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走出房屋,蛇智立即問道:“王,彪的身體怎麼樣了?”
其他人也將目光放到王身上。
蘇焱沒有隱瞞,悲傷的說道:“彪的身體不行了,恐怕撐不過這個冬季。”
在蘇焱說出這句話後,悲傷的氛圍在虎彪府邸中蔓延,尤其是虎彪的妻子兒女,淚水止不住的涌出來。
“唉!”蛇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爲自己的老友哀愁。
中京城碼頭停靠的船隻再一次起航,這一次的目的是將虎彪分散在各個城池的子孫後代接到中京城來,連王都說虎彪的身體撐不過這個冬季,還是將虎彪的子孫後代都叫到中京城來比較好,中京城有足夠的地方。
現在只是水結冰後的幾天時間,往往是夜裡結冰,白天就化了,還影響不到船隻航行。
虎彪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多時間才醒過來,醒過來的虎彪躺在火炕上,雙眼微睜,愣愣的看向屋頂,似是在想些什麼。
虎彪還不知道王對自己的診斷,不過虎彪能夠感覺自己身體的一些狀況,幾年前虎彪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只是他一直強撐着,這一次病倒了,醒來後虎彪感覺自己更加無力。
虎彪剛剛醒來,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只有蘇焱經常過來,爲虎彪診脈。
“王,我還有多少天好活?”恢復一些力氣的虎彪張口小聲問道。
“說什麼呢,只是一個風寒罷了,你的命還硬着呢。”
“王,不要騙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能夠活這麼多年我已經滿足了,王,您是我一生中最敬佩的人,不,王,您在心中和神一樣,虎部落是沒了,但是虎氏族已經發展壯大……”
虎彪絮絮叨叨和蘇焱說了很多很多話,說的後來已經聽不懂在念叨一些什麼,不知不覺中,虎彪又睡着了。
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是虎彪這樣,在人生最後的一段時間裡,總喜歡回憶往事。
“唉”蘇焱嘆息一聲後離開房屋。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船隻將虎彪分散在夏國各座城池的子孫後代都接回來,虎彪的子孫後代可不少,從虎彪成年到如今,其配偶生育的孩子超過八十,超過四分之一子女夭折,也有一部分長大後因爲各種原因死去,還活着的子女數量在五十人以上。
兒子有孫子孫女,孫子又有重孫重孫女,虎彪差一點五世同堂,一大家子加在一起,總人數超過三百,比當初虎部落人口最多時還要多,放到黃河北方區域,虎彪一家子就可以形成一個部落。
中京城有足夠的房屋將虎彪的子孫後代安置下來,虎彪府邸也比較大,能夠安置一些人。
待虎彪身體好了一些後,虎彪也能夠見人了,見見自己的子孫後代,也見見這幫老朋友,虎彪這一生也沒有多少遺憾了,只是捨不得這些親人和老朋友。
虎彪這件事情也讓蘇焱下定決心,不管養母蛇慈怎麼推辭,直接將養母從慈幼院揹回王宮中。
蛇部落留下來的傳統,子女成年後就要和父母分家,父母想要讓子女獨/立,主動減少與子女的接觸,導致父母遇成年子女之間的關係不斷下降,龍部落之後蘇焱對這一傳統進行改變,但是一小部分人沒有改變這個觀念,其中就有蘇焱的養母。
蛇慈大概只有梅花、娥月、蘇焱三個子女,梅花娥月是親生的,蘇焱是養子,梅花娥月嫁給蘇焱後,蛇慈主動分家,獨自一人居住。
其中也有避免尷尬的意思,養子和親生女兒在一起,自己也跟着住在一起算什麼。
待龍部落出現慈幼院後,蛇慈來到慈幼院,照看慈幼院中這些沒有父母的孩子,蛇慈將這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那些孩子也將蛇慈當作是自己的母親。
蘇焱時常接養母回家吃飯,這個養母接受,但是當蘇焱提出讓養母搬回來住,養母都會堅決拒絕。
虎彪、蛇智、鹿緣他們都老了,養母也老了,沒有多少精力去照看慈幼院中的孩子,虎彪的事情讓蘇焱徹底醒悟。
“媽媽,住下來吧,以後由我們照顧您。”梅花娥月姐妹一起勸導自己母親。
蘇焱也說道:“媽媽,您若是想照顧孩子,平和安就快要成年老年了,到時候讓他們和您的孫媳婦生一大堆孩子。”
在幾人連番勸導下,蛇慈終於同意住在王宮中,每天一大家子一起吃飯,蛇慈總是樂呵呵的,平和安再加上他們的未婚妻們都喜歡聚在奶奶身邊,聽着奶奶講起龍部落早期乃至蛇部落時候的事情。
天越來越冷了,冷冬的力量正在發威,大地一直被冰雪覆蓋着,大風甚至能夠將人吹走。
細細體味這冬季的力量,蘇焱能夠感覺到今年的冬季與去年的冬季相比要更冷一點,天災的力量沒有下降,反而在不斷增加着,預計冰融化的時間還會推遲一些。
日常裡,虎彪府邸成了蘇焱最常去的地方,虎彪、蛇智、鹿緣、山鬆、兔慎還有蘇焱,六人經常聚在一起回憶往事。
談論其龍部落的發展,其他五人都是萬分感慨,誰也無法想象到曾經弱小的龍部落會發展成爲如今的龐然大物,虎彪將蘇焱這位王當作神一般,其他四人也是如此,蘇焱只當是說笑。
“什麼神不神的,我就是一個人,我若是神,你們還能這樣跟我有說有笑?”
“哈哈!”衆人一起笑起來。
“王,你說我死後能夠見到神嗎?”虎彪問道。
“不知道,我又沒有死過,我怎麼知道死後能不能見到神。”
自從那次暈倒後醒來,虎彪一直將“死”字掛在嘴邊,虎彪對於死亡已經看得非常平淡,現在虎彪只剩下一件事沒有放下。
“王,這天災什麼時候纔會過去?”虎彪的問題也是其他四人的問題。
“我又不是神,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這天災再厲害,也不會對我們夏國產生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