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田妮的課外活動是練習網球?
安雲兮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她有些好奇,田妮在網球場上的風采,恐怕這一天是網球場一週裡最熱鬧,最人滿爲患的一天吧。
心中雖然好奇,但並不代表安雲兮要去湊這個熱鬧。‘目送’田妮離開之後,安雲兮收回了目光。這時,下課時被臨時叫到教務處的冷甜甜也回來了,只是那臉色不如走之前那樣好。
“臭不要臉的,有兩個肉球了不起啊!”冷甜甜低頭走進教室,嘴裡一直重複的碎碎念道。
“怎麼?”安雲兮問道。
冷甜甜擡起頭看向安雲兮,突然一改憤然的表情,變得可憐兮兮的道:“雲兮,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慘,剛纔上樓的時候纔到被波霸用她的胸器撞得摔下樓去。”
安雲兮失笑,其實她並不想笑,只是因爲冷甜甜的用詞實在是太可樂了,讓她忍不住。“你沒事吧?”
詢問的同時,安雲兮已經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冷甜甜的全身。
後者搖頭道:“我沒事,還好我當時抓緊了護欄。我還反擊了一下……”冷甜甜興致勃勃的道,之後喪氣的說:“可惜被她的護花使者給擋住了,不然這丫肯定會摔下樓去。”
“好了。沒什麼事就行了,她那邊那麼多人,你吃虧很正常。”安雲兮安慰道。
可是,這話一出口,冷甜甜就苦着臉道:“你會不會安慰人啊。”
“不會。”安雲兮老實的搖頭道。
冷甜甜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拿起書包,對安雲兮道:“走吧。”
安雲兮聞言起身,與冷甜甜一起向教室外走去。
“每個人都叫你‘冷哥’看來你在學校的地位不低,怎麼卻一直和那個田妮過不去?”安雲兮問道。
誰知,冷甜甜淡淡的回答道:“不是我和她過不去,是她和我過不去。”
安雲兮看向她。
她自顧的道:“我們都不是臺北人,我來自花蓮,她來自基隆,都不算什麼大地方吧。有緣住在一起,其實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很好。就像是兩姐妹一樣,一年級第一學期的時候,學校裡的老師都笑稱我們是長得不一樣的連體嬰。”
冷甜甜的表情中有一絲落寞,安雲兮看得出來,她很懷念當初兩人形影不離的時光。
“可是後來,她就慢慢變了。”冷甜甜繼續道:“變得對我愛理不理,變得喜歡對我發脾氣,變得陰陽怪氣的說話。”
說到這,冷甜甜‘呵呵’一笑,反問道:“你知道她爲什麼原因會這樣嗎?”
一個女人和另外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原因有很多,但是機率最大的就是嫉妒。安雲兮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嫉妒?”冷甜甜悵然若失的笑道:“或許吧。可是,我們之間又有些不同。我的性格你也看到了,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不會對誰耍心眼,也不會裝。喜歡不喜歡都表現在臉上。”
安雲兮點點頭。
“或許是因爲這個性子和男生接近,所以我在交友上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玩得來。而田妮卻是一個孤傲的人,你別看她現在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以前的她除了我一個朋友之外,幾乎不和別人來往。”冷甜甜苦笑道。
這倒挺讓安雲兮詫異,畢竟現在田妮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朵交際花,左右逢源。
似乎感覺到安雲兮的懷疑,冷甜甜加重語氣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和田妮的事在這個學校也不是什麼秘密。她之前就是沒什麼朋友,是在和我徹底決裂之後,才慢慢改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安雲兮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瞭解後,冷甜甜才繼續道:“朋友多了,自然玩樂也多了起來。我也是個喜歡玩,喜歡往外跑的人。而田妮卻喜歡更多的呆在宿舍裡,日子久了,我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爆發了。”
安雲兮的眼神有些怪異的看向冷甜甜,後者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的連忙辯解道:“別這樣看着我,我可不是小百合,也不玩蕾絲邊。”
安雲兮嘴角一抽,果然。臺灣的學生就是要比大陸的開放啊。上一世,自己知道這兩個詞彙的時候還是大學畢業之後,接觸到一些人才慢慢知道。
這個年紀,這個年代,大陸的學生更多的都是把精力放在繁重的課業上,哪裡會懂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冷甜甜煩躁的撓撓頭:“反正最後我們大吵了一架,她指責我背叛友誼,背叛了她。然後又放話讓我等着瞧,總有一天會讓我後悔。之後,我們兩個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卻形同陌路。直到教務處通知我你要來,由我負責生活指導,她需要搬出去,到另外一個宿舍時,她才爆發了一次。然後就沉寂下來。我本來以爲她只是發泄一下,然後就乖乖搬出去了,卻沒想到她給你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說完,冷甜甜的臉上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歉意笑容。
原來如此。安雲兮心道,她就覺得事情有些不一般。不過是換一個宿舍,有必要將整個房間毀成那個樣子麼?原來,其中還有着這樣的前因後果。
冷甜甜不是蕾絲邊,安雲兮相信。至少她並沒有對自己露出和一般女孩相交不一樣的表情或者動作。但是,田妮,她是不是呢?畢竟,她對冷甜甜的佔有慾也太強了些。
當然,自己內心的懷疑,安雲兮不會告訴冷甜甜。無憑無據的怎麼好去說這些事,這畢竟已經算是個人的私事了。不管田妮對冷甜甜是哪一種情感,都需要她們兩人一起解決,她這個外人還是旁觀的好。
回到宿舍,冷甜甜實現自己的諾言,帶着安雲兮去了一趟士林夜市,讓她美美的如饕餮一般掃蕩了士林夜市的美食,直到已經無法繼續撐下去,才和冷甜甜相互扶着回宿舍。
回到那個不大的客廳,冷甜甜四肢平攤的躺在沙發上,無力呻吟道:“哎喲,撐死我了。真的要撐死了,怎麼辦啊!”
安雲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給冷甜甜倒了一杯,放在桌上,好笑的看着她。
冷甜甜眷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是要教我怎麼瘦腿的嗎?”
安雲兮好笑的道:“你都這樣了,還能學?”
“當然!”冷甜甜強撐起身子,像女鬼一樣手腳並用的爬到安雲兮身邊,雙手抓住她的腳腕搖晃:“告訴我吧,告訴我吧。不然我今晚就睡不着了。”
“你先坐好。”安雲兮無奈的道。
“哦。”冷甜甜聽話的坐直身子,像個小學生一樣挺直腰桿,目不斜視,等待着安雲兮傳授瘦腿秘籍。
安雲兮正欲開口,卻突然被她打斷。“等等,難學麼?”
望着那張可憐兮兮,皺成一團的小臉,安雲兮笑道:“難也難,不難也不難。”
“我靠!你說什麼禪語啊。”冷甜甜叫道。
“我這個方法是中醫上的穴位按摩,需要持之以恆。最困難的地方就是看你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你問我難不難,其實應該問你自己,這個方法對你來說,難嗎?”安雲兮解釋。
冷甜甜皺眉沉默,她是個好動的人,也沒什麼耐心。喜歡感興趣的時候就癡迷得不得了,一旦失去了興趣就會把之前喜愛的東西拋到一邊,絲毫不懷念。她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呢?
安雲兮欣賞着冷甜甜變來變去的小臉,最終看到她下定決心的點頭:“我能。”
安雲兮失笑,因爲這讓她想起了後世的一句廣告語,具體是什麼商品的,她已經記不清了。只是記得,那句廣告語中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這兩個字‘我能。’
後來,在工作中,接觸到一些傳媒方面的策劃,她才感覺到這兩個字的博大精深,幾乎可以適用於任何場合。
如今,這兩個字從冷甜甜的嘴裡冒出來,也不能說不合適不是?
隨後,在冷甜甜的期待中,安雲兮把按摩雙腿的方法交給她。只要堅持每天對自己的雙腿進行半個小時的按摩,要達到安雲兮所說的那些效果,其實不難。
次日,是週末。
冷甜甜很盡責的陪伴在安雲兮左右,帶着她在暢遊臺北市,領略和大陸不一樣的風光。兩天時間,雖然不能把整個臺北市都逛一遍,但是,安雲兮至少已經不會在宿舍和學校附近方圓十里內迷路。當然,這是指憑藉記憶,而不依靠異能的情況下。如果依靠異能,她想自己不會出現迷路的情況。
週一上學,安雲兮不知道臺北的學校有沒有升國旗儀式的傳統,問過冷甜甜之後才知道,升國旗儀式會有,但是和內地的不同。
除了歌曲和旗幟不同之外,還有一些規矩也不一樣。
所以,安雲兮第一次感受到了站在國民黨旗幟下,參加升旗儀式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奇怪,她並不是黨員,甚至連團員都不是,上一世包括這一世,她都沒有入黨的覺悟。可是,如今站在另一個黨派的旗幟下,看着所謂的國旗緩緩上升,她心有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就好像那種爲大陸抱不平的感覺。
“雲兮,其實你可以不用參加的。升旗儀式不點名,而且你是交換生,可以不用參加。”儀式結束之後,冷甜甜細心的感受到安雲兮情緒上的變化,開口道。
“好。”安雲兮不習慣假裝沒事。既然這個儀式讓自己不舒服,那麼在可以名正言順不參加的情況下,自然是迴避的好。
升旗儀式結束,通常都是一節自習課。不想待在教室,安雲兮和冷甜甜便相伴着在校園裡四處走走。嚴格來說,今天是安雲兮來到臺灣的第五天,可是卻是來到學校的第二天。立中正高中到底是什麼模樣,她還有些模糊。
想到,昨晚與父母通電話,被母親要求拍一些在學校和宿舍的照片寄回去,安雲兮便主動提出讓冷甜甜陪自己在校園裡找找有沒有合適取景的地方,完成老媽千叮呤萬囑咐的任務。
冷甜甜對立中正高中的熟悉遠不是安雲兮可以相比的,在聽到對方的要求後,她立即將她帶到了印有校訓和校徽的那堵牆壁下,讓安雲兮擺好姿勢,自己爲她拍照。
公誠弘毅,是立中正高中的校訓,其中的意思就不必多說了。站在這樣的牆面下拍照,的確很能顯示安雲兮此刻所在的地方。況且,她身上還穿着一身與內地高中生完全不一樣的校服。
“走吧,下一站。毛茸茸大道。”完成這個地點的拍攝,冷甜甜對安雲兮揮手。
毛茸茸大道?這個名字實在是……
安雲兮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容。
“毛茸茸大道是因爲這條走道沿途都長滿植物鬚根,所以才因此得名。是不是很可愛?”冷甜甜邊走,邊爲安雲兮解釋。
好吧,安雲兮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名字的由來。可是,可愛……咳咳,她不敢恭維就是了。
來到這條毛茸茸大道,安雲兮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名符其實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植物鬚根果然茂盛非常。
“來來來,站在這裡,這個角度好,還能看到介壽廳一角。”冷甜甜找好位子,對安雲兮招呼道。
相對於冷甜甜的興奮,安雲兮倒是覺得有些無奈。她本就不是喜歡拍照之人,更別說,要在冷甜甜的指揮下,擺着各式各樣的動作配合照片中的場景。
要不是家裡的皇后娘娘親自開口,下令要照片,她纔不會像現在這樣做着一些奇怪而且很弱智的動作。比如……在自己耳朵邊比一個2的手勢,又比如對着鏡頭做鬼臉。
我去,這哪裡是她安雲兮,大名鼎鼎的黑道雲少。分明就是一個無知少女加萌寵。
“喂~?那邊不能進去,快出來。”
安雲兮正準備按照冷甜甜的吩咐,完成最後一個鏡頭的拍攝,卻不想一隻腳剛剛擡起還未落下,遠處就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
安雲兮收回腳,轉身望去。卻不想,那原本疾奔而來的人,在看到她的時候,也突然止住了動作,癡癡呆呆的望着她。
是他?安雲兮可是過目不忘的人。
這個在她第一天入校時,在格致樓走廊上見過的漫畫美少年,居然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另一邊,正在擺弄着相機的冷甜甜,也聽到了這聲焦急的阻止。看清楚來人後,低聲咒罵了一句:“靠。怎麼被他給揪住了。”
總不能拋下安雲兮不管吧。冷甜甜只好向安雲兮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時,卻發現齊軒居然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站在與二人相隔十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安雲兮猛瞧。
冷甜甜的眼珠在兩者身上一轉,捂嘴偷笑。但很快就神色一變,拉着安雲兮就向反方向跑去。
“喂——!”佳人再次離去,讓齊軒懊惱不已。伸出去的手,也只能抓住空氣中的虛影。
“怎麼了?”跑到沒人的地方,安雲兮分開與冷甜甜相握的手,問道。
冷甜甜喘了幾大口氣,拍着起伏厲害的胸口,平靜了一下過快的心跳後,對安雲兮道:“齊大少啊,以後你見着他就立即跑。”
“什麼意思?”安雲兮皺眉。
冷甜甜嘆了口氣道:“也不怪你,怪我沒跟你說清楚。齊大少,齊軒是咱們學校三年級生,也是首席校草,同時還是學生會的主席。成績優良,iq極高,溫文有禮,脾氣……唔,幾乎沒有任何脾氣,完美吧?”
冷甜甜對安雲兮好一陣擠眉弄眼。可惜,後者毫無反應。她才悻悻的道:“不過,再完美也屬於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品種。因爲,齊軒已經被咱們的首席校花看上,其餘一切雌性動物不能靠近,靠近一尺內必殺。”
安雲兮嘴角一抽:“太誇張了吧。”
看到安雲兮居然不信,冷甜甜頓時來了脾氣,直接道:“你可別不信,你知道這首席校花是誰嗎?”
安雲兮搖頭。廢話,她怎麼知道。她纔是第二天到學校上課好不好。班裡的同學她都認不齊,不要說三年級的校花了。
冷甜甜給了安雲兮一個諒你也不知道的神情,才繼續道:“咱們學校的首席校花,叫司徒鳳。她本人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啊,不但嫵媚,而且還帶着一股冷氣,可以說是冷豔的代名詞。孤傲、冷豔,冰山美人就是她的外號。當然,她之所以厲害不是因爲她漂亮,有着強大的粉絲後援團,而是因爲她的身份。”
說到這裡,冷甜甜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第三者在場,才神神秘秘的靠近安雲兮小聲道:“她是竹聯幫的大小姐。”
竹聯幫的大小姐?司徒劍南的女兒?難怪安雲兮覺得司徒鳳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原來她也算是半個黑道人士了。
問安雲兮立中正高中的校花是誰,安雲兮不知道。但是說到竹聯幫的大小姐……當兩個身份在大腦中重合之後,司徒鳳的樣子浮現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着許多恐怕冷甜甜也不知道的秘聞和勢力評估。
司徒鳳是司徒劍南唯一的血脈,是遺腹子,從小就當成男孩養,直到上了初中之後才第一次留長髮。
她不僅槍法好,而且還是空手道和跆拳道的黑帶,但是,雖然她的身手不錯。司徒劍南卻從未讓她插手幫中的事,似乎並不希望她女承父業。
“雲兮?”發現安雲兮晃神,冷甜甜不滿的叫道。
“哦,你繼續說。”安雲兮收回心神,在她的檔案裡,關於司徒鳳的資料不多,特別是對她在校園的情況幾乎是一片空白。看來這是雲中城情報網失誤的環節,她必須要提醒傑克注意。
“司徒鳳眼高於頂,對於所有男人都不屑一顧。可是,偏偏喜歡上了齊軒。其原因就是因爲,有一次司徒鳳生病在路上跌倒,被路過的齊軒送到了醫務室,然後就這樣狗血的喜歡上了。但是,齊軒卻不喜歡她,多次拒絕無果之後,只能對司徒鳳避而不見。而司徒鳳更是放出狠話,學校裡誰敢靠近齊軒,企圖勾引齊軒的話,都會讓她無法在立中正生存下去,甚至會連累到家人。”冷甜甜把自己所知的情報告訴安雲兮。
安雲兮聽完,冷笑一聲:“果然很霸道。”
冷甜甜撇嘴道:“這還算好的。反正齊軒也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對誰都是一樣的。所以這話放出來那麼久,司徒鳳也沒有真正傷害到誰。”
說到這,冷甜甜突然緊張的提醒安雲兮:“不過,我今天看齊軒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好像喜歡上你了。你以後避着他點,別去招惹他。你是交換生,對臺北人生地不熟,千萬別和這些黑社會結怨,不然我真擔心你不能好好的回到大陸了。”
感覺到冷甜甜語氣中的真誠和擔憂,安雲兮笑道:“放心吧,想要傷到我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我對那個齊軒沒有什麼興趣,不會去招惹他。”
冷甜甜放心的點點頭:“你知道就好。唉,美人就是麻煩製造機啊。”
“我倒是對那個司徒鳳有些興趣。”可是,還不等冷甜甜完全放下心來,安雲兮又幽幽的補了一句。
“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冷甜甜失聲道:“人人都是對這個冰山美人,避而不見,你反而對她有興趣。不會你纔是蕾絲邊吧。”
“你說什麼呢你。”安雲兮一個暴慄落在冷甜甜的頭上。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發現這個直爽的女孩確實不錯,不知不覺中已經接受了這個生活指導。
“是你自己說的嘛。”冷甜甜不滿的揉了揉自己頭上被安雲兮敲打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會很疼耶。人都被敲傻了。”
“沒關係,本身就不怎麼聰明。”安雲兮淡淡的道。
“我靠!我告訴你,老孃怒了。”冷甜甜叉腰道。
可惜,她憤怒的樣子並沒有讓安雲兮有半點害怕的樣子,只是輕輕一掃就收回了視線。
“問你個事。”安同學突然問道。
“哼!”還在生氣中的冷甜甜撇過頭,不理她。
不過,安雲兮也不在乎,直接說出自己要問的問題:“學校好請假嗎?”
“你要請假?”這一下,冷甜甜已經顧不得裝生氣了,她驚詫的看向安雲兮。
安雲兮淡淡點頭:“可能會在5月份的時候請上半個月到一個月的假。”她不確定東南亞黑道峰會的時間需要多久,所以只能計算多些日子。
“這麼久?”冷甜甜更加疑惑了。
但是,她馬上還是幫安雲兮想起了辦法。她道:“一般來說,你是交換生,在這段時間裡,立中正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你的安全。你要請那麼久的假,學校爲了防止意外是不會允許你的。除非……”
“除非什麼?”見冷甜甜突然停下,安雲兮追問道。
“除非有家長的擔保。只要有家長的擔保,你請多少假都沒有問題,反正你是交換生,又不影響學校的升學情況。而且有家長的擔保,真的出了事,學校也沒有責任。所以應該可以。”冷甜甜爲安雲兮說道。說完後,她沉默了幾秒問道:“你要幹什麼?需要那麼久的假?”
可惜,安雲兮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在心中思考着冷甜甜的話。要父母擔保,這是個不錯的辦法。第一次,安雲兮慶幸自己告訴了父母自己有一家大華拍賣行,不然這件事可真找不到藉口了。
到時候跟父母說一聲,自己要去美國處理大華拍賣行的一些事,需要請假,相信父母不會起疑,會爽快的簽下擔保書。
心中思定之後,安雲兮已經想好了參加東南亞黑道峰會的藉口。“走吧,我們回教室。”安雲兮對冷甜甜說道。
冷甜甜氣餒,她已經記不清這幾天,安雲兮有多少次這樣神神秘秘的了。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她也不好相逼,只能嘀咕:“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嘛。”
……
竹聯幫,臺灣三大黑道勢力之首,與其形成犄角之勢的就是四海幫和天道盟。雖然看上去這三家都是各顧各,但實際上,他們都是屬於東南亞三合會黑道聯盟的成員。只不過,他們在三合會的成員中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勢力。
司徒劍南坐在堂會中國的虎皮大椅上,手中拿着三合會發過來的請帖,是邀請他去參加東南亞黑道峰會的帖子。
和安雲兮的黑帖不同,司徒劍南收到的是一封紅色的邀請函,內容和安雲兮的那封黑帖一樣。
司徒劍南並非第一次參加三合會聯盟舉辦的黑道峰會,雖然每次都得不到太多的好處,但也足夠竹聯幫的發展了。
本來,臺灣這個島就不算太大,三個黑道龍頭已經把市場佔滿。司徒劍南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守住竹聯幫的老本就行了。最好是等自己年老了,找個有潛力的繼承人,然後自己帶着女兒到國外去瀟灑度日。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想法不過是一個奢望罷了。他在黑道混跡多年,手上沾染了無數血液,如今坐在這個位子還好,有人想要動他,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一旦自己離開了竹聯幫龍頭的位子,恐怕無論他躲到天涯海角都會遭到無休無止的追殺。
所以,他始終不肯讓女兒插手竹聯幫的事務,就是不希望女兒走自己的老路。
“爸爸,我回來了。”在司徒劍南拿着三合會的邀請函發呆的時候,司徒鳳從外面走進來。向父親打了招呼之後,眼神就定在那封紅色的卡片上。
“阿鳳。”
“這是什麼?”司徒鳳動作快速的從父親的手裡奪過邀請函,一字一句的將裡面的內容唸了出來。
“爸爸,五月二十號要去大馬?”司徒鳳興奮的道。此刻的她哪裡還有在外人面前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當然,她這番小女兒的姿態,也只有她的父親司徒劍南能夠有幸得見。
面對女兒的詢問,司徒劍南自然不會隱瞞,如實的點頭。三合會聯盟發佈的邀請,不去的話,不就是等同於背叛嗎?
“我也要去。”司徒鳳急忙道。
“你一個丫頭片子,去幹嘛?”司徒劍南立即反對。
“我不小了,我可以幫你。”司徒鳳認真的道。
司徒劍南生氣道:“阿鳳,你知道我是不會讓你走爸爸的老路的。你安心讀書就好。”
“爸爸~!”司徒鳳的聲音帶着倔強,帶着堅持。可是,司徒劍南卻絲毫沒有動搖,這不禁讓她氣悶的埋怨:“既然你不想讓我當你的接班人,爲什麼從小這樣訓練我?如今我辛苦學成,你卻讓我好好讀書,然後找份工作,結婚生子。”
“我是讓你有自保的能力。爸爸不希望再看到有親人離開我。”司徒劍南的聲音中帶着巨大的壓抑的傷痛。
自知失言的司徒鳳此時也安靜下來,看到父親內疚、痛苦的樣子,她輕聲道:“爸爸,對不起,我……”
司徒劍南擺擺手,嘆氣:“我沒事,你下去寫作業吧。一會黎嫂叫你吃飯。”
“爸爸你不和我一起吃飯?”司徒鳳問道。
“我得去找你那些叔叔伯伯們商量去大馬的事。”司徒劍南說着,將紅色的請帖塞進了自己上衣的內袋。
司徒鳳在司徒劍南的眼神下被迫離開,可是心中卻仍然不甘心。她出生於黑道家庭,自己的母親……呵呵……
每次想到母親,司徒鳳都只是敷衍的一笑。因爲,她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據說,母親懷着她時,即將臨盆,卻被父親的仇家綁架,等父親趕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最後她都是被醫生剖腹取出來的。
司徒鳳很感激母親給了她生命,可是畢竟從未相處過,對於母親這個詞只是一個十分模糊的概念。父親司徒劍南從此以後也沒有再找過別的女人,只是忙於幫會之事和對她的培養上,以至於她從心裡敬愛這個父親。
因爲這種敬愛,讓她從小就萌發了成爲父親接班人,將竹聯幫發揚光大的願望。只是可惜,隨着她年紀的漸大,父親反而讓她越發的遠離這個圈子。
以前,在她年幼的時候,那些叔伯們還毫不避諱的在竹聯幫的總部,也就是自己家居住的地方和父親討論幫會的事,而現在,他們只會在她上學的時候在總部談,如果她在家,要麼就去別的分堂,要麼就去茶館,桑拿室。就像今天一樣,父親也一定約了那些叔伯在別的地方見面,討論去大馬的事。
關上房門,司徒鳳始終放不下去大馬這件事。心裡就像是一百隻貓撓似的,讓她無法靜下心來。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去大馬而不被父親訓斥呢?
將書包放在書桌上,掏出裡面的課本,錢夾從包裡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司徒鳳一愣,彎腰從地上撿起來,打開。
在錢夾的照片卡里,有着一張齊軒的照片。照片好像是偷拍的,但是卻因爲是偷拍,才讓這個美少年露出了最自然的微笑。
司徒鳳細長的手指緩緩的在照片上來回滑動,嘴角散發出淡淡的笑容。這個男人是除了父親之外,唯一一個能夠帶給她溫暖的男人,她眷戀他的笑容,眷戀他的溫文爾雅,眷戀他的純真。
只是可惜……司徒鳳嘴角的笑容變成了苦笑,這個男人並不喜歡她。
她是立中正的校花,受到整個學校學生的追捧。她冷若冰霜,從不與任何異性接近。卻獨獨對他情有獨鍾,而他的眼裡卻始終沒有她的存在。
“可是,你只能是我的。”司徒鳳對着照片中的人,強勢的道。眼中流露出誓不罷休的精光。
……
放學,安雲兮和冷甜甜相約走出校園,今天時間很早,兩人都沒有立即返回宿舍的打算。於是乎便決定到附近的書局去看看書,消遣時光。
這樣的事,安雲兮是很樂意的。平日裡獨來獨往慣了,偶爾進入人羣中感受尋常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體驗。
書局離學校並不是很遠,雖然規模不算太大,但是也算不錯了。爲什麼不去學校的圖書館?因爲冷甜甜說,圖書館裡的書太老,而且四周的人都是些老面孔,沒有一點新意。
進了書局,冷甜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安雲兮拉到了一堆漫畫書的面前,雙眼冒着精光的在書架上掃射,尋找自己的目標。
安雲兮隨手拿起一本漫畫書,翻了一下,都是些日本的少女漫畫,還有些恐怖漫畫。她對這些可沒什麼興趣,每一本都是翻兩秒就放下,正打算去別的書架看看,卻突然聽到冷甜甜發出怪異而輕微的笑聲。
轉身看向冷甜甜,發現她雙手捧着一本漫畫書,一臉沉迷的看着,臉頰上還泛着淡淡的紅暈。好奇之下,安雲兮湊過頭,不堪入目……咳咳,至少對於安雲兮來說是尺度比較大的漫畫書頁內容出現在她眼前。
漫畫畫的是什麼,安雲兮知道。她畢竟有着超於現在十幾年的思想,只是,她沒想到冷甜甜居然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看h漫畫。
看到她如此沉迷的樣子,安雲兮自覺不該打擾。所以只能搖搖頭,獨自向另一別的書架走去。她閱讀的信息很雜,但大部分都是專業的書,現在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想看的。
指尖在排放整齊的書架上游走,有一種漫無目的的感覺。突然,安雲兮停下動作,嘴角淡淡一笑,手指退後兩本書,將碰觸到的書籍抽了出來。
這是一本旅遊書籍,介紹的旅遊地區正是東南亞的大馬。安雲兮從未去過大馬,想到五月份就要過去,瞭解一下也是好的。
就這樣,兩個室友,一個在漫畫書的角落裡捧着h漫畫不亦樂乎的看着,一個則靠在臨窗的書架上,看似隨意的翻着手中的旅遊指南。
“這位同學,你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拍廣告?”
安雲兮正看得投入,卻不料身前突然響起了一道讓她聽着很不舒服的男聲。被打擾的不悅,讓她輕輕蹙眉,擡起頭,才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站着一個穿着不合體西服,頭髮微亂,形象猥瑣的中年男人。
特別是他雙肩上散落的白色頭屑,更是讓她反感到心裡。
“沒興趣。”男人的話,很快就讓安雲兮明白,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星探。只是這個形象,和她理解中的星探似乎沒有一絲相像之處。
毫不猶豫的拒絕,本沒有讓男人感到尷尬。可能,在他從事這個職業的生涯裡並不是第一次遭受到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
所以,他繼續堆起笑容對安雲兮進行遊說:“不要那麼快拒絕嘛。同學,你很喜歡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吧,看到有同學能夠擁有名牌的東西,是不是很心動。可是卻沒有錢?你只要去試試鏡,萬一被導演看中了,不僅能得錢,說不定還能一炮走紅,從此就和你周圍的同學天壤地別,他們要通過銀屏去看你,你就是萬衆矚目的明星。你這個年紀,也有喜歡的明星吧?你聽我的話,給自己一個機會,以後就不用去崇拜別人,而是讓別人去崇拜你。再說了,就是去試試鏡,試不上就當是去玩玩唄,又沒有什麼損失。你放心,我在這一行幹了快十年了,口碑很好,不會騙你的。”
“沒興趣。”男人費盡脣舌,結果,安雲兮還是淡淡的回答他三個字。
“再考慮考慮?”男人絲毫不怕挫折,從上衣的內兜裡掏出一張白色印着黑字的名片,雙手遞給安雲兮:“這是我的名片,你考慮清楚了可以打給我。”
安雲兮的雙眼淡淡的掃過名片上的內容‘耀星星探工作室——譚志成’,下面便是電話號碼。收回眼光,她並沒有去接過名片,只是將書籍放回原位,轉身離開,向冷甜甜走去。
安雲兮的淡漠,讓譚志成有些措手不及,眼前這個女生似乎並不像其他同齡女孩一樣都有着一點或多或少的愛慕虛榮,對成年人的世界感到嚮往。
可是,譚志成卻不死心,他的一雙三角眼狠狠剜了兩眼那雙充滿誘惑力的長腿,吞了吞口水,從兜裡掏出一個卡片機,快速的對着安雲兮拍了幾張照片。
“走吧。”安雲兮走到冷甜甜身邊,提着她的衣服就拉着她出去。後者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卻無法掙脫安雲兮的禁錮,只能‘哇哇’的叫兩聲。
兩人剛剛走到門邊,安雲兮突然停下,清冷的眸子看向,正拿着相機對着她的譚志成,嘴角牽出一抹嗜血的微笑,然後推開書局的門拖着冷甜甜離開。
被安雲兮看了一眼的譚志成,猶如掉入冰窟裡,渾身泛着刺骨的冷。待安雲兮消失許久之後,他僵硬的活動脖子,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相機。裡面保存了兩張安雲兮的照片,一張是臉部特寫,一張是腿部的特寫,原本還想照一張全身的,可是被那冷冷的一眷,讓他無法按下相機的快門。
他原本打算把照片帶回公司,交給老闆,只要老闆感興趣,就算安雲兮拒絕了他,他也能得到一小筆中介費。至於最後安雲兮如何進入這個圈子,就不是他的事了。老闆會派另外的人去處理。
譚志成隱隱約約知道,耀星的背後有着竹聯幫的影子。可是,那雙清冷的眸子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種光是眼神就能讓他感到刺骨寒意的感受,讓他猶豫了。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賺點小錢,並不想因爲一時的失誤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
“喂~,雲兮,到底怎麼回事?”被強拖出來的冷甜甜終於掙脫了提着自己衣領的那隻素手,不滿的問道。
“剛纔有人搭訕。”安雲兮淡淡的回答。
“啊!”冷甜甜一下激動起來:“誰搭訕?怎麼樣?帥不帥?”
安雲兮嘴角一扯:“一個頭皮屑隨風揮灑的中年大叔。”
呃……
冷甜甜當場愣住,兩秒之後,她突然爆出誇張的笑聲,笑得前俯後仰,眼淚的擠出來了。
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的安雲兮,見怪不怪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心裡默默計數,看看這一次,冷甜甜的抽風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結束。
當安雲兮在心裡數到45的時候,冷甜甜叉着腰,弓着身子,邊笑邊哀嚎道:“哎喲~,我不行了。太重口味了。中年大叔……哈哈哈哈……還是一個頭屑男,難怪你剛纔要落荒而逃。”
“你的用詞不準確。”安雲兮挑眉道。
冷甜甜的笑聲戛然而止:“什麼意思?”
安雲兮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沒有落荒而逃。”
“噗~!”冷甜甜再次笑出聲:“雲兮,你怎麼那麼可愛。”
可愛?安雲兮的眼角抽了一下。
“走吧,回了。”安雲兮決定結束這個毫無意義的談話。
兩個清純少女相伴返回宿舍,望着歡快的冷甜甜,安雲兮此刻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或者說一個插曲,最終導致了兩人在幾天後的一系列遭遇。同樣,竹聯幫也不知道,因爲這件事而加速了他們命運的發展。
爲了方便處理公事,安雲兮這次過來特意背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電腦是林浩在美國買的,然後交由傑克改裝之後,才送到安雲兮手中。而安雲兮爲了確保裡面的信息不被外泄,在電腦隱秘的地方裝上了一個微型遙控炸彈。這個炸彈的外形就像是一顆米粒一樣,可以貼在任何地方,起爆炸力也就是把筆記本電腦炸成粉末,沒有任何修復可能。
本來,是不用如此小心謹慎的。只不過,這顆炸彈的來源是斯塔克家族,就是亨瑞&8226;斯塔克送給自己揹包上可拆卸的微型武器之一。安雲兮秉着不浪費的原則,就給自己的電腦上安裝了一個。
電腦中,正在傳輸着數據……
這是從雲中城的數據庫中傳輸過來有關於三合會成員的各種情報,還有一份比較顯眼的就是山口組近段時間來的交易明細。
這是傑克親自入侵山口組數據庫拷貝出來的,在世界繞了一圈之後,才流入雲中城中的數據庫中。
傑克曾經笑稱,雲中城的服務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服務器,因爲它存在於小世界,通過小世界的衛星進行接駁,在所有黑客的眼裡,就算是追蹤到了小世界的衛星,最終顯示的結果也是未知去向。
有了這一層保障,這廝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就以光顧各個國家情報組織的數據庫爲樂。被人發現追蹤後,就帶着對方在互聯網的世界裡玩跳板,玩爽了才進入雲中城,關機下線,留下一個未知路徑給已經抓狂的對方。
對於他的這項興趣愛好,安雲兮持保留意見。既不明言支持,也不勒令反對。看着顯示屏裡的數據傳輸進度顯示到100,成功後,安雲兮的嘴角彎了起來。
三合會的事,她暫時還沒有太過着急,但是山口組暗中使絆子,她不去還份大禮,怎麼對得起‘雲少’的名頭。
手中滑動着鼠標,安雲兮一目十行的瀏覽着這半年來山口組所進行的各種交易。越看,嘴角上的弧度也就越大,等她將足足近百頁的資料看完之後,她把這份資料分別送到了不同國家反黑組中心的負責人郵箱裡。
另外,又把一些山口組暗中涉及一些幫派鬥爭的證據都發到了那些幫派的手裡。當然,這些郵箱地址,都是傑克實時更新的,就算有些幫派沒有明確的郵箱,安雲兮也已經吩咐人直接送了實物過去。
她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把山口組放在火上烤,讓他焦頭爛額,嚐嚐成爲衆矢之的的感覺,等她忙完了三合會的事,自然回去日本走上一圈。
做完一切,安雲兮關上電腦,準備休息。卻不想又接到了喬博琰的電話。
電話中,喬博琰的語氣有些微微的抱怨,主要是因爲安雲兮來到臺北之後,從未與他聯繫。當然,安雲兮也並未當真,她明白這不過是他給自己打電話的藉口。
如今兩人的關係有些曖昧不明,喬博琰明確的表過白,但自己也拒絕過。可是,兩人一樣照常約會,呃……雖然都是喬博琰約的她。在某些場合的時候,兩人的關係也給人一種類似情侶的暗示。所有,有的時候,連安雲兮自己都說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不見面,不聯繫還好,但只要喬博琰已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就開始費腦筋的糾結兩人。安雲兮心中明白,自己對於喬博琰的感覺很特別,是她感到陌生和不確定的,還有一些淡淡的害怕。
正因爲如此,也才讓她這個重生而來的人,有些不確信自己的情感。畢竟,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除了那早已消散的歷史中對木駿有過青澀的愛慕之外,她還沒有真正愛過一人。
……
日本&8226;神戶&8226;山口組本部
日式傳統的建築物中,隱約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咒罵聲。負責安全的黑衣守衛都自動自覺的遠離了那個正在爆發的中心地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做的!”咆哮的聲音穿過屋頂,這聲音的主人是衆所周知的好脾氣,但是,當他爆發時將會意味着一場捲去無數生命的狂風暴雨。
“是……是,鬆鬆田……”顫抖而微弱的聲音回答道。
“是誰給他的權利,讓他這樣做?”渡邊島壓低的聲音裡醞釀着風暴。
“好像,他之前和山本多次密切來往。”聲音再度回答。
渡邊島冷笑:“好,非常好。想要用如此愚蠢的方法去對付出雲社,現在卻讓我們山口組陷入泥沼,讓他們切腹謝罪吧。”
“那,組長,我們現在該怎麼……”
“先把這些爛攤子給我收拾乾淨。”渡邊島留下一句話後,拂袖而去。木屐接觸地步的聲音漸漸消失。
辦公室裡龔慶華正在給喬博琰打着電話,手中拿着一份資料。
“出雲社那邊有動作了。很多組織都收到了山口組對本國的一些利益傷害的證據。很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藏頭藏尾,在資料的落款直接報上了出雲社的大名。”
……
臺北市
夜裡下了一場雨,所以早上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清新,再加上初升的驕陽,讓空氣中都帶着植物的清香。
如今,臺北的天氣已經到達了三十多度,那件灰色的毛衣外套已經用不上,所以立中正高中的學生們,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是穿着上白下黑的校服。
安雲兮和冷甜甜似乎形成了最初冷甜甜和田妮的模式,幾乎無論上下課都是形影不離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雲兮好幾次從田妮的身上感受到陰冷的目光。
“同學,等等。”
身後傳來叫喊聲。可是這個稱呼在這個無數學子們進入學校的場合似乎不太合適,因爲,這樣沒名沒姓的稱呼不足以讓趕時間就快遲到的學生們停下腳步。
“安同學。”或許是見要叫的人沒有反應,那聲音再次出聲,這一次,透露了他要找的人的姓氏。
安這個姓不算大姓,也不算是生僻姓氏。但是,此刻在這裡的,姓安的學生,貌似就只有安雲兮一個。
於是乎,走在前面和冷甜甜並肩而行的安雲兮只得停下腳步,和冷甜甜一起回頭望去。
“怎麼是他?”冷甜甜已看清楚向兩人跑過來的人,就不悅的皺眉道。
安雲兮的視線淡淡的從齊軒的身上掃過,笑道:“你好像很不喜歡他。他不是你們學校裡的校草麼?”
冷甜甜撇撇嘴:“我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長得漂亮也就算了,說起話來也是溫溫吞吞的。”
安雲兮失笑。
“噯,我們走吧。別理他,這裡人來人往,萬一被司徒鳳的耳目看到,你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見齊軒靠近,冷甜甜對安雲兮建議道。
安雲兮淡淡的道:“現在走不是更加說不清楚?”
冷甜甜愕然,想了一下,嘀咕道:“也是。現在走了,反而顯得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說完,吐了吐粉嫩的舌頭。
“安同學。”齊軒跑到安雲兮面前停下。他的身高大約有一米八,但是和一米七七的安雲兮站在一起,卻顯示不出他的身高。反而只有一六五的冷甜甜夾在兩人中間,顯得很突兀。
“齊學長,有什麼事嗎?”冷甜甜主動開口問道。
齊軒看了她一眼,禮貌的笑笑,又看向安雲兮道:“你好,安同學。我叫齊軒,是本校的學生會主席,也是三年級學生,很高興認識你。”說罷,友好的伸出右手,對安雲兮露出一個溫暖而純真的笑容。
可惜,安雲兮並不打算與他相握,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讓齊軒在尷尬的等了幾秒之後,訕訕地收回手。
這一幕,看得冷甜甜在心裡狂笑,但是出於禮貌,面子上還得忍着。
齊軒這句話說完,便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臉上還泛起了害羞的紅暈。這一秒,讓冷甜甜看得有些癡迷,畢竟雖然不喜歡這種漫畫美少年風格的男生,可是美色當前,還是會受到一秒的迷惑。
但是,安雲兮卻絲毫沒有感覺的,清冷的聲音飄然而出:“說完了嗎?”
“我……我,說完了。”齊軒吞吐了半天,最終低下了頭。
冷甜甜一愣,誇張的叫道:“你不是吧。齊學長,你把我們叫住,就是爲了一個自我介紹?”
“走吧。”安雲兮輕飄飄的一句,轉身,走人。如此瀟灑的舉動,看得冷甜甜佩服不已。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女生沒有被齊軒的外表迷惑住,而且還能如此淡定自如。
望着漸遠的背影,齊軒有些失落。
他好像感覺到安雲兮有些討厭自己,或者說對自己不感興趣……
“我靠!雲兮,你真牛。太帥了!”冷甜甜對安雲兮‘嘿嘿’笑道。
“很難嗎?”安雲兮腳步沒有變化,反問道。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冷甜甜憑藉着和安雲兮相處了月餘,對她的瞭解,還是理解的回答:“至少對絕大部分的女生來說是很難的,你是怎麼做到免疫的?”
安雲兮的餘光掃過冷甜甜極盡討好的小臉,挑脣道:“妖孽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呃!
冷甜甜愣在原地,腦海裡不斷重複安雲兮的這句話。等到後者已經走遠,她才驚醒過來,對安雲兮的背影喊道:“喂~!什麼叫做妖孽看多了?你在哪看的妖孽啊!”
妖孽麼?安雲兮微仰起精緻小臉,迎向朝陽。不知爲何,喬博琰的身影居然從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預備鈴聲響起,還在室外的學生們都加快了速度,安雲兮也被身後趕來的冷甜甜拉着衝向教室。在這避免遲到的慌亂中,她沒有發現在樓道的角落站着一半個身影,正用着一雙陰毒的眼睛盯着她,嘴角泛起冷笑。
那人一直看到安雲兮和冷甜甜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後,才轉身向樓下走去。有認識她的同學與她擦肩而過,便詫異的停下來,問道:“噯?田妮,你去哪?快上課了。”
但是,田妮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留下了一個背影。
……
一棟有了些年歲的七層樓房裡,譚志成手中拿着洗印出來的照片猶豫着。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穿着立中正校服的安雲兮,背景是在一個書局。
看樣子,這兩張照片就是譚志成偷拍的那兩張。照片一早就沖洗出來了,可是譚志成卻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否要交上去。因爲,安雲兮臨走時的那一眼,至今還讓他心有餘悸。
他很難想象,一個二年級高中生怎麼會擁有這麼令人膽顫的目光。可是,它就真實的存在了。
懷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譚志成放下手中的照片,從衣服裡掏出手機接聽。電話的內容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譚志成在掛了電話之後,視線再次集中在桌面上的照片上,片刻之後,終於下定決心。
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譚志成整理了一下衣領,拿起安雲兮的照片,向有着一層磨砂玻璃隔開的辦公室走去。
耀星星探工作室的老闆是一個胖子,基本上一眼望過去,他的高度和寬度幾乎相等。,頭髮早已掉光,只剩下一個光禿禿,反着光的大腦袋。
他叫劉濤,嗜好抽雪茄和美女,習慣每天的襯衣上繫上不同顏色的領結。
譚志成敲門而入的時候,劉濤正仰躺在他那張特殊定製的老闆椅上,手中拿着成人畫報,嘴裡叼着一根巴西雪茄,菸圈不時被她吐出來。
今天劉濤幾乎看不見的脖子上繫着一根橙色的領結,譚志成悄悄打量了一眼後,心中稍定。老闆戴着橙色的領結,說明他今天的心情不錯。至少在目前爲止還不錯,那麼,自己接下來要談的事,或許能比以往多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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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譚志成一進來,就點頭哈腰的對着劉濤諂媚笑道。
劉濤一雙小得只剩下縫隙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擡手夾住雪茄,向外吐出一個菸圈,冷淡的道:“小譚,你最近的工作業績不行啊。上次讓你去找一個學生妹拍個絲襪廣告,怎麼還沒有消息?”
譚志成在心底輕呸了一聲,什麼絲襪廣告,分明就是情趣用品的廣告。雖然心中不屑,但他畢竟要吃這口飯,所以只能討好的笑道:“老闆教訓的是,是我工作失誤。您看,我今天不是給你送人來了麼?”
聽到譚志成的話,劉濤小眼睛睜開,但也就是比之前的縫隙稍大了些的縫隙。他伸直脖子往譚志成背後望去,可是那磨砂的玻璃門外並沒有人影。“人呢?”
譚志成知道劉濤誤會,趕緊從西裝上衣的兜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張照片遞到後者的辦公桌上,然後縮回手,等待劉濤的決定。
劉濤看了譚志成一眼,上半身從椅子上撐起來,往桌上的照片上看去。被放在上面的一張是安雲兮面部的照片,不施脂粉的素顏,卻精緻無比,雖然那副眼鏡有些礙眼,但也並沒有破壞她的美麗。
一絲驚豔從劉濤的小眼中滑過,然後他用夾着雪茄的手,推開面上的照片,下面那張只有腰部和腿部的照片,差點沒讓他鼻血噴出。
纖細緊緻的腰部,黑色的短裙,修長、筆直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劉濤發誓,這是他閱美無數一來見過的最完美的雙腿。這個照片中的少女,可是個難得的寶貝啊!照片就已經這樣,不知道真人又會如何。
劉濤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越看心越癢。戀戀不捨的將目光移到一直等候在側的譚志成問道:“哪裡的?”
三個字,讓譚志成明白劉濤是感興趣了。他趕緊道:“立中正高中,看她校服上學號的顏色,應該是二年級生。”
“怎麼沒把人帶來?”劉濤的聲音裡已經有了責備的意思。
譚志成訕訕的笑道:“我跟她說了很多,可是她似乎對拍廣告賺錢,成明星沒興趣。”
劉濤心思一轉,已經明白了譚志成的意思。
看來是他搞不定,所以只能上報,讓他去處理。於是,劉濤笑笑道:“小譚,規矩你是知道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得到不會太多。”
終於談到報酬這塊上了,譚志成趕緊愁眉苦臉的道:“老闆,我也不瞞你。這個是個好苗子,我本來想繼續跟進的。可是,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剛纔醫院又打電話來催我交醫療費了。唉~,我這個老媽還躺在人家醫院裡,所以我只能那些錢救急了。”
譚志成有一個植物人老媽,劉濤是知道的。甚至還知道,就因爲這個老媽,譚志成的妻子實在忍受不了,一年前帶着兒子跑了,至今未見到人。
聽到譚志成這般解釋後,劉濤笑眯眯的從椅子上費力的站起來,對他道:“行了,你去財務室拿錢吧。不過,也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如果你在一週之內把人帶來,剩下的那些錢我可以補給你。”
這個消息對此時的譚志成來說,簡直就是再好不過。因爲,這種只提供情報的報酬,不過是把人談妥帶來的十分之一。錢,對於現在的譚志成來說,是最重要不過的。誘惑之下,他已經暫時忘記了安雲兮給他帶來的不安,忘記了他原本打算給了照片了事,避開安雲兮的決定。
“謝謝老闆信任,謝謝老闆信任。我一定會做到的。”譚志成在劉濤的揮手中退了出去。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決定爲他帶來了什麼。
……
下午第一節課的課間時間,安雲兮正埋頭在課桌上休息,冷甜甜這個坐不住的傢伙,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班上的人不多,留下來的都在休息,因爲臺北此刻的熱度,在這個時間,總是給人一種毫無力氣,昏昏欲睡的感覺。
大大的吊扇在天花板上不停的轉動,空調可不是現在的氣溫可以打開的。那得當室內溫度到達四十度以上纔可以使用空調,現在,只能用吊扇。
窗外的知了不厭其煩的叫喚着,有些靠窗,脾氣又比較急躁的學生,對那叫聲實在忍無可忍之下,之間拿起一本練習冊就往窗外扔去……
教室裡,彷彿一個共同的環境,有好似一個個獨立的小世界。
砰——
一聲巨響突然憑空而起。教室裡休息的學生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擡起頭,看向門外。一看之下,都紛紛噤聲,有些害怕的往裡縮了縮。
安雲兮同樣在教室門被撞開的時候,擡起了臉。出現的人讓她微微皺眉,因爲,來人是她從資料中看到過照片的司徒鳳。
司徒鳳,臺灣三大幫之首竹聯幫龍頭的千金。來到臺灣之後,安雲兮也從冷甜甜的嘴裡聽聞過她在學校中的名聲。
如今,此刻,這個人出現在她教室的門外,是否和她有關?
她可沒有失憶,冷甜甜說過司徒鳳鍾情於齊軒,且防止他人靠近的話,她是記下的。而且,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早上才和齊軒見過面,雖然是後者自己找上來的。
“誰是安雲兮。”
很好,果然和自己有關。安雲兮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不用安雲兮回答,教室裡其他同學的視線已經爲司徒鳳指出了誰是安雲兮。
安雲兮緩緩從位子上站起來,與司徒鳳面對面。司徒鳳的身高也有一米七二左右,這樣看上去,倒有些勢均力敵的感覺。
司徒鳳打量安雲兮,戴着眼鏡顯得有些文靜、柔弱,五官帶着精緻的美,身材高挑,最吸引人的就是那種淡淡的氣質,很飄忽,讓人捉摸不透。
在司徒鳳打量安雲兮的同時,安雲兮也在打量她。司徒鳳的美帶着一種高傲,帶着一種高不可攀的疏離,難怪她被人稱爲冰山美人,被稱爲立中正的女王。
“你就是安雲兮。”雖然是問句,可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司徒鳳果然很驕傲,她是一個人找過來,並不像多年前的馬莉,還要帶着跟班。
安雲兮淡淡一笑:“何必明知故問?”她對這黑道千金,也有幾分興趣。
或許是安雲兮的回答與司徒鳳想象中的不同,在前者回答之後,她嘴角上也扯出一道淡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笑容,眼中的輕蔑之色淡去了一些:“離齊軒遠一些,這是我給你的第一次忠告,也是最後一次。”
“他來找我呢?”安雲兮微笑反問。
司徒鳳薄脣緊抿,一動不動的看着安雲兮,而後者卻在她的眼神中依然那麼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給她帶來的壓力。
司徒鳳轉身,側臉答道:“他來找你,你找我。”
說完,便離開了二年三班的教室。直到她的背影消失,班裡的學生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安雲兮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了一句:“有意思。”
“雲兮~!你沒事吧。”冷甜甜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她的聲音成功打破了教室裡因爲司徒鳳帶來的安靜。
冷甜甜也算是立中正高中的風雲人物了,外號:冷哥,也不是白叫的。司徒鳳來找安雲兮,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她的耳裡,而且,她還比安雲兮多知道一些……比如,司徒鳳爲什麼會找上來。
對上冷甜甜冒着熱汗,緊張關切的五官,安雲兮淡淡的搖頭,笑道:“你別我想得太脆弱了。一個司徒鳳而已,還嚇不倒我。”
冷甜甜白了她一眼,拉着安雲兮一起坐下,對她道:“我知道你了不起行了吧。但是,你現在是在臺北,是一個你不瞭解,不熟悉的地方。人家還強龍不鬥地頭蛇呢,你懂不懂?”
責備的語氣,好像是姐姐一樣。安雲兮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不管年紀和男女都願意心甘情願的叫冷甜甜一聲‘冷哥’。
司徒鳳的突然出現,對於安雲兮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是,因爲她的身份,讓安雲兮開始動起腦筋,她可沒有忘記這次來到臺灣讀書的最終用意是什麼,可不是簡單的參加一次東南亞黑道峰會那麼簡單。
放學之後,安雲兮和冷甜甜一如既往的離開校園,向宿舍方向走去。一路上,冷甜甜都在嘰嘰喳喳的問安雲兮想要吃些什麼。
司徒鳳今日的突然出現,讓她對安雲兮有些內疚,因爲她知道對方出現的原因,可是卻因爲私人的理由而不想告訴後者知道,所以,她很希望能對安雲兮更加好一些,彌補自己內心的虧欠。
冷甜甜比以往更加熱情的態度,安雲兮已經察覺到有些不一樣,但是,對方既然不願意直言,她又何必去多問?
耳邊一直響着冷甜甜自言自語選擇晚餐的聲音,安雲兮漫不經心的順着路邊走着。
“同學。”
充滿期待和激動的聲音響起,安雲兮並沒有停下腳步,但是,還未走兩步,一個人影就突然衝出來,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來人並不陌生,至少對安雲兮來說是的。但是,對於冷甜甜來說,突然出現在兩人眼前的猥瑣大叔就不像一個好人。
於是,她想也不想的就擋在安雲兮前面,對着在學校外苦等了一天的譚志成擺開了架勢。
安雲兮眉梢一挑,她可沒想到冷甜甜還是跆拳道的高手,她此刻所擺出的架勢正是屬於跆拳道的起勢動作。
“你要幹嘛?”冷甜甜突然變得嚴肅、警惕的盯着譚志成,試圖從他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他的企圖。
譚志成被冷甜甜的反應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忙擺手解釋,臉上努力掛出一個讓自己看起來更具親和力的笑容:“兩位同學不要緊張,我不是壞人。”說着,又小心的指了指冷甜甜身後的安雲兮向前者說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你朋友,我們見過面。”
冷甜甜狐疑的扭頭看向安雲兮,見後者微微點頭後,才收回架勢,但仍然警惕的守護在安雲兮的身邊,帶着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譚志成。
黑色的陳舊西服肩頭,散落着一些白點。冷甜甜突然恍然大悟的傾斜着身子向安雲兮靠去,不動嘴脣的發出蚊音向安雲兮問道:“這不會就是你上次說向你搭訕的那個頭屑男吧?”
安雲兮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只是看向一臉討好的譚志成道:“我已經拒絕,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毫無轉回餘地的話,讓譚志成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上。他尷尬的笑笑,嘗試勸說:“你再考慮一下吧。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多少人想要還要不到。放棄了很可惜的。”
“誰想要,你就去找誰吧。讓路。”安雲兮依然神情淡淡。
呃!
譚志成想過會繼續碰釘子,可是卻沒想過這麼快就無功而返。但是對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她根本不需要考慮。而且,不知爲何,他從這個少女冷冷清清的樣子感受到一股難以抗拒的氣勢,讓他不得不退到一邊,讓開被他擋住的路。
哇!帥呆了!酷斃了!默默圍觀的冷甜甜並安雲兮所表現出來的氣勢驚豔到。在心中狂呼吶喊着,就只差雙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了。
冷甜甜帶着一腦袋疑問跟着安雲兮向前走去,後者突然停下腳步,用清冷的聲音問道:“你應該沒有愚蠢的把照片交出去吧。”
這句話……不知道是內容還是語氣的作用都讓譚志成周身的溫度突然降低,他心虛的將視線移開。
譚志成的反應被安雲兮收納眼底,她嘴角上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很好,看來你並沒有把我對你的警告當成一回事。”
‘警告’兩個字眼的飄過,讓譚志成一愣。立即回想起當天他在書局偷拍被安雲兮發現後,後者那冰冷的眼神。
他當時就知道那是警告,可是,現實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咬咬牙,譚志成只能承認道:“同學,我們老闆很看重你,希望你可以去一趟工作室詳談。我相信他開出的價碼不會讓你失望的。”
冷甜甜迷糊的看着兩人,聽着兩人的對話,愣了一會,終於反應過來,指着譚志成叫道:“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星探?”
譚志成扭臉看向冷甜甜,對她露出一個毫無危害的笑容,從衣兜裡掏出自己的名片向她遞過去:“同學,我是耀星工作室的星探,譚志成。你的外形也不錯,可以和你這位同學去我們工作室瞭解一下,我們可以幫你們找到當平面模特活着電視模特的兼職工作。”
譚志成的這番介紹讓冷甜甜恍然大悟,此刻,她才知道安雲兮口中所說的那位搭訕者原來是某家工作室的星探。這類人其實在各大高校裡都是屢見不鮮的。以安雲兮出衆的外表和氣質,這類人找上來再正常不過。
想通這些關節,冷甜甜對譚志成的防備鬆懈了許多。但是既然安雲兮並不打算去做模特兼職,她也不會強權她,更不會當着她的面接受譚志成手中的名片。所以,在譚志成話音落後,冷甜甜只是瞟了安雲兮一眼,對他笑笑,並沒有接過名片的意思。
再次被拒絕,譚志成也不尷尬,只是賠笑着把名片收回去,然後又對安雲兮勸道:“同學,你再考慮一下吧。我們老闆真的很欣賞你的外形,你的機會可是要比其他模特的多。”
見對方不死心,安雲兮淡淡的道:“最後再說一次,從我眼前消失。還有那照片,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它拿回來銷燬掉。如果你不照做,後果自負。”
說完,帶着意猶未盡的冷甜甜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譚志成。
“雲兮,你怎麼拒絕啦呢?其實可以體驗一下嘛,這可是臺北特色。”路上,當遠離譚志成後,冷甜甜湊到安雲兮面前不解的問道。因爲,在臺灣學生兼職做模特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以這樣說,目前在臺灣土生土長的明星,基本上從童年開始就有了做模特的經歷。
“不喜歡。”安雲兮很簡略的回答。
冷甜甜撇撇嘴:“你不要老是表現得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嘛,這樣很難交到朋友的。”
這句話裡的關心,安雲兮聽得出,所以嘴角上的弧度溫和了許多,她側臉看向走在自己左邊的冷甜甜,上下打量一眼,好奇問道:“你那麼好奇,難不成憑你的外表都沒有去做過模特?”
“怎麼可能?我那麼貌美如花。”冷甜甜得瑟的道。
安雲兮挑眉,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果然,得瑟過後,冷甜甜雙肩一垮,無奈的道:“我去過一次攝影棚,那次是要拍一個飲料的廣告。但是那個攝影師太雞婆了,老孃從早拍到晚,又累又餓,他還在那唧唧歪歪說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結果……”說到這,冷甜甜突然賣起關子,對安雲兮‘嘿嘿’一笑,問道:“你猜結果怎麼樣?”
安雲兮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你把他給揍了。”
話一出口,冷甜甜臉上的興奮之色消失乾淨,頹廢的道:“你就不能假裝思考一下再說嗎?最起碼也要激動的問問我,真沒趣。”
安雲兮莞爾。道:“不是你讓我猜的嗎?”
“我哪知道你一猜就中。”冷甜甜幽怨的看向安雲兮。
被她這毫不修飾遮掩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安雲兮乾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樑,笑道:“好吧,我下次一定配合。”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離開學校,回到宿舍,各自回房,約好一會出去吃飯。冷甜甜回到房間後,慢慢收斂臉上的笑容,打開自己的電腦,登陸s聊天程序,看着閨蜜一欄中唯一的一個灰色頭像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冷甜甜牀頭的鬧鐘整點報時的聲音響起時,她才被驚醒過來。最終嘆了口氣,點開那一直沒有在線的頭像,在窗口中輸入了一句話:我們兩個的事,希望你不要牽扯到無辜者身上,不然我不會再沉默下去。
輸完之後,直接下線關機,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整個人趴在上面,好像很是疲憊。而與此同時,在網絡的另一頭,田妮雙眼死死的盯着在電腦是顯示的那句話,這是久爲閃動的頭像剛剛傳來的一個信息。可是,這條信息卻讓她的牙死死咬住,眼眶泛紅。
嘿嘿嘿……妹紙們老實交代,有多少人看過h漫畫的?艾瑪~真是懷念校園的青蔥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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