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得令,拿着武器迅速朝着雲輕狂逼近。
“黑鷹大人,實在是勞煩你了,老夫也和你走一趟吧,好向太子殿下親自請罪!”雲千丈冷汗直滴,自覺地站出來說道。
黑鷹懶得理他,鳥也不鳥他一眼,全然將目光放在了雲輕狂的身上。
雲千丈狐疑,尋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御林軍到現在都沒捉住那臭丫頭,不由地呵斥道:“孽女!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去向太子殿下請罪!”
雲輕狂腳下游離出奇特的步法,那御林軍看着她,明明就在眼前,可一旦上前捉,就會發現,那只是掠影而已。
“瞬移術?”黑鷹冷硬的臉龐上勾起一絲狐疑。
瞬移術不難,但若是沒有根基的人,那是絕對學不會的。
難道,他和殿下猜測得都沒錯,雲輕狂是在扮豬吃老虎!
“夠了,雲輕狂,皇上還在等着你!”黑鷹冷嗤道。
雲輕狂站停身子,似笑非笑道:“黑大人,我看你有必要先去把你的主子找來,讓他先和我談一談,在確定要不要帶我去皇宮。”
“孽女!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雲千丈冷汗直滴,這臭丫頭太沒規矩了,明明做錯了,居然還讓受害人上門和她和解嗎!
雲靈冷笑道:“四妹,你莫不是在白日做夢,你是什麼身份,膽敢要求太子殿下來找你?”
雲輕狂懶得廢話,抓住衣角,刺啦撕下一小條,笑眯眯地遞給黑鷹。
“把這個給你的主子,若他執意不來,到時候你想綁着我去,還是扛着我去皇宮,我都毫無怨言。”
黑鷹揪着布條,額角微抽,給一破布條是幾個意思?
難道她想拖延時間,等到她的靠山來嗎!
想到這,黑鷹自然是拒絕的,大手一揮,號令御林軍:“將她帶入囚車,即刻進皇宮面聖!”
他必須趕在九王爺之前,把雲輕狂帶到宮裡。
這次雲輕狂沒拒絕,只是那恬靜的小臉上,漾起了一抹詭寒的笑,犀利的眸子緊緊盯着黑鷹,一字一頓:“黑大人,你會後悔的。”
御林軍蜂擁而上,本想將她四花大綁,但是一看到她那醜顏上的詭異,衆人面面相覷,愣是沒一個人有勇氣上前碰她。
黑鷹無奈,只得自個兒走上前,拿着繩子三兩下綁起她。
“不要耍花招,我綁的是死結,任由你手段再高明,也掙脫不出。”
或許察覺她可能半道逃走,黑鷹故意敞開說明。
雲輕狂卻是一臉不以爲然:“下一步,就是封安墨的計劃,遊街示衆吧?”
黑鷹默然,算是默認了。
“黑鷹大人,孽女已交給你了,只是我雲家會不會……”雲千丈擔憂道,生怕因爲雲輕狂而毀了整個雲家。
“雲家主靜候判決就行。”
黑鷹扔下這句話,一揮手,衆御林軍擁簇着雲輕狂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家門不幸啊!”
衆人一走,雲千丈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上。
雲紫煙臉色很不好,緊張道:“我聽說,欺辱皇室人員,重則家破人亡,可
雲輕狂這次是當衆休了太子殿下,可不是羞辱這麼簡單了,爹,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株連九族啊……”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得罪太子殿下的人是雲輕狂,殿下宅心仁厚,一定不會爲難我雲家的。”雲靈小臉慘白,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
雲千丈忽然站起,一雙厲眼中爆發出陰冷之意:“決不能坐以待斃!”
“爹的意思,是想把大姐和大哥召回家嗎?”雲靈問道。
雲紫煙搖頭:“大姐的修煉很緊,最近才完成任務剛回青雲宗去了,大哥的話,更不可能了,他可是在北漠那麼遙遠的地方啊!”
一時之間,怎麼可能趕得回來。
“去,給你大哥大姐發出召回令,告訴他們,若再不回來,我雲家就要大難臨頭了!”雲千丈握拳,恨得咬牙切齒,“必須要進宮一趟,託人打聽,皇上會給雲傢什麼樣的結局。”
決不能讓雲輕狂這孽女毀了雲家百年基業!
卻說黑鷹,本想帶着雲輕狂直接去皇宮的,可剛出雲家們,就有暗衛傳來殿下口諭,讓他把雲輕狂帶回太子府。
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轉戰太子府了。
雲輕狂本以爲自己會坐個囚車,帶個鐐銬什麼的,沒想這黑鷹也算有點良心了,只是綁着她而已,連囚車都沒上。
眼看着黑鷹帶領的路線是去往太子府的,她也不多過問,一雙水瑩大眼睛裡,彷彿早已看透封安墨的套路了。
直至入了太子府,黑鷹才遣了衆御林軍,單獨帶着她往偏殿去。
走了大半天,又是長廊又是花園,像迷宮似的,當走到花園出口處的一顆大柳樹下時,雲輕狂突然一屁股坐下,說什麼也不走了。
黑鷹面無表情:“起來!”
“不起!”雲輕狂搖頭。
黑鷹咬牙:“起來!”
雲輕狂還是固執搖頭:“不起就不起,走那麼長時間,你要累死我呀!”
“這點路,累得死你?”黑鷹彷彿早有預料,眯眼盯着她,那雙深邃的眼珠,似乎要將她看穿似的。
“怎麼累不得,你綁着我,押了我一路,水也不給口,反正我不走了,你自己看着辦吧!”雲輕狂耍賴耍到底,小身板直接往下倚靠,靠在大柳樹下悠閒的乘涼起來。
黑鷹瞪眼:“你!”
“我什麼我,要麼你去叫你的主子來,要麼你就扛着我走,再不行,就等我體力補回來了,我再跟你走。”
雲輕狂笑眯眯地故意開出三條他最不想選的法子來。
果然,黑鷹一聽,冷硬的俊臉更硬更黑了。
這悍婦,簡直太難纏了,真不知道那九王爺是如何受得了她的。
其實,某人不知道的是,雲輕狂只是在不爽的人面前纔會這樣。
顯然,給她不爽的人,就是封安墨。
黑鷹無奈,陪着她在大樹下休息了大半天,眼瞧着咱們雲爺倚靠着樹,乘着小涼風,悠閒得都快要睡着了。
“該死!起來!”黑鷹實在看不下去了,怒吼道。
她怎麼悠閒愜意的態度,哪有一分是犯人樣!
“別
吼,我小心臟承受不了。”雲輕狂輕輕擡眼,慵懶地掃了眼他。
黑鷹只覺被耍了,怒不可遏:“你若再不起來,我現在就拎着你去面見殿下!”
誰知,這點威脅根本不算什麼,雲輕狂反而兩眼亮晶晶道:“行啊,你們殺手力氣就是大,早能拎幹嘛還要我走一路呢?”
黑鷹只覺五臟六腑的氣息都紊亂了,喉嚨口有什麼液體快要氣得噴出來了。
“黑鷹,你先退下吧。”
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出現,解救了黑鷹。
黑鷹一看,是殿下來了,恭敬地行禮後,狠狠瞪了眼雲輕狂,便轉身走了。
雲輕狂始終斜倚在樹上,見封安墨來了,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淡淡道:“早知道太子你這麼小心眼,當初我就不該在影子森林裡和你打賭,免得某些人出來後,睚眥必報。”
“布條。”封安墨冷冰冰的雙眼,冷酷地盯着她。
本來派出黑鷹去捉雲輕狂,讓他遊街示衆一圈後押送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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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突然想起來,那布條還在雲輕狂的手裡。
若是真押送她去了,布條他就可能再看不到了。
所以,才急急忙忙地改變主意。
雲輕狂微微冷笑,裝傻道:“什麼布條。”
“布條。”封安墨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一次,只是第二次的口氣,越發冷厲。
“你去問黑鷹大人啊,他一進雲家,我就給了他。”雲輕狂忽然揚脣,笑嘻嘻地看着他。
封安墨神色果然緊張起來,因爲他了解,沒用的東西交給黑鷹,若不知情的話,黑鷹會直接燒掉的。
立馬召來黑鷹,一問,果然被他半路一個火球就燒沒了。
“你……”封安墨只覺心口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
這是那女子身上之物,他唯一的念想啊!
就被燒了……
黑鷹望着心疼得快要絕望的主子,很是疑惑不解道:“殿下,那布條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封安墨心口疼得有些厲害,根本沒注意黑鷹的話。
“嗯啊!”雲輕狂卻是笑嘻嘻地替他回答。
不過,這也驗證了,那黑不溜秋的破布條,果然是封安墨的心尖寶。
黑鷹臉色頓時難看,他也沒想到,雲輕狂從她身上隨便撕下的一布條竟然對主子這麼重要。
“在哪燒的,還有殘留的灰沒?”封安墨忽然擡眸,眼裡燃起了一絲希翼。
雲輕狂和黑鷹二人嘴角頓時一抽。
這封安墨是有收集異物的癖好嗎?
真是會玩!
“殿下,沒有灰燼了。”黑鷹如實道,他處理不需要的東西,一向是乾淨利落,怎麼可能會留下痕跡。
看來那布條對殿下真的很重要。
等等……
那布條的確是半路被他給燒了,但是殿下若是喜歡的話,現成的不還有嗎?
黑鷹二話不說,大掌一撈,迅疾地從雲輕狂的衣裳上刺啦又撕下一條,直接獻給封安墨,“殿下,這裡還有。”
看到這一幕的封安墨,俊臉徹底僵硬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