛雪周全。如果自己這次真的沒命了,他要讓江寒帶她出宮去。
“皇上,草民感覺你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慾望。感覺您每天都像是在等死一樣,不過是餘毒未清,不過是偶爾吐個血,就把您嚇成這個樣子。若是你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那麼草民也不想再費心機救你了。”江寒故意說出這些話,就是爲了激起李言承的求生欲。他是一個明君,若是他就這樣死了,只怕受苦的還是百姓。
朝堂上雖然看起來是死一般的
寧靜,但是實則風起雲涌。
這個柳園,背後是有人指使,還是自己有預謀的下毒。這還需要日後的審問,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回師父,爲他解毒。
“若皇上還是一副等死的狀態,那今日,草民就把飛雪給帶走了……”
“江寒,你敢以下犯上!”
“你都快成一個死人了……”江寒恥笑。
“你信不信朕殺了你?”李言承怒道。
“殺了我,誰去找人救你!”江寒冷漠的看着他,他很失望,李言承居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他身爲帝王的威嚴哪去了。
“來人,把江寒給朕趕出宮去!”李言承受不了這樣的鄙視,他被氣的臉色蒼白,口中也嘔出幾口黑紅色的污血。
“不用趕,草民這就出宮去。皇上你記得,好好照顧飛雪。若是等我回來,她有什麼不測,那麼你也不需要活着了。”
這是警告,是威脅,總之李言承聽後心裡極不舒服。他帝王的權威遭到威脅,居然有另外的一個人如此在乎自己的女人。突然他又不想將洛飛雪託付給他了。
他的女人,不需要別人的守候。
他的愛情,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若是這一生,自己註定了是死,那麼他也要帶着自己的愛情死去。
江寒走之前,給他留了足夠的解毒良藥,足夠他維持十幾天。
等到他的精神好了些,他重新恢復了早朝。看到官員那猜忌關切的目光,他心裡的怒火片刻不下。
他知道在這些人心中,有一些也許是先帝的忠臣,也有些是周太妃手下,擁護景王的大臣。
他感覺這些心懷鬼胎的人,應該有很多都是迫於皇威臣服自己,自己隱藏的毒瘤,若是不去清除,遲早威脅自己的江山。
晚上他正打算到天牢親自問審柳園,誰知魏如仙卻捧着妃嬪進御的冊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言承歪頭看了一眼,今夜若按魏如仙的冊子所排,該是輪到了靜寶林,也就是畫扇。
他擡頭,看到了畫扇精緻的妝容,和刻意裝扮過的衣飾。忽然間,李言承有種厭惡之意。
“皇上別走,您忘了嗎,臣妾也算是路神醫的半個徒弟,您去臣妾宮裡,讓臣妾給您瞧瞧好嗎,也許臣妾可以解了您身上的毒呢?”
畫扇看到李言承欲走,急忙擋在他的面前。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朕餘毒未清?”李言承用力握着她的手問道。
畫扇手腕吃痛,可是也不敢掙脫。她痛的眼眶泛淚,悽美的眸子看着李言承說道:“只要是會些醫理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皇上你的精神並不好!”
“皇上。讓畫扇妹妹給你看看吧,萬一能治呢?”魏如仙也在一旁安慰道。
李言承等着畫扇看了許久,最終妥協:“走吧!”
畫扇笑着點頭,她急忙對魏如仙施了禮,然後小跑離開。
魏如仙在她背後微微笑道:“洛飛雪,你等着,本宮就是要讓的丫環上位,然後讓她來對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