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安雲兮來到加拿大已經將近一個月,再有半個月就到了華夏學校的開學時間,所以她必須在剩下的一週內拿下地獄天使和大圈幫,至於剩下的事自然有下面的人來解決。
大圈幫在地獄天使不顧自身傷亡的情況下,已經基本上只剩下一些殘兵,可以說已經大勢已去。只要現在剩下的幾個領頭羊沒了,自然就會全部潰敗。而地獄天使經此一役也元氣大傷,發動突襲的話,也不是沒有取勝的可能。
就在安雲兮在籌劃着如何一舉消滅地獄天使的時候,她意外的收到一封邀請函,當她看完其中的內容之後,笑了。
突然有一種,瞌睡來了遞枕頭的感覺。
邀請函是休斯·蒙特利送來的,內容是邀請他共聚一堂,商討一下大圈幫完蛋後的利益分割。
這可是天大的笑話,在對大圈幫的剿殺下,出雲社幾乎沒有出一點力,現在居然要跟她談利益的劃分,擺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正的目的,怕是休斯·蒙特利已經等不及要爲妮娜·蒙特利報仇了。
很好!非常好!安雲兮將邀請函隨意扔在桌上,嘴角勾起動人的笑容。休斯·蒙特利等不及,她也等不及了。儘快的完成妮娜的心願,或許她的心結就能徹底解開。
……
蒙特利爾市
在那棟郊區的莊園裡,已經沒有囂張的紅色跑車身影,那些被車輪在草坪上壓出來的印子也早已沒有了蹤跡。
莊園裡,僕人和守衛還是照常的忙碌在自己的崗位之上,外面打得熱火朝天的復仇之戰,似乎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只是,他們都知道。這個莊園的主人,地獄天使的現任教父,休斯·蒙特利已經把自己關在主建築的房間裡兩天一夜……
在這段時間裡,無數的金髮少女被送進去,又有無數的屍體被擡了出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被送進去的少女中在五官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妮娜·蒙特利的影子,而且每個人出來的時候,本已沒有血色的雙脣都被塗抹成了紅色。
夜晚,是安雲兮的赴約之夜,但是今晚的天氣卻不怎麼好。剛一出門,天上就響起了雷聲,安雲兮剛一擡頭,就看到一道巨大的閃電從半空中橫劈而過,那巨大的威力彷彿要把虛空擊碎,讓人心驚膽戰。
閃電的光華在空中消散,伴隨而來的則是那些如小蛇般的閃電在整個黑色的天空中肆意亂舞。
安雲兮收回目光,坐進車裡,吩咐老七:“開車。”
老七沒有說什麼,點頭開車。車子行駛的方向正是朝着休斯·蒙特利的莊園而去。
車子在山間行駛,遙遙望去,在天空中不斷閃電的作用下,安雲兮還是能夠依稀看見在山澗之間的莊園。
那灰色的外牆在閃電下忽暗忽明,帶着絲詭異,又帶着滄桑。結束了,一切都要在今夜結束。
在路上,安雲兮的心中有些唏噓,在加拿大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在她腦海裡回放,最後定格在妮娜·蒙特利的臉上。
這個讓人以爲是惡魔的女人,其實不過是一個可憐之人吧了。原本是天使的她不慎被魔鬼拽入了地獄,從此化身爲魔。
原本是爲了爲死去的出雲社弟兄們報仇,順便在加拿大撈點便宜,卻在這其中橫生出那麼多的波折,這讓安雲兮突然有些感慨,甚至有些懷念單純的校園生活。
想到校園,安雲兮不禁想到了柳可,這個讓人覺得脆弱得一吹就倒的女人終於也破繭成蝶,邁向了她的新生。
安雲兮原本打算把她吸入雲中城,但最後還是放棄了打算。因爲柳可在李柳的陪伴時,曾經不自覺的透露,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就是普普通通、平平靜靜的一生。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擁有普通人的愛情,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樣過着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子。
因爲這句話,安雲兮釋然了。突然明白,如果想要保護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把他們都帶到雲中城中躲起來,而是還給他們自己想要的生活。
車子停在莊園門口,守在門口的黑衣人很自然的拿着掃描危險品的儀器在車子上下仔細掃描。此時,雷聲、閃電依舊。只是那瓢潑的大雨不知道何時才能落下。
很快,車子檢查完畢,一個黑衣人自動的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他要爲老七帶路。這種繁瑣的流程,讓安雲兮靈光一閃想到,自己的雲中城中最好不要出現汽車這種污染空氣的產物,實在需要代步,就弄電瓶車好了。
又過了一會,車子在建築前停下,黑衣人下車,爲安雲兮拉開了車門。依然是帶着帝王綠翡翠面具,穿着一身白色長衫的安雲兮下了車,站在地面上。此刻,這棟古老而帶着猙獰的建築出現在她的眼前。
黑衣人進屋通報,老七趁機籌到安雲兮身邊小聲道:“雲少,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詭異,乾脆我還是陪你進去吧。”
安雲兮緩緩搖頭,收回打量建築的視線:“不用。你就按照原計劃行事,到時間就動手。”
老七點頭:“明白了。”
這時,黑衣人已經返回,對安雲兮恭敬的道:“雲先生,請進。”
安雲兮點點頭,向那敞開的大門走去。房間裡只有微弱的光線,而且還有些飄忽,好像光的來源並不是電燈,而是蠟燭。
走進大宅,沉重的大門從外面關上,發出的響聲讓整棟房子都發出了迴音。但是安雲兮依然淡定的向前走了幾步,直到來到光源處停下。
“雲,你來了。”休斯·蒙特利端坐在一套古老餐桌的首位,遙望着站在桌尾的安雲兮。他的臉色很蒼白,但是雙脣卻像是塗抹了鮮血一般。
“蒙特利先生,我來了。”安雲兮雖然奇怪休斯·蒙特利的變化,但還是沉聲答道。
休斯·蒙特利邪魅的一笑,紅脣白齒有些慎人:“坐。”
安雲兮按照休斯·蒙特利的指示,坐到特定的位子上。今日的休斯實在詭異,讓安雲兮在入座時還特意用異能掃了一遍椅子,沒有發現異樣,才緩緩坐下。
啪啪——
掌聲響起,隔壁房間的大門打開,穿着女僕裝的女僕端着華貴的餐具整齊的走到巨大的餐桌前,依次將蓋着圓頂蓋子盤子放下。在她們的動作間,安雲兮察覺到一絲顫抖。
休斯·蒙特利收回之前擡起來的雙手,看着安雲兮一直微笑。只是,那笑容很冷,令人發寒。
安雲兮偷偷施展異能,透過那些蓋子看了一下里面的食物,一看之下,心中頓時涌起一陣翻滾。
原來,那些餐盤裡裝的都是女人的手指,腳趾,還有脣瓣和眼珠。安雲兮壓制住內心的噁心,看向休斯·蒙特利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女僕們完成自己的任務,低頭彎腰的退下之後,休斯·蒙特利突然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坐的位子曾經是誰坐過的嗎?”
安雲兮沉默,她發現休斯·蒙特利完全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狀態,好像是一種在現實和幻想裡遊離的感覺。難不成妮娜·蒙特利的死對他打擊那麼大,以至於變成了神經病?
“是妮娜的位子,是她專屬的位子。”休斯·蒙特利自言自語的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迷濛,很是飄忽。
安雲兮皺了皺眉:“如此,我還是換一個座位好了。”
“不,你就應該坐在這。妮娜是那麼的喜歡你。”休斯·蒙特利打斷了安雲兮要換坐的行爲。
窗外雷聲再繼續,閃電滑過窗前時,那清冷的光芒照得正對窗戶而坐的休斯·蒙特利的臉異常詭異。
‘這個人現在絕對不清醒。’安雲兮在心中作出判斷。她打算以退爲進,站起來對他道:“看來,今天蒙特利先生的身體不太好,我們改日再聚好了。”
“不,我好得很。眼前這些美妙的食物你都還沒有享用,怎麼能就這樣走呢?”休斯·蒙特利突然大聲起來。
隨着他的聲音,餐廳四周的門都被打開,衝出一羣拿着手槍的黑衣人,迅速將整個餐廳包圍,用槍指着她。
安雲兮環顧了一下四周,對休斯·蒙特利冷聲道:“蒙特利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休斯·蒙特利從位子上站起來,這時,安雲兮才發現,他的身下居然穿着一條裙子,而且那條裙子,安雲兮見過妮娜·蒙特利穿過。
“什麼意思?雲,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利用妮娜接近我,然後利用她的死讓我去滅了大圈幫,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我只是爲了妮娜,纔會這樣做,並不是因爲你有多聰明。”休斯·蒙特利對着安雲兮嘶吼着。
安雲兮冷笑,事到如今,她也不必再惺惺作態。休斯·蒙特利明白?不,大概也就只是猜出了其中一部分,本來這就不是什麼嚴密的計劃,就算被人識破也很正常。就比如喬博琰,那個該死的傢伙不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嗎?
“休斯,你說的不錯。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我的計謀,就是要弄得地獄天使和大圈幫兩敗俱傷。”安雲兮淡然道。
“爲什麼?我地獄天使和你無冤無仇。我的妮娜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連她都不放過?”休斯的五官變得扭曲,彷彿像被什麼刺傷了一樣。
妮娜的死,讓安雲兮面具下的神色閃過一絲內疚,但她嘴上依然笑道:“地獄天使與我無冤無仇?難不成,你忘記了答應大圈幫的曾雄要聯手對付我出雲社?如果我不先下手,恐怕現在要死的就是我,而不是曾雄了吧。至於妮娜,她確實是大圈幫的人殺的,而且也是她自願這樣做的,你知道她在臨終前求我爲她做什麼嗎?”
休斯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沒有去接安雲兮的話,反而吩咐四周的黑衣人:“把餐盤打開,讓我們的貴客品嚐優美的菜餚。”
“不必了。你想糾結在妮娜的死亡中是你的事,如果你以爲這些東西能讓我有陰影,讓我害怕的話,那你就想錯了。”安雲兮說完,右手一揮,一陣無形的力量掃過,除了擊退了那些上前揭蓋子的黑衣人之外,也順便把餐桌上的餐盤蓋子打開,血腥味頓時瀰漫在整個房間的空氣中。
安雲兮突然的反擊讓所有人一凜,手槍保險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休斯·蒙特利突然擡手,止住了所有人的動作。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半點癲狂的樣子,而是陰沉這整張臉,死死的盯着安雲兮:“雲少啊雲少,我果真還是小瞧你了。”休斯·蒙特利的見識可不是養在手下的打手、殺手可以比的,安雲兮剛纔的一個動作,他就能感覺到這個出雲社的雲少並非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自然不就不能拿普通人的方式來對付。於是,休斯·蒙特利不給安雲兮喘息的機會,向後一退,左手同時按下椅子旁的一個機關——
機關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安雲兮擡頭一望,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朝自己襲來,還未等自己做出反應,就被一個鐵籠子給結結實實的罩住。
淡淡的掃了一眼鐵籠子一眼,安雲兮冷漠的將視線看向休斯·蒙特利:“我還到你要說些什麼,卻不想地獄天使的教父居然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法子來轉移視線。”
休斯·蒙特利從椅子後面站出來,揚着詭異、陰森的笑容:“我是來自地獄的天使,黑天使,墮落的靈魂,自然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難不成你還期盼我站在擂臺上跟你打一架麼?”
“你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安雲兮淡然的道。
“難道不是嗎?”休斯·蒙特利張開雙手,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個鐵牢是用精鋼鑄造,子彈都打不斷,你依然你還能跑出來?”
說着,他猛地睜開眼睛,右手指向安雲兮,猶如錶演歌劇般道:“我要讓你變成籠中的困獸,我要讓子彈把你打成刺蝟,然後再揭開你那用來遮醜的面具,把你的樣子暴露在世人面前,然後我還要用你的出雲社去祭奠我的妮娜。”
安雲兮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再也忍不住的開口道:“不好意思,妮娜的祭品,她自己已經選好了。”
被打斷的休斯·蒙特利狠狠的瞪了安雲兮一眼,那陰森的眼睛讓安雲兮覺得裡面彷彿有着綠光。
“死到臨頭還敢對我這樣說話。”
安雲兮不答,只是在她的嘴角牽起了一道帶着諷刺的彎度。
休斯·蒙特利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片刻之後,他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吩咐:“動手。”
槍聲從四周響起,有些子彈打在鐵牢上激起一片火花。在這同時,這棟建築的入口被人闖入,機關槍的聲音從那些黑衣人的身後響起一片。
黑衣人迅速的倒地,槍聲漸稀,混亂過後,休斯·蒙特利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看着原本應該死去的人。
那原本應該關在鐵牢裡被搶射成刺蝟的安雲兮,居然安然無恙。那些子彈還有鐵籠居然就這樣在她身邊熔化變成水蒸氣消散在空氣之中,而安雲兮的周身竟然佈滿了金色火焰,可是卻感受不到一絲熱度。
這一幕不僅震驚了休斯·蒙特利,更震驚了幽若和老七帶隊的突擊小隊,他們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主子還有這一手。
不理會自己帶來的震撼,安雲兮一步一步向休斯·蒙特利走去:“怎麼樣?蒙特利先生,對今晚的演出還滿意嗎?我一直希望能夠正大光明的進入這個地方,而你正好給了我機會。”
休斯·蒙特利已經完全迷失在之前的震撼之中,他眼見着安雲兮朝着自己走來,身上的金色火焰就在他眼前縮回了安雲兮的身體裡。他張大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知道這是什麼人,他曾經見到過,可是他見到的那個已經被自己奉爲神明的人的能力卻趕不上眼前這個的十分之一,至少,那個人的火是紅色的,而且也不能佈滿周身,而讓周圍的人感覺不到一絲熱度。
那人的火焰也無法熔化掉家族傳承的鐵牢。自己眼前的不是人,是怪物!休斯·蒙特利突然有了一種覺悟。
他想要向後退去,可是後面卻是結實的牆壁。突然,他看到在壁爐上有着一把裝飾用的刀,他想要撲過去,拿到武器,可是卻在跑出去的那一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吸了回來。
最後重重的摔在安雲兮的腳下。
安雲兮居高臨下的望着仰躺在地下打扮得不倫不類的地獄天使當家人,冷漠的眸子中閃過殺意:“休斯·蒙特利,你知道嗎在我來到這裡之後,地獄天使就已經在開始滅亡了。我的人已經進入了加拿大,並得到了官方的協助,目的就是剷除你的地獄天使還有大圈幫,我想現在的曾雄已經在囚車裡被押會了警局,當然,誰能保證路途中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呢?”
休斯·蒙特利開始感到恐懼,他的雙瞳中充滿了恐懼和戰慄。安雲兮很滿意他現在的表情。“你在害怕?你居然知道什麼事害怕?你的眼珠和妮娜的真像,當年你在強暴她的時候,可曾記得她的眼中似乎有着和你此刻同樣的情緒?”
安雲兮欣賞着休斯·蒙特利各種變化的表情。他震驚於安雲兮居然知道他和妮娜的秘密。“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那麼隱秘的事?今天我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妮娜告訴我的,她寧願用死爲代價,讓我幫她殺了你,毀掉地獄天使。你說的沒錯,今天應該祭拜妮娜,只不過,祭品不是你準備的那些殘忍的東西,也不是我,而是你,她的親哥哥休斯·蒙特利。”
“不,不,不!妮娜……不……”休斯·蒙特利似乎不相信安雲兮的話,他痛苦的哀嚎着,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彈,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
“我的,我的身體。”休斯·蒙特利震驚的喊道。
只是,離他最近,也唯一能夠解答他疑惑的安雲兮,並沒有動口的意思,她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雲少,都準備好了。”老七在接到屬下通報之後,上前對安雲兮道。
安雲兮點點頭,轉身離去,邊走邊說:“妮娜,我答應你必取休斯·蒙特利的性命,埋葬地獄天使的一切。你好好看看吧,今夜我就實現對你的諾言。”
“不——!”安雲兮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休斯·蒙特利的耳裡,他驚恐的大叫着。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原本應該是勝利者的他會變成階下囚,甚至在死亡的倒數中。
他不明白,可是也不會有人來告訴他。
安雲兮帶着潛入莊園的所有人離開主樓,走到草地,慢慢向大門處走去。今夜,休斯·蒙特利約她相見,安雲兮就猜到他要對自己動手。而要百分百把握殺她,就必須會有多重準備,集中人馬埋伏是肯定的,撤掉一些會引起她懷疑的崗位也是必須的。
所以,在這個看似危機四伏的飯局背後,卻暴露着休斯·蒙特利身邊守衛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安雲兮將計就計安排一切,在不知不覺中與威廉·帕裡森合作,對大圈幫和地獄天使做了最大的清剿。
有些警察不方便動的人,自然有出雲社的人代勞。而那些外圍的幫衆,警方也會幫出雲社收拾乾淨。
當衆人走到安全距離之後,老七拿出一個控制器,看向安雲兮。後者點了點頭,老七不再猶豫,用力按下按鈕。
下一秒,地面上的爆炸聲與天空中的雷聲混合在一起,蒙特利家族的莊園在火焰中被撕扯成爲碎片。
雨,終於下了下來,安雲兮與所有的屬下站在雨中,欣賞着視線所及的地方那不斷爆起,不斷有碎片炸向空中的建築,完成了她心中對妮娜·蒙特利最後的祭奠。
老七咂了咂嘴,有些可惜的道:“這個好的莊園現在毀於一旦,可惜了。留給咱們出雲社做加拿大分部的房子也好啊。”
安雲兮笑而不語,幽若則等了自己身邊的老七一眼,道:“笨死了,主子早就派人在加拿大別的地方買下了新的比這更大的莊園,就等着你這個負責人去住了。而且一棟莊園算得了什麼,你不知道地獄天使的產業現在已經屬於我們雲中城了嗎?”
老七吃驚的張大嘴:“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幽若好心的解釋:“主子做事還用告訴你?在三天前,林浩就已經用秘密的渠道將地獄天使和大圈幫在加拿大的所有產業變成了出雲社的。”
老七腦中炸開,居然就這樣丟了一大攤事給他?不會吧,整個加拿大那麼大,他一個人怎麼管得過來?
老七哭喪着臉,想要向安雲兮說他還是回雲中城好了,不想後者卻輕飄飄的丟來一句話:“不相干的話就捲鋪蓋走人吧。”
於是,老七就只好認命的哀嘆一聲,爲自己未來的忙碌日子默哀了。
……
第二日,最早的報紙上刊登了頭條新聞,題目是大圈幫老大曾雄在送往警局受審的途中想要逃走,結果被一輛路過的車給撞死了。而地獄天使的當家人休斯·蒙特利在自己家中遭到襲擊,整個蒙特利家族的莊園都被炸成廢墟。
看完這則新聞,喬博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將報紙合上,撥打了一個電話:“喂,請把我訂一下今天返回華夏京城的航班……”
……
剛入九月,G省的天氣還沒有徹底變涼,在烈日下行走還是很容易就換來一身的粘稠,不過好在的是每當有清風吹過的時候,帶來的是一陣舒爽,而不是燥熱。
前往G市一中的林蔭大道上,安雲兮躲在樹蔭下慢慢行走,享受着這一刻難得的寧靜。從加拿大回來之後,離開學只有不到一週的時間。果然,父母對她這個時間的安排表現出了不滿,甚至爲此召開了家庭會議,話裡話外都是在說同一個話題,那就是安雲兮本就在外地讀書,假期的時候還是希望她能夠多在家中待着,陪陪父母親人。
對此,安雲兮虛心接受,但是卻不能完全照做。現在自己的勢力越鋪越大,雖然各個方面都有能人管着,不需要自己操心太多,但是有的時候遇到棘手問題還是得她這個當家人出面,就例如剛剛結束的加拿大之行。
所以,安雲兮很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救火隊員的位子上,沒事的時候就過着校園生活,有事的時候就全世界各地飛爲自己的勢力解決問題。
而這些,都是不能告訴父母,讓他們擔心,所以面對父母的埋怨,她只能沉默以對,以後儘量做到多陪父母好了。
今天是返校報到的第一天,匆匆告別父母之後,安雲兮便回到了G市,兜裡揣着父母給的報名費,晃悠悠的會學校報名。
終於來到學校的臺階下,安雲兮擡頭望去,不少學生都在往校園裡去,三三兩兩的交談着,看來都是相約來報名的。
今天和明天都是老生的報名時間,後天纔是新生報到。沒想到時間一晃,自己也升入了高二,不知不覺,離自己莫名的轉世重生已經過了六年了。而自己這六年所經歷的事,或許,比很多人一輩子經歷的還要多。
結束內心的感慨,安雲兮準備開始攀爬那上百的臺階,這條求學之路。
“安雲兮——”帶着激動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止住了安雲兮欲往上前行的步伐。她收回擡起的腳步,扭頭望去,很容易就看到了向自己奔跑而來的木駿。
一個暑假未見,他似乎更黑更瘦,但人也變得更加的精神。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就連狹長的眼睛裡也閃爍着陽光般的光彩。
“沒想到在校門這碰到你。”木駿跑到安雲兮面前停下,呼吸沒有一點因爲這百米的衝刺變得急促,看樣子他的身體素質在隨着年齡的增加也在增強。
安雲兮帶着淡淡的笑容道:“大家都是來報名罷了。”
木駿早已習慣了安雲兮淡然疏離的模樣,也知道她本性就是如此,並不是什麼故意的裝腔作勢,自命清高,所以也不在意,只是咧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話說的沒錯,可是能夠遇見還是挺有緣的。”
這句話讓安雲兮眉梢輕揚,若不是木駿眼中和笑容充滿了坦然,她都快要懷疑這小子對自己還沒有死心。以微笑表示回答,安雲兮繼續登上臺階,卻錯過了身後木駿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堅持。
“暑假你去哪了?不會又像是在初中的時候,一到放假,你就消失吧?”木駿自然的跟在安雲兮身邊走着,隨意問道。
學生之間,假期後返校,通常都會相互聊聊假期的所作所爲,所以這個話題並不算什麼突兀,只能是屬於正常的範疇。
安雲兮瞅了他一眼,笑道:“你可是G市人,房間的時候就回G市,我在不在清江,你怎麼知道。”
木駿笑道:“別忘了我是你的老班長,怎麼着也會有些情報渠道的。再說張黎可是不止一次在班上抱怨你一到寒暑假就玩消失,弄得她想找人玩都找不到。”
提到張黎,安雲兮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些,木駿小心翼翼的觀察這細微的變化,心中有了幾分底氣。果然,要慢慢的接近安雲兮就是要從周圍做起。建立大家都熟悉,都認可的聊天話題……
兩人隨意聊着,很快便進入了校園之中。進入校園,報到的學生更多,很多學生在進入校門後就揮手再見,各自到自己的班級去找班主任報名,而安雲兮和木駿本就是同班,所以到沒有這個環節。
報名比想象中的容易很多,交錢,給收據,通知開學時間,也就完成了。至於打掃教室衛生,領新學期課本這些都是在開學典禮後該做的事。
將好幾千的報名費交出去,換來一張薄薄的收據單子,安雲兮感到一身的輕鬆。她是借讀生,要交的錢可是普通學生的好幾倍。後世的生活中,刷卡習慣了,如今揣着那麼多現金在身上,總是有着感覺會掉錢的樣子。
安雲兮搖頭自嘲的笑笑,看來前世的一些習慣還是在影響着她。不過,她也並不擔心,隨着自己的新生,隨着新的習慣,這些老的終會慢慢淡去。
“接下來沒什麼事了,不如一起走走吧。”木駿此時也辦完了自己的入學手續,走到安雲兮身後提議。
安雲兮轉身面向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聽說在城西郊區新開發了一個森林公園,打造的是天然氧吧的名號,去過的人都說還不錯,不如我們也去洗洗肺?”木駿說道。
森林公園?安雲兮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她是知道這個森林公園的,但是她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在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去那裡只不過是與同學聽說在森林公園裡有個情人谷,她們幾個女生很好奇,便打算去看看到底情人谷爲什麼叫情人谷。
後來去了才知道,原來之所以叫情人谷,是因爲在森林公園的一個山谷裡,開發商搭建了好幾個樹屋在茂盛的森林之中,山谷裡環境清幽,鳥語花香,小溪流淌,又有着私密性極強的樹屋,方便情侶之間的幽會,所以才取名叫情人谷。
除此之外,森林公園能玩的也就是燒烤,釣魚之類的活動。當然,還有木駿所說的在森林裡行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洗洗肺。
現在的時間,木駿說森林公園剛剛開發,安雲兮不知道那幾個充滿曖昧氣息的木屋有沒有搭建,但是前世在公園中看到的森林美景,還是讓她有了一絲的心動。
反正,今天確實沒有什麼安排,公事上更是沒有什麼需要自己決斷的,不如就給自己放一天假?
這麼想着,不自覺的,安雲兮就點了點頭,答應了木駿的邀請。
而顯然,一直忐忑等待的木駿沒有想到安雲兮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原本準備好的一番說辭都失去了作用。不過,這並不影響木駿的好心情,畢竟目的總算達到了。
安雲兮到G市讀書,並沒有主動的結交什麼朋友,只是和同伴的同學們都保持着一種禮貌而疏離的關係,只有木駿,這個原來的初中同學,讓她會願意多交談些。
而安雲兮所不知道的是,在她初初來到一中的時候,因爲她不錯的外表和獨特的氣質,吸引了不少男同學的傾慕,甚至有人想要遞情書主動追求,卻在還未實施之際,就被木駿在背後悄悄解決了。
也正因爲此,在背地裡,安雲兮就變成了木駿看上的女人。而木駿的身份和自身能力在G市一中本就是屈指可數的,又有誰敢去扯虎鬚,摸老虎屁股?
所以,安雲兮在一中讀書一個學期,卻沒有人來打擾她的生活。當然,這其中的曲折,對這方面向來遲鈍的安雲兮是不會知道的,甚至在她心裡覺得,無人打擾的校園生活纔是正常的校園生活,她更加享受現在這種隨行灑脫的日子。
森林公園在郊外,必須要乘車而行,所以木駿打了一個的士,花了二十來塊前,把自己和安雲兮送到了森林公園的門口。
那時候的公園還不是單純的公益性質,需要收取門票。每個人五元錢,就可以進入公園,至於其他的項目都是單獨收費。
買門票的時候,安雲兮提議AA制,讓木駿愣了一下。這一愣讓安雲兮反應過來,所謂的AA制是在自己大學的時候才流行起來的說法,現在……似乎還早了點。
一不小心又出現了穿越詞彙,安雲兮不厚道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樑,硬着頭皮解釋了AA制的意思。
弄清楚什麼是AA制後的木駿,恍然大悟,但立即搖頭說出自己的理由:“男女生出來玩,哪有讓女生給錢的?”
木駿既然堅持,安雲兮也不再勉強,反正不過是五元錢而已,以木駿的家事來說,一點也不在乎這點錢。
交了門票順利進入森林公園,撲面而來的就是帶着森林氣息的空氣,清新、自然。兩個人都不由得深呼吸了幾次,頓時覺得心肺舒暢。
木駿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個地方介紹得確實不錯,有時間可以常來。”
安雲兮贊同:“花五塊錢來森林裡吸氧,已經很划算了。在這樣的環境中與山水相伴,確實對身體有好處。”
“不錯。”木駿回道。
兩人順着森林裡開發的棧道,漫步而行。森林公園確實如木駿所說的那樣,開發不久。很多看上去風景更加怡人的地方都還掛着‘未開發,遊人止步’的牌子。
兩人隨意走着,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倒也有種悠閒的感覺。只是——
“救命啊!”
隱約傳來的聲音讓安雲兮停下了腳步。這突來的停止,引起了木駿的注意。“怎麼了?”他也站在原地,好奇的看向安雲兮。
“好像有什麼聲音。”安雲兮回答道。
“聲音?”木駿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除了流水的聲音就是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鳥叫,除此之外他並沒有聽到什麼別的聲音。
“救命……”
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安雲兮肯定了方位。身子快速向那邊行動:“在那邊。”
------題外話------
艾瑪~泱泱一看今天的評論區,實在是太高興鳥~!卿卿們好積極啊!你們的熱情已經把我淹沒了。所以送上三更,忘卿卿們笑納。
**凌晨還有一更喲~明天中午也還有喲~
再次謝謝送票票、送花花、送鑽鑽、訂閱評論的卿卿們,羣麼麼噠~你們的熱情已經無法用這區區三百字容納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