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學的事搞定,安雲兮準備到K市買些書便回山裡。她心中隱隱有個計劃,97年在亞洲爆發了席捲整個亞洲的金融危機,雖然是危機但也是機遇,她希望重生之後從這些金融資本家的手裡撈到第一桶金。
原本這個念頭曾經只是一閃而過,因爲這對她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年齡、本金、環境都限制了她。後來卻無意中在仲衛華處得知,瑞士銀行在有本行用戶做擔保的情況下可以開設隱形賬戶,不問信息,於是念頭就開始動了起來。
當中午安媽媽回到家從安爸爸那裡知曉一切之後也是難以置信。自己的女兒突然間變成天才了,她當然發自內心的開心。
安雲兮休學的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爲了讓父母接受自己真的變聰明瞭,並且除去對南老的怨念,安雲兮撒了一個小小的謊,她告訴父母自己的天賦突然大漲是因爲在山上的時候用了師父爲她配製的藥水,安全無副作用。
說的話半真半假,但總算給安雲兮突然的變化找了一個合理的說法。
安雲兮下山三天後,在學校開學的當天返回了山上,依然沒有讓父母送,只是在上山前去見了見外公外婆告訴他們自己這兩年都會住在山上,便提着自己的行李上山了。
兩年潛心的修煉學習還是讓安雲兮很是期待的,因爲白天的課程南老都安排得很滿,所以安雲兮只能利用晚上休息的時間來學習金融和多門外語,還有溫習初中知識。
就這樣安雲兮開始了在山上的苦修,而她的課程也進行了新的編排,跟着南老學習的時間越來越多,當然也不會減少仲衛華的教課時間,只不過苦的是她,自己學習的時間越來越少。
直到一個多星期之後安雲兮在某夜裡學習太過投入,一不小心過了休息的時間,爲了不耽誤第二天的學習,她只好抓緊剩下的時間打坐吐納練習內力,卻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從那以後她就不睡覺了,每天只留下打坐的時間,既能休息還能練內力。
安雲兮的瘋狂看在南老和仲衛華眼裡都是佩服加心疼,但是都沒有阻止,因爲他們都知道即便是天才,如果沒有後天的努力終有一天會變成庸才,天賦越高也就意味着付出越多。
隨着內力的增在,那些看起來平凡無奇的招式也越來越深奧,有時候爲了參悟一招都要花掉安雲兮一天一夜的時間。後來安雲兮爲了將每一招都吃透,乾脆一次只練一招,不斷重複同一招式,記住其中的每一個變化。
當南老在知道安雲兮這樣的訓練方法之後,沒有說什麼,只是仰頭嘆天,可還是被仲衛華髮現他眼角積滿了欣慰的淚光。
‘砰~’重物落地的揚起了地面上的土層,讓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渾濁,而造成這一切的‘重物’卻一動不動的趴在原地。
“起來!這就是你的極限嗎?”
仲衛華的聲音像炸彈一樣在安雲兮耳邊響起,雖然她知道他的人其實離自己很遠。嘴角邊牽起一抹苦笑,安雲兮努力控制着早已失去知覺的四肢,強撐着想要站起來。
而距離她大概10米遠的仲衛華卻完全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反而舉起手中的氣槍,對着安雲兮的身體進行連射。身體上到處傳來的疼痛讓安雲兮咬着牙吸了一口冷氣,眼神越發冷冽,她的大腦不斷向四肢下達站起來的命令。
這就是仲衛華爲安雲兮量身打造的地獄訓練場,在這個場地裡安雲兮不能動用內力,不能用招式,只能靠着身體的本能去一次次突破身體各項指標的極限,每當自己到達極限無法動彈的時候,仲衛華就會採取各種各樣殘酷的方式折磨她。
這樣的訓練雖然很辛苦,但是收穫也是巨大的,每一次越過極限,安雲兮不止在體能上能上一臺階,就是在精神力上也有一定的增長。
終於,安雲兮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下站了起來,卻也成爲了仲衛華手中氣槍的靶子,如果說剛纔趴着的時候只是背部和四肢受到攻擊,那麼現在就是全身被列爲攻擊對象了。
氣槍雖然不是真的槍,但是它所發射出來的子彈也有很大的破壞力,打在身上也能讓皮膚青腫,要不是每晚回去用南老調製的跌打酒推拿,她早就內傷了。
“愣着幹什麼?想死麼?危險來臨的時候不會躲麼?”仲衛華大喊到撕裂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沒有在場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一個平日裡那麼溫和的人居然能夠發出這種冷冽殘酷狠厲的聲音,有時候安雲兮真想活撕了他。難怪在閒聊時,安雲兮問起仲衛華對他教官的看法時,他的回答是‘我想殺了他。’
控制着身體左右閃躲,避開子彈的攻擊。可是在這種極限狀態下,面對高速飛來的子彈,安雲兮能夠躲避過去的還是極少數,在遭受強烈的攻擊下,一股血腥之氣也涌上安雲兮的喉嚨。
“你是白癡嗎?不會判斷子彈的彈道方向嗎?亂七八糟的就像一隻過街老鼠。”
安雲兮很想再邁一步,可是卻再也支撐不下去,‘噗~’一口噴出殷紅的鮮血然後就無力的軟倒在地。
“雲丫頭!”耳邊傳來仲衛華焦急而模糊的聲音,在安雲兮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濺到左手腕錘體龍鐲上的血跡被鐲子吸了進去,同時被吸入的還有摻雜在血液裡的一絲灰色細絲,當龍鐲在吸收血液之後一抹亮光一閃,安雲兮就華麗麗的陷入了昏迷。
安雲兮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身在一處灰濛濛的空間,四周都是灰濛濛的,看不見天也看不見地,奇怪的地方卻讓她的靈魂感到很舒服。
突然,空間的四面八方向她飛過來許多閃着銀光的粉末,絲毫沒有阻礙的進入自己的身體,當未知物體進入安雲兮的身體之後,她感覺到了身體在發生變化,她的細胞在進行新的分裂,血管筋脈被擴充,變得更加堅韌,骨骼和皮膚也在不斷的凝鍊中。
感受到好處之後,安雲兮嘴角揚起一抹得意,意識又消散了。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一個孩子怎麼能承受一個大人都無法承受的訓練強度?這次都被你逼出心血,傷了心脈了。”南老的聲音憤怒中摻雜着心疼。
而仲衛華愧疚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以後會注意的。”
“再來那麼幾次,人都廢了。”南老憤恨的道:“雲丫頭的訓練暫時停止,她需要好好休息調理身體。”
“不!不,我不要,師父我沒事了。”原本在渾渾噩噩聽到二人談話的安雲兮雖然想說話卻提不起力氣,但當她聽到師父說要停止訓練時,便着急得要開口阻止,這一着急就喊出聲了。
“雲丫頭!你醒了,有沒有那裡不舒服。”聽到昏迷了一天一夜的徒弟終於醒來,雖然聲音很是沙啞,但卻已經讓南老很高興了。
“雲丫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仲衛華看着安雲兮蒼白的小臉心中愧疚更甚。
安雲兮搖搖頭,覺得自己嗓子渴得快要冒煙了,只得擡手指着桌上水壺,示意自己要喝水。仲衛華看到安雲兮的示意連忙撲過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小心翼翼的端到她的嘴邊。
安雲兮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水杯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慢點,慢點。”安雲兮的樣子看的南老心疼。
‘呼~’喝了一大杯水,安雲兮感覺通體舒坦,嗓子也不難受了,看了仲衛華一眼見他神色之間滿是愧色,又看向南老,原本平淡的臉上也掛滿了擔憂。
她噗嗤一笑,一下從牀上跳下來,在驚慌失色的兩人面前跳了跳雙手在南老面前晃了晃,開口道:“師父您看我沒事了,所以你也別怪仲叔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撞到心脈造成的。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說着,安雲兮便把自己昏迷前後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告訴了南老和仲衛華。
當二人聽完安雲兮的敘述之後,還是一臉的懷疑,以爲是安雲兮產生了錯覺,直到南老再次爲安雲兮把脈之後,神色古怪的說了一句:“她現在的身體壯得像一頭牛。”這才讓二人相信安雲兮的話。
等二人的神色恢復正常之後,南老望着安雲兮左手腕上變得晶瑩剔透的錘體龍鐲忍不住唏噓道:“沒想到這個鐲子真是個寶貝,還需要滴血認主?看來你真是那個有緣人啊。”
南老的話讓安雲兮陷入了沉思,半刻之後纔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道:“我覺得不是血液的問題,我記得當時被龍鐲吸收的還有一絲灰色很細小的細絲,直覺告訴我那東西纔是激活龍鐲的關鍵。”說完,頓了頓又感嘆道:“只是沒想到這個鐲子可以恢復身體還能增強身體的強度。”
安雲兮的感覺沒有錯,錘體龍鐲本來就是遠古時期修道士煉製的法器,主要就是用於輔助淬鍊肉體。人要得道成仙,不僅要經過千萬年的修煉,還要經受天劫,如果沒有強大的肉體,一道天劫下來作爲靈魂載體的肉身瞬間灰飛煙滅,那就一切玩完了。
這種錘體龍鐲在遠古時期很是普遍,只要有點背景或實力的修士都有,它主要是能夠無時無刻吸取天地元氣中的精華,再傳入肉身不斷加強肉身的強度和韌性,達到錘鍊肉身抵禦天劫的目的。
那時天地初開元氣中依然帶着混沌氣息,人血液裡都沾染着混沌之氣,所以只需要一滴血液就能激活龍鐲。
上萬年之後,混沌之氣漸漸消散在天地之間天地元氣逐漸稀薄,修士也越來越少,甚至滅亡。藥宗的先輩得到龍鐲時世間早就沒有混沌之氣,就算把龍鐲放在血海里泡着也不會有半點反應,所以只得留下一句有緣者得之的憾言。
而那一絲灰線就是與安雲兮相溶的混沌之氣,在她心血上涌的時候無意間帶出體外的,也是機緣巧合才讓她獲得了這煉體法器。
當然這其中的緣故安雲兮和南老都是猜不到的,畢竟兩者之間相差了太過悠久的年代,今時今日我們流失了太多祖先的東西。所以雖然不清楚安雲兮所謂的感覺是否是事實,反正激活錘體龍鐲只有好處,至於原因就不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