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被你利用完又一把火燒死的香音,當年……如果不是你,華然哥又怎麼會死!是你!是你害得我們一家三口陰陽相隔,不能相認……”
“你不死那是你的造化大,你不感激老天給你重新活過的機會,居然還膽敢跑來送死?本宮即然知道了事情的真僞,就決對不會讓你們母女再活着離開……”
“你高高在上,卻對忠心耿耿的我們如此殘忍,如果要不是你心狠手辣,我又怎麼捨得把自己的女兒棄之廢墟?”香音說到此處,居然發出一串鄙視的輕笑。
“你能殺得了我一次,自然也可以殺我第二次,像你這種連自己親生妹妹都敢殺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冷冷的目光直逼向皇后那狠決的面孔,對着她狠呸了一口唾沫。
皇后陰狠的瞪着這個早在十年前就該死去的香音,狠狠的踢過一腳,咬牙切齒的半彎着腰湊近她一些。
“本宮原本還有些顧及,藍裳是若雪的女兒,現在……你可不要怪我對不住你們!再怎麼說,你也只不過是本宮腳下的一條狗……本宮要你死!沒有人可以讓你活!”
香音雙手撐在地上,半附着身子,嘴角的血絲悄悄的溢出,她冷寂的笑,透着讓人顫抖的寒意。
“我此次前來,並沒有想過活着離開,但是……我要和你賭一次,我賭……你一定會輸……哈哈……”她言畢又發出那讓人恐慌的笑聲。
“一個將死之人也配和本宮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算本宮和你賭,你也只有輸的份……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讓本宮輸……無論你還是蘇若雪!你們全都輸了!”皇后話到此處卻停了一下,續而又說:“看在你也曾爲本宮賣命的份上,本宮可以讓你們母女在死前話個別。”
香音冷冷的盯着她有些鐵青的表情,伸出手抿去了脣角的血絲,“這一次,你一定會輸,我要用我的死……去賭我女兒的生!”
“娘啊……”藍裳拼命的掙扎着,只恨雙臂被禁軍守衛緊緊的攥着,無法衝開縛束奔向母親的身邊。
香音看着自己的女兒,她是那麼的柔弱,皇宮十年,已倍受欺凌,她決不能再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她搖頭,眼淚從臉頰滑落。
在皇后與藍裳都還來不及思索的瞬間,她便以最快的動作服下了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劇毒,當她仰頭飲盡瓶中的毒液時,臉上露出輕鬆的笑意。
因爲她是香音,她是皇后身邊最得力的殺手,僅憑聽覺,她就知道不遠處的腳步聲在向她們靠近。
藍裳被攥着雙臂滑在了地上,半跪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娘啊……不要啊!”
皇后完全不明白她這一系列的舉動所謂何來,正想直起腰身的時候,卻聽到身後有人焦急的喊着蘇若雪的名字。
“皇上……”她驚訝的盯着那奔跑過來的男人,又朝半爬在她腳下的香音看了看,皇上怎麼會突然出現了?
“若雪……若雪……”皇上完全不理會皇后的上前迎接,推開她直接朝地上的香音走去,他蹲下身把那個只有蘇若雪外表的香音緊緊的抱在懷裡。
‘噗哧’一下,香音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濺在皇上的胸前,皇上心疼的以袖拭着她嘴角殘留的血跡,輕輕的撫摸着她有些蒼桑的臉。
“皇上……臣妾恐怕再也……不能……不能……”她說話的時候劇烈的喘息,額頭開始冒出微微的汗滴。一雙柔軟的手拼命的抓着皇上的大手不放,抓得他好緊,有種微微的痛楚傳來。
“若雪……你活着,爲什麼不見我?你知不知道我……”
“皇上……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話!她不是若雪,若雪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皇上……你難道忘了嗎?”皇后一看事情好像不太妙,香音明顯的是想以蘇若雪的身份來迷惑皇上,她自然不能無動於衷。
“你住口……”皇上失望的瞪向她,“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啊!你難道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皇后拼命的搖頭,可是根本就沒有用,皇上懷裡抱着的是香音,是一個假借她妹妹那張面孔活下來的殺手。
香音微弱的握着皇上的手,氣若游絲般看着他,那一眼的柔情似水,好像要把他的相思給望穿。
“皇上千萬不要怪姐姐……她也是太愛皇上了,雖然她派殺手行刺……但我相信,那一定是她的無心……求皇上寬恕她!”
皇上微怔,才明白她所說的殺手行刺是指十年前那個夜晚,血灑將軍靈前,他一怒狠狠的瞪向皇后,看到皇后拼命的搖頭,後退,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太讓朕失望了……”
香音一陣急喘,讓皇上驚恐的扭過了頭,依然是那麼溫柔的眼神,如十年前他望着懷中真正的蘇若雪時一樣,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有着如此癡的一顆心。
“我帶你回宮找太醫……”皇上說着便要把她抱起來,卻被她制止了。
“不……我怕沒機會了,皇上……臣妾要求皇上最後一件事!否則!臣妾就是死……也會難安!”
皇上拼命的點頭,嘴裡一個勁說着不會的,不會的,他的眼淚突然就滴落在香音的胸前,手上,原來!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會有落淚的時候。
“臣妾……要皇上好好善待我們的女兒……不要再讓她受到欺凌……咳……咳”香音輕咳起來,輕咳間她看到了皇后驚愣的表情,她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用蘇若雪的身份保全自己的女兒吧!
“我們的女兒?若雪……你是說裳兒是我們的女兒?可是……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皇上也被她的話給驚呆了,有種錯愕的感覺。
香音點頭,“皇上難道忘了那年將軍凱旋歸來的情景了嗎?那一夜!皇上親自駕臨將軍府,中途不勝酒力被扶置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