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章逍遙北京城
正是花團似錦的季節,北京城時髦的姑娘已經穿上了裙裝。放眼望去,街頭巷尾,被五顏六色所點綴,透露着一股別樣的色彩。曾幾何時,人們的穿衣打扮變得豐富多彩起來,這種潛移默化的變化,通過城市裡人們生活的富足,可見一斑。
眼下,首都北京已經變成全國最大的商業都市。整個市區沒有一座冒煙的工廠,天空是瓦藍瓦藍的。從全國各地來到北京的形形色色的人,帶來了各地的特色。什麼粵菜、魯菜、川菜、各種小吃等等,在北京城裡隨處可見。而各地的土特產也是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人們到北京城經商、開店,應該說各路神仙都瞄準了這塊風水寶地。他們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目前北京的人口已經翻了一倍,達到四百萬人。由於經濟的高速發展,即使在戰爭時期北京仍然沒有停下它迅猛的腳步。還有一點必須說明,北京的地皮本身就昂貴,現在更是水漲船高翻了數倍。戰爭結束不到一年時間,北京的地皮漲了四倍。
在北京的舊城,除了空曠的地段蓋起了高樓大廈,原有格局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唯一變化的是,馬路被拓寬變成了水泥路或者瀝青路,而路兩旁的古樹和原有的植被都保存下來。從盧一鳴上臺以後,北京舊城進行了嚴格的規劃,國府規定所有違章建築包括民居都不許建設,名勝古蹟更是列入重點保護,其目的就是讓一個原汁原味的北京城永駐。
而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的人,他們懷裡揣着大把的鈔票。這些人來北京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能在皇城根腳下尋找一塊安樂土,既能滿足虛榮心又能起到炫耀的作用,也許這是中國人的通病,一句話在北京有一處房產,就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徵。
目前舊城城牆外,已經形成大片的別墅區和莊園式的府宅。而寬闊的水泥馬路,在政府的統一規劃下又四通八達,並且形成了新的繁華商業區,它們和舊城遙相輝映。而那些富人們,依然趨之若鷲,挖空心思想在舊城擁有一塊地皮爲榮。這樣一來,即使城裡城外一箭之地,其地皮的價錢也要相差兩倍有餘。
今天是星期天,盧一鳴突發奇想,想到街裡去逛一逛,就像人們所說的“微服私訪”。自從上次盧一鳴和楊度偷着去逛茶館,已經間隔10年.10年時間彈指一揮雖然短暫,但是北京城到底變成什麼樣子,盧一鳴有了強烈的好奇心。
可是盧一鳴心裡非常清楚,作爲總統若想單獨行動是絕不可以的。況且像他這等人物,其安全指數是恐怖級的。吃完早飯,盧一鳴對寶珍說:“夫人,今天我陪你逛街去如何?”寶珍聞聽眼睛一亮隨即臉色又黯淡下來道:“別拿我尋開心了,你出得去嗎?”盧一鳴神秘道:“這種事情自然不能驚動安全部門,山人自有妙計。”
盧一鳴首先把秘書找來,並告訴秘書下午5點以前,任何事情不許打擾他。把秘書打發走了以後,接着他又把總統衛隊的隊長找了來,衛隊隊長是少將軍銜,四十多歲年齡,此人是特種兵出身,身材高大、魁梧。
盧一鳴仔細打量衛隊隊長,把這小子看毛了,他有些忐忑道:“總統,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盧一鳴笑道:“沒有、沒有。把你找來是交給你一個艱鉅的任務,能完成嗎?”衛隊隊長啪的一個立正大聲回答道:“卑職肝腦塗地,堅決完成任務。”
盧一鳴依然笑道:“瞧,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你的任務就是冒充我一天,我陪夫人去逛街,欣賞一下北京城。”衛隊隊長一聽大急:“總統,此舉萬萬不可,卑職實難從命。若想和夫人逛街也可以,待我向安全部彙報批准後,出動衛隊保護你。”
盧一鳴不滿道:“胡扯,出動衛隊那叫逛街嗎?那叫擾民。阻攔的話休要再說,這是命令。記住我的話安全在你的嘴上,只要守住秘密,我就是安全的。”衛隊長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道:“無論如何,我要帶幾個人跟在你身邊,防止出現意外。”
盧一鳴道:“不可,你的任務是冒充我,況且我的兩名侍衛、身手不凡,完全可以應付突發事件。”接着寶珍拿來平時盧一鳴穿的中山裝,讓衛隊長換上。經過簡單打扮盧一鳴笑道:“哈哈!蠻像我嗎,你打電話調來一輛轎車停在門前,然後把司機打發走,接着再打電話給門衛,就說總統夫人一會兒出去。”
盧一鳴接道:“一會兒夫人出去,你要到外面送行露一下面,我想很多人會看見,然後你再回去。我把車開出去後停在棋牌街興隆百貨商店右側的場地上,一個小時後,你派人把車開回來。另外,5點之前你派一輛車停在總統府前一道街的路口上,等着我們。”
衛隊隊長按照盧一鳴的話佈置完,寶珍穿了一身黑色的旗袍,盧一鳴換上了一身軍裝,率先走出了房間上了汽車,隨後寶珍在“總統”的陪伴下出現在門前。兩人像模像樣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寶珍上了轎車,隨後兩名侍衛着便裝上了轎車後排座位。
到達棋牌街地點,盧一鳴換上一身西裝,臉上多了一副眼鏡和假鬍子,冷眼一看他的打扮像一位學者。下車後盧一鳴吩咐兩名侍衛離得遠一些,不要跟的太近。坦率說兩名侍衛相當緊張,多年了他們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鳴,我現在心裡還在緊張那,我感覺就像特務從事地下活動,電影裡好像有類似的情景,”寶珍心有餘悸道。盧一鳴笑道:“不這樣我能出來嗎?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說話間,盧一鳴陪夫人走進興隆百貨商店的大門。
興隆百貨商店的規模比剛開始時已經擴大了三倍,目前所有商品已經分門別類。實際上寶珍也很少逛商店,望着熙熙攘攘擁擠的人羣,寶珍顯得異常興奮。她的興趣不在商品上,反而把目光都投在那些太太小姐身上。眼下,興隆百貨商店已經不再經營低檔商品,這個商店完全成了富人購物的天堂。
盧一鳴發現了一個問題,前來逛商店和購物的客人,絕大多數是女人。而他這個大男人陪着夫人逛商店幾乎有些鳳毛麟角,衆多女士詫異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還不時發出竊語聲。大概這些太太小姐認爲,他這個丈夫是懼內哪一類的,要不然怎麼能陪太太逛商店那。顯然他是太太指東不敢往西去的手。
盧一鳴實在受不了衆多探尋的目光,便拽着寶珍狼狽的逃了出來。寶珍看到丈夫的矜態,心裡感到很滿足。這麼多年他和丈夫很少溝通,鑑於雙方巨大的差距,她有一段時間非常害怕,她害怕丈夫嫌棄她,她害怕丈夫休了她。可是後來她發現丈夫似乎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時間長了她也習慣了,雙方互不干涉倒也自在。
夫婦倆登上了一輛機動三輪拉客車。盧一鳴吩咐去天橋。天橋坐落於珠市口以南,天壇的西側。“酒旗戲鼓天橋市,多少遊人不憶家。”民初詩人顧順鼎在《天橋曲》寫下的膾炙人口的詩句,形象的描繪了天橋的繁華。
天橋大約是元代所建,距今已有千年歷史。天橋走向南北方向,兩邊有漢白玉欄杆。橋北面東西各有一個亭子,橋身很高。光緒二十三年,天橋的高橋身被拆除了,變成一座低矮的石板橋。後世的民國二十三年,天橋被拆除了變成了平地。現在天橋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至於天橋名稱的由來,野史記載是天子經常經過此橋去祭天,故此得名。
盧一鳴和夫人站在天橋的石板上,舉目四望,盧一鳴心中生出一番感慨。從前天橋是小曲、賣藝、雜耍、小食攤、貧苦人出沒的地方,現在已經面目全非。眼下賣藝的、雜耍的已經沒有了,那些唱戲的已經個個形成了規模,大都有了自己的戲院。而取而代之的是,天橋變成了各種小吃的天堂。
過去由於天橋是窮苦人聚集的地方,因此賣估衣{當鋪}鋪子特別多,現在這種鋪子幾乎銷聲匿跡。小吃除老北京原有的特色保持外,全國各地的特色小吃也粉墨登場,現在的天橋規模整整擴大了一倍甚至還多。
到天橋已經時近中午,盧一鳴和寶珍聞到這種香味,忍不住勾起了饞蟲。盧一鳴和寶珍走到豆汁兒攤前,看到食攤後面的小電磨正在不停地旋轉,白色的豆漿不停地流出來。這種新鮮的豆漿足以吸引人。見到二位客人,一位三十多歲的老闆熱情的招待他們。
盧一鳴夫婦坐下不久,小時攤上已經座滿了人。盧一鳴喝着豆汁兒,就着麻辣的鹹菜問道:“老闆,買賣怎麼樣?”老闆樂呵呵道:“先生,不瞞你說,我現在一天賣出的豆汁兒,趕上過去一個月賣出的豆汁兒,而且價錢要比過去貴好幾倍,你說買賣能不好嗎?……。”
盧一鳴和寶珍喝了一碗豆汁兒,又各自吃了一小盤羊肉爆肚。寶珍吃了一塊扒糕,盧一鳴吃了一碗涼粉。隨後他們又到四川小吃、江南小吃,陝西的麪食攤品嚐了一番。夫妻倆吃了一個肚兒園,以至於到後來寶珍直喊肚子疼。
盧一鳴通過天橋的繁華和人們富足安康的神態,同樣他心裡生出一股成就感。望着周圍操着不同口音的人們,附近傳出來的戲曲聲,盧一鳴似乎也被陶醉了。不知不覺回去的時間到了,寶珍仍然意猶未盡、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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