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幫在紐約曼哈頓的勢力只是它的一個分部,就在唐人街,它的總部是位於美國西部的新墨西哥州。大圈幫的老大叫葉承歡,1954年生人,最經典的戰役就是帶着他的大圈們將當時盤踞北美的越南幫殺光殺絕。出手狠辣,果斷,不留情面很深刻的給全世界留下了銘記至今的印象。
這一次把注意打到中天國際的頭上也不知道是紐約分部的負責人私下行動還是大圈幫總部的命令。
安雲兮對這一切都不瞭解,自然不能妄動。她在等,等傑克的情報,等她對大圈幫的觀察。
大圈幫的人最開始也是由‘根正苗紅’的退伍軍人組建,他們沒有太多的謀略,在與其他黑幫的火拼上都是真刀真槍的砍殺,所以纔會有狠辣、勇猛的名聲。不過現在,幫派大了,涉及的事物多了,自然也沒有了當初的熱血和豪情。
追溯大圈幫的歷史,要從紅衛兵時代開始算了,這些人一開始是離開了大陸,來到HK之後因爲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只能團結起來一起對抗,安雲兮記得在上一世看過一部電影叫《中華英雄》據說,其原型就是大圈幫。當然,這個沒有被考據過的傳聞,安雲兮也不過只是當做談資聽了罷了。
……
“喂?”
正在熟睡中的安雲兮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她從被子中伸出一隻白皙細膩的手臂在牀頭櫃上拿起手機放到自己耳邊,聲音沒有剛剛睡醒的慵懶,可是她的雙眸依然緊閉。
“雲少,大圈幫不僅是想讓中天國際洗黑錢……”電話另一頭傳來林浩焦急的聲音。
“什麼情況?”安雲兮最後一絲睡意消失,她睜開雙眼,一道凌厲的冷光從眸子中閃過。
原來,大圈幫是看中了中天國際這隻會下蛋的雞,想要將它納爲己有,從此不光是幫大圈幫洗黑錢,更是要幫它賺錢。
聽完林浩的彙報之後,安雲兮冷笑道:“果然是個好主意。”那話中的冷意,哪怕是隔着電話離她很遠的林浩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片刻之後,電話裡才傳來林浩試探性的問聲。
安雲兮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平日怎樣現在就怎樣,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與林浩結束通話之後,安雲兮已經穿戴完畢。她打開電腦直接進入郵箱中,正巧傑克的郵件剛剛傳到。
安雲兮快速的看完之後,嘴裡喃喃的說了句:“大圈幫。”
夜晚,紐約的上空下起了大雨,街道上行人匆匆,不是躲避在街邊的屋檐下就是在雨中狂跑着回家,偶爾幾個帶着傘的人也是步履極快的低頭趕路。汽車更是飛馳在有些冷清的大道上,激起一片片的水花,不時打在行人身上,惹得一陣陣怒罵。
這本是大雨中最常見的場景,可是卻因爲一道特殊的人影而顯得有那麼一絲不同。安雲兮一身黑色衣褲,打着黑傘在雨中邁着悠閒緩慢的步伐,與周邊行色匆匆的人和下着大雨的夜晚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彷彿她只是在散步……
甘比諾家族,美國五大黑手黨之首,佔據了新澤西州和紐約市。當然,這是指大圈幫還未入侵美國之前,現在?甘比諾家族只能捲縮在紐約市的布朗克斯區和皇后區。
皇后區是甘比諾家族的老巢,而布朗克斯區也因爲靠近新澤西而得以保存。曼哈頓區和布魯克林區還有像離島一樣的斯塔滕島都被大圈幫佔據。
可以說,大圈幫幾乎佔據了甘比諾家族原先一半的勢力,而最大的利益損失就是大圈幫自己販毒,禁止了甘比諾家族毒品向這三個地方的流入。所以,如果要問在美國誰最恨大圈幫,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甘比諾家族。
雨夜之中,安雲兮如雕像一般撐着傘站在皇后區的大道上,這裡是前往甘比諾家族的必經之路。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由於下雨,街上早已沒有了行人,在路燈的照耀下只能看到那道黑色得有些詭異的身影。
一輛黑色豪華賓利轎車穿破夜色而來,在其身後還緊緊的跟着幾輛同是黑色的轎車。望着逐漸在眼中清晰的賓利轎車,安雲兮的眼睛眯了眯。
吱——
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而發出的刺耳聲音劃破夜空,突然出現在車前的人讓司機不得不急剎,車裡的人都被這突然一下弄得失去平衡,重重的撞在沙發背上。
“混蛋!怎麼回事?”坐在賓利後排的男子撐起身體,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額頭。
此時,後面的車都停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幾輛車的人都警戒起來,紛紛下車舉起槍對着那道在賓利車燈下變得有些模糊的纖細身影。
“教父大人,實在對不起!”賓利車裡的司機趕緊認錯。
教父?不錯,這剛剛被撞傷額頭的中年男子就是甘比諾家族的第五代教父,彼德&8226;甘比諾。這位教父在外界的形象很普通,最突出的就是他十分愛錢,卻不愛權。或許說,他手上掌握的權利都是爲了幫他更好的斂財。
彼德&8226;甘比諾這時已經回過神來,也看見了在車燈中像一把劍一樣插在中間的人影,跟隨着的保鏢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這不是一般人。彼德在心中對自己道。
“甘比諾先生難道不願現身一見?”安雲兮終於開口了。
彼德&8226;甘比諾皺緊眉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還有深思。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極爲年輕的女人,可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帶着什麼目的?燈光和傘的雙重作用下,很好的掩飾了安雲兮的身形和容貌,但是這也讓彼德&8226;甘比諾無法看清楚來人的表情。
他拍了拍司機的肩頭,司機會意,將燈光關閉,。瞬間,街道上只剩下路邊的微弱燈光,雖然光線變弱了,可是因爲下雨,雨水反射的光線依然讓彼德&8226;甘比諾看不清安雲兮。
安雲兮的話讓賓利車關燈熄火,但彼德&8226;甘比諾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因爲,他不確定這是否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誰知道他一走出車子會不會就被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給爆頭?
似乎是明白彼德&8226;甘比諾的擔心,安雲兮繼續道:“我只身前來,只是想跟甘比諾先生談一筆交易。”
她道明瞭來意,自然是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也是爲了不引起誤會。
這時,圍住安雲兮的黑衣保鏢中,一個黑人的耳麥響了起來。“小姐,請上車。”黑人保鏢壯得像鐵塔一樣,哪怕是現在安雲兮已經不矮的身高在他面前依然感覺到很小隻。
安雲兮緩緩點頭,跟隨着收起手槍的保鏢上了第二輛轎車。車隊很快重新發動,不過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掉頭後往另一條街區駛去。
在安雲兮的一左一右坐在兩個白人保鏢,儘管已是黑夜,但他們的臉上依然戴着墨鏡,看不到任何表情,而那個黑人保鏢則是坐在副駕駛的位子。
車隊在皇后區的街道上行駛了大約十分鐘之後,安雲兮被帶到一個私人俱樂部中。這個私人俱樂部並不像國內如今已是安雲兮名下的君之代現已改名漢宮的俱樂部,而是一間類似於酒吧的地方。
裡面的客人很少,應該說只有彼德&8226;甘比諾和她兩個人。安雲兮被保鏢帶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圓桌後翹着二郎腿,靠着椅背的外國男子。深陷的眼眶,灰褐色的眼睛,鷹鉤鼻、薄脣,戴着精明和狠厲,精瘦的身材讓他有一種刀削的感覺。
安雲兮來到圓桌前,不等彼德&8226;甘比諾開口,就自動拉開椅子坐下。對這種好像很不禮貌的行爲,彼德&8226;甘比諾到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只不過在看清楚安雲兮的長相後,心中一凝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華夏人?還是日本韓國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彼德&8226;甘比諾的語氣很冷,安雲兮還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恨意。“我是華夏人,但與大圈幫沒有關係,反而結下了樑子。”她可不想因爲誤會而導致今晚的談話失敗。
對於安雲兮的話,彼德&8226;甘比諾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依然保持戒備的看着她,就連他身後不遠處的保鏢都把手揣進了懷裡。那裡面裝着什麼,安雲兮不用異能查看都能知道。她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依然平靜淡然的迎上彼德&8226;甘比諾帶着審視的目光。
“你今天來找我是希望我爲你對付大圈幫?”彼德&8226;甘比諾在安雲兮那張精緻清麗的小臉上看不出有一點膽怯和驚慌,心中開始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安雲兮卻緩緩搖頭:“不,我是想與甘比諾先生合作對付大圈幫。”
“合作?你一個女人?”彼德&8226;甘比諾不信的笑了起來。
安雲兮咧嘴一笑,露出貝齒:“我一個自然不行,可是我身後的勢力可以。”
“你身後的勢力?”彼德&8226;甘比諾狐疑的看向她。
“不知道甘比諾先生是否聽過‘出雲社’這個名字?”安雲兮換了一個坐姿,幾乎與彼德&8226;甘比諾一樣翹着二郎腿,身體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
如此輕鬆、自在的坐姿讓彼德&8226;甘比諾眼中光芒一閃。“華夏南方目前最大的黑道勢力,崛起不過兩年多的時間。行事快如風、疾如電,思覺果斷,手段狠辣。傳說中的社長‘雲少’更是一個狡詐如狐,心思難測的人。你所說的勢力就是出雲社?你是出雲社的人?”
彼德&8226;甘比諾的話一開始還語氣平緩,可是到了最後卻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外界對自己的評價讓安雲兮的小心臟輕顫了一下,但她表面上依然平靜無常的點點頭:“可以這樣說。”
“什麼意思?”彼德&8226;甘比諾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我這次是代表出雲社來與甘比諾先生談一樁交易,平時我並不參與出雲社的事。”安雲兮雖然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身份,但卻也不是假話。
可是,這種表達方式卻讓彼德&8226;甘比諾誤會她是出雲社的一個屬於黑道外圍的核心人物,平時不參與黑道事宜而是負責其他方面。
“哦?那我就要聽聽遠隔重洋的出雲社與我談什麼交易了。”自以爲清楚了安雲兮身份的彼德&8226;甘比諾挑眉戲謔的笑道。
“一開始我就說了。”安雲兮聳肩,帶着無辜的清澈眼眸看着彼德&8226;甘比諾。
這好比小白兔的眼神沒有讓彼德&8226;甘比諾注意,他只是在安雲兮話音落後,嚴肅的道:“大圈幫?”
“出雲社負責處理大圈幫的主要人物,甘比諾家族負責清理大圈幫的幫衆。事後,大圈幫在美國的地盤歸出雲社所有,但出雲社不涉毒,可以把市場提供給甘比諾家族。”安雲兮沒有再繼續賣關子,直接道出合作的內容。
這個條件的設定就是根據彼德&8226;甘比諾這個人的性格來的,能讓他賺錢,卻不會讓他攤上一堆地盤管理的事務。
“既然清除了大圈幫,這些原本就屬於甘比諾家族的地盤應該回歸家族纔是。我到可以謝謝出雲社的仗義相助,記下這個恩情。”彼德&8226;甘比諾此時就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想要從安雲兮身上獲得最大的利益。
安雲兮沒有生氣,而是笑了:“甘比諾先生,這個天下不會永遠屬於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即使出雲社不要這些地方,以如今甘比諾家族的能力能夠保證這些地方不會再失去嗎?別忘了大圈幫不僅只有美國有,您就不怕獨自承擔風險?還是找一個盟友比較恰當。”
甘比諾家族的勢力不如從前,這是國際上黑白兩道都知道的事,所以即便安雲兮毫不留情的說出來,彼德&8226;甘比諾除了臉色微沉之後,也沒有動怒。
這個忍性,倒是讓安雲兮對他另眼相看,一般成大事者都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或許這個彼德&8226;甘比諾並不想外界傳說中的那般平庸。
想到這,安雲兮垂下眼眸,一道幽光從眸中劃過。
“出雲社能做到?”彼德&8226;甘比諾沒有再繼續糾纏利益的問題,因爲他和安雲兮都是聰明人知道在一切都沒有得到的時候就開始糾結於利益是十分幼稚的行爲。
彼德&8226;甘比諾對出雲社能力的懷疑並沒有讓安雲兮不悅,她只是自信的回答道:“這一點無需甘比諾先生擔心,甘比諾家族只需要在出雲社行動後開始行動就可以了,沒有一點風險不是嗎?”
彼德&8226;甘比諾挑脣:“確實如此。既然如此,爲何出雲社會找上我呢?”
“我說過了甘比諾家族也好還是如今的出雲社也好都需要可信賴的盟友。”話不用多說,大家都是聰明人,安雲兮這句話已經說清楚了她不得不找同盟的原因,也說清楚了爲什麼選擇甘比諾家族,更清楚的說明了這件事對甘比諾家族的好處。
“你就不怕甘比諾家族事後反悔?”彼德&8226;甘比諾似乎故意要挑戰安雲兮的底線,或者說出雲社的底線。
安雲兮搖晃着翹起的腿,玩味的笑道:“背棄信義的人最不值得原諒。相信我,出雲社能毀掉大圈幫的主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您的睡夢中割下您的腦袋。”
這句話一出,四周的保鏢們都掏出手槍指向安雲兮,可是後者依然保持着那抹戲謔的笑意看着神情幾變的彼德&8226;甘比諾。
“把槍收起來。”彼德&8226;甘比諾下令,衆人自然不會反抗,都將手槍重新收回槍套裡。他看着安雲兮,眼角抽搐了幾下,彷彿下定決心般:“什麼時候開始?”
“三天後。”安雲兮站起來,轉身離開。一路上保鏢們在彼德&8226;甘比諾的暗示中沒有阻攔她的離去,他就這樣看着這道纖細、筆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
踏着月色離開,大雨已經在安雲兮與彼得&8226;甘比諾談話時停了。此時的空氣中除了帶着一絲雨後的潮溼之外,還有着街邊草地裡的泥土芬芳。
將手中的黑傘隨手扔進街邊的垃圾桶,安雲兮仰頭望向雨夜後才肯露出來的朦朧月色,突然想起在她的勢力起步時師父曾經問過的一句話。
師父曾問她,對這條路的選擇是否想好,將來是否會後悔……那時的她很迷茫,她不知道是否會後悔,只是簡單的想着不願苟活一世,更不願平庸一生。
她希望自己重來的人生可以過得精彩,卻把精彩的定位放在了一個世人眼中難以認同的世界。她後悔嗎?
不!絕不後悔,哪怕前路是用鮮血和荊棘鋪就,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前行。安雲兮的雙眸由會議迷茫慢慢聚集起了堅定的精光:“戰馬刀槍許歲月,梟雄成霸業,寧可萬骨枯,終成一將功。”
結束口中的喃喃自語,她收回望天的視線轉身離開,那雙手插兜的背影開上去無比的堅定、挺拔……還有誓不回頭的決絕。
三天的時間,安雲兮沒有再找過彼德&8226;甘比諾,整個人幾乎消失在紐約,就連彼德&8226;甘比諾開始懷疑自己被人耍了的時候,卻突然在CNN上看到一則新聞——
電視裡,金髮美貌的電視臺女主播正站在一處剛剛經受暴力襲擊的地方用流利的英文播報着新聞的內容。
新聞的內容讓坐在辦公室老闆椅上的彼德&8226;甘比諾暫時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因爲新聞的內容正是在描述盤踞在紐約市的大圈幫據點被人襲擊,所有在當地的大圈幫話事者全部身亡。
視頻裡零亂的場景還有到處血跡的樣子讓彼德&8226;甘比諾有些頭皮發麻,他沒想到他的這個合作對象行動居然如此迅猛,而且是以比大圈幫更暴力的方式打擊回去。
拿起電話,彼德&8226;甘比諾對着說道:“通知家族成員,我要立即開會。”
彼德&8226;甘比諾不是笨人,他知道這是合作開始的通知。出雲社已經出手,那麼接下來就輪到甘比諾家族洗刷恥辱的時刻了。可是,當他掛了電話後才發現,他居然不知道那天突然出現的女子姓甚名誰,更加不知道如何聯繫到她。
他作爲美國五大黑道家族中最有實力的家族教父居然要被動的等待對方的主動聯繫?這個認知讓彼德&8226;甘比諾心中十分不舒服,可惜他抓不到那個讓他不舒服的女人,只能將這個不滿壓制住,先把眼前的要事做了,之後再想報復的事。
……
紐約大圈幫分部遭受到襲擊,除了引發一場社會轟動之外,就消沉下去。但是,真的消沉了嗎?不,這只是美國黑道格局改變的開始,一場普通人看不到的暗涌纔剛剛開始。
在這個變化中,中天國際按照安雲兮的吩咐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按照平時的工作來運行,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大圈幫找麻煩的事。只有林浩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經開始爲中天解決麻煩,只不過這個手段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凌厲。
紐約新聞在播報大圈幫紐約分部被襲,甘比諾家族開始按約定進行清洗活動之前,安雲兮就已經帶着後面從華夏趕來的鬼刺成員離開了紐約。
大圈幫在美國的勢力除了總部和紐約分部之外,還有另外的地方,她必須要趕在大圈幫還未反應之前進行突襲斬首,之後的事就由甘比諾家族接手了。
這次從國內一共來了50名鬼刺成員,如今只有5名跟着安雲兮前往大圈幫美國總部新墨西哥州,那片充滿着戈壁灘和牛仔風情的地域。
在安雲兮的計劃裡,現如今難以將大圈幫全部消滅,但至少要把他們趕出美國。這場角逐沒有誰對誰錯,只有實力強弱之分。大圈幫看上了安雲兮的中天國際,那麼她所採取的方式就是打得他們害怕,打得他們不敢再生出強佔的心思。
她沒有時間和心思去進行什麼談判、和解、攤牌,出雲社要走出國門,那麼就需要有墊腳石。無疑,以大圈幫在國際上的地位很適合扮演這個角色。
其餘的45名鬼刺成員依照安雲兮的安排分別去突襲大圈幫其他分部,他們的任務就是要除掉每個分部的首腦。
駕着性能很高的凱迪加長型越野車,向新墨西哥州而去,不爲別的只是爲了旅途中能坐的舒服一點,這是安雲兮的唯一要求。
越往新墨西哥州的方向靠近,視線裡所看到的景色也就越荒蕪單一……
“雲少,咱們這次過去直接用炸彈把大圈幫的總部給炸了吧?”小七是跟隨安雲兮一起過來的唯一一個女性成員。
整個鬼刺隊伍中的女性成員也只有不到一手之數,能夠脫穎而出成爲鬼刺的一員,小七雖然是女子可也能想到在她那嬌小的身體裡蘊藏着恐怖的力量。
他們可都是第一次與安雲兮一起行動,此時小七坐在車中的最後一排,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興奮的看着安雲兮的後腦勺。
安雲兮一個人坐在車子中部的位子,正在看着手中的資料。聽到後面的聲音,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淡淡的道:“動靜太大了。”
“雲少,您別理她,這丫頭就是腦門抽搐。”小七身旁大漢說罷,還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讓小七下意識的吐了吐舌頭。
鬼刺的成員都是退伍軍人,而且在神幽訓練過,所以感情上都是很好的,對於小七這個年紀最小,又一張娃娃臉的妹子,衆人自然都是寵着的,就如同神幽裡大夥都寵着幽若一般。
“雲少,我有些不明白。”坐在副駕駛室的另一位神幽成員扭頭問道:“我們在暗處下手,那豈不是風光都被甘比諾家族得去了嗎?”
這個男子在鬼刺的代號叫刺軍,他的話正好是其他人心中的疑惑,就連開車的‘鬼刺’都豎起耳朵想聽聽安雲兮的回答。
面對這些好奇寶寶,安雲兮合上資料,笑道:“連你們都這樣想,那麼目的也就達到了。”
什麼意思?衆人不解的皺眉,小七偏着頭,蹙眉深思,可惜依然不懂。
“從外界開來,包括大圈幫,在他們的心目中與他們結仇最大的是誰?”安雲兮好心的提點。
這個大家都知道,小七很快接口:“那還用問,自然是甘比諾家族。”
小七興奮的聲音讓安雲兮心內搖頭淺笑,心想這女人已經有二十多歲了吧,怎麼還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
“不錯,正是甘比諾家族。現在出雲社的無端插入,至少外人眼中是這樣想的,又會給人一種什麼錯覺?”安雲兮清冷的聲音誘惑着其他人去一層層的揭開謎底。
刺軍想了一下,不確定的出口:“他們會以爲出雲社是甘比諾家族請來的外援打手,而整件事的主謀者是甘比諾家族。”
安雲兮讚賞的點點頭:“不錯。”
得到‘雲少’的誇獎,刺軍顯得有些激動,他接着說出心中的猜測:“那麼,大圈幫也會如此認爲,若是要報仇一定先找甘比諾家族。”
安雲兮微笑點頭,屬下精明,做老大的也會省很多力。
“可是,咱們爲什麼不直接滅掉整個大圈幫,在世界黑道組織中立立出雲社的威風?”小七不明白的道。
“出雲社目前剛剛在華夏的南方站穩龍頭的位子,東南亞的市場還沒有完全打開。不管從實力上還是聲譽上都不易直接吞下大圈幫,能夠把大圈幫逼退出美國境內已經是一場漂亮仗了。”坐在小七身邊的大漢解釋道。
“你的代號是破軍?”安雲兮看向那一直沉穩的大漢問道,眼中帶有一絲興致。
代號破軍的大漢點頭:“是的,雲少。”
“你倒是看得清楚。”安雲兮讚賞的道。
破軍臉上立即露出惶恐的神情,他不知道安雲兮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真心的讚賞還是責難。傳聞中他們這位雲少是一位心思難測的主,他們這也是第一次與之行動,對她的認識和外界沒什麼兩樣。
破軍的變化,安雲兮看在眼裡,她也沒有解釋只是接着道:“出雲社的威名並不是只靠一場戰鬥就能擁有的。”
小七‘嘿嘿’笑道:“沒想到這一次讓甘比諾家族替咱們出雲社背了黑鍋。”那聲音裡怎麼聽都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安雲兮搖頭:“也不是讓他們背黑鍋。只不過是讓他們不得不與出雲社站在統一戰線,不得不依靠出雲社,沒有退出的機會,同時也是確保出雲社在美國有一個暫時可信賴的盟友支持。咱們是外來勢力,要在這裡真的紮下根需要甘比諾家族的承認和幫助。”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腹黑了?”小七想着還矇在鼓裡的甘比諾家族,心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倒是安雲兮一臉無辜的看着衆人:“出雲社有做過什麼多餘的事麼?我們只是按照協議做事,至於別人怎麼想的,我們可管不着。誰讓甘比諾家族比出雲社有名氣呢?”
太腹黑、太無恥了。衆人望着安雲兮無辜的樣子,紛紛咋舌。同時心中也想着,雲少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心思難測啊!簡直就是把人給賣了,被賣的人還找不出理由來說爲什麼不能賣自己。
這個認識讓幾人心中都打着寒顫,一股冷氣從脊樑骨冒了出來,在頭皮上出了一層涼颼颼的水霧。
吱——
車子突然停下,讓車裡沒有準備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前衝了一下,好在這裡面坐的每一個人都是身手不凡,很快就穩住了身形。
“鐵軍!你搞什麼?”坐在副駕駛上的刺軍一穩住身子就冒火的對旁邊的人吼道。吼完了,纔想起後面坐着一位大佬,趕緊噤聲,用眼神瞪了開車的鐵軍一眼。
“怎麼回事?”安雲兮可以說是身形變化最小的一個人,她的姿勢未變,只是細心的人會發現她現在的位子比之剛纔要稍稍往外移動了一些。
“雲少,路中間躺着一個人。”鐵軍趕緊解釋。
現在已經是晚上,可以算得上是深更半夜了,在這荒郊野外突然有個人不知死活的躺在戈壁沙漠的公路上,也難怪鐵軍會來不及打招呼便來個急剎車。
安雲兮思索了一下,吩咐道:“下去看看。”
“是。”赤軍開門下車。
這種情況,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司機最好別下車,如果是陷阱圈套,那麼司機會立即發動車子離開。所以下車檢查的最好人選自然是坐在副駕駛座中的刺軍。
刺軍下車後,立即關上車門。先是四周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才走向路中間被車燈照着的那具一動不動的‘屍體’前蹲下。
‘屍體’是趴在地面上的,四肢攤平,身上的衣服很名貴,可惜現在都又髒又爛,還有很多血跡在上面,要不是那牌子還在,刺軍絕對想不到這個傢伙還是個一身名牌的有錢人。
以刺軍的經驗自然很快就分辨出‘屍體’身上的傷痕是出至那些武器。他最後探了一下鼻息,又在脖子上的大動脈上按了一會,才起身走向車子。
刺軍剛走到車子前,靠近他的車窗就降了下來。“雲少,是一個青年人,還有虛弱的呼吸,一身名牌,估計家境不錯。身上有槍傷,但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剩下的還有鞭傷和棍傷,看樣子是之前被人凌虐過。”
手指在自己翹起的腿上敲了幾下,安雲兮問道:“你的結論是什麼。”
刺軍略微停頓了一下回答:“我認爲是一個富家子弟被綁架勒索,之後趁劫匪不備逃了出來。因爲身體虛弱,體力耗盡所以倒在了這裡。”
“一個身負重傷的富家子弟,能從傷害他的劫匪中逃脫,而且還能跑到這裡擺脫劫匪的追蹤?有意思。”安雲兮垂眸嘀咕,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其他人聽。
刺軍站在車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過,安雲兮也沒讓他等多久,便開口道:“你們都下車朝不同的方向搜索過去,範圍在一公里內就可以了,看看有什麼發現。”
這個命令下達的時候,安雲兮早已用異能查探過四周的情況。她確定這不是一個陷阱,四周也沒有其他人和車輛而在東南方向一公里內有一些東西,她的這個命令正是要將那些她感到奇怪的物體借屬下的手帶過來。
很快,負責搜索東南方向的破軍就回來了,手中拿着的物件正是在安雲兮異能探測中‘看’到的,她的眸子閃過一道暗光,可是旁人只看到清澈無比的翦水雙瞳。
“雲少,在前面發現了這個東西,好像是金屬物體的其中一部分構件。”破軍雙手將那半截不規則的金屬物體遞到安雲兮的面前。
安雲兮接過,一眼就看出在斷裂的地方上面有燒焦的痕跡,看樣子這個東西遺落在這,是因爲被高溫燃燒脫離本體的原故。
可是,這是什麼東西呢?就憑着這一小節不成形的金屬殘骸,安雲兮實在無法聯想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打量着金屬殘骸的安雲兮雙眉不由得輕蹙。
“把人帶上車,我們走。”最後,安雲兮做下了決定。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多麼英明無比的決定。
昏迷的富家公子被擡上了車,好在車裡的空間夠大,讓他還能十分舒適的躺在沙發上。將他安置在沙發上之後,衆人才發現他受傷最重的不是背部和四肢,而是胸口。
他胸口上的衣物都被磨爛,露出血肉模糊的肌肉,甚至還有一些金屬碎片插在肌肉中。“看樣子,他不僅是體力不支,還因爲流血過多而昏迷的。”小七撇嘴道。
可不是麼,在這個富家子被擡上車後,他原本趴着的地方就攤着範圍不小的血跡。
衆人裡,唯一一個專業醫生就是安雲兮,鬼刺的隊員處理一些簡單的皮外傷沒有問題,可是面對這種有些醫療常識的人都知道要立即動手術的病患就顯得無能爲力了。
“雲少,咱們是不是在附近的城鎮醫院把他放下?”破軍看安雲兮打量着這個受重傷的富家子弟久久沒有開口,便試探的問道。
安雲兮緩緩搖頭:“我們的時間有限,耽誤不得。讓他跟着我們走,辦完事後再把他放下。”
帶上他又不給醫治,那不是相當於帶着個死人在車上嗎?破軍對安雲兮的命令不解,但依然謹守本份的按照安雲兮說的話做了。
車子繼續前行,小七已經將外國男子身上的傷處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那片血肉模糊的胸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來。”安雲兮的聲音突然在小七身後響起。
小七退到一邊,疑惑不解的看向安雲兮。等安雲兮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一箇中醫鍼灸用的針包和兩個小瓷瓶後,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雲少還是一箇中醫大夫。
這個發現,讓幾名鬼刺的成員吃驚不小,這個年紀輕輕卻創下一番事業的雲少更加讓他們佩服,而且在他們心中也越加神秘。
寒水金針插在外國男子胸口的穴位上,很快鬼刺的成員們都見證了一個奇蹟。那些隱沒在胸口的金屬碎片居然神奇的從傷口處冒了出來,而他們的雲少更是眼疾手快的用一個小夾子把這些碎片都拔除體外。沒拔一塊,深度昏迷的外國男子都會忍不住輕哼一聲,可想而知有多疼了。
隨着碎片的拔除,鮮血又開始從傷口上冒了出來。安雲兮不慌不忙的用藥棉清理好傷口,然後將一個瓷瓶打開,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均勻的灑在傷口上,血液很快就被止住,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開始凝固結痂。
做完這一切,安雲兮又拿出另一個瓷瓶裡的兩粒暗紅色藥丸丟進外國男子的嘴裡,一擡下巴,就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藥丸被他吞了下去。
藥丸拿出來時散發的清香讓鬼刺的幾人都忍不住做起了吞嚥動作,安雲兮將手擦乾淨擡頭之際便對上了這幾雙好奇而且垂涎的眼神。
嘴角輕扯了一下,她把兩個瓶子直接丟給破軍:“粉末是金瘡藥,可以凝血結痂,還能防止傷口發炎,藥丸是補血滋補的藥。你們既然喜歡就拿去,每人分一些,也能備不時之需。”
“雲少,您太厲害了!”小七一把搶過破軍手中的藥瓶,小心翼翼的送到鼻尖聞了又聞。
正在這個時候,身邊卻突然伸出一隻手從小七手中將藥瓶奪走,小七氣憤的扭頭看向罪魁禍首,咬牙切齒的道:“血軍,還給我。”
被小七稱作血軍的男子與她年紀相近,也是跟隨安雲兮前往新墨西哥州大圈幫總部的五名鬼刺中最後一個。
“雲少說是給我們大家的,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還什麼?”血軍不樂意了。
“好了,都安靜。雲少需要休息。”身爲這個小組組長的破軍適時出聲,停止了兩人的吵鬧。
安雲兮則坐在自己原先的位子上閉目養神,在別人眼中她是在休息,可實際上她卻在思考到了新墨西哥州之後該如何行動。
從紐約到新墨西哥州要穿過好幾個行政州,好在安雲兮他們是提前出發,當紐約大圈幫被襲擊的消息傳到新墨西哥州大圈幫的大本營時,安雲兮一行人已經到達了新墨西哥州的阿布克爾基,這座新墨西哥州最大的城市,同時也是大圈幫美國總部的據點。
剛到阿布克爾基,那外國男子就醒了。安雲兮讓鐵軍先暫時把車停在一個僻靜的位子後,纔開始與這個倒黴的富家子弟交談。
“感謝您救了我。我叫亨瑞&8226;斯塔克。”亨瑞&8226;斯塔克靠着車壁,雖然聲音還是有些乏力的感覺,但卻沒有了虛弱感。
亨瑞&8226;斯塔克!安雲兮眉梢輕挑,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可是知道這個亨瑞&8226;斯塔克的家族的,不僅是他的家族,還有他本身就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
“斯塔克?美國的老牌軍火商,與美國軍方合作。”安雲兮看着亨瑞&8226;斯塔克深藍色的眼珠,緩緩的道。
亨瑞&8226;斯塔克眉頭輕蹙了一下,他原以爲這羣外國人是不知道他的底細,才以真名相告的。畢竟除了美國當地一些重要的人物知道斯塔克家族與軍方合作研發武器之外,其餘普通大衆都把斯塔克家族當成是一個能源研發的企業。
“二戰的時候,斯塔克家族的武器研發歷史很是輝煌。”即使感受到亨瑞&8226;斯塔克的突然升出的警惕,安雲兮依然自顧的道。
“你是什麼人?”亨瑞&8226;斯塔克開始懷疑這場救助是否是綁架案的後續。他警惕的看着安雲兮,到現在爲止他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亞洲哪個國家的人,甚至本身就是擁有美國國籍的亞洲移民?
她的手下都被打發到外面去了,如果有什麼不對勁,自己是否可以把她當做人質?亨瑞&8226;斯塔克眼珠輪轉中思考着再次逃亡的計劃。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安雲兮彷彿沒有看到亨瑞&8226;斯塔克的異樣,依然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那種睥睨蒼生的眼神讓亨瑞&8226;斯塔克感到強烈的不舒服,但是安雲兮的話卻讓他一噎。不管眼前這個年紀不大,很清純美麗的女子是何目的,都不能掩蓋她救了自己的事實。
斯塔克家族最嚴謹的一條家規就是有恩必報,他亨瑞&8226;斯塔克哪怕是斯塔克家族近年來最有天賦的武器專家也不能去挑戰這條規矩。除非他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這個女人救自己是別有居心。
可是,很明顯,這個女人的反應可以判斷得出,在救自己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目光流轉之中,亨瑞&8226;斯塔克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他開始在思考、判斷安雲兮救她的目的還有真假,是否這件事也是那羣威脅他的恐怖份子有關。
“爲什麼救我?”猜不透,就直接問。亨瑞&8226;斯塔克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安雲兮的表情,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變化。
安雲兮笑了,笑得十分坦然:“路上遇見就順手救了。原想辦完事後送到當地的醫院,或者你醒了自己聯繫家人,卻不想居然救了個大人物。”前一句是回答亨瑞&8226;斯塔克的話,而後一句聲音變低,彷彿只是安雲兮的喃喃自語,卻又能讓對方聽得一清二楚。
而這句話讓亨瑞&8226;斯塔克頓時戒備的看着安雲兮:“你想怎麼樣?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安雲兮搖頭淺笑:“我可從來沒有禁錮過你,更不缺錢。”
“那你要怎樣?”糾纏那麼久還不知道對方的企圖,亨瑞&8226;斯塔克的聲音裡已經蘊含了一絲怒意。
“我想和斯塔克家族做生意?”安雲兮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實,這也不算是目的,因爲這也是她在知道對方身份後突然想到的。
斯塔克家族研發的軍火是全球首位的,只不過他只供應美國軍方。但是,據安雲兮的瞭解,在一些黑市上存在着斯塔克家族的軍火,也不知道是軍方的人偷出來賣的,還是斯塔克家族裡有人揹着家族做生意。
聞言,亨瑞&8226;斯塔克皺起眉頭,臉上的傷因爲肌肉的牽動讓他感到一絲痛意。“你是說軍火?”他並不笨。
安雲兮咧嘴笑了,露出貝齒:“正是。”
“不,這不可能。斯塔克家族的軍火只會賣給美國軍方。”亨瑞&8226;斯塔克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對方對斯塔克家族的歷史知根知底,他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掩飾下去,不然在對方眼裡只會像一個滑稽的小丑。
“可是據我所知,在軍火黑市上是有着斯塔克家族研發的軍火的。況且,我並不是拿這些軍火賣,沒有人會知道的。”安雲兮繼續蠱惑着。
亨瑞&8226;斯塔克的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他自然知道黑市有些渠道是能搞到家族的軍火,只不過這件事很隱晦,斯塔克家族也好,美國軍方也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流出去的軍火與之交易的對象都是知根知底的,可是現在自己對眼前的人一無所知,怎麼能隨便答應這個要求?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沉默之後,亨瑞&8226;斯塔克擡起陰霾的臉看向安雲兮。
“只不過是一個遊走在黑與白之間的勢力罷了。放心,我們不是什麼恐怖組織,更不會任意殺害無辜。”看出對方心底的猶豫,安雲兮做出了保證。
“如果你能幫我做完一件事,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亨瑞&8226;斯塔克咬牙道。
“一言爲定。”
沒有問做什麼事,安雲兮一口答應的樣子卻讓亨瑞&8226;斯塔克意外的追問:“你不問問到底什麼事嗎?”
“有必要麼?”四個字,自信和霸氣。
亨瑞&8226;斯塔克不再說話,在他心中的震驚平復之後,纔開口:“我需要你們幫我解決掉一個恐怖組織,就是他們綁架的我。他們威脅我爲他們服務製造武器,我拒絕便遭受了毒打,那裡還有一個人等着我回去救援。”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在對着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時,會脫口說出這個合作的前提條件,彷彿是她的自信和淡然影響了他,讓他覺得這件危險的事情她可以易如反掌的完成。
安雲兮對亨瑞&8226;斯塔克的話彷彿沒有聽見,反而將在荒地尋到的金屬碎塊遞給他問道:“這東西與你有關吧?”
“是的,這是我在被囚禁時利用手裡材料製作的一個簡易個人飛行器。”亨瑞&8226;斯塔克看了一眼,並沒有隱瞞。“不過,可惜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就散架了。”
聽到亨瑞&8226;斯塔克的話,安雲兮眉梢輕挑,心裡更加覺得自己的‘善舉’帶來了豐厚的回報。“看來你也曾經委曲求全了一陣子。”
亨瑞&8226;斯塔克苦笑:“不然怎麼能逃出來?”
“好吧,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事需要處理,辦完之後就會跟你去殺人、救人。”說到最後四個字時,亨瑞&8226;斯塔克看到了安雲兮嘴角的嗜血,讓他內心顫抖了一下,身周的空氣也降了許多。
話畢,安雲兮拉開車門下了車。車外除了鐵軍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影子,他們根據安雲兮的吩咐已經去打探大圈幫總部的情報去了。
“帶他去旅館,好好看着。”安雲兮下車後吩咐一句,便自行離開。
難得有機會看到美國西部的美景,她怎麼能不忙裡偷閒的好好看看這個城市,感受一下美國西部的風情?
新墨西哥州&8226;大圈幫美國總部
從外觀上看,大圈幫美國的總部就像是一家企業一樣平常,可是不知底細的人又怎麼會想到裡面忙碌、穿梭在各個辦公室之間的人都是黑道分子?
大圈幫不是家族勢力,所以不會像甘比諾家族一樣把總部設立在自己的家族中,這棟看似企業大廈的大樓就是大圈幫首腦和各個干將平時決策幫內事務的地方。
此時,在會議室中氣氛十分的陰霾,在座的人面色都有着隱忍的怒氣,只是礙於坐在首位的那位而不好發作而已。
這是一個五官剛毅,算得上好看的中年男子。但是他眉宇間毫不掩飾的狠辣卻讓他望而生畏,這個坐在首位,面色陰冷的男子就是大圈幫的大佬——葉承歡。
這個從華夏內地一直輾轉多地最後終於帶領大圈幫在美洲站住腳的人,他的經歷能夠稱得上是一代梟雄。
若是大圈幫不去招惹安雲兮,那麼在安雲兮心裡還是很佩服這個黑道前輩的。可惜,因爲紐約大圈幫一個錯誤的決定把兩個幫派拉在了對立面的位子上,讓安雲兮決定踏着這位梟雄的鮮血前行。
紐約大圈幫分部被襲擊,所有管理人員全部身亡,甘比諾家族趁勢反擊,如今大圈幫已經退出了紐約,於此同時美國的各分部也都遭到了莫名襲擊,可是每次都是甘比諾家族跟在後面清掃。
這件事到底是甘比諾家族一手策劃,還是背後有一股更神秘的力量?這是這次會議的主題。可惜,手下的人除了叫着要報仇要反擊之外,沒有提供一點有用的辦法。
要報仇、要反擊也要找到對手才行。甘比諾?不,他們現在沒有那麼大的實力,一定是與人合作,可是到底是誰呢?意大利的黑手黨?還是越南人、印度人?
葉承歡大腦快速的分析着,可是幾乎把全球有實力這樣做的黑道勢力都想了一遍之後也沒有確定到底甘比諾家族的合作對象是誰,對手隱藏得太深了。
突然襲擊,消息到達新墨西哥也不過不到20個小時,葉承歡現在手裡可以說什麼情報都沒有,再加上現在各個分部亂成一鍋粥,他必須先想辦法穩定局面之後,再作打算。
心中有了決定,葉承歡開口了:“被襲擊的分部暫時不要管,其餘暫時沒事的地方讓他們打起精神,重要人員先撤回總部,加拿大那邊也要多多注意。發動所有力量去把這件事的主謀給我揪出來。”
葉承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座的手下都聽到了一股冷冽的殺意和恨不得食其肉的恨意。
距離大圈幫總部大樓一千米的一座高樓天台,兩個人在上面守着。一個是小七,她此時舉着望遠鏡一動不動的監視着大圈幫總部。在她身邊的人就是與她平時不對付的血軍,而他手裡正舉着一個帶着狙擊鏡的小型火箭發射筒。
這時,一排黑色的轎車從大圈幫的總部駛了出來,與此同時,小七的通訊耳麥中傳出破軍的聲音:“目標已出動,在第二輛車裡。”
“收到。”小七嘴裡答着,手中的望遠鏡已經調整到了第二輛車上。
每一輛車都是貼着反光膜的,就是人湊到車前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可是小七手中的望遠鏡可不是便宜貨,它能穿透反光膜看見車內的情形,只不過看得不太清楚罷了。
“目標確定在第二輛車。”小七很快就確認了第二輛車裡坐着的人就是這一次他們的行動目標。
血軍聞言也迅速調整位子,將發射筒瞄準了目標車輛,兩人之間的默契讓人難以想象私底下他們互不順眼的相處模式。
這是他們趕到新墨西哥州的第二天,他們是在紐約開始行動前就出發,緊趕慢趕來到這,就按照安雲兮的計劃開始了整個行動。
當目標車輛進入射擊範圍之後,血軍毫不猶豫的按下了發射的按鈕。
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幾乎瞬間就擊中了目標,車子爆炸,四周掀起的熱浪將前後的車輛擊飛從半空中摔落下來,爆炸也讓玻璃碎成粉末。
發射完成後,確認擊中目標,小七和血軍迅速清理四周後撤退。當他們離開後,大圈幫總部大樓也發生了幾起爆炸,至於死傷人數目前誰都不知道。
四人分開撤退,留在2公里外等待的安雲兮此時也收回釋放出去的異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葉承歡已死,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總部發生的幾場爆炸恐嚇的目的大於傷人。葉承歡是大圈幫的精神支柱,支柱倒了,自然整個幫派就會陷入混亂,除非出現新的領導人。
而這段時間,出雲社可以在美國真正的落下腳。青弘已經從國內出發趕到美國,接下來的事就由他處理了。
並不是安雲兮不想將大圈幫全部收拾乾淨,而是不能。出雲社初入美國,根基不穩,如果這個時候傻乎乎的把甘比諾家族的後顧之憂全部解決,那麼結果會怎樣,只要是不笨的人都會知道了。
所以,安雲兮必須要留下一些大圈幫殘餘的勢力,用他們來牽制甘比諾家族,讓他們不得不保持與出雲社的合作,同時也給出雲社爭取落地時間。
加長型凱迪越野車如幽靈般駛離新墨西哥州的阿布克爾基時,大圈幫的總部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可以說,美國的大圈幫主要力量已經被安雲兮的突襲打散、打殘,剩下的都不足畏懼。
車子根據亨瑞&8226;斯塔克的指揮,朝着新的目標前進。一路上,安雲兮沒有再跟他有過交談,只是閉目養神,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此時在想什麼。
其實,她只是擔心自己遲遲未歸,眼看中考時間已經快到了,不知道父母此刻心裡有多焦急。不過,她也請李校長幫忙與K市三中校長聯繫,等有了結果之後她自然會告訴父母。
新墨西哥州,大部分都是由沙漠和戈壁組成,美國的人口密度遠遠低於華夏,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更加人煙稀少。
按照亨瑞&8226;斯塔克的說法,在荒漠上只是這羣恐怖份子臨時落腳處,他們的人數不多,只有不到20人,而所要救出的對象是一位女科學家,學的是生物化學。
這些恐怖份子是隸屬於什麼組織,爲什麼要綁架武器專家和生物化學專家,接下來是否還會綁架其它科學領域的專家?這是讓安雲兮好奇的,但是事不關己,她也不會充當什麼正義之士去查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