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眼前大紅的轎簾掀開,煙龍貞人還未動,聲已經先到,“王爺哥哥,人家太胖,卡住腿了,王爺哥哥抱人家一下嘛!”
紅彤彤的蓋頭掀起一角,煙龍貞用一種幾乎要膩死人的聲音,甜甜說着話,跟着隨嫁而來的丫環碧秋,立時就抽了臉,拼命忍着。
納蘭城忍不住,“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趁勢起鬨道,“王爺,抱吧。新王妃要抱呢,趕緊抱吧!”
抱抱抱,抱你個頭!
溫哲烈鐵青着臉,一見轎中那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願意下轎就滾!”
猛的甩了衣袖,扭身進府。圍觀衆人看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
如此跌宕起伏的好一場盛世婚禮,是他們這輩子,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眼看着婚禮要進行不下去,納蘭城使個眼色,喜娘趕緊自顧自的唱了諾,扶着新婦跨火盆,進府門,一直簇擁着一對新人到了大堂。大概意思,其實還要再細細的恭喜一番的,可王爺與煙大姑娘這對新人,卻是與常人又大不同的。
爲免夜長夢多,再生事端,皇帝趕緊打發着,直接拜上幾拜,送入洞房拉倒。
於是等主婚人唱着諾:一拜聖上,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在這其間,煙龍貞一直是壓着身子歡歡喜喜的拜,溫哲烈卻是梗着脖子動都不動,主婚人不敢多嘴,額頭擦着冷汗,見了當沒見,大周皇帝也都是跟着一路都笑眯眯看着,見了當沒見。
只是最後,衆人簇擁着將煙家姑娘送入洞房的時候,皇帝才問自己的皇弟一句,“怎麼不見煙大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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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幹什麼?要被氣死嗎?”
溫哲烈略顯煩燥的說,這一場盛世的恥辱,他不止這輩子,下輩子都會記憶猶新,永不敢忘!
“哈哈!那照這樣來說,這煙家小姐,還真是頑劣得緊,煙相爺連自己女兒出嫁都不送,想必煙小姐當真很難纏?”
皇帝又樂呵呵的說,溫哲烈像是在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後,終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哭訴着道,“皇兄,您現在可真算是說了一句公道
話啊!您可是不知道,那疲婆子,她真就不是個女人。皇兄你看,臣弟臉上這道傷,就是在前幾天的時候,被那個婆子給抓在臉上的!”
每每說起聚仙樓一事,溫哲烈就氣到恨不得將那個姓煙的臭女人給千刀萬剮了!
長那麼醜,還敢出來丟人現眼,你丟自己的臉不要緊,你別丟到本王的王府裡來啊!
可偏偏,他就是再不願意,也得硬着頭皮接着。因爲這是聖旨,皇帝親當證婚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這裡,、明王爺氣得要殺人的節奏,新房中,煙龍貞做爲今日新娘子,直接擡手將紅蓋頭一換,樂呵呵拿起桌上的果子吃着。
“小姐!這是不能吃的。”
碧秋急叫了一聲,劈手奪回去放好,煙龍貞擡了一張被豬啃過的臉,疑惑的道,“這難道有毒?”
“小姐……”
碧秋跺了跺腳,也真是無語了,哭笑不得的道,“這蘋果的意思是寓意平安,喜樂。小姐這時候吃了,等得王爺回來怎麼辦?”
到時候一見自家小姐不止是個醜貨,還是個吃貨,這指定會一腳飛出去的。
當然了,依着自家小姐的本事,到最後這誰飛誰還不一定,可是要真的發生那樣一幕,也指定會把老爺給氣死。
心中權衡利弊,碧秋無語的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小姐,你如果肚子餓,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給小姐您端過來些。”
明王府,到底不是自家相爺。這裡下人多,眼睛多,小姐初入王府,是絕不能被任何看扁的。碧秋努力提醒着自己,可她卻一時忘了,小姐現在那樣一副嚇死人的妝扮,大紅的胭脂塗了滿臉,一瞪眼,一撅嘴,就像是吃過死孩子一般的表情,溫哲烈又怎麼可能會忍得下這口氣?
“皇兄,總之,臣妾是絕不可能與她洞房的!就算臣弟不氣到殺了她,也會先殺了自己再不相見!”
手掌拍在桌面上,大周明王爺,瞪圓了眼睛憤怒至極。
依着皇兄的意思,他雖是被迫無奈的娶了她,可是依着他的意思
,那也是寧折不彎的……他溫哲烈爲國獻身一次,就已經足夠了。這剩下的事情,皇兄就再也管不着了!
“你敢!你纔剛剛娶來,你就想殺人?你讓朕的臉面往哪裡往?!”
溫哲涵也怒了,“怎麼你這個腦袋,就是個油鹽不進的貨?朕都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煙家小姐,有智有謀,武藝超羣,她哪點配不上你?”
溫哲烈簡直就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是他聽錯了,“皇兄,您沒說錯吧?就那麼一個花癡笨蛋蠢豬樣的女人,她也敢稱得上什麼有智有謀,武藝超羣?她有哪點能配得上臣弟的?”
唔!
好吧!
武藝是不錯,要不然也能打遍京城無敵手,還把他臉上狠狠撓了一道口子,到現在還沒有好透。
“總之,既然你已經是娶了她,就絕不許再生事端!”
溫哲涵怒完這句,拂袖而去。溫哲烈呆了一呆,趕緊在身後喊着,“那若是她同意的話,臣弟可不可以休了她?”
既然殺人也不行,自殺也不可,他換個方法,休妻總行了吧?
“她是不會同意的!”
頭也不回的帶了人回宮,皇帝走得瀟灑,溫哲烈挑了挑眉,瞬間也跟着笑開,嘴裡冷道,“皇兄的意思,若是那女人也同意,那就沒問題了?”
越想越是這個理,他甩下滿堂賓客,快步進入洞房。說起來他是這王府的主子,可這新房他還真是第一次進。
琉璃宮燈照着大紅喜燭,格外的喜慶,裡裡外外都是一團簇新,帷帳,鋪設,也都滿眼的大紅色。這該是他的大婚之喜啊,卻偏偏,竟當真是娶了那樣一個既醜又蠢,還特別有一身暴力傾向的母夜叉回來?
溫哲烈抽抽臉,深吸一口氣,忽視心頭的憋屈,他擡步進了內室,就見自己剛剛纔用八擡大轎迎回來的女人,這會依然是那日河畔初見時,塗得通紅的臉蛋,吃得滿手的油。嘴巴還掛着兩道口水,一見溫哲烈進來,她立時就手背擦了嘴角口水,一臉驚喜又嘿嘿傻笑着撲過來,“王爺哥哥,王爺哥哥,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