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平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遞給張村長笑道:“張大哥說笑了,這裡的條件已經不錯了,比起我們原來去過的地方好了不少呢。對了,這附近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嗎?或者說有什麼古老的遺蹟或是傳統?”
張村長接過煙點燃吸了兩口微微皺眉沉思片刻才道:“我們這裡附近沒有什麼古蹟,就算是有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要說是什麼古怪的地方怕是隻有那個鬼洞了。”
我一聽鬼洞兩個字馬上來了興趣,精神爲之一振問道:“能和我們說說這個鬼洞嗎?”
張村長看了看我笑道:“小哥,好奇並不是什麼好事,弄不好會死人的。”
▲тт kan ▲℃ O
唐國平笑了笑道:“張大哥,我們這些搞地質的,只要聽到什麼洞啊,山啊的就來興趣,這是自然反應你別在意,你不妨說說這鬼洞,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張村長想了想說道:“我們這裡有個山洞,四周被密密麻麻的野竹包圍,是老人們不經意發現的,村裡人叫它竹耳洞也有人稱它爲鬼洞。聽老一輩人說,這鬼洞是當年“白蓮教”的地方,後來白蓮教衆被清兵圍剿在這洞裡,這洞邪乎的很清兵不管進入多少人都是有去無回,後來索性用枯木堵住洞口放火焚燒,這火一直燒了數天之久才停。之後清兵在洞外守候了數日,再不見一人出來才撤到山下,想來這白蓮教的教衆怕是都被燒死在了洞裡。”
蔣思瑤對於歷史並不精通,小聲問道:“白蓮教是什麼啊,是不是電視劇裡哪些反清復明的組織一樣呢?”
唐國平笑了笑說道:“這白蓮教起源可比什麼反清復明的組織早多了。南宋紹興(1131~1162)間,吳郡崑山(今江蘇崑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昭)在流行的淨土結社的基礎上創建新教門,稱白蓮宗,即白蓮教。初期的白蓮教曾遭到官方禁止,茅子元被流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但因教義淺顯、修行簡便而得以傳播。迄南宋後期,雖仍被一些地方官府和以正統自居的佛教僧侶視爲“事魔邪黨”,但已到處有人傳習,甚至遠播到蒙古統治下的北方。元朝統一中國後,白蓮教受到朝廷承認和獎掖,進入全盛時期。廬山東林寺和澱山湖白蓮堂是元代白蓮教的兩個中心。經過長期流傳,元代白蓮教的組織和教義都起了變化,戒律鬆懈,宗派林立。一部分教派崇奉彌勒佛,宣揚“彌勒下生”這一本屬彌勒淨土法門的宗教讖言。有的教徒夜聚明散,集衆滋事,間或武裝反抗元廷統治。至大元年(1308),朝廷忌白蓮教勢力過大,下令禁止。仁宗即位(1311)後,曾恢復合法地位。但十年後英宗即位,活動又遭限制。因此,許多地方的白蓮教組織對官府抱敵對態度。加之其信徒以下層羣衆居多,故當元末社會矛盾激化時,一些白蓮教組織成爲率先反元的力量。紅巾起義領導人韓山童、劉福通、徐壽輝、鄒普勝等都是白蓮教徒,他們以明王(即阿彌陀佛)出世和彌勒下生的讖言鼓動羣衆,產生很大影響。明初嚴禁白蓮教。洪武、永樂年間,川鄂贛魯等地多次發生白蓮教徒武裝暴動,有的還建號稱帝,均被鎮壓。明中葉以後,民間宗教名目繁多,有金禪、無爲、龍華、悟空、還源、圓頓、弘陽、彌勒、淨空、大成、三陽、混源、聞香、羅道等數十種,有的一教數名。它們各不相屬,教義頗多歧異,組織、儀軌和活動方式也不盡相同,但或多或少地帶有白蓮教的印記。統治者認爲它們實際上仍是白蓮教,民間也籠統地稱爲白蓮教。入清以後,白蓮教又增加了許多支派,如老官齋、八卦教等,加上前代已有的支派,名目竟達百餘種。與明代相比,教義更加蕪雜,對無生老母的崇拜則有增無減。乾隆後期到嘉慶年間是白蓮教的極盛時期,不僅活躍於北方諸省,在東北和南方各省也廣泛傳播。直隸灤州石佛口王姓家族主持的大乘教在各教派中處於特殊地位,影響尤大,傳播範圍擴及長江中下游地區。清初白蓮教曾受反清復明思想影響,各派與清廷一般處於敵對狀態。乾隆三十九年(1774)清水教徒王倫的起義,嘉慶元年(1796)收元教發動的鄂、豫、川、陝、甘五省農民起義,嘉慶十八年李文成等領導的天理教起義,都沉重打擊了清朝的統治。但是,就這些教派的教義而言,並不包含反封建的革命因素。道光以後直到近代,白蓮教的活動並未消失,但其組織往往爲反動階級所利用。”
我沒有想到唐國平竟然對於歷史學也有着不淺的研究,不由得感到好奇和驚訝的說道:“大舅哥,沒想到你對於歷史方面還有如此高的造詣,我看跟我們大學裡的教授有一比了,什麼時候退休了可以考慮考慮來我們學校當個講師也不錯的哦。”
唐國平白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向着張村長問道:“張大哥,這麼多年來村裡的村民就沒有進那山洞看看嗎?”
張村長嘆了口氣說道:“怎麼會沒有呢?雖然老人們傳的神乎其神,可這對於村裡的年輕人並沒有多少約束。村裡不少膽大的年輕人都偷偷的進過那鬼洞,可是進去了卻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的,村裡的人失蹤了當然要組織營救,可派去營救的人也沒有回來,上一任村長就是帶着人進入鬼洞才失蹤的,村裡的老人們說是被洞裡的冤魂索了性命,正是因爲這麼多的人失蹤所以纔沒有人再敢進那鬼洞。”
我當然不會相信什麼冤魂索命的說法,不過對於這鬼洞我感覺它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如果說鬼族爲了掩飾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不想讓外人打擾的話這鬼洞的傳說和神秘正是他們所需要的,我懷疑這通往鬼族的通道也許正在這鬼洞之中或者說這鬼洞本身便是通往鬼族駐地的通道。我們有向張村長請教了一些附近的風土人情和山川地貌,一直聊到夜裡10點過我們才紛紛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這裡是農村當然沒有辦法隨時洗澡了,我只能用盆子打了熱水簡單的洗漱一番,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唐國平坐在窗戶邊上低頭抽着煙。
“怎麼了,有心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唐國平擡起頭看着我異常凝重的說道:“小杰,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我苦笑着在他旁邊坐下說道:“來之前我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這鬼族如此神秘而且如今唐堯和六爺應該都落在了他們的手裡,而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唐國平搖了搖頭說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以前說過了,如今我依然這樣認爲,鬼族對於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唐堯和六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所指的是白蓮教。
”聞言我不由得一愣說道:“白蓮教?”
唐國平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正是白蓮教。你真的以爲我對於歷史感興趣嗎?這當然不是,其實我對於白蓮教的瞭解是源於手上曾經的一件案子,爲了這件案子我曾經查閱了大量有關白蓮教的資料,雖然說最後那件案子也沒有定論不過我明白當時所掌握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難道說對於白蓮教還有什麼隱秘不成?”我好奇心大起不由得問道。
唐國平點了點頭說道:“也許吧,還記得那是我剛剛加入國安局不久的事情,當時我接到命令配合當地公安機關查處一起文物盜賣案件。當時所有的人都覺得這次行動不過是配合並沒有什麼危險可言,可是事情的結果卻證明了所有的人都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說到這裡唐國平掏出一根菸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才說道:“當時盜墓團伙不知道盜掘了什麼墓葬,所獲得的東西由於損壞嚴重在業內並不被看好,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引起了國外收藏家的注意。你要知道雖然說這些文物從品相上來說並不算好,但再怎麼說也是古董,作爲一箇中國人怎麼能夠眼看着流失在國外,這是對國家的犯罪對人民的犯罪。當地公安機關得到消息離開組織人員打算一舉搗毀這個文物走私團伙,我當時也跟着當地公安機關行動。就在即將收網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先是接頭的外國買家離奇的死在酒店客房裡,之後中間人和盜墓團伙成員也不明所以的死去,就連警方的臥底也死了。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從國外買家身上所帶的圖片上看,這次國外買家所要購買的是一座青銅蓮臺,可是在對盜墓團伙成員住處和中間人住處的搜查過程中我們並沒有發現這座青銅蓮臺。國外買家爲什麼會出高價購買一座青銅蓮臺我們並不清楚,而緊接着發生的事情更加讓人難以想象,青銅蓮臺憑空再次出現,而出現的地方竟然是公安機關的驗屍房,當時哪裡正躺着盜墓團伙頭目和幾個心腹手下的屍體,青銅蓮臺出現幾個本來已經完全喪失生命體徵的人卻突然間坐了起來,幾人圍坐在青銅蓮臺四周不斷的顫抖着,隨着顫抖他們的身體發生着快速的變化,整個身體開始飛快的收縮直到變成一具乾屍才停了下來,而青銅蓮臺也再次消失不見了。事後我們在監控器看到了所發生的一切,我們可以肯定當時絕對沒有外人進入過那裡,也就是說整個事情都是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狀態下發生的。到最後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結果,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這青銅蓮臺上的印記,這印記正是白蓮教所特有的,也就是說這件文物在許多年前屬於白蓮教或者它本身就是白蓮教所製造出來的。”
我終於明白唐國平爲什麼會如此的謹慎了,如果說這裡是白蓮教的地方,那麼很有可能我們將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危險,看來白蓮教並非史書上所記載的那麼簡單。難道說鬼族與白蓮教之間有着某種聯繫或者說淵源,可是就白蓮教在史書上的記載與鬼族並沒有任何的關聯,甚至從來沒有提到過鬼族或是和鬼族有關的東西。
我不由暗自盤算,我們此行看來不單單是要面對鬼族,很有可能還會揭開白蓮教的秘密,可是這秘密真的揭開了,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對此我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