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軍營
秦元帥的手腕當然沒有廢掉,東方玉爲他解毒包紮之後,又給秦靖灌了碗湯藥,安頓好後就休息去了,只是苦了慕容洛瑾和一衆將軍,從下午到第二天清晨,心中提心吊膽,幾乎沒有一個睡得着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元帥悠悠醒轉,看起來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尚好,衆人才放下心來。隨行的御醫王平把脈之後,確定秦元帥無恙,大感神奇,說什麼也要求見東方玉一面,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衆位將軍雖然沒有這麼急切的心情,對這位未曾謀面解了元帥奇毒的軍師也是頗爲好奇,紛紛嚮慕容洛瑾詢問,直把這第一公子吵得煩不勝煩。
最後還是秦元帥一句話解了圍:“我已經解了毒,也沒什麼大礙,用不着休養。不如今晚召集衆人商議一下,把餘東方小兄弟也叫來,認識一下。洛瑾,你看如何?”
“洛瑾沒有異議。”
“好。既然如此,就安排一下吧。”
其實所謂的安排,不過是爲了確保東方玉一定會過來。畢竟軍中將領都住得很近,除了練兵、巡查之外,商議事情什麼的一叫就到。只有東方玉以身受重傷爲名,除了解毒就窩在自己帳篷裡,拒不見客。加上慕容洛瑾證實她確實受了不輕的內傷,胳膊上也受了傷,衆人也就沒有打擾。
昨天解完毒之後,東方玉又回去睡覺了。這次召集衆人議事,還不知能不能請得動這懶散的軍師呢。
慕容洛瑾想到這裡,無奈一笑,還是先派莫離去問問吧,如果不行就只能親自去請了。
莫離來到東方玉的帳篷外面,問道:“餘軍師,我是莫離,有事求見軍師。”
“進來。”還是那清冷無波的聲音。
莫離舒了口氣,小心的掀簾子進來,他還真怕這軍師給他來個突然襲擊呢。
東方玉看着莫離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好笑。她來軍營之後,機緣巧合遇到慕容洛瑾,待遇頗高,就特意要了一個小小的單人帳篷住,理由是養傷期間,不便打擾,而且還要用到各種藥材,有的有毒,唯恐不小心傷人性命,因此不便和其他人一起住。這要求怎麼看也是合情合理,慕容洛瑾也就同意了。
前幾天一直相安無事,除了去軍醫那裡要了些藥材之外,東方玉就一直待在自己帳中,一個人都沒見。
偏偏昨天早上給秦元帥解毒之後,中午就有人要過來拜訪。謝流風和魏斌先後來過,但都是在簾子外先開口求見,被東方玉拒絕後也就走了。偏偏脾氣急躁的將軍趙子齊,一聽這兩人都被拒絕,大感不平衡,練兵完畢就氣呼呼地跑過來,直嚷着“我最討厭這種自命清高的江湖郎中了”,絲毫不管之前自己還稱讚東方玉神醫的話,一手掀了簾子就要進來。
東方玉對軍中這種帳篷其實頗爲不滿,不管在現代還是在這莫名的古代,她都喜歡自己保持一個私密空間,偏偏這帳篷就一個厚厚的簾子,一點也不隱秘,怎麼也不能說臨時安個門上去吧?加上不喜歡有人守着,連門外派駐的士兵也被遣走了。就這麼個簾子,怎麼看怎麼不舒坦。
謝流風和魏斌走後,東方玉正在搗鼓自己的藥,正感嘆這古人修養真好的時候,就有人冒冒失失的要進來,好像還是個將軍。本着乾脆殺一儆百減少麻煩的原則,東方玉一揚手,乾脆利落地賞了趙子齊一點癢癢粉——這癢癢粉可是才配好的,效果遠遠超過一般的藥,撒一把她可捨不得。
然後很淡然地說:“在下正在研製一些藥物,爲免不小心誤傷,將軍還是請回吧。”
“你!……”
被不小心“誤傷”的趙將軍奇癢難忍,又拉不下臉來找東方玉要解藥,只好按照王平御醫的辦法,大冷天裡洗了一下午的冷水澡,被一衆將士打趣,一張臉不知是凍得還是臊的,紅了半天。
軍師不喜有人打擾的習慣也迅速傳了開來,連帶着不好惹的名聲。以至於當天晚上送飯過來的小兵,神色間也有幾分畏懼,好像這軍師擡手間就會給他一包藥粉似的。
我才捨不得呢。東方玉心中翻白眼,卻也懶得解釋,沒人打擾了正好,有點讓人懼怕的資本也不錯。至少眼前莫離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好笑呢。
“有什麼事嗎?”東方玉頭也不擡,淡淡地問道。
“軍師,秦元帥已經醒了,今天晚上要召集衆將領議事,因此特派小人邀請軍師。不知軍師……”莫離望了眼東方玉面前的罈罈罐罐,小心開口。
“知道了,我會去的。謝謝你了。”
“那小人先告退了。”
莫離說完,迅速離去。來到帳外,忍不住奇怪,真想不到軍師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
也罷,這種人物的心思,不是他這個小屬下能猜透的,還是不要想了。這軍師也真是的,一個字也不多說,客氣卻也疏離,跟公子倒有點像。
就是都很冷,都很怪,一樣的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