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呀,這卡到底是誰的名字?你怎麼這麼傻呀,你不知道整個縣城都在他的控制範圍內,你報警根本沒用,他到時候一去查底,要是你們的名字被查出來,你們絕對逃不掉的。靠,都怪老子來這裡幹毛啊。”申鵬急壞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當時去買的時候,我沒身份證,那人直接就給我辦了。”我趕緊說道。
“那就好,名字不是你的,趕緊把卡折斷扔掉,快,把手機給我,重新再去換張新卡,這張卡是不能再用了。”申鵬說完朝我伸出手來。
“我們自己會弄,既然你不上去,那你趕快走。從前面那裡轉過去,就是有一個診所標誌的那裡鑽進去,診所旁邊還有一條小巷子,巷子很黑,很窄,不熟悉這條路的人一般不會發現。然後你一直往前走,就到我們學校後門。”景銳講得很快,這條巷子那頭的人還沒到,但是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還有現在太晚了,你要是不怕,到烈士陵園等我們,而且目前我能想出來的,只有那裡最安全,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你會上那裡去的。我們一會就過來,給你帶點藥,你媽媽可能需要處理傷口,你也不要去加油站加油,我會想辦法去給你弄點來,將摩托車藏好,別被發現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快走。”景銳冷靜地作着安排。
“可是你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們怎麼斷後?”申鵬擔心地問道。
“只需要把這些東西全都擋住,他們就沒辦法追上了,還有聲音別弄這麼大,最好是熄火了,慢慢的走,這樣他們就發現不了了。快呀,別耽誤時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青兒出事,也不會讓我自己出事的。”景銳保證道。
“申鵬,快走,我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記得,先到烈士陵園去,我們一會就到。你媽媽受這麼重的傷,你要是再馱着她多轉幾圈,她會傷得越來越重的。”我也安慰他。
“那好吧,高景銳,我相信你。”申鵬說完發動了車子,朝景銳伸出了手,景銳和他握着擊了一下掌,算是下了盟誓。
“嗯。放心吧。”景銳也答道。
申鵬這纔開始騎着車子,朝前急馳而去,將那些攤位一個接一個的推倒,將路給堵死,雖然很對不起這些擺小攤的,她們過得不容易,但是和申鵬她們兩條人命相比,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到申鵬從前面閃進了小巷子裡,消失在視野之中,根本沒被那些人看到,這樣就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了,不熟悉的人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來,裡面還有一條小巷子還能通向學校的後門。
我和景銳也已經將攤車掀得差不多,聽到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趕緊鑽進了門裡,輕輕地扣上,揹着牆壁,聽着外面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手機給我。”景銳輕聲問道。
我將手機遞給了他,景銳快速地關了機,然後將卡拿出來,直接折斷,放進了兜裡,這東西還不敢扔在這裡,到時候怕被其它人看到,申萬山要真查,查到我們就完了。
我和景銳手緊緊地拉在一起,手心裡全都是汗,身上也被汗水打溼了,剛纔以最大的力氣和最快的速度去掀那些攤車,連汗都來不及擦,我們屏住了呼吸,認真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他媽的,誰幹的,快給老子趕緊掀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小雜種給跑了。”
“多半是那小雜種弄的,誰這時候有這種膽子幫他呀,靠,小雜種就算你再怎麼弄,你也一定跑不掉,這個地方已經被申總堵死了,勸你還是不要再跑了,否則一會有你好受的。”
還好申鵬鑽到我們這裡來了,要是在其它地方,真不知道他能不能逃得過,申萬山只知道封住了大路,卻不知道有小路還能繞到學校後門去,只求申萬山叫來的那羣人裡,沒有熟悉這片地的纔好。
那些人邊謾罵,邊弄那些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等到他們弄到我們這道門時,已經是五六分鐘之後的事了,申鵬應該是跑遠了,到了學校後門了,這騎車和走路完全是兩回事。
外面的人很多,最起碼有二三十個,路過時手裡的木棍和西瓜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聽着都讓人害怕,要是真的被他們發現我和景銳幫的申鵬,我們的下場肯定會很慘,從剛纔申鵬的語氣裡感覺得出來,只怕我們被亂棍打死,警察都有可能不會立案,要不然他也不會因爲我報了個警,就急成那樣。
等到那些人的腳步聲漸漸跑遠,景銳纔在我耳邊輕聲說。“走吧,我們上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我們躡手躡腳地朝房子走去,生怕弄出半點聲響。
回到樓上,我們摸到了陽臺處,揹着牆壁,踮着腳尖看下面的情況,根本不敢讓頭伸到外面去。
在馬路的那邊停着警車,申萬山不知道從哪又繞了回來,正和那些警察站在一起,申萬山的手下趕緊的上前給警察打煙,他則是站在一旁,那些警察還對他點頭哈腰的,一副討好樣。
也不知道申萬山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一人叨着一根菸,然後轉身開車就這樣走了,連走進巷子裡查看的意思都沒有。
靠,麻痹的。
連我都忍不住想要罵上一句了。
申萬山弄這麼大的動靜,提刀提棍的,擺明了就是要砍人的,他們竟然只在外面站站就回去了。
總算知道申鵬爲什麼那樣的擔心,原本以爲警察來了,申萬山的人會害怕會離開,誰知道離開的人,竟然是那些警察,那我這警就是白報了。
好在景銳堅持帶我下去,用那些東西擋住了路,替申鵬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要是傻逼一樣的等着警察來,申鵬肯定被抓走,搞不好被亂棍打死了都不一定。
想到此,我的心就跳個不停,要是我沒去做那些事,讓申鵬處於危險之中,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然後我們就看到那些人在下面來回地跑動,到處找,一直鬧騰了大概半個小時以上,他們確定申鵬已經不在這裡了,申萬山纔將手裡的菸斗砸了,轉身上車,很快消失在夜色。
我和景銳這才趕緊跑回家裡,景銳說:“青兒,把卡帶上,申鵬應該需要錢。剩下的東西我來準備。”
越是在緊張的時候,景銳越表現得沉穩,要不是因爲有他在,我早就嚇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北了。
我的卡是裝在一個小盒子裡,放到了牀底下,這樣做當然是防止被別人給偷走,等我把卡拿出來時,看到景銳已經拿了檯燈、手電筒、消炎的藥物和紗布,好在前段時間被葉冰打,我後面不捨得去醫院換,去買了這些東西備着,要不然現在半夜三更的,真不知道上哪去買這些東西。
只是不知道申鵬的媽媽傷得有多嚴重,要是縫針什麼的,我就不懂了,不過先處理乾淨傷口再說。
將這些東西放進了景銳的書包裡裝好,我們趁着夜色,從後門出發,然後順着申鵬逃走的路線,來到了學校的後門,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隨時聽着身後的動靜,防止被人跟蹤。
我們從學校的後門,又繞到了學校的前門去,那裡有家銀行,我去查了,卡上還有兩萬多塊錢,我取了一萬交給了景銳,剩下的得等到找到申鵬,看看她媽媽的傷勢,再說。
如果這次能夠幫到申鵬,哪怕讓我把所有的錢都花完,我也願意,這樣雖然不能全部還完欠他的情,但能少欠一點算一點,更何況關係到申鵬媽媽的生命,就算傾盡所有,我也不願意看到她出事,要不然申鵬就真的毀了。
他那樣的脾氣,絕對會去找申萬山報仇的,只求我身上的這點錢能夠夠,千萬不要出任何意外啊。
取好錢後,我和景銳又打了車來到夜市一條街,我們那裡冷冷清清的,可這裡卻熱鬧非凡,喝酒划拳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們主要是來買水和吃的,小賣部已經關門了,只有這個地方有。
買好後,開始打車,每次都說了一個不是我們目的地的地名,到了後,重新再打,又換了一個地方,連續三次確定真的沒被人跟蹤,我們纔打到離烈士陵園很遠的那條街,下了車後,走進巷子裡,等了大概五六分鐘,沒人來,我們才朝着烈士陵園走去。
我們沒敢打手電筒,怕引起周圍住戶的注意,好在月亮還挺圓,照着鄉間小路,足夠讓我們看清了路線小跑前行,都沒有停下歇一口氣,直達平臺處。
我們算了算,從申鵬離開到我們到達烈士陵園,已經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知道申鵬他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