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三國際即將解散,但是蘇聯首都莫斯科仍然是gc主義的聖地,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馬克思主義(列寧、斯大林流)政黨,都在莫斯科派有代表團。
在這些所有的外國黨代表團中,規模最大的肯定是中國代表團,在莫斯科市中心的科沃爾洪卡大街16號,原本是一個沙俄大貴族的官邸,在二十年代的時候一度改成學校(莫斯科中山大學)。
後來因爲面積夠大,又變成了中國布爾什維克黨的駐地。不過住在這所原本富麗堂皇的官邸內的主要是一些從中國來的留學生——雖然斯大林不肯拿出真金白銀,但還是願意讓蘇聯的大學免費向中國學生提供教育的。所以在莫斯科有許多中國來的留學生,他們往往會先在科沃爾洪卡大街16號集中學習一段時間,然後再去指定的學校上課。
而爲了容納這些學生,科沃爾洪卡大街16號的花園現在已經被拆掉,興建許多很難看的宿舍。而且由於住得人太多,維護的又不夠好,難免顯得有些髒亂。
規模僅次於中國代表團的,就是印度布爾什維克黨的代表團,他們的駐地就在科沃爾洪卡大街16號的對門,科沃爾洪卡大街15號。原本也是所非常漂亮的大貴族宅子,現在仍然很漂亮,而且乾淨整潔,處處透露着高尚優雅的氣質。
不過謝洛夫同志卻喜歡有些髒亂的科沃爾洪卡大街16號,而討厭乾淨整潔的科沃爾洪卡大街15號。
因爲……當謝洛夫同志的轎車停在科沃爾洪卡大街15號漂亮的花園內的時候,一羣正在清理積雪的“小黑人園丁”全都向轎車鞠躬行李,然後一個應該是管家之類的印度人(也是小黑人)帶在兩個僕人一路飛奔上來迎接。其中一個僕人彎腰拉開轎車的車門,另外一個僕人打起一頂大號的雨傘——當時正在下小雪。
“管家”則衝着謝洛夫鞠了一躬,然後用生硬的俄語說:“舒拉克同志正在穿衣服,馬上就到。”
舒拉克同志是印度布爾什維克黨的z央委員,也是駐第三國際的代表。謝洛夫抵達的時候,正好是他午睡的時間,所以一時來不及出來迎接。
謝洛夫不理睬和他說話的管家,因爲這個人根本不應該存在——謝洛夫知道這個管家和給他打傘開門的僕人都是印度無產階級革命家舒拉克同志從家裡帶出來的!
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居然帶着管家和僕人鬧革命!這不笑話嗎?
可是那位舒拉克同志還覺得很有道理,因爲不帶僕人他無法生活,不帶管家就沒有人管僕人了……這位舒拉克同志家裡當然是很有錢的,住的是好像城堡和花園一樣的房子(有好多房子,有些像城堡,有些像花園),有成羣結隊的僕人伺候,連拉完屎都有僕人幫着擦屁股!如果不讓舒拉克同志帶上僕人,那擦屁股的問題怎麼辦?屁股不擦乾淨能好好革命嗎?
當謝洛夫從汽車裡鑽出來的時候,無產階級革命家舒拉克同志已經帶着另外兩個僕人從一棟三層小樓裡面出來了。
這是一個年紀大約30歲,皮膚白到反動,眼睛是藍灰色,五官和歐洲人沒有什麼兩樣的印度阿三!
不用說了,這種人肯定是高等種姓。他的姓氏“舒拉克”如果從字面上翻譯,意思就是“純潔的白色”。據說在婆羅門種姓中,這個姓也屬於非常高級的亞種姓。
所以在他和爲他服務的管家僕人們看來,壓迫和剝削什麼的根本是不存在的。身爲首陀羅種姓的人,能爲“純潔的白色”服務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怎麼可能是壓迫呢?
呃,這種覺悟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在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印度一國纔有。
但是大印度自有國情在此,種不好的印度阿三就只能老老實實伺候種好的印度阿三,反抗是要魂飛魄散的。而且,種不好的阿三也不可能受高等教育,根本不會認識馬克思他老人家。
再說了,馬克思皮那麼白,一看就是個婆羅門革命家啊!他的主義是一幫首陀羅和不可觸的賤民的愚笨腦袋能搞懂的?
所以印度革命家幾乎清一色的“白皮”,不是信印度教高種姓就是信ysl教的阿什拉夫人,少有例外的。
……
“鮑斯先生?你說你是印度人?”
路德維希.馮.海因斯貝格-赫斯曼,在不列顛之戰勝利結束之後(其實還沒有完全結束,愛丁堡和奧克尼羣島、設德蘭羣島目前還在美軍控制下,不過他們正在撤離),就開始爲一個名叫錢德拉.鮑斯的印度革命家頭疼了。
因爲,這是一個腦子壞掉的印度革命家——在印度,這種腦子壞掉的傢伙還是很有一些的。
由於不列顛之戰後,英國(本土)的立場已經轉變,因此德國在印度問題上的立場也跟着轉變了。
現在的印度不僅僅是大英帝國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歐洲共同體的寶貴財富!如果印度獨立,那麼損失的不僅是英國,歐洲共同體也會失去一個極有潛力的市場和幾億吃苦耐勞的勞動力。
所以赫斯曼現在要尋找一個讓印度繼續服從英國和歐洲領導的路線了。
“帝國元帥閣下,您在說什麼呀?”前來柏林尋求支持的錢德拉.鮑斯聽到赫斯曼的問題,很有點莫名其妙——雖然他已經聞到味兒,知道德國人很可能改變立場,不再支持印度國民軍了。但是他卻沒想到赫斯曼居然質疑他身爲一個印度人的身份了。
“克勞斯,把人帶進來!”赫斯曼喊了一聲,然後就看見他的副官施陶芬貝格上校帶着一個非常瘦小,皮膚很黑,塌鼻子,小眼睛,還上了點年紀的印度人走了進來。
那人顯得非常卑微,是彎着腰走路的,根本不敢擡頭看一下赫斯曼和鮑斯。
“他是一個僕人,”赫斯曼說,“是維克多.沙遜爵士從印度帶來的。”
維克多.沙遜在30年代初期就將洋行的經營重點從上海轉回了印度,而且還擔任了印度帝國的國會議員。幾天前他作爲印度帝國國會的代表出訪英國和德國,爲風雨飄搖中的英屬印度尋找出路,還專程拜訪了赫斯曼。
而赫斯曼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讓沙遜爵士把貼身的一個印度僕人留下來。
“鮑斯先生,他是你的同胞嗎?”赫斯曼問。
“對。”
“可是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赫斯曼指了下施陶芬貝格,“他和我是同胞,我們就很像,這纔是同胞!而你和這個僕人,根本就是兩個種族!”
“不,我們都是印度人!”鮑斯說。
“錯!”赫斯曼說,“你不是印度人,你是雅利安人!”
他一指那個小黑人僕人,說:“他纔是真正的印度人!而你,錢德拉.鮑斯只是雅利安征服者的後裔!和我,和克勞斯,和即將成爲印度女皇的女王陛下一樣,我們纔是一個種族的同胞,是印度的統治民族!”
鮑斯本來就有點黑的面孔一下子變得和鍋底一般了,他哪裡不明白赫斯曼的意思——德國支持印度革命的許諾已經跳票了!
不過鮑斯也是能沉得住氣的人,他低聲問:“帝國元帥閣下,您的意思是……高種姓的印度人和英國女王還有您本人是一個種族?”
“對!”赫斯曼點點頭,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們都是雅利安人嘛。”
他手一揮,讓施陶芬貝格上校把一個黑漆漆的正宗印度人帶走。然後接着說:“雅利安人應該團結起來,過去英國人不重視在印度的同胞,這是個錯誤!
而現在是改正錯誤的時候了……歐洲共同體將會向所有的印度雅利安人敞開大門!而且,我們也會支持你們在印度的所有特權!”
這個整治印度的辦法是赫斯曼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如果算上英國,現在的歐洲共同體人口超過3億,而印度的高種姓人口最多也就兩三千萬,完全可以算上他們一起當高等的歐洲人。
至於另外三億幾千萬印度阿三,那是上帝也拯救不了的,赫斯曼也沒興趣去拯救他們,而且他們也不需要別人去救,就繼續快樂的當奴隸修來世不是挺好?
“帝國元帥閣下,”鮑斯說,“您的意見我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不是將印度的雅利安人後裔納入歐洲人的範疇,而是阻止蘇聯的入侵和gc主義在印度的擴散。因此我希望可以讓國民軍儘快返回印度,同時我也希望同國民大會黨進行合作。”
赫斯曼聽着鮑斯的話,面孔上帶着微笑,心裡卻有些失望。因爲他知道鮑斯這麼說就是在拒絕自己——鮑斯這個人腦子有點壞,他信奉的是國家社會主義!
他是希特勒的粉絲,想要把德國的國家社會主義複製到印度,然而大印度的國情卻和德國完全不同。德國是民族國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家人。所以希特勒可以代表下層人民和赫斯曼背後的容克合作,但是印度能這樣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