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兮的房間裡,從未有過這般雜亂的時刻。她盤膝坐在牀上四周、地下到處都是印滿文字的資料。
這些資料都是加拿大各個勢力的資料,更多的是加拿大頭號社團——地獄天使各個頭目的資料。
地獄天使主要的黑道產業就是毒品和人體器官走私,其中,與大圈幫展開親密無間合作的就是毒品這一塊。
這兩個幫派的合作,幾乎壟斷了美國和加拿大的毒品市場,每一年光是這一項就是近百億美金的進賬。如今,大圈幫在美國的勢力被擊潰,就連總舵也死在了出雲社的手上,失去主要市場的大圈幫縮回加拿大,勢力已經不如以前。
而且,最要命的就是在失去美國市場之後,他們就只剩下加拿大的小部分市場還有遠在澳大利亞還在開拓中的市場,生生的把一個國際一流的大幫派,給降成了二流、三流的幫派。不僅是威望受損,就連地位也大不如前。
所以,現在,與其說地獄天使是大圈幫的合作對象,還不如說現在的大圈幫必須依附地獄天使而活。
那麼,要想徹底結束掉大圈幫,並且從中取利的話,下一步需要做什麼已經呼之欲出了……
安雲兮把所有的名單看完,一一整理,整理的過程中同樣在思考,在完善她的計劃。當她將整齊的一疊資料放回桌上時,留在最表面的一份,赫然寫着一個名字——妮娜·蒙特利。
這個名字的旁邊,附着一張近照。照片中的人嫵媚多情,烈焰紅脣,可以稱的上是絕對的性感尤物。再加上一頭純金般的捲髮,和白種人特有的白皙膚色,如果不是她的嘴角上少了一顆痣,安雲兮都要以爲這是瑪麗蓮·夢露。
如此美人,對於男人是一種天生的誘惑。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是任何人可以輕易碰觸的。除非,是她看上你。
妮娜·蒙特利,她的哥哥正是這一屆地獄天使的掌舵者。
傳聞,休斯·蒙特利十分寵愛他這個妹妹,基本上任何無理的要求都會滿足她。甚至,他還會出面去幫妹妹處理那些骯髒的過去。
妮娜·蒙特利,現年25歲。10歲開始吸毒,13歲有了第一次的墮胎史,15歲被人起訴性虐待,勝訴後第二天原告人全家慘死,就連原告的律師也被發現被人吊死在家中的吊扇下。
從此之後,妮娜·蒙特利沒有再被任何人告上法庭,她的人生開始和飆車,吸毒,濫情,亂交等詞彙交集在一起。
甚至有一個被封鎖的傳聞都被傑克的情報組給挖了出來。安雲兮看過之後,深刻的瞭解到這個女人有多變態。
據說,這個女人在19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對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產生了厭倦,居然突發奇想的與狗發生關係。而且,爲此還特意尋找了許多世界上大型犬類,供她玩樂。最後,還是她的哥哥把這些狗殺死,並給了她一些未成年的男女孩,才結束了她這種變態的行爲。
這個女人,是加拿大最恐怖的存在。她的哥哥休斯·蒙特利在處理事情的時候,還未考慮利弊的問題,而這個女人則只是服從於自己的隨心所欲。似乎,在她的心目中,無論自己做些什麼,她的哥哥都會爲她收拾殘局。
這一次,安雲兮卻把整個計劃的關鍵發在了這樣一個女人身上。妮娜·蒙特利的所有信息已經印入安雲兮的腦海,她的嘴角勾出玩味的笑容,右手輕揚,一團金色的火焰突兀出現在手中的資料上,不到一息的時間,資料就消失得連灰塵也未見。
……
蒙特利爾城中,一棟六星級大酒店裡,在頂層的總統套房中正在上演着活色生香的一幕。
紫色被褥覆蓋的牀上,一個極其英俊的白種男人被四肢捆綁在大牀的四個角,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遮蓋,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在牀下被撕成布碎的衣褲殘骸上,有一個警徽安靜的躺着,上面有着一個英俊男子英勇、熱血的照片,下面有着他的職務,XX區的警員,再下面就是他的名字,克拉克·雷歐。
一雙塗抹了紅色指甲油的赤腳突然出現在牀下,順着白皙的雙腿往上,一具成熟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同體緩緩進入視線。
她的身上沒有穿着任何衣物,只是隨意的披着一件紫色絲綢長擺的睡衣。金色的捲髮隨意披散,在她的手中端着一杯紅酒,不時的,她在欣賞着牀上的睡美人時,將酒杯送往紅得如血液般的雙脣裡。
牀上的克拉克·雷歐好看的眉毛下意識的動了一下,似乎意識在慢慢的甦醒。隨着克拉克的甦醒,妮娜·蒙特利不經意的咬了咬豐潤的下脣,在貝齒離開之後,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在壓印的位子上血珠冒了出來。
血腥的味道似乎讓妮娜·蒙特利開始興奮起來。她將酒杯連帶着未喝完的紅酒向後一拋,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哼。
粉嫩而柔軟的舌頭緩緩伸出,在自己脣上的傷口輕輕的舔着,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這時,克拉克·雷歐已經漸漸恢復了意識,他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入眼的一幕有些模糊,只能隱約看到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金髮的女人。
女人!
克拉克·雷歐瞬間睜大了眼睛。自己明明在執行任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女人的房中?回憶把他拉回現實,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四肢居然被人用牛皮筋捆綁在牀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屈辱的大字型。
最恐怖的是,他居然渾身赤裸着,就連自己的私密處,也毫無遮攔的暴露在那個女人面前。
克拉克·雷歐勉強擡起頭,看向那個女人。可是,入眼的畫面,卻讓他瞳孔微縮。
這個反應並不是因爲對方沒有穿衣服,而是因爲那張臉,那張全加拿大不會沒有人認識的臉。
“妮娜·蒙特利!”克拉克失聲的叫道。他怎麼會落入這個女魔頭的手中。
這失聲的叫聲,讓妮娜·蒙特利渾身酥麻,忍不住比起雙眼好好的享受這種美妙的滋味。等她結束了這種享受之後,她才留戀的睜開雙眼,看着那個近在咫尺的英劇得讓她感到飢渴的漂亮男人。“叫得真好聽,寶貝,再來一次。”
“你、你要幹什麼?”克拉克恐懼的想要往後縮,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妮娜·蒙特利從牀尾緩緩爬了過來,來到克拉克·雷歐的大腿處,伸出細長的手指,在他的分身上輕輕一劃。
冰冷的觸感,讓克拉克年輕氣壯的身體經受不住刺激,瞬間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這讓克拉克的眉宇中出現了羞辱的神色。
可是,這羞辱的神色落入妮娜的眼中,卻讓她越發的興奮起來,她繼續撩撥着無法反抗的克拉克。
“我是警察,你這樣是犯法的。”在忍受着讓人驚心動魄的撩撥時,克拉克閉上眼睛用僅存的理智大喊了一聲。
在他身上不斷遊走的冰涼手指停頓了一下,似乎離開了克拉克的身體。克拉克睜開眼睛,看向妮娜,卻發現不知何時,她手中居然多了一條正在對着他吐着芯子的蛇。
而妮娜卻在帶着傾略性的眼神看着他,在他一開始震驚的視線中,將手中的蛇緩緩下降,最後放在克拉克的腹部。
欣賞着克拉克從震驚變爲恐懼的目光,妮娜享受的往後一仰,靠在牀柱上,用食指挑起自己的一縷髮絲在手中卷着。
“不不,快把它拿開!哦,不!”
失去制約的蛇在克拉克的身體上肆意的遊走,而被限制行動的他只能發出求助,求助眼前這個女魔頭。
“你在害怕?”妮娜性感的紅脣輕啓,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是,是。我在害怕。求你了,快把它拿開。”克拉克驚慌失措的喊道。
可是,妮娜搖了搖頭,自顧的說:“你知道嗎?這條蛇來自印度,是我最喜歡的寵物之一。它的毒液具有催情的效果,會讓人在毒發前釋放出自己所有的精力,被它咬上一口,就算是一個快死的人也能夠大戰三天三夜。你的臉讓我眷戀,我很想看看它能在我的身下保持多久。”
克拉克彷彿掉入冰窟中,渾身散發着寒氣,他驚恐的一會看着還未對他下口的蛇,一會看下在他眼中入魔鬼般的妮娜·蒙特利。
不斷的搖頭:“不,不,不要這樣對我。我還不想死,不不。”
可惜,人命在妮娜·蒙特利眼中,從來就和物品一樣,她只是享受着克拉克的求饒,等待着他在被催情後,會如何爆發,期待着這次的玩具能帶給她什麼樣不同的感受。
“啊!”克拉克突然發出死亡般的尖叫。在他身上的蛇縮了回去,在他心臟的位子留下壓印,血珠正在從傷口冒出來。
妮娜·蒙特利雙眼閃爍着興奮的光澤,迫不及待的抓起小蛇就往地上一扔,整個人趴在克拉克的身前,用雙手撐開兩人的距離。
望着那在胸前綻開的紅點,妮娜·蒙特利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她用一種欣喜的目光看向克拉克英俊的五官,等待着他的變化。
毒素在體內迅速蔓延開來,克拉克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變得很慢,變得遲鈍,有一種身在雲霧中的感覺。他的身體開始發熱,全身充滿了力量,特別是那敏感的部位,更是讓他有一種急需發泄的衝動。
腫脹、刺疼、幾乎要炸開的感覺,在近距離的接觸到妮娜·蒙特利的同體時,越發的清晰。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再去想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她對自己做了什麼,而是想要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盡情的衝刺,在她體內釋放自己的精華。
克拉克的雙眼開始充血,就連皮膚也開始呈現出醬紫色,他的四肢在拼命的與牛筋對抗,他想要掙脫束縛,發泄、發泄、再發泄!
妮娜·蒙特利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渴望,還是發燙。她望着那巨大的堅挺,脹得發紫的gui頭,還有上面暴露的青筋,都讓她有些迫不及待。
克拉克英俊的面容,帶着慾望的表情,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要變成被聖經中的神之子壓在身下愛撫,憐愛一般。
不堪重負的牛筋終於經受不住克拉克的蠻力被拉扯斷。他的四肢腕上已經血肉模糊,有些地方深得見骨。可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撲向妮娜·蒙特利,在她的笑聲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妮娜·蒙特利的雙腿被粗魯的分開,沒有任何的前戲,現在如果發狂野獸般的克拉克將自己的巨碩狠狠的插了進去。
強烈的刺激,帶給妮娜·蒙特利無限的快感,她的身體隨着克拉克上下快速的運動着,不時發出歡愉的笑聲,還有克拉克那如野獸一般的嚎叫。
酒店的這間房門兩天兩夜沒有打開過,彷彿沒有人入住一般。克拉克·雷歐的同事們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可是,卻都好像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個酒店,或者說避開了這個房間。
第三天的傍晚,有個流浪漢在垃圾堆裡找食時,發現了克拉克的屍體。屍體上只有一個被蛇咬過的痕跡,最後法醫鑑定,這個年輕的警官死於毒蛇的毒液。而對發現他是的渾身赤裸,還有過度的傾瀉都一字不提。
整件事,在警局歸檔成爲意外事件,從此之後,沒有人在提起過這件事。
……
安雲兮剛剛到達蒙特利爾市的時候,就無意中聽到了市民的議論。很多人都對這個年紀輕輕的警察感到惋惜,而妮娜·蒙特利的名字也被人悄悄的提起。
想到自己即將要去接觸這樣一個人,安雲兮本能的有點牴觸。可是,整個計劃已經啓動,她不能以自己的喜好而去改變計劃。何況,她的時間不多,她還得趕在開學前回到G市,不讓父母擔心。
“雲少,那個妮娜·蒙特利太變態了,你真的打算去見她?”車中,幽若爲安雲兮戴上僞裝用的手套,有些擔心的道。
她當然不是擔心安雲兮的安全,因爲她心中盲目的信任着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安雲兮,可是,她卻擔心自家主子被佔了便宜。
安雲兮將戴好的手套又理了理,現在的她儼然是‘雲少’的模樣。面具下的嘴角微勾:“她是這次佈局中至關重要的棋子,必須要去見一面。”
幽若思索了一下,不放心的道:“可是,休斯·蒙特利雖然寵這個妹妹,卻從未讓她參與地獄天使的產業。要結束大圈幫與地獄天使的關係,她說的話有用嗎?”
對於這個問題,安雲兮只是看了幽若幾秒,沒有答話。
見此,幽若只得輕吐舌頭,不再繼續追問。
與妮娜·蒙特利見面的地點,安雲兮約定在蒙特利爾市一家極具浪漫之稱的飯館,而且還十分大手筆的包下了全場。
當妮娜·蒙特利來到這個她也經常光顧的飯店時,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爲,在一進入飯店時,她就發現約見她的人居然在門口就給她準備了她最喜愛的罌粟花。
收花,妮娜·蒙特利並不是第一次,只不過,卻是第一次不是由人親手送予她,而是就這樣擺放在門口,花束下面,只留下一句優美的英文句子:送給我的罌粟花小姐,妮娜·蒙特利。
這樣的安排讓妮娜·蒙特利開始期待起今晚的約會。她不知道是誰約了她,只知道邀請函送到了她最隱秘的住處。上面只留下約會的時間和地點,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這樣的神秘邀請讓妮娜·蒙特利好奇,而且她確信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城市傷害她。所以,她並沒有稟報她的哥哥休斯·蒙特利,便決定前來赴約。
很慶幸,一入門的驚喜,已經讓她感覺到這次的約會不會寂寞。很快,她又有了新的發現,在飯店裡,好像沒有一個侍者。
從入門到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帶着好奇,她順着走廊進入餐廳。剛一進入,她就停在原地。
整個餐廳的餐桌被撤得乾乾淨淨,只在中間留下唯一的一張點上蠟燭的餐桌。上面有着紅酒和美食。而在空曠的四周,堆滿了無數的罌粟花。
可是,這些都不是吸引她的,真正吸引她的是優雅的端坐在罌粟花中那張餐桌後的白色身影。
他一身白色的長衫,卻華貴異常。打理過的短髮下帶着一張用玉石製成的面具,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卻看從那菱形、精緻的雙脣推斷出這個人一定擁有着不凡的相貌。
他的雙手戴着白色的絲質手套,光潔、白皙的肌膚在手套中若隱若現。此刻,這雙手正在爲水晶酒杯裡倒着紅酒。
他專注的倒着紅酒,絲毫沒有受到妮娜·蒙特利的打擾,那種寧靜的感覺,讓後者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自己此時上前,打斷了他的動作,那麼就是對神的一種褻瀆。
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很陌生,陌生得讓她感到害怕,可是,那種怦然心動卻也讓她有些無法自拔。
她有過無數的男人和女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在第一眼,未說一句話的時候就帶給她這種想要投入其懷抱,乞求他的垂憐的感覺,就連她的哥哥,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也做不到。
過往的回憶在她眼中化爲一絲傷痛而消散,她第一次專注的看一人,等待着他的發現,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內心忐忑。
安雲兮早就發現了妮娜·蒙特利的到來,只不過在等着這個女人主動開口。卻不想,她就這樣站在入口處呆呆的望着她,讓她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她可不敢忘記,這是一個男女通吃的女人。
難道,今天自己這些拉近關係的舉動做得有點過了?
終於,兩個高腳紅酒杯裡都倒入了同樣體積的紅酒,安雲兮擡起頭,看向了妮娜·蒙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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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那雙清澈得毫無波瀾的雙眼,妮娜·蒙特利突然有一種想要下跪的衝動,彷彿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夠得到寬恕,得到洗滌。
“蒙特利小姐,歡迎。”既然對方遲遲不開口,那麼安雲兮就只能主動了。
清冷中帶着略微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醉在自己世界裡的妮娜·蒙特利。恢復自然的她向安雲兮優雅的點了點頭,朝着餐桌走去。
她的步履優雅而高貴,就像是一位王的公主一般。可是,誰又曾想到,這樣一個女人的另一面卻是讓人感到恐懼的存在。
爲表紳士,安雲兮起身爲妮娜·蒙特利拉開了椅子,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安雲兮身上被掩飾過的味道傳入了她的鼻中。
“這是什麼香味?很清雅。很適合你。”妮娜·蒙特利由衷的道。她雖然荒淫,可是卻是實打實的香料博士。她對所有的香味都很敏感,只要聞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不過,安雲兮身上的這種香,卻是她第一次聞到,所有不由得開口發問。
香料裡參雜了些竹子的清香,爲的就是在面對一些對香味敏感的人時,把他們的嗅覺引導到錯誤的方向。
“我比較喜歡竹子。”安雲兮瞎扯道。同時,也算是回答了妮娜·蒙特利的問題。
“原來是竹香。”妮娜·蒙特利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從香味的問題中清醒過來,妮娜·蒙特利突然想起,眼前這個讓她有着不一樣感覺的男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終於想到要問自己的名字了嗎?
安雲兮笑道:“我姓雲,你可以叫我雲少。”
雲少!
妮娜·蒙特利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幽暗。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今天早上她回到那個令她討厭的大屋時,正好看到她的哥哥和大圈幫的曾雄討論着什麼,而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眼前這個人,雲少。出雲社的真正社長。雲少。
“出雲社,雲少?”妮娜·蒙特利的聲音開始帶着了些警惕。
妮娜·蒙特利的反應,在安雲兮的意料之中。如果前者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她反而會擔心一下,因爲以大圈幫和地獄天使的關係,這樣的人物卻對出雲社一無所知的話,要麼就是她遠離了地獄天使的核心,要麼就是心機深沉。
當然,現在看來,妮娜·蒙特利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她的反應合情合理。安雲兮勾脣一笑,端起酒杯,邀敬她:“妮娜小姐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性感迷人。”
這句誇獎的話,讓妮娜·蒙特利帶着譏笑道:“恐怕傳說中的我不僅僅只是這一句話吧。”
看來,這個女人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聲並不好。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現在安雲兮避而不談她的名聲,她卻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而妮娜本人呢?她在話一出口後,就後悔了。她對安雲兮化身的雲少是非常有好感的,這種好感不同與對其他人的佔有和玩弄,而是一種想要親近的好感。‘我應該在他面前表現得更加優雅一些。’這是在妮娜·蒙特利坐下來後在心中告誡自己的話。
可是,當安雲兮提到傳說中的她之後,她卻下意識的反擊了。妮娜·蒙特利在心中的懊悔,安雲兮無從得知。只不過,現在她知道還不能惹惱這個女人。於是,她帶着溫暖的笑容,看着妮娜·蒙特利道:“傳聞如何不過是外人的穿鑿附會而已,我與妮娜小姐相交與那些傳聞有何相干?”
說着,她將酒杯遞到脣邊,喝了一小口。妮娜·蒙特利同樣舉起酒杯在紅脣邊輕抿。放下後,她看着安雲兮道:“那些傳聞可都是真的呢。”
她的語氣輕鬆,可是卻帶着一絲緊張,面具遮蓋了安雲兮的表情,她只能等待着她的回答。
安雲兮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突然笑道:“那又如何?”
妮娜·蒙特利心中一鬆,靠向椅背,有趣的看着安雲兮道:“你就不怕與我這樣名聲的女子交往,會玷污你的名聲嗎?據我說知,你在現在的國際黑道上,可是名聲赫赫。”
安雲兮‘哦?’了一聲,放下酒杯,與妮娜·蒙特利的雙眼對視:“我與誰交友,可不需要任何人給予意見,更不需要徵求誰的同意。”
妮娜·蒙特利的眼睛一亮,舉起酒杯對安雲兮道:“爲了你的這句話,我們乾一杯。”
安雲兮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無傷大雅的話之後,妮娜·蒙特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雲少,還未說今天約妮娜來是因爲什麼呢?我可不相信,只是想要單純的與我相識。”
“妮娜小姐果然很聰慧。”安雲兮毫不吝嗇的說了一句讚揚的話:“今日找到妮娜小姐,主要是想讓小姐代爲向令兄轉告,我出雲社有與地獄天使合作的意向。”
安雲兮的話讓妮娜一愣,隨即笑道:“合作?雲少難道不知道我對這些事向來不管不問,而且我哥哥也不會聽我的話。”
安雲兮笑而不語。
妮娜收斂笑容,認真的道:“你是認真的?”
輕點頜首,安雲兮笑道:“我從來都不開玩笑。”
“可是,我也是認真的。你如果要合作,可以直接去找我的哥哥。找我?你找錯人了。”妮娜·蒙特利笑着道。
安雲兮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圈幫的曾雄目前正在府上做客吧?”
妮娜·蒙特利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經告訴了安雲兮答案。
“令兄,或者說令家族與大圈幫的合作由來已久,如今大圈幫最大的領導人正在府上做客,以我出雲社和大圈幫之間的恩怨糾葛,我又怎麼好冒昧上門打擾?”安雲兮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是其中的意思卻讓妮娜·蒙特利猜不透。
待安雲兮話音落後好幾分鐘,她才緩緩的道:“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的目的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安雲兮笑道。
妮娜·蒙特利卻不明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安雲兮解釋:“我知道地獄天使和大圈幫在某些市場上有着充分的合作,但是,現在的大圈幫已經不如以往。地獄天使念舊情是不錯的,可也不能爲了所謂的情誼,把自己給拖死,要知道合作對象的弱小是能決定最終的利益大小的。而現在,出雲社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只希望妮娜小姐能把我這番話轉告令兄,爭取一個與令兄見面詳談的機會。”
“我哥哥是不會答應你的,只會殺了你。”在安雲兮的話音一落,妮娜·蒙特利就搖頭拒絕。
“哦?”安雲兮好奇的看向妮娜·蒙特利。
“我哥哥與曾雄的關係非常好,曾經兩人還並肩作戰過。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他,而轉向與出雲社合作。再說,如果他知道你出現在蒙特利爾市的話,只會下令抓住你,殺死你。你死了大圈幫也就沒有威脅的,可以繼續重頭壯大,而且還會欠了地獄天使的人情。”妮娜·蒙特利說道。
安雲兮從這番話中聽出了幾分誠意,她有些詫異。這個如惡魔般的女人居然會真心替自己考慮,而且,這還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我必須要這樣做呢?”安雲兮回答。
妮娜·蒙特利皺眉,語氣激動了幾分:“你這是找死的行爲。我是不會替你傳話的。”
這情真意切的話語,讓安雲兮的雙眸中有些輕微的波動,她沉默,許久,她問:“爲什麼?”
三個字中包含的不解、困惑、好奇,妮娜·蒙特利都深刻的體會到了。她不由得苦笑,爲什麼?因爲這個雲少讓自己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和依戀嗎?
可惜,這些話永遠說不出口。她只能紅脣一勾,露出一個性感嫵媚的笑容,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安雲兮:“爲什麼?因爲我很喜歡你,不想讓你輕易死去。”
安雲兮面具下的眼角一抽,道:“多謝妮娜小姐的關心。但,我想能夠殺了我的人世上不會多於五人。”
“你就那麼自信?那麼不怕死?非要見我哥哥麼?”妮娜·蒙特利的笑容消失,雙眼中折射出憤怒。
沒有因爲這怒火而退怯,安雲兮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妮娜·蒙特利死死的盯着安雲兮,眼中有着光澤閃動,安雲兮定眼望去,才發現她的眼中不知何時已經積滿了水霧。這是什麼情況?安雲兮突然有一種頭大的感覺。
“好。我答應你。替你轉告這番話,好讓你死心。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在我哥哥拒絕你之後,必須馬上離開蒙特利爾。”許久之後,妮娜·蒙特利纔好似下了決心一般對安雲兮道。
安雲兮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條件。
直到妮娜·蒙特利離去之後,安雲兮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還沉浸在妮娜·蒙特利對自己的反應。那種關心不似作假,就連那最後帶着憤怒的條件,其結果也是爲了自己好。可是,這樣的妮娜·蒙特利還是傳說中那個視人命爲螻蟻,縱情聲色,沉迷歡愛的妮娜·蒙特利,加拿大有名的女魔頭麼?
久思不得結果,安雲兮只能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跑出腦外,繼續她的計劃。她真的想要和休斯·蒙特利合作?不,她纔不會那麼傻,她要的是整個加拿大的地盤。
……
蒙特利爾市的郊區,有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莊園。莊園中有森林、河流、農場、花園,在這些森林、花園的環繞之間,隱隱約約顯露出建築的一角。這裡就是地獄天使的現任教父,休斯&8226;蒙特利的家。當然,也是蒙特利家族的祖宅。
在進入莊園的彎道上,一輛紅色的跑車在疾速行駛,好幾次都險象環生,差點掉入懸崖,好在開車的人技術非常好,這才化險爲夷,平安的駛入莊園的範圍之內。
莊園裡,分散着許多僕人還有擔任保衛的黑衣人。但是,對於這個飛馳而來的跑車,大家選擇的都只有避讓,沒有一個人想要去阻止跑車的輪子踐踏修剪整齊的草坪。
一個漂亮的甩尾,跑車終於在大宅的入口停下。車門上揚打開,從裡面走下一個性感美麗的金髮女郎。
妮娜·蒙特利踩着高跟鞋走入巨大的建築物中,一路上奢華的擺設都沒有吸引她的眼光。順着旋轉的樓梯而上,妮娜·蒙特利最終在一間關閉的房門中停下。
沒有敲門提示,她直接推開了門。對着門的大牀上,兩個人影正在翻滾,突然的開門聲驚嚇了其中一個,也同時終止了對方的牀上運動。
“妮娜,你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休斯·蒙特利光着上半身躺在牀上,下半身被被子蓋住,但不用多想,就知道下面和上面一樣都是一絲不掛。
妮娜·蒙特利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那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褐發女子一眼,對方在她的眼神中,更加恐懼,從牀上滾落下來,在地上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光着身子從她的身邊逃離了房間。
整個過程中,休斯·蒙特利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饒有興致的欣賞着自己親生妹妹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具備誘惑和性感的身體。
這具身體,他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天生的尤物,爲了不讓她被別人得到。在她12歲那年,他佔有了她,瘋狂的入侵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身體。
沒有人知道,妮娜·蒙特利13歲的墜胎,這個胎兒是她親生哥哥的。甚至連她每日忙於幫會事務的父親都不知道,只是以爲是她在外面瞎混得到的,因此,還毒打了她一頓。
“吃醋了?”休斯·蒙特利望着妮娜·蒙特利調笑道。
妮娜·蒙特利冷笑一聲,將自己的外套扔在地上,然後伸手自己拉下了裙子的拉鍊,衣料滑落,那極具誘惑力的身體,讓休斯·蒙特利的眼中蒙上了一次渴望。
他向自己的妹妹勾了勾手指,妮娜·蒙特利順從的上前。剛到牀邊,就被休斯一把抓住,扯上了鬆軟有彈性的牀上,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瘋狂的發泄。
閉着眼睛忍受着的妮娜·蒙特利咬着牙,不讓自己屈辱的淚水滑落,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帶着面具的那種面孔。
在承受的過程中,那人的身影變得越發的清晰起來,讓妮娜·蒙特利在恍惚中感覺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他……這種幻覺,讓她居然變得主動,變得激動,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他。
遠在城市另一個方向的安雲兮不知道自己居然成爲了別人幻想的對象,當然,就算知道了,她也只能無奈的一笑。
激情過後,休斯滿意的躺在牀上望着背對着自己穿着衣服的妮娜·蒙特利道:“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
妮娜·蒙特利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但是,她必須把這種恨意壓在心底,死死的壓住。“曾雄走了嗎?”她好似隨意的問道。
休斯·蒙特利挑眉:“我想他應該在他的房裡好好的享受着我給他的安排。”
妮娜目光一閃,道:“有個人想要見你。”
“誰?”休斯·蒙特利隨意的問道。
“出雲社,雲少。”妮娜·蒙特利轉身對着他,回答道。
休斯·蒙特利眼中一沉,危險的眯了起來:“你見過他?他在蒙特利爾?”
拂了一下金色的髮絲,妮娜·蒙特利毫不在意的道:“剛剛與他共進晚餐。”
這句回答,讓休斯·蒙特利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危險。他走下牀來,堪比模特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他毫不在意身上的一絲不掛,走到妮娜·蒙特利的身後,環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呼吸出熱氣,伸出舌頭在她纖細的脖子上來回遊走。
癡迷的聲音傳出:“你不會已經和他上過牀了吧。”
妮娜·蒙特利眼光一沉,巧妙的掙脫出休斯·蒙特利的懷抱,嬌笑道:“有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呢。”
“那你還來爲他傳話?”休斯的笑容有些詭異。
妮娜·蒙特利曖昧的回答道:“就是因爲還未到手,所以纔要讓他欠我人情。畢竟他的身份和以前那些可不一樣。”
妮娜的話讓休斯·蒙特利的臉色一沉。對方不待他開口又道:“我親愛的哥哥,現在好像是你在吃醋纔對。”
“他要見我幹什麼?”休斯·蒙特利岔開話題道。
妮娜一笑,頓時讓整個房間充滿風情:“自然是想要和我偉大的哥哥合作。”
“合作?”休斯·蒙特利譏笑。
妮娜笑道:“具體怎樣還是需要你們男人之間去詳談,我一個女人怎麼會懂得那麼多?”
休斯·蒙特利看着妮娜許久,笑道:“也好。我也想見見這個最近在黑道上突然殺出的黑馬,到底是什麼人物。”
妮娜笑而不語,只是在帶着如絲的媚眼離開了休斯·蒙特利的房間。關上房門,妮娜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與之前在房中熱情如火的她不同,此時的她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恨意,還有冰冷。
……
收到妮娜·蒙特利的回話,她的哥哥,休斯·蒙特利約見雲少。地點定在妮娜在市中心的住處,時間在第二日的下午茶時間。對於這個時間和地點,安雲兮有些奇怪,爲什麼會在妮娜市區的住所見面?
她卻不知道,這是妮娜爲了保護她不受到自己哥哥的傷害而做出的努力。
下午三點半,安雲兮準時出現在妮娜告訴的地址門前。還未等敲門,一身居家服飾的妮娜·蒙特利就打開了門,從門縫中露出了自己沒有化妝的臉。
這張臉還帶着青澀,沒有濃妝時的成熟和嫵媚,但是也十分的性感誘人。這麼清新的一面讓安雲兮愣住。這個女人真的就是妮娜&8226;蒙特利嗎?
“你來啦?”不知道安雲兮心中的感慨。妮娜·蒙特利在看到她的時候,只是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側過身讓出路,讓安雲兮進來。
安雲兮今天的打扮很隨意,只是穿着一身合身的白色休閒西服,臉上和手上依然戴着掩飾之物。
進入妮娜的家中,安雲兮打量四周的擺設。很奇怪,整個房子的風格就像是一般少女會喜歡的一樣,沒有任何詭異難測的擺設。就連沙發上也擺滿了各種布娃娃,好似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十分天真的少女。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地獄天使女魔頭妮娜·蒙特利的住所。
“是不是很奇怪?”妮娜的聲音突然傳來。
安雲兮轉身看向她。
她自嘲的笑道:“這裡的一切好像很不適合我是嗎?”
安雲兮很想點頭,可是看到她神情間的落寞,還是違心的道:“不會。”
妮娜·蒙特利只是笑着,自顧的道:“其實,這些充滿了陽光和聖潔的東西真的不屬於我。我把它們放在這裡,或許就是因爲我永遠也得不到。”
這句話有些莫名,讓安雲兮再次大量那些純真的擺設,特別是那幾個布娃娃。或許,這些代表童真的物品對於妮娜·蒙特利來說具有陽光和聖潔的力量,可是這些與她平時的作風來看,卻是十分矛盾的存在。
“對了,我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爲什麼一直戴着面具呢?”妮娜突然問道。她看了看安雲兮戴着手套的雙手,笑道:“你戴着手套我還能理解,你可能有些潔癖。可是,戴着面具……”妮娜沒有說完這句話,只是不解的笑着搖頭。
“個人喜好吧了。”安雲兮簡單回答。
“好吧,我尊重你的喜好。雖然我很想看看你是什麼模樣。”妮娜並沒有面前的意思,她的順從,她的配合讓安雲兮再一次疑惑,這真的是傳聞中的惡魔之女?
妮娜把安雲兮帶到小花園中坐下,又親自爲她倒了奶茶,端來點心後才陪坐在身邊解釋:“哥哥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就到。”
安雲兮不介意的點點頭,好奇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她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以妮娜·蒙特利的身份和行爲,一個人住在這裡是很不安全的。就算所有人畏懼地獄天使的勢力,但也不排除會有些不怕死的人上門尋仇。
這隨意的一問,卻讓妮娜·蒙特利心中絲絲甜蜜。她回答:“雖然這棟房子只有我一個人居住,可是在附近都有哥哥安排的人。其實,在蒙特利爾市知道我住在這裡的人並不多,我也從未邀請別人來到這裡。”
安雲兮理解的點點頭,雖然很想問問,既然如此爲什麼把見面約在這裡,但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你的人呢?”突然,妮娜·蒙特利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問道。
“在外面。”安雲兮回答。
實際上,在外面設伏以防萬一的人也不過就是幽組的成員,她們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爲了營救,只是需要再安雲兮被迫離開的時候,製造混亂阻礙追兵而已。
當然,這些安雲兮都不會告訴妮娜。畢竟她是敵人的妹妹。雖然利用女人達成目的有些不厚道,但是安雲兮子在瞭解了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後一點也沒有罪惡感。
只是現在,在兩次接觸下來後,安雲兮感覺妮娜·蒙特利和傳聞中的似乎不太一樣,讓她原本堅定的心產生過一絲動搖。也就那麼一絲而已。
“你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妮娜鄭重的提醒道。
“嗯。”安雲兮嘴角依然帶着弧度笑道。
門鈴聲傳來——
妮娜從座位上站起,對安雲兮道:“應該是哥哥來了。我去開門。”說完,便朝大門的方向而去。
安雲兮坐在原地,異能隨之展開,門外站着一個同樣是金色長髮,卻被整齊梳成馬尾搭在腦後,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容貌不凡與妮娜·蒙特利有幾分相似的高大男子。除此之外,沒有第二人。
安雲兮在男子身上停留了幾秒,又繼續看過去,最後發現在附近狙擊距離內的一棟高層建築上,有着一個狙擊手,手中的狙擊槍正對着她的腦袋。
安雲兮笑笑,有些諷刺。
收回異能後,休斯·蒙特利已經跟在妮娜·蒙特利的身邊走進了花園中。
安雲兮從椅子上站起來,風度的道:“很高興見到你,蒙特利先生。”
休斯·蒙特利帶着高傲的笑容打量着安雲兮,咧嘴笑道:“久仰了,雲少。”
兩人打過招呼,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判斷,在妮娜·蒙特利的安排下雙雙入座後,她爲兩人到了奶茶,便退了出去。
“我妹妹這裡只有奶茶,還希望你不要介意。”休斯·蒙特利端起面前的奶茶輕抿了一口後,對安雲兮道。
安雲兮笑笑,同樣端起奶茶,放在脣邊輕抿。她雖然只喜歡喝清水,但並不代表任何場合下都必須要保持這個原則,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是雲少,而不是安雲兮。
“我聽妮娜說,雲少有生意想跟我談談?”休斯放下杯子,對安雲兮笑道。
安雲兮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出色的外表,內斂的情緒,即使現在正平和的與她說話,但是依然看不到他眼中情緒的表達。似乎他的每一個笑容都爲到達眼底,似乎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心的設計。
果然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安雲兮在心中讚道。“確實有一筆大生意想要與蒙特利先生談談。”
休斯·蒙特利,地獄天使歷史上最年輕的繼承人,他在十九歲的時候,父親被暗殺,以一己之力控制住地獄天使內部的動盪,以鐵腕政策踩着不服者的鮮血登上了教父的位子。至今已經有了十年的時間。
據說,他從五歲開始便接受父親的地獄式訓練,經受着各種考驗和學習,才慢慢成長成爲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安雲兮不知道他是否有接受過語言和表情控制方面的能力,但,如果是天生的,那麼這就是一個天生的表演家。他在你面前說着話,但你卻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實的他。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生意內容呢?”休斯·蒙特利挑脣問道。
“讓出雲社取代大圈幫,成爲地獄天使的新合作對象。”安雲兮直截了當的道。
這樣的直白,讓休斯·蒙特利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也讓躲在屋裡,偷聽的妮娜·蒙特利心中爲安雲兮的安危撰了一把汗。
如果,如果休斯·蒙特利要傷害雲少,自己可以當人質保護她。妮娜·蒙特利擔憂的看向安雲兮的側臉。儘管,在她眼中的只是一張玉製的面具。
“你應該知道地獄天使和大圈幫的交情。你突然出現在蒙特利爾,我沒有抓住你,交給大圈幫,已經算是背叛盟友了,難道你還想讓我背叛得更加的徹底?”休斯·蒙特利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危險。
“有何不可呢?”安雲兮絲毫不怕死的道。
雙眼透過面具直視休斯·蒙特利的雙眼。
沉默在兩人之間展開,休斯·蒙特利同樣直視着安雲兮,卻發現這個一直保持着神秘的人物,在他面前居然沒有一絲膽怯,甚至有着一種讓人忍不住臣服的氣勢。
這個人到底是誰?面具下的面孔會是怎樣的?
休斯·蒙特利的心中突然對出雲社產生好奇。這個他一直沒有太把它當成一回事的華夏社團,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走到了這種高度。它的主人,在與自己談判的時候,不僅沒有露出一絲忐忑,更是如此單獨出現在自己眼前,難道他就不怕這是一個陷阱嗎?還是說,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擔心?
這個人到底想搞什麼鬼?
休斯·蒙特利開始正視起眼前的安雲兮,對於道上瘋傳詭異狡詐的人,他不會輸在自己的輕敵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休斯·蒙特利突然放鬆身體,靠在椅子上,對着安雲兮露出一個不解的笑容。
對方的裝傻,安雲兮也不戳破,只是解釋:“大圈幫如今在國際黑道上的地位如何,我想不用我多說什麼,休斯先生已經很清楚了。畢竟是自己的合作對象。當然,我不否認大圈幫有崛起的可能性,可是,這個可能性在它無知的挑釁出雲社的時候已經不存在。如今的大圈幫不過是垂死掙扎。地獄天使實在沒有必要再與這樣的合作伙伴保持友好的關係。”
休斯·蒙特利挑眉,沒有說話。
安雲兮繼續道:“相反,出雲社蒸蒸日上,以後的遠景比起大圈幫來說,只會更強。休斯先生如果在這個時候拒絕了與出雲社的合作,難道要等到出雲社已經站在世界之巔時才以卑微的姿態前來尋求合作嗎?”
這番話說得狂妄至極,既符合了雲少多變的性格,又讓休斯·蒙特利的臉色變了一變。或者說,安雲兮在用這番話故意刺探着休斯·蒙特利的底線。
“雲少的信心倒是很充足。”幾秒之後,休斯·蒙特利哈哈大笑道。
安雲兮坦然接受這句評語。
等休斯·蒙特利笑夠之後,他纔對安雲兮道:“我想聽聽你的合作計劃。”
“我的計劃很簡單,但卻是對我們雙方最有利的。”安雲兮說道:“衆所周知,出雲社不做毒品生意。如果出雲社取代了加拿大的大圈幫,那麼整個毒品市場就是地獄天使的。而我,只要加拿大的軍火市場。”
“那麼簡單?”休斯·蒙特利似乎不太相信安雲兮所說的話。
因爲這看起來實在是太便宜地獄天使了。要知道,地獄天使是加拿大的老牌黑社會,在加拿大有着成熟的供貨渠道,大圈幫的市場如果到手,那麼很快就能運轉起來,並且產生鉅額的盈利。
而出雲社是一個外來的勢力,它不熟悉加拿大的市場,即使接受了大圈幫的地下產業,也只能慢慢摸索,慢慢熟悉。何況,大圈幫並沒有在加拿大建立軍火渠道,也就是說,出雲社幾乎是從零開始。
這樣的合作,出雲社能拿到什麼好處?
似乎是看出了休斯·蒙特利的疑惑,安雲兮好心的解釋:“我是出雲社的社長,同時也是個生意人。我看中的長期的回報,而不是眼前現有的產物。大圈幫屠殺了我出雲社的人,它的結局只有一個,不可能改變。而我出雲社要在加拿大成立分部,也自有我的打算。與地獄天使合作,我要的只是一個同伴,而不是一個潛在的敵人。”
安雲兮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之所以看似讓利那麼多,並不是有着什麼陰謀,而是看重加拿大這塊市場,她願意前期投資,等待之後的收穫。而與地獄天使的合作無非是想在開拓市場的時候少一分阻力,多一分幫助而已。
這些話說得真真假假,至於有幾分真,幾分假,就要看聽話人的能力了。而休斯·蒙特利並不是不懂得分辨真假話的蠢貨,他對安雲兮的這番話聽進去了幾分,但同時也保留着幾分懷疑。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否認這番話帶給他的心動。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在幫助出雲社消滅大圈幫,或者說袖手旁觀的等待出雲社和大圈幫的決鬥出結果,都會讓他得到巨大的利益,甚至讓他的幫會變得更加的壯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什麼。
誘惑從來都是從最微小的部分,蔓延到整個心靈。安雲兮也從來不奢望休斯&8226;蒙特利在這一次見面後就下定決心,與她合作。她只需要他心動就行了,人心的貪慾會幫助她,讓休斯·蒙特利越發擴大與她合作的心。
“提議不錯,但是我卻不能答應。”休斯·蒙特利笑道。
安雲兮也不失望,只是友好的笑着:“不要緊,休斯先生可以回去後仔細想想。我會等待你的答案。”
休斯·蒙特利雙眼微眯,危險的笑道:“你繼續留在蒙特利爾,就不怕會丟了性命?”
安雲兮自信的笑道:“我相信休斯先生在沒有做出最後的選擇時,不會讓你未來的合夥人在你的地盤上發生一丁一點的意外。”
休斯·蒙特利笑了,可是,笑容中的含義卻不明。他站起身,對安雲兮伸出手:“今天的約會還算愉快,雲少可以放心在蒙特利爾遊玩,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證,在我們下一次約會前,你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安雲兮明白這是結束約會的標誌。她同樣站起來,與休斯·蒙特利的右手輕握:“我等待着休斯先生的決定。我相信休斯先生會選擇最明智的答案。”
說完之後,休斯·蒙特利親自送安雲兮離開妮娜·蒙特利的住宅,在屋內遇到妮娜的時候,他對安雲兮調笑道:“雲少留在蒙特利爾的這段日子,不妨讓妮娜陪伴。這城中什麼好玩的地方,沒有她不知道的。”
安雲兮看了妮娜一眼,見她眼底有着一閃而過的驚慌和責備,笑道:“那就有勞妮娜小姐了。”
在休斯·蒙特利面前,妮娜只能強笑着道:“這是我的榮幸。”
出了門,安雲兮突然停下腳步,側身對着休斯·蒙特利道:“請留步。”
而就在這一瞬間,在對面的某一處隱蔽之地,卻傳來了快門的聲音。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兩人的密談被人用相機記錄了下來。
老七的車子一直停在路上不遠處,看到安雲兮出來,當即發動過來。安雲兮上車後,車子離開。而妮娜·蒙特利,卻在休斯·蒙特利侵略性的眼神中被帶回了房中。
異能窺探到的那亂倫一幕,讓安雲兮收回了異能。她可真沒有想到這兄妹之間還有着這麼一層關係。
“雲少,你沒事吧?”老七關心的聲音突然傳來。
安雲兮緩緩搖頭:“事情進展怎麼樣?”
“你放心吧,已經都在按照計劃進行。照片很快會送到曾雄的手中,曾雄現在已經返回了大圈幫的總部,估計是得到了休斯·蒙特利的保證後,準備回去正式與出雲社開戰。”老七回答道。
安雲兮摘下面具,露出精緻的臉蛋,擡起手在眉間揉了揉,輕嘆:“馬上就可以收尾了。這件事卻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大局已定後,你留在加拿大收拾殘局,可以考慮一下吸納當地的人作爲管理,其餘不清楚的就去問青宏吧。”
“雲少,你的意思!”老七心中有些激動。
安雲兮看了他一眼,點頭:“給你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是。謝謝雲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老七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手中的方向盤都有幾次打滑。
“仔細開車。”安雲兮不得不出聲提醒。
“是。”老七不好意思的回答。平復心情之後,繼續擔任着他司機的工作。
……
幽暗的房間裡,只有書桌前那一盞檯燈在釋放着它微薄的光和熱。曾雄陰沉着臉坐在書桌後,手裡拿着幾張照片,強迫自己不要發怒。
他剛剛從蒙特利爾市返回,帶着休斯·蒙特利的保證,帶着地獄天使的口頭協議。這一路的順利讓他彷彿看到了大圈幫崛起的希望。可是,他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就有一封匿名信送了上來。
信中只有幾張照片,那裡面有三個人,一個是他熟悉無比的休斯·蒙特利,一個是在門背後只露出一張側臉的妮娜·蒙特利,剩下的一個白衣華人,那個帶着翡翠面具的男子,就算他曾雄沒有見過他,也能猜得出,這個人就是道上傳聞中,那個喜着白衣,人前總是戴着面具、手套的出雲社神秘當家人,雲少。
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休斯·蒙特利的身邊?而且後者還對他一副很熱情的模樣。他們的見面,話題會是什麼?
一切的一切猶如迷霧一樣把曾雄緊緊包裹,他不敢想象,如果地獄天使與出雲社聯手對付大圈幫的話,那麼自己還能有什麼退路。
可是,休斯·蒙特利明明已經向他保證,會幫助大圈幫對付出雲社,爲什麼一轉臉就與出雲社的當家人笑顏而談?
最重要的是,是誰把這些照片寄給他,是什麼人想讓自己知道地獄天使和出雲社有過接觸……
曾雄想過,這是否會是一個陰謀,有某個人正躲在暗處想要漁翁得利。可是,照片上的笑容刺疼了他的眼睛,終究他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懷疑,招來一個信任的屬下。
“你悄悄的到蒙特利爾市去一趟……”曾雄小心的叮囑屬下。屬下在聽完之後,詫異的看了曾雄一眼,見他眼中滿是認真。便不再多問,只是點頭後下去。
……
蒙特利爾市
安雲兮也沒想到會突然受到妮娜·蒙特利的邀請……不,正確的來形容,應該是堵門。在蒙特利爾市,她相信,自己無論住在什麼地方都會第一時間傳到地獄天使那裡,就如同在華夏的南方,若是知道有對頭進入,她這個出雲社的老大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安雲兮站在門口,看着門外對她怒目相對的妮娜·蒙特利,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妮娜小姐。”
妮娜·蒙特利用幽怨而又憤怒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不待安雲兮的邀請便擠身進入了酒店的房間。
對於對方的不請自入,安雲兮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很是隨和的關上門,面對一進門就開始四處打量房間的妮娜·蒙特利。
妮娜·蒙特利打量着房間,但是心思卻根本沒在這上面,她心中氣惱安雲兮的遲鈍。這個人,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卻不懂得輕聲細語的對她說點好聽的,反而一語不發的沉默。
等了片刻,妮娜·蒙特利依然等不到安雲兮的主動開口。耐心已經用盡,只能轉過身,面對着她,正欲開口質問時,卻突然發現一個東方美女穿着睡衣突兀的出現在房間裡。
幽若剛洗完澡走出來,在發現房間裡突然多出一個人時,她愣了一下。當她發現來人居然是妮娜·蒙特利之後,嘴角上就浮現出一抹莫名詭異的笑容。
“你是誰?”妮娜·蒙特利臉色不佳的沉聲問道。
安雲兮心中哀嘆,還好自己裝扮完畢,這個女人才找上門來。可是,現在是什麼局面?明明是三個女人,怎麼現在的氣氛感覺卻帶着一種情敵見面的火藥味?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卻被面具擋住,安雲兮只得悻悻的收回手,準備開口介紹。
“雲,她是誰?”
可是,還未等安雲兮開口,一旁的幽若就散發出甜美的氣味,帶着笑容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挽住安雲兮的手臂,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妮娜·蒙特利。
安雲兮面具裡的臉一黑,心道: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但是,現在並不是責怪幽若胡鬧的時候,她必須要先安撫妮娜·蒙特利的情緒,不能讓這次意外影響到計劃的進行。
於是,安雲兮在妮娜·蒙特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之前,抽出自己的手臂,出聲道:“妮娜小姐,這位是我的屬下,你可以叫她若。”說着,又看着頭髮都還溼淋淋的幽若道:“先退下去把自己收拾乾淨。”
幽若抗議的向安雲兮皺了皺鼻子,但還是乖乖的回了房間。只是在路過妮娜·蒙特利的時候,還故意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色。
“小丫頭不懂事,還希望妮娜小姐不要見怪。”幽若進去後,安雲兮向妮娜·蒙特利解釋。
妮娜·蒙特利畢竟是久經情場的人,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略微受傷的情緒。對於安雲兮笑道:“怎麼會呢?只是突然在雲的房間裡出現別的女人,讓妮娜有些吃醋呢。”
這句話好似開玩笑,可是,不知爲何安雲兮依然感覺到了其中的酸味。特別是那個‘雲’的稱呼,在這之前,她可都是稱呼她爲雲少,或者雲先生的。
這讓她心裡發毛的同時,又道:“妮娜小姐說笑了。像你這樣的美人,只會有別人爲你吃醋,雲某不才怎配得上小姐的青睞。”
安雲兮沒有發現妮娜·蒙特利在她的話落之後,那隱約的一僵。
“對了,妮娜小姐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安雲兮在招呼妮娜·蒙特利入座後問道。對於之前妮娜·蒙特利話裡的詢問,幽若爲何會出現在她的房間,安雲兮打消了解釋。
因爲她突然發現,如果自己解釋清楚,說不定會引來更糟糕的事情,還不如就讓妮娜·蒙特利自己猜下去。
“你還好意思說?你答應過我什麼。”對於安雲兮的詢問,妮娜·蒙特利的臉上再次出現幽怨之色。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安雲兮拋棄了一般。
這讓安雲兮有些尷尬,不解的追問:“雲某不知道妮娜小姐所指的是何事。”
“你不是答應我見過我哥哥之後,就立即離開蒙特利爾的嗎?”妮娜·蒙特利說道。
安雲兮挑眉,不錯,自己是答應過。但那只是權宜之策而已。當然,這樣的話,她不可能去給妮娜·蒙特利解釋,所以只能道:“我是答應過,但那不是在令兄拒絕我之後纔會實現的承諾嗎?如今,令兄讓我在蒙特利爾市多待幾日,等待他的答覆,在下自然不會離開。”
妮娜·蒙特利的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你不會以爲休斯這樣對你說就是你們合作的先兆吧?”
安雲兮玩味的勾脣:“哦~?難道不是嗎?”
妮娜·蒙特利氣惱的看着安雲兮,心道,這個雲少真的是傳聞中的那個心思狡詐、詭異難測的雲少嗎?爲什麼會如此單純的相信別人口中的客套之言。
“休斯不會輕易答應與出雲社合作,一旦他決定了。你就會身處危險,你以爲你能夠在地獄天使的包圍下離開蒙特利爾市嗎?”
安雲兮緩緩搖頭:“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話。”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地獄天使和大圈幫合作多年,就算你的提議都對,對地獄天使的利益是最大的。但是也不足以讓地獄天使背棄背叛盟友的名聲去幫你。或者我說的更直白一點,要想得到你給出的利益,並不是只有和出雲社合作才能達成。”妮娜·蒙特利一口氣說完之後,激動的語氣讓她高聳的胸部急促的起伏。
安雲兮雙眸微眯,她當然知道妮娜·蒙特利話中的意思。實際上她和休斯·蒙特利都知道出雲社和地獄天使的合作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是一個拿下大圈幫的幌子。
從出雲社的角度來看,似乎取代大圈幫的位子與地獄天使合作是最好的,也是最省力,最低消耗的選擇。而從地獄天使的角度來看,似乎暗中扶持出雲社打擊大圈幫,獲得全加拿大的地下毒品市場,甚至將家族發展到新的高度,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合作好像成爲了最佳的方案之一。
可是,無論是安雲兮還是休斯·蒙特利,他們都知道真正一本萬利,或者說斬草除根的方法都是獨霸一方。
安雲兮相信在休斯眼中,無論是大圈幫還是出雲社最好最後的解決就是兩個一起完蛋,然後加拿大就全部納入了地獄天使的旗下。
所以,從妮娜·蒙特利的話中,安雲兮能夠推斷的出休斯·蒙特利心中真正打着的算盤是,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任由出雲社和大圈幫爭鬥,最後到了適當的時機,他這個地獄天使的掌舵人在站出來,收拾局面。
至於這個局面要怎麼收拾,能不能既當了婊子又立了牌坊,就要看休斯·蒙特利的本事了。
這些,安雲兮心中都明白了,但也不在乎,因爲她本身就沒有真的打算和地獄天使合作,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妮娜·蒙特利的表現。爲什麼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會處處爲自己着想。“妮娜小姐爲何處處幫助雲某?”
不懂就問,這一向都是安雲兮的優點。
爲什麼?爲了心底那僅存的一縷陽光,一絲的救贖,或者還有着一絲的奢望。
妮娜·蒙特利在心中苦笑,這些話她都不能說出口:“因爲我喜歡你,你信嗎?”說話間,她對安雲兮送了不少秋波。
信?不,她當然不信。安雲兮笑了:“妮娜小姐果真喜歡開玩笑,雲某這身臭皮囊真不知道哪一點吸引了妮娜小姐。”
言下之意,倒是有幾分,‘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麼’的意思。
“呵呵~”妮娜輕笑,不知味的笑聲從她微啓的紅脣中流出。讓人聽不出箇中真意。“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不過也沒事。我對你怎麼樣,以後你會知道的。我現在只是想告訴你,既然你現在不能離開了,就最好多跟我在一起,最起碼能保證你的安全。”
“多跟你在一起?”安雲兮搖頭笑道:“我不是很明白。”
“就是陪我吃飯、逛街、飆車。”妮娜·蒙特利好心的解釋。
安雲兮心中冷哼,這是打算把自己當成玩物了嗎?她可沒有忘記在妮娜·蒙特利的資料裡,那些曾經陪過她玩樂的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心中雖然不悅,但安雲兮還是很好的掩飾了這種情緒。只是禮貌的笑道:“如此,就有勞妮娜小姐的照顧了。”
說完,人已經站了起來。這是送客之意。其實也就是表明自己現在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不需要妮娜·蒙特利的陪伴或者說保護。
妮娜·蒙特利心中自然看得明白,於是同樣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臨走之際對安雲兮道:“我在樓下的大堂等你,別讓女士等太久。”
安雲兮眼角一抽,這個女人是打算賴上她了嗎?“好,我會盡快下來。”
送走妮娜·蒙特利,安雲兮關上房門,心中有些憋屈。早知道會被一個女人纏上,她到寧願直接開打好了,只是如今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已經由不得她隨意抽手,只能忍着。
這時,幽若已經穿戴完畢的走出來,看到自己主子這樣,便乖巧的上前倒了一杯清水遞到安雲兮面前。
安雲兮接過水杯,看了她一眼,故意用責怪的語氣道:“剛纔是誰允許你擅作主張?”
幽若卻絲毫不怕的道:“幽若自己亂說話是幽若不對,可是我實在是看不慣那個女人在你面前勾引你。還好我住在這裡伺候你,讓她知道你是有女人的人,少打你主意。哼。”
幽若的話,讓安雲兮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無奈,她不打算再繼續追究下去,只是警告幽若道:“妮娜·蒙特利在整個計劃中十分關鍵,不能隨意得罪。”
安雲兮的機會,幽若自是知道的,所以在聽到這句話後,即使心中再怎麼不願,也只能點點頭。
出雲社的雲少居然在地獄天使的老巢蒙特利爾市陪着地獄天使的女魔頭,休斯·蒙特利的妹妹妮娜·蒙特利逛大街……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喬博琰的耳朵。
在得到這個從內部渠道傳來的消息之後,他笑了。他說怎麼最近出雲社這麼安靜,彷彿在那一夜之後就沉寂了下去。大圈幫的幫衆把地都翻了三遍也找不到一個可能是出雲社的可疑人,原來雲少已經悄悄的到達了蒙特利爾,還和地獄天使的人搭上了線。
這又是要玩的哪一齣?喬博琰玩味的笑道。他可不相信情報分析的結果,是出雲社和地獄天使要展開合作,一起對付大圈幫。在他的認知中,雲少,可不會那麼好心,會把到最的肥肉吐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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