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上來。”劉三爺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說道。
人羣閃開,兩名壯漢拖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來到劉三爺面前,劉三爺蹲下身體用手中的匕首挑起對方的頭笑道:“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的男人雖然滿身是血,但我還是認了出來,這個人便是現在柳生一郎打算扔向白羽屍煞的金家最後一名保鏢。當時此人被霍九爺他們救下,之後就沒有再看到了,原來這傢伙趁亂跑了,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落到了劉三爺的手裡,看來這命只能救得了一次。
雖然聽不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麼,不過看着圍着衆人面面相覷的神情和劉三爺緊緊皺起的雙眉,我知道當時此人一定被嚇得不輕。
劉三爺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霍九爺等人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道:“把人處理掉。”
“老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劉三爺望着被漸漸拖向密林深處的金家保鏢沉默了許久才道:“繼續跟,有那羣人在前面探路還怕什麼。”
劉三爺的隊伍並沒有過多停留,收拾了一下便向着霍九爺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直到消失了蹤影,張正才輕聲道:“傑少,我們可以出去了。”
我們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卻是最好一個離開,這種感覺真的很有意思。站在衆人先前停留的地方,我長吸口氣。
“徐傑,劉奔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跑到國外去了嗎?”蔣思瑤淡淡的說道。
我微微搖了搖頭道:“誰知道,而且跟劉奔這傢伙在一起的那羣人,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就看誰是贏家了。”華叔點了點頭說道。
“徐傑,你說一直算計我們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劉奔啊,畢竟他和我們有過節。”蔣思瑤想了想道。
“不清楚,有可能吧。”
“要是再近一些就好了,剛纔距離太遠我無法感應他們的思想。”蔣思瑤嘆了口氣道。
“你們有沒有想過,劉奔怎麼走到這裡來的,他沒有地圖而且也沒有拿出羅盤之類的東西,要知道在這種原始森林中準確判定方位是很困難的。”一直沉默的謝美雲突然說道。
“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劉奔對於這裡很熟悉,他不只一次來過這裡;第二是劉奔是追尋着某些特定的記號找來的。”望着遠方我說道。
Wшw⊕ttκan⊕C O 張正點了點頭道:“沒錯,只有這兩種可能,不過如果劉奔早就來過這裡,應該不會不知道白羽屍煞的存在。答案應該是有人刻意給劉奔留下記號,可是究竟是誰呢?”
“能夠在衆多高手眼皮子底下留下記號,這個人在隊伍裡的地位應該很高,也可以說很受人敬重。”華叔想了想道。
我笑了笑道:“何必想那麼多呢,答案不就在前邊嗎?”
其實在我心裡已經有了人選,這個人便是霍九爺,華叔說的沒錯,要留下記號必須在隊伍中擁有一定的地位和自由活動空間,而且所做之事還不能讓人產生懷疑,再加上我和黎剛原來的分析,我肯定這個人應該就是霍九爺了。
擡頭看了看看了看天色,我們清晨進山,此時已經不早了。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我們繼續沿着霍九爺行進的方向前行。沒走多遠,華叔突然一把拉住我。
“前邊有血腥氣,大家小心點。”華叔低聲說道。
對於一名常年在生死邊緣生活的人來說,血腥的氣息最爲明感,回想起先前的白羽屍煞,我不得不慎重起來放慢了前行的腳步。
“是姓金的傢伙。”張正淡淡的說道。
透過稀疏的低矮灌木叢,不遠處的樹上有一具屍體,之所以確定是屍體,是由於一根木樁從他的身體正在穿透過去,鮮血順着流了一地。
“他是被活活釘死在樹上的。”謹慎的來到近前,華叔指着屍體身上的傷口說道。
“應該是來到這裡觸碰了什麼機關,被飛來的木樁釘在了樹上,這死的可真夠慘的。”張正看了看四周說道。
“大家小心些,這裡到處都是機關,一定要多注意四周的情況。”華叔一邊查看屍體一邊說道。
未走幾步,華叔突然停下腳步低聲道:“前方血腥味非常濃,應該有不少的死人,大家一定要小心些。”
我回頭看了看身後衆人對着張正道:“前方是不是有野獸出沒?”
張正微微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任何野獸的氣息。”
看了看蔣思瑤三女我搖了搖頭道:“這樣吧,我和華叔以及張正在前邊探路,你們跟着我們,美雲思瑤就交個你了,你多留意些。”
安排好一切我們繼續前行,沒走幾步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下墜落。正在驚恐中,身邊一隻大手將我攔腰抱住,我回頭細看才發現,此時我正被華叔單手抱着腰間,整個人懸在空中。而張正一隻手抓着一旁的樹根,一隻手死死的拉着華叔的左手。
“你們沒事吧。”頭頂傳來蔣思瑤焦急的呼喊聲。
“接住。”
緊接着頭頂扔下一條軟鞭,我認定這軟鞭是謝美雲隨身兵器,此時張正和華叔兩手都被佔據無法騰出手來,我只得率先抓住扔下的軟鞭穩定住自己的身體。順着軟鞭好不容易攀爬上去,無暇休息離開參與到搭救張正和華叔的工作中,費了九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將二人拉了上來,爬到安全處張正已經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人乾的?”站在先前掉落的邊緣,蔣思瑤不由得後怕着說道。
藉着樹葉間透下的光線我看向面前地面,整個地面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坑,最讓人不寒而慄的是坑底出一把把透着寒光的長矛,矛尖處雖有少許鏽跡可還是無法擋住哪絲死亡的光芒。
“這不像是獵狐用來捕獵的陷阱,更像是陵墓中防止盜墓的機關。”華叔緊盯着面前的地坑低聲說道。
“真不明白,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謝美雲一邊收起軟鞭一邊說道。
“你們快來看。”張正在一旁發出一聲驚呼。
來到張正身旁,此時張正正趴在一處小坡上探頭望去,順着張正的目光,我整個人愣在了當場。面前不遠處,也就是小坡另外一面,此時已經出現了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地坑,每個地坑之間可供人行走的空間不足以米,如此密密麻麻的地坑讓人不寒而慄。
“這便是血腥氣所在的地方,看來不少人都死在了這裡。”華叔在一邊嘆了口氣道。
謹慎着滑下土坡,我們沿着最近的地坑觀察着,地坑底部和先前一樣插着一根根長矛,而與先前我們所遇到的地坑不同的是,這裡除了長矛還有一具具死體。
“這些人好像是先前跟着劉三爺一起的那隊人馬。”盯着被長矛洞穿的死體,謝美雲皺眉說道。
“沒錯,看來他們在這裡遇到了巨大的麻煩,應該是和我們一樣觸碰到了什麼機關,地表突然塌陷露出裡邊的地坑,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運氣似乎並沒有我們好,張正抓住了露出的樹根讓我們保住了性命,而他們卻再也沒有機會了。”華叔點了點頭道。
“美雲,把軟鞭借給我一下。”張正說道。
華叔看了看正盯着地坑的張正道:“你打算下去?”
張正點了點頭道:“是的,這羣人的身份我們還沒有弄清楚,我想從他們的身上應該能夠發現些線索。”
爲了安全起見,華叔堅持陪着張正一起下去,而保護三名女子的任務就只能交個了我。不過讓我感覺幸運的是,並沒有發生任何的危險,張正和華叔也很快從坑底爬了出來。
張正將一揹包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了地上,揹包是從坑底的屍體身上拿來的,包裡的東西五花八門不過很明顯是是些土袍子做活得工具。
華叔拿起面前一隻羅盤愣愣的看着,半晌才道:“是他們?”
“華叔,您認識這些人嗎?”我不由得問道。
華叔微微點了點頭道:“盜墓這行當最爲出名的便是四大門派,也就是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卸嶺力士和搬山道人,不過這些人即便是在盜墓者的行當內部也是傳說中的人物,但還有一些盜墓賊他們自行一脈,名聲遠沒有四大門派響亮,不過卻做了許多的大案。”
“華叔,您說的是長沙那幫傢伙?”張正想了想道。
華叔微微點了點頭道:“應該沒錯,這羣人活躍在清朝末年和民國期間,到了近代特別是解放後行事變得低調了起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出動了這麼多人。”
“華叔,您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啊?”我不由追問道。
華叔笑了笑道:“小杰啊,柳家特別是二少爺在做什麼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華叔口中的二少爺,其實便是柳如煙的二叔,柳莉莉的父親,他所經營的東西我當然知道,當時我還親自到他店裡去過。
見我點頭華叔又道:“做古董這行當,除了眼光獨到之外,還要接觸一些靠盜墓爲生的人物。而這羣人也是經常打交道的,因此我對他們有些瞭解。這夥人祖輩便聚集在長沙一帶,世人稱之爲九門,這九門中人各種行當的都有,不過卻脫離不開盜墓這一老本行。”
“他們就是老九門?我在《盜墓筆記》裡看過,沒想到真的存在?”我不由得驚叫道。
華叔微微一笑道:“那是小說裡吹噓的,其實所謂的老九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說白了就是一羣盜墓賊糾結在一起所形成的一個組織。不過解放後這羣人都很少出來活動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麼多的動作。”
此時張正又查看了幾個外圍的地坑,每個地坑中都有那麼一兩具屍體,轉來一圈張正回到我們近前說道:“附近的都看過了,都是這些九門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