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霍秋容道:“那女是鶯花楚館之人,雖得她邀請,也沒有多麼榮耀。”
所有的女,都是格外瞧不起那些在鶯花楚館裡混際的同類。
李忠笑道:“霍姑娘的對,今日姑娘本該與太一起欣賞這美景好戲,但是太卻邀請了別人,想必霍姑娘心中一定很難過。”
霍秋容道:“那倒沒有,我與太之間,不會受這些鎖事的影響。”
李忠挑挑眉,對她的話似乎不以爲然。
霍秋容又道:“不過今日,若不是二殿下,怕我也是進不了此樓的,只能在樓下和那些粗人混在一起了。”
李忠笑道:“不會的,太若看到你在人羣中,定也會邀請你的。”
霍秋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失意,其實太李荀又何嘗沒有看到她?當李荀剛剛廳中,便在陽臺往下看的時候,與霍秋容的目光正好對了個正着,可是李荀像沒有看到她似的,目光淡淡地轉到別處,之後,便是李忠出現,將她帶入海樓。
她對李忠向來沒有好感,李忠喜歡蔣心月,但蔣心月並不喜歡他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而她喜歡太李荀,李荀對她也是淡然,也不是秘密,二人此時便有同病相連之感,各自嘆息了一聲,便不再話了。
與此同時,第一輪的花魁大賽已經拉開帷幕。
良家女是無人蔘與此賽事的,所以剛開始出來熱場的,都是各個鶯花楚館內的紅人或者頭牌,這些女大膽而熱情,多數也有些許才藝,只是這些才藝也都是逗弄客官的曲或者是舞蹈,實在難蹬大雅之堂,是以引得看熱鬧的衆笑者多,甚至有人在臺下公然些的話,而女便在臺上應和……
每到這個時候,李墨便咳咳咳幾聲,坐在他旁邊的虞雲荻不免就看向他,他卻又正襟危坐。
她又繼續看賽事,但那場景仍然未結束,李墨又咳咳咳幾聲……
虞雲荻正瞧得有趣,被他打斷,於是又看向他,終於問,“你病了?”
李墨的臉色很不自然,道:“我沒事。”
虞雲荻於是繼續看向賽事,李墨乾脆站了起來,探頭往下看,似乎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些,卻正好擋住虞雲荻的視線,導致她就算伸長了脖,歪了身,也還是看不到場上的情景,於是她也站起來,結果剛到李墨的身邊,就聽得李墨道:“女孩家家的,看這些做什麼,會學壞的,不要看了!”
虞雲荻這才明白李墨都是故意打岔,不讓她看呢,怔了下後,不由噗嗤地笑出了聲,也不管李墨,偏要站在前面看。
果然還是站起來看得清楚。
李墨見狀,氣到不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扇使勁兒扇風。虞雲荻見他坐下了,她便也坐下。
目光盯在賽事上,嘴裡卻道:“我可不是女孩了,這些事,我都懂。”
“你懂?”李墨哧之以鼻,“你什麼都不懂!”
“你——”這下虞雲荻也被氣着了,可惜手中沒扇,只能以手爲扇,不斷地扇風。
眼見他們二人吵鬧,李荀只是微笑,蔣心月卻已經嫉妒的幾欲發狂。
又想這虞雲荻一邊勾搭着李墨,一邊又和李荀終日在一起,真是太不要臉了。李心看見她的樣,不由哼哼笑了兩聲,道:“你知道你輸在什麼地方嗎?”
蔣心月不解地看着李心,李心探過身,在她的耳邊低語,“她從來沒把誰當成對手,也沒真將誰放在心裡,男人都是這樣的,越是瞧不上他們的,他們越是珍惜,而你就輸在,太把他們當回事,蔣心月,如果沒男人,你會不會死?”
蔣心月剛要什麼,李心又替她答,“毫無疑問,沒有男人,你會死!”
“你——”蔣心月氣結,苦於對方是李心,特別是自李荀由東宮解禁之後,這李心也是被另眼相看,如今卻是開罪不得的人。
一時氣沒處撒,她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李荀的身邊道:“太殿下,我有個事兒要問你。”
李荀見她神情嚴理,以爲是什麼大事,和氣地道:“請。”
“我父親告訴我,再過些日,皇上便會公佈你我二婚的日,這可是真的?”
她的話果然把衆人的目光都拉扯到了她的身上,她略微得意地揚了揚頭,等待着李荀的回答。
李荀面色微變,然而語氣依舊平和,“竟然有這麼件事?抱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爲我父皇尚沒有找我談過這件事。”
“啊?怎,怎可能?”蔣心月的臉一下紅的能滴出血來,尷尬地問道。
李心哈哈大笑兩聲,道:“怎麼不可能?你也了,是過段日才公佈啊,皇上和太又都是日理萬機的人,皇上還沒有和太談這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再了,有沒有這事尚且不知道呢,興許只是你爹哄着你玩兒呢。”
蔣心月的眼睛裡都冒出火來了,道:“我父親纔不會哄我呢!我和太馬上就要成親了,這是事實!”
蔣心月完,終究覺得此事由女方出,男方否定太沒面了,咬着脣跺了兩下腳,便立刻衝到了房間門口,卻在打開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竟然站着慕容嫣。
不知道她在外面站多久了,是否聽到他們的談話,蔣心月只知道她此時的眼睛裡滿是笑容和嘲諷。
蔣心月氣沒處撒,衝着慕容嫣臉上便是一巴掌,“賤人!你哥哥尚且沒資格這個房間,你卻來這裡做什麼?”
慕容嫣捱了打,卻是一言不發,只委屈地瞪着自己美麗的大眼睛。
蔣心月越看越氣,揚起手掌又要打一下,這次手掌卻被人一下握住了,“蔣心月,鬧夠了沒有?”
這個阻止她打人的人,正是李荀。
“你放開我!”蔣心月大聲道。
李荀猛地一扯,將她摔出門去,卻順勢將慕容嫣扯進了屋,“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李荀無情地道。
蔣心月還從未被如此狼狽的趕出來過,這時兩眼不斷地流出眼淚,用袖抹了下自己的臉,道:“李荀,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蔣心月哭喊着,爬起來便往樓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