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三聲敲門將本該陷入沉睡中的維克托驚醒,維克托只得穿好衣服從被窩中爬起來。
“誰啊!”換上一身國民自衛軍軍服的維克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懶散的看着門外,緊接着維克托便瞪大眼睛驚訝道:“是你!”
“怎麼?不歡迎嗎,大債主維克托先生?”門外杵着一把雨傘的阿黛爾笑盈盈的看着維克托,憂鬱的神情在她的臉上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那足以讓花朵盛開的笑容。
“姐姐,雖然我知道你很漂亮我也很帥,但是我真的沒有心情去風花雪夜。”維克托的眼睛裡佈滿血絲,顯然是昨天沒有睡好覺。
“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阿黛爾半遮着嘴笑了笑說:“我們不是朋友嗎?難道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我可是從路易叔叔那裡來的!”
阿黛爾.雨果的性格本身不同於巴黎的其他女性,在與父親維克托.雨果的耳目渲染中,阿黛爾.雨果也養了一副敢愛敢恨的性格。否則在十多年後也不會爲了一個軍官不惜千里迢迢跑去新大陸,最後鬧的精神分裂。
“我.......敗給你了!雨果家的女兒果然與衆不同!”被阿黛爾.雨果震住的維克托讓開了一條道路,他漫不經心的指着桌子上的茶壺說:“茶在櫃子裡,水在廚房想喝的話自己去泡。”
說滿,打了個哈欠說:“我要再睡一覺了。”
饒是好脾氣的阿黛爾也被慵懶的性格激起了一絲火氣,她指着維克托說:“你......”
面對美女的“指責“的維克托絲毫沒有理會阿黛爾的意思,他徑直走進臥室繼續埋頭苦睡。
阿黛爾的氣憤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便被維克托放在桌子上的一摞稿子吸引,稿子上的四個大字《復活》。
托爾斯泰的未來大作經由維克托之手提前展現在法國人的面前。
這是維克托一晚上嘔心瀝血的產物,想當年他在大學擔任文學社社長組織一大票學生進行文學賞析的時候,一遍又一遍賞析各種文學著作,早已做到爛背於心。
《復活》的翻譯體還是讓維克托費勁了腦汁,因爲中文與法文存在着一定的差異性,如果不考慮兩個地區語種的不同,直譯只會讓語句失去原味。維克托絞盡腦汁花費了一夜的時間纔將《復活》翻譯不到10分之一,這可是一本長篇小說,僅僅寫到3萬字的維克托就感覺手指異常的疼痛。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打字機之類的東西,全靠一雙手進行手寫作業。
阿黛爾找到了一小包茶葉,又將廚房中沸騰的水倒入裝有茶葉的茶壺中。
阿黛爾端坐着椅子上,閱讀維克托的小說。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再次進入夢鄉的維克托再次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呼喚還有一隻手:“醒醒!快醒醒!”
“別煩我......”慵懶的維克托將阿黛爾的手撥開後將頭埋進了被子。
對於小說的渴望戰勝了阿黛爾,她繼續持續不斷的騷擾睡夢中的維克托。
持續不斷的騷擾下,維克托終於被阿黛爾叫了起來。
“我的女士,又怎麼了!”維克托想不明白爲什麼阿黛爾只逮住他一個可憐的窮光蛋霍霍,巴黎有那麼多的紳士。
阿黛爾將一摞書稿放在維克托的面前說:“這是不是你寫的?”
維克托勉強睜開雙眼看了看白皙的書稿上竟然沾上了一塊醒目的印記,立刻瞪大雙眼指着印記說:“這是怎麼回事?”
阿黛爾罕見的臉色微紅說,有些惱怒的說:“是我乾的。對了,這本書的後續呢?”
“在我的腦子裡!”維克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
在阿黛爾契而不捨的糾纏下,維克托將《復活》的後續情節都一股腦都講給阿黛爾聽。
聽完後續情節的阿黛爾很感動,她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如果我是她【標註2】,你會拋棄我嗎?”
開什麼玩笑,我們倆根本不存在交集。我可不想成爲渣男後被雨果用手槍爆頭。
當然這只是維克多藏在心底的話,他也不會傻到說出來。
維克托略微有些恭維的說:“阿黛爾小姐這麼漂亮,人見人愛。怎麼可能有人忍心拋棄你呢?”
看着維克托一臉“真誠”的表情阿黛爾臉色微微發燙,她接着說:“你有這麼強的天賦爲什麼不去做一個作家?”
“開玩笑?作家!你知道光寫這些東西就差點讓我的大腦爆炸。“維克托指着一摞手稿說:“當作家是不可能當作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當作家。更新又懶得更新,只能靠吹牛才能維持的了生活的樣子。巴黎的紳士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裡。”
“你這是在浪費你的天賦!”阿黛爾還是不明白,明明巴黎的作家從工資待遇到受人尊敬的程度都是數一數二的,爲什麼會有人不願意成爲作家呢?
維克托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作爲一個文抄公維克托無疑是合格的,但是如果真正踏入這個行業的話。且不說費時費力,單單是從書的方面來說維克托需要有人點評,還要被邀請參加文學沙龍。文學沙龍中的互相點評以及即興創作環節無疑是讓一位文抄公露餡的最大環節,維克托可不想辛辛苦苦抄襲了一部小說後,然後被人扒拉出來石錘抄襲。【注一】
“你真的不想成爲作家?”阿黛爾再次詢問道。
維克托搖了搖頭,他可是要成爲第二帝國皇帝的人。作家這種吃力不討好,而且還容易得腰間盤突出的職業還是留給需要的人。
維克托看了一眼阿黛爾,心想:對啊!我可以藉助阿黛爾的名義發表!
維克托露出一臉和善的表情看着阿黛爾道:“尊敬的阿黛爾小姐,我能給你商量點事不?”
阿黛爾警覺的看着維克托:“你想幹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維克托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依照他的奇怪性格能夠和聲細語的說話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能不能借助你的名義發表這本小說,賺個幾萬法郎!”維克托雖然不喜歡寫作,但是短期能夠賺錢的活計。
手裡的股票維克托不捨得進行交易,法蘭西銀行的債券無法進行兌換。
“你是不是對小說這一塊有些誤解?”阿黛爾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維克托說。
注一:並不是說市面上沒有出版的就不算抄襲,冒名或者代寫也屬於抄襲,想靠着一部抄襲作品混入文學圈,除非是確實文學水平不錯,否則一個非專業人士在專業人士假冒,是很容易被拆穿的。
注二:列夫.托爾斯泰《復活》的女主角瑪絲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