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山洞中的人影此時也已經看了個大概,當那人邁步從山洞中走出之時,我不由得猛然回頭望向對面的那三個漆黑的山洞。
站在我們面前的正是馬芳華,我清晰的記得當時他是和杜茂一同進入身後三個山洞,而此時卻出現在對面而且只有他一人並未見杜茂和毛佳傑兩人的身影。
見緩緩走來的馬芳華,我心中不由得一驚,這種情況我可以想象,三人分別選擇一處山洞進入,而在這巖壁內部應該是一處迷宮,如今只有馬芳華一人走出,難道說杜茂和毛佳傑兩人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果然成功了。”沈潔笑了笑走上前說道。
馬芳華點了點頭笑道:“正如你所想的,他沒有別的選擇。”
正當想上前詢問杜茂和毛佳傑的下落的時候,馬芳華身後的山洞中再次有了響動,當先出來的是杜茂,緊跟在他身後毛佳傑有些鬱悶的走了出來。
兩人望了望當前走出的馬芳華,杜茂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道:“天意,看來也是時候了。”
馬芳華笑了笑道:“我想去見見她。”
杜茂愣了愣嘆了口氣道:“好吧,跟我來吧,其實如今已經是這聖地的控制者,早晚你都會見到她的。”
說完杜茂邁步想着入口對面的牆壁走去,馬芳華身體微微一顫邁步跟了上去,毛佳傑攤了攤手對我和薛平示意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在三人進入山洞之後,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在外邊的三人將整個空間都探查了一遍,對於此時杜茂對面的巖壁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杜茂靜靜的站在巖壁前,等馬芳華靠近才淡淡的說道:“你來吧,畢竟從現在開始馬家纔是這裡的掌控者。”
馬芳華微微點了點頭,從身上掏出一把黝黑的尺子,由於有些距離並看不清究竟是什麼,只是略微感覺這把尺子上暗淡的花紋。
馬芳華將尺子高舉過頭,對着面前的巖壁深深一躬,之後將尺子放置在巖壁上一處凹槽之上。如果不是刻意真難以發現,整個凹槽和巖壁渾然天成。
一陣清響傳來,面前的巖壁竟然從中間分裂開來,一條甬道憑空出現在衆人眼前。馬芳華見巖壁停止運動,伸手將凹槽內的黑色尺子取了下來,回身看了看一旁的杜茂和毛佳傑兩人,當先邁步走入甬道。
要說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應該在山體之內,而且頭頂之上應該是一處湖畔,可卻感覺不到任何冰冷的感覺。跟着衆人邁步走入甬道,讓我感覺似乎身處一座古墓之中。
馬芳華走了幾步,回身從沈潔手中接過火把將身邊半跪在地上的人形燈點燃。雖然只點燃了盞,卻讓一盞盞跪在地上的燈奴紛紛燃起,一瞬間整個甬道被照亮,一陣熱氣也隨之鋪面而來。
等整個甬道被照亮,馬芳華當先邁步向甬道深處走去,跟着沒走幾步卻發現薛平沒有跟上。回頭望去只見薛平愣愣的站在一盞燈奴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我不由得來的薛平身邊輕聲問道。
薛平微微一顫纔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顫抖的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不同。”
“不同?怎麼了?”
薛平擡頭望向已經走入甬道深處的衆人道:“這裡像是什麼?你不覺得這裡像是一座古墓嗎?雖然我沒有親身去過古墓但在電視裡的考古節目中也見到過,而且你看這燈奴內的東西,這是一種油。”
我也有一種身處古墓的感覺,但對於薛平口中所說的油卻有些不解,不由問道:“油?煤油還是汽油?”
薛平微微搖了搖頭道:“你聽說過一個傳說嗎?傳說古代帝王陵墓中用來照明的都是一種特殊的油,比如秦始皇的陵墓中用的便是山海經中記載的人魚的魚油,傳說這種油可以燃燒萬年。”
“人魚的魚油?”
薛平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道是還是不是,不過感覺這裡讓人很不舒服,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沈潔的聲音傳來,我對着薛平點了點頭,轉身便向衆人前行的方向追了過去。
甬道的盡頭一處六角形空間,此時先前衆人已經站在那裡靜靜的望着眼前的東西。來到沈潔身邊想問問她怎麼了,沈潔似乎知道我要說話,回頭對我笑了笑伸手放在嘴邊做了個輕聲的姿勢。
順着衆人的目光望去,我整個心不由得一顫。衆人面前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冰山,不準確來說不能說是冰山,應該是一座巨大的冰棺。冰棺中安靜的躺着一具屍體,一具女人的屍體,也不知道她死了多少年,讓人驚歎的是這女人的屍身保存的極爲完好,彷彿是剛剛睡着了一般。
“這就是杜媚娘。”沈潔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微微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具冰棺內女子的屍體竟然就是那位第一美女杜媚娘。經沈潔一提醒不由靜心望去,這冰棺內的女子的確很美,雖然依照現在的審美標準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絕色,但要知道現在女子的美多爲化妝品造就而成,可面前這冰棺中的女子沒有一絲裝點之色,淡雅清純細細看去卻是美豔無比。
馬芳華靜靜的望向面前的冰棺,許久緩緩跪下身子,恭恭敬敬的面對冰棺磕了三個響頭。馬芳華的行爲讓我有些不解,真不知道馬芳華爲什麼會這樣做。
馬芳華磕完頭緩緩的站起身來,轉頭望向一旁的杜茂深吸口氣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開始了嗎?”一句話讓我心中一驚,結合這裡的環境我心中一顫難道說這些人想要復活這冰棺內的女人。念頭剛剛一出現,便讓我背後一陣發涼,雖然如今的我已經不比以前,但回想起胥老爺子的兒子我心中一陣反胃。
不過很快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解釋,聽聞馬芳華的話,杜茂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繞過冰棺當先向着一扇青銅門走去,伸手將巨大的青銅門緩緩推開。
沈潔拍了拍依然發愣的我,我趕忙跟着衆人身後步入青銅門內。青銅門裡是一個更加寬大的空間,正上首並排擺放着三口巨大的青銅棺材,每一口棺材上方巖壁上懸掛着一副古樸的畫卷。三副畫卷每一副都勾畫一人,雖說姿勢樣貌各異卻逃不出一點那便是這畫像上三人皆是道士。
只見面前三幅畫像從左到右,第一幅畫像是一年輕道士擡頭望天,一身灰色道袍上鏽八卦圖,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後捏着法印,驟看這道士手中法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和我目前所知的道家法印截然不同;第二幅畫像是一中年道人,和第一幅畫像中的道人不同,此人身穿一件鮮紅色道袍,腰間挎着一把長劍,而頭微微低着彷彿在看着下方的我們衆人,只是這眼神中卻顯出一絲愁容似乎遇到了難以決覺之事;最後一幅畫像要平常的多,一隻巨大的丹爐擺放近前,縷縷青煙從丹爐頂端飄散,一道人盤膝而坐雙眼緊閉,一身白色道袍彷彿隨風擺動顯得縹緲非常。
杜茂微微做了個請的手勢後退一步讓出面前蓮花蒲團,看了看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毛佳傑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馬芳華擡頭望着面前的三幅古畫,最終將目光落到面前三幅棺材之上,見杜茂讓出面前蒲團微微點了點頭上去一步便跪在了蓮花蒲團之上面向三幅棺材磕起了頭。
馬芳華磕了三個響頭卻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從自己懷裡謹慎的掏出一隻藍布包輕輕的放在面前貢桌之上再次恭敬的磕了個頭。毛佳傑和杜茂冷眼看着馬芳華動作,見馬芳華將藍布包放在貢桌當中位置上,兩人相互望了一眼,當先杜茂也從懷裡掏出一隻黑色布包放在貢桌之上後微微一躬退回先前所站之處,毛佳傑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同樣掏出一隻紅色布包恭敬的放置在貢桌之上。
三人一頓折騰,讓我覺得似乎是在舉行什麼儀式,可卻又不知究竟這三人在搞什麼鬼。沈潔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靠近我身邊笑了笑低聲道:“這是三家的祖規,毛、杜、***原本一脈傳承,這裡便是三家聖地。三脈各有心思可這先祖聖地卻只有一處,所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三家家主共同協商之下定下規矩,每隔十年三家便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來決定這聖地的歸屬,每次歸屬期限爲十年,十年後再次決定這聖地的所屬。”
“你是說這三幅畫像便是三家先祖?沒想到這三家的先祖竟然是道士。”
沈潔微微笑了笑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三家的先祖都是道士,怎麼沒想到吧。非但如此,你知道那三幅棺材裡邊是什麼嗎?”
我微微一愣頗爲差異的問道:“你的意思不會是這三名道士的屍體吧?”
沈潔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回答了我心中疑惑,看了看跪在蒲團上的馬芳華接着道:“百年來這聖地一直在杜家控制之中,因此大家都以爲這裡便是杜家族地卻並不正確,沒想到這一次聖地真的易主了。”
對於這所謂的聖地我感覺有些好奇,在我看來不過是三幅棺材和三幅畫像而已,剛想詢問這聖地究竟有什麼,爲什麼會引得三家每隔十年便爭奪一次。剛想開口卻猛然聽到一陣陰笑聲傳來,這聲音異常低沉,我可以確定絕非在此間幾人發出,猛地一驚回頭尋聲望去,這一看不由得讓我冒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