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幾乎都在睡覺中度過的安雲兮此時已經是睡不着了,所以只能待在自己的房裡無聊的看着聽不懂語言的電視,一直到下午7點鐘陳亨瑞纔來敲響房門告訴她黃玉郎和他的兒子一行人已經到了曼谷大飯店,入住手續都已辦好現在正在大廳等着一起去吃飯呢。
安雲兮出門不像別的女子要照着鏡子梳妝打扮一番,換身漂亮衣服纔出門,她在陳亨瑞說完之後,就點點頭,出了房門在走向電梯的路程中將有些散亂的頭髮也盤到發頂,紮了一個好看的包包頭。
剛一出電梯,安雲兮就在人羣中發現了黃玉郎的身影,而後者也正好看過來,兩人同時一怔,安雲兮便會心一笑,率先向他走去。
黃玉郎一樣是笑吟吟的看着這個半年多前認識的少女,這次見面覺得她好像又長高不少,臉上的青澀有稍退了一些,但依然有着飄然脫俗的淡然氣質。
剛一走近黃玉郎,安雲兮眼神就微微一愣,但隨即又恢復正常,笑着打招呼道:“黃伯伯好久不見,最近生意可好?”
黃玉郎哈哈大笑,指着安雲兮道:“你這丫頭這一別大半年,也不見你給我打個幾個電話,我還以爲你都把我忘了。”
“哪能啊,只是想着黃伯伯貴人事忙,我沒什麼事也不好打擾。”安雲兮依然笑着道。
“沒事就不能給我打電話?就不能陪我聊聊天?”黃玉郎故意板着臉指責道。
安雲兮藉機轉個方向挽起黃玉郎的胳膊,手指像是不經意的放在他手腕處的脈門上,嘴上卻輕笑賠罪道:“好好好,以後我有事沒事就給黃伯伯打電話,讓您以後一見到是我打的電話就害怕。”
安雲兮一切動作神色自然,在場的人中又沒有人知道她懂醫術,所以當她查探完畢,放開黃玉郎的手輕微拉開距離時都沒有人知道她在談笑間已經將黃玉郎的身體狀況掌握。
黃玉郎病了,或許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在安雲兮見他的時候就已經從氣色和他呼出的氣體味道中知道了大概,後來又把了脈便確定了病情。
還好現在發現得早,不算嚴重,但是黃玉郎的身份特殊,安雲兮自然也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喇喇的說黃玉郎有病在身。所以她準備在之後的時間裡找個機會跟黃玉郎單獨告知。
這一老一少旁若無人的聊着,周圍的人卻表情不一。陳亨瑞是幽怨的覺得自己的待遇不如黃玉郎,自己比黃玉郎還早一步認識安雲兮,而且爲了這次她來泰國一直跑前跑後忙個不停,還專門去接她,甚至厚着臉皮跟父親借飛機,結果還換不回她幾個好臉色,而黃玉郎沒做什麼卻能讓安雲兮笑臉相待,真是不公平。
與陳亨瑞的表情不同的是站在黃玉郎身後的青年男子,他年齡略長陳亨瑞兩三歲,長相與黃玉郎有幾分像,給人都是一種正正方方有棱有角的五官,而其他身上的氣質偏冷,一看就是那種不好相處的人,這個人正是黃玉郎的獨子黃祁山。
此時黃祁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震驚,自己的父親因爲從小把自己當做接班人培養很少對他露出笑容,甚至很難與他閒話家常。
通常父子倆的談話內容都是關於他所學知識的考覈或者公司的事宜,而母親在父親面前也是唯唯諾諾,不敢大聲講話,與自己也只是最基本的母子關心,他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與人相處,這也造成了他冷漠的性子。
可是現在他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與一個陌生的女孩聊天,他們之間那種隨意和親密連他這個親生兒子都覺得插不進去。
不,這也不算是陌生女孩,自己已經不止一次聽到父親提過她的名字,而且原本並不打算出席這次緬甸公盤的父親也是因爲聽說她會來,所以改變計劃將很多應酬推掉後和他一起過來,這也是從未有過的事。安雲兮是麼?我會好好看着你究竟何德何能能讓父親如此看重。
黃祁山的眼睛充滿探究和敵視的望向安雲兮,惹得安雲兮一眷,向黃玉郎問道:“黃伯伯還沒介紹這位是……”說着,看向黃祁山的方向。
黃玉郎隨即扭頭然後才恍然大悟的笑道:“看我這記性,這是我的獨子叫祁山,你叫他大哥就行了。”然後又對自己兒子道:“祁山,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丫頭,安雲兮。”又指着陳亨瑞道:“亨瑞,HK陳家三少,你們認識我就不多做介紹了。”
T市玉石峰會結束之後,陳瑞華和黃玉郎合作,鳳求凰幫助佳禾進入內地,在內地站穩腳跟,而佳禾幫助鳳求凰打開東南亞市場,這件事主要負責人就是黃祁山,所以兩人也算是熟人了,這也是陳亨瑞和黃玉郎關係迅速發展的原因。
黃祁山先是對陳亨瑞禮貌的點點頭,後者回禮後,他纔看向安雲兮伸出手道:“久仰大名了,安小姐。”
黃祁山語句禮貌,語氣中卻有一絲疏離和不屑,這讓黃玉郎和陳亨瑞都不滿的皺了皺眉頭,而安雲兮卻像是沒發現似的嘴角帶着淡笑,優雅的伸出自己的手與黃祁山輕握一下便鬆開:“不敢當,黃公子也是年輕有爲。”
沒有按照黃玉郎的話稱呼黃祁山爲大哥,也就說明了安雲兮只是看在黃玉郎的面子上和他打招呼,對他本人卻是看不上的。
與安雲兮相處過的黃玉郎和陳亨瑞都能猜到這點,所以陳亨瑞臉上是玩味一笑,而黃玉郎則是對黃祁山冷哼一聲,又對安雲兮無奈一笑。不瞭解安雲兮的黃祁山本就覺得安雲兮姿態孤傲,又被自己父親瞪了一眼,更加覺得對這個女孩喜歡不起來,哪怕她長得十分漂亮,氣質也出衆,所以他看向安雲兮的眼神更冷,也更危險。
安雲兮自然不會去管黃祁山的心思,她打過招呼之後就側身站在黃玉郎和陳亨瑞中間道:“黃伯伯剛下飛機,這會應該餓了,三少趕緊帶我們去吃飯,然後讓黃伯伯早些休息。”
安雲兮對黃玉郎的語氣是晚輩對長輩,且帶着一絲禮貌,而對陳亨瑞是習慣性的使喚,這個發現讓陳亨瑞開心不已,連連點頭帶着幾人去酒店訂好的餐廳位子。而黃玉郎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只是有些埋怨的看了安雲兮一眼,這讓後者困惑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安雲兮自然不會知道,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清冷淡然的,好像對什麼人什麼事都不在乎,和所有人都好像很友好,但實際上卻是很疏離。
對不喜歡的人和事更是直接不理會,根本不會去委屈自己與人虛與委蛇。很難有人走進她的心裡,這樣的人一旦認可一個人成爲她的朋友,那麼就會真心實意的對待。
陳亨瑞的生長環境註定他很難交到這樣的朋友,而黃玉郎行商多年也見多了太多的虛情假意,爾虞我詐,內心中也期望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能忽略自己的身份,對他直言不諱,隨意相處,這一點他的親生兒子做不到,而安雲兮做到了。
何況安雲兮本就是一個聰慧非常的出色少女,以黃玉郎老辣的眼光自然看得出安雲兮今後非池中物,所以也想與她結個善緣。
而這三人之間的互動更是讓一旁看在眼裡的黃祁山心中更加不忿。實在不明白這個少女有哪點值得讓自己的父親還有陳亨瑞都想要接近她,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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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啊牙疼~妹紙們,某泱的左臉都快腫起來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