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仰頭喝了口酒,忽然就淚流滿面。
……
入夜,宴席已經結束。
大多數賓客都已經散去,也有些人就地燃起篝火,在海邊圍着篝火聊天,一些奴才和下人則在負責收拾白天桌上的狼籍。
而慕容楓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從一個奴才手裡奪過正要扔掉的半瓶酒,仰頭便喝了起來。
身後有人勸道:“公,莫要多喝了,您已經醉了。”
慕容楓呵呵一笑,“醉了算什麼,我答應別人的,要把今日這裡的酒,全部喝完……”
正在這時,那人卻又道:“公,鳳凰找您。”
雖是醉意沉沉,慕容楓的腦海卻依然閃過一絲清明。
轉身想看看這個話的人,不知道是天色過暗,還是自己真的醉到眼睛都昏花了,竟只能看到面前有條人影,卻始終看不清那人的五觀。
這人卻又道:“公,我扶您過去吧。”
慕容楓這才聽出,話之人,原是個女,但這女似乎穿着奴才的衣裳……
但是他並沒有推開她,反而是聽從她的意見,讓她扶着離開。二人到了其中一個帳中,那人便摘了頭上的奴才帽,露出烏黑的長髮。慕容楓已經醉到深沉,對於她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怔怔地看着。
那人將慕容楓扶至榻上,使他靠在錦被上,又拿來巾替他擦試額頭和臉頰,使慕容楓能感到些許舒服,之後,便坐在榻前,握着他的手。
慕容楓雖是醉酒,卻似乎並不願意被人隨便握住自己的手,他固執地抽出自己的手,道:“你找我,何事。”
那人道:“公,你不認得我了,我是鳳凰。”
慕容楓又向她看去,大概是用溼毛巾擦了臉,這時候的他終於有些清醒,而且也能夠看清她的樣。
只見她明眸皓齒,眉如彎月,是個長相甜美溫柔的女。
“鳳凰?”慕容楓只覺得身體睏乏,自己幾乎快要睡着了,卻只能撐着,“你是,南昭國的鳳凰。”
“正是呢,公還記得我,那便太好了。之前與公通信的,便是我。”
“十年了,十年間,與我通信的,是你,是一個,女——”
“怎麼?瞧不起女?”鳳凰語帶笑意。
慕容楓也是一笑,卻不多什麼,只是將腦袋扭在一邊。
鳳凰看他的樣,倒不全然是醉了的,而是想要逃避什麼。
鳳凰伸出雙手,大膽地將他的臉扳向她,使二人面對面。
“公,我親自接你來了,皇上交待了任務下來,由我協助你完成,只要完成了這次的任務,您便可以回國了。”
慕容楓還是不話,雖看着她,卻是面無表情。
鳳凰忽然俯身,輕輕地吻了下他的額頭,“公,這些年只通過紙信來認只彼此,我原本以爲,如公這般受過這些苦楚的,定是個歷盡滄桑的大叔,沒想到公卻還是這般滿身風華,尊貴無比。果然是隻有琉璃郡主,才能生出您這般的孩。”
慕容楓推開了她的手,默默地坐起身來。
琉璃郡主四個字,讓他徹底的清醒了。
起來後環視四周,聽到外面依舊有嘈雜的人聲,於是道:“今日是龍丘涯與蔣心月的大婚之日,四周都是他們的人,你是如何混進來的?”
“對啊,今日是龍丘涯的大婚,他是江湖人,江湖人本來便混雜,這裡有這麼多的大帳,我根本不必混,直接就在這裡立了張大帳住下來,也沒有人會來過問。”
不得不,眼前的女膽大心細,很是令人佩服。
慕容楓不由自主地揉揉太陽穴,雖然人是清醉了,可是酒勁兒並沒過,頭痛難受得緊。
鳳凰見狀,馬上溫柔地道:“公還是先行休息吧。”
慕容楓初見這個用信件擺佈他十年的女,又怎能睡得着?然而卻敵不過鳳凰抽出袖間一個手帕,在他面前微微一晃,鼻間聞到一股淡淡的蘭花兒香,整個人便頭腦一暈沉,徹底地陷入黑沉。
鳳凰扶他躺好,又替他蓋好錦被,尖尖的手指自他的臉頰上輕輕滑過,“公,這次鳳凰來,便一定要成功將公帶回南詔,夫人她,等得太久了。”
……
虞雲荻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窗外的陽光照進屋內,卻是金黃色。
她以爲是清晨,出來後才曉得是黃昏,太陽西斜,眼見便要落下了,她若再醒晚些,便又是夜裡了。
這時候有人端了醒酒湯過來,“郡主,您這一覺睡得深長,王爺來探您好幾次,剛纔你快醒了,讓準備醒酒湯,果然——”
話的是這段時間李享安排過來貼身伺候的丫頭靈兒,虞雲荻接過醒酒湯,便站在門口喝,喝完抹了下嘴,道:“謝謝。剛纔還害怕沒有醒酒湯喝而會頭痛。”
靈兒一笑,“奴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但奴才可沒有王爺想得周到。這都是王爺安排的。”
“好了,你個蹄,總是這麼多話。”
她嘴裡罵着,心裡頭卻有些甜蜜蜜的。
一會兒,便見李墨的人過來傳話,“郡主,王爺讓您帶齊您的工具,一會兒要去桃花苑。”
虞雲荻一聽,馬上記起那日慕容楓所的那大片桃花,李墨答應了他,要去那裡探險的。
她應了聲,便又回屋,果然把什麼經羅盤、護身符和符旗及魯班尺都帶齊了,又換上一身乾淨利落的短打,便從屋裡走出來,恰好李墨也已經過來了,見狀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二人到了府門外,便見慕容楓也已經等在門外,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並沒有帶上侍衛,而是帶了個俏生生的丫頭。
見了李墨和虞雲荻,慕容楓主動介紹道:“這位是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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