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陸安雅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的體內藏着一個惡魔,它隨時會衝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呼出了一口氣,撇開了這個奇怪的想法,靜靜的說道:“賀蘭雲天,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很冷靜的人,今天看來,是我看走眼了。你想怎麼做,隨你便吧!”丟下這句話,陸安雅轉身離開了。
雖然站在她的立場上,她真的不想看到那兩個人互相傷害,可是她也知道,此時她越是多說,賀蘭雲天對赫連彰就會越敵對。
有些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只有自己真的想開了,纔可能走的出來。而賀蘭雲天此時就是這樣,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進去的,只有當他自己明白過來,不是沒有了赫連彰一切就會迎刃而解的時候,他應該就會收手的。
陸安雅現在只能祈禱,那個男人能儘快的想清楚這件事情纔好。
“王妃,外面婉夫人,蘭夫人帶了很多人闖進來了!”
陸安雅正陷入了沉思中,一個小丫頭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匆匆忙忙說着。
“怎麼回事?”陸安雅說話間人已經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只見謝婉霜,沈若蘭,還有一個看着裝像是宮裡人的老嬤嬤,帶着很多侍衛聲勢浩大的闖了進來。陸安雅一眼掃過去,發現不止如此,院子外面也被人包圍了。
“婉夫人,這是怎麼回事?”陸安雅微笑着問道。
被點名的謝婉霜衝她露出了一抹抱歉的笑意,溫婉的說道:“不好意思,王妃姐姐昨天才剛剛回來,我們本不該來打擾,讓王妃姐姐好好休息纔是。可是今天一早,太后娘娘那邊收到了密報,說這風雅苑中有人窩藏毒藥,想要伺機毒害表哥。因爲事關重大,太后娘娘也不敢怠慢,所以便命趙嬤嬤帶人過來搜查。多有打擾的地方,還請王妃姐姐見諒!”
陸安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文竹,只見文竹聽了謝婉霜的話明顯開始緊張,當下覺得事情不妙。原本她以爲這一次一定又是謝婉霜的陰謀,可是文竹那心虛的樣子明擺着是說明了這是事實。
當日她千叮呤萬囑咐,就是擔心這種事情會被別人抓住把柄,沒想到還是沒能躲掉。
不過她心中再怎麼糾結擔心,臉上倒是端的恰到好處的微笑,接道:“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我自然不敢違背。你們請便!”
“小姐……”
文竹在她身旁小聲的叫她,急於想要說什麼,可是陸安雅卻攔住了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陸安雅豈不會不知道他們這一搜會有什麼結果,可是文竹的表情說明她那裡一定藏有東西,而謝婉霜此番聲勢浩大的來了,定然是有絕對的把握,若不讓她搜,對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何況她還搬出了太后,她若拒絕了,非但說明了她做賊心虛,回頭還能給她加上一條抗旨不遵的罪名。
反正是躲不掉了,索性她還不如坦白從寬的好。
只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文竹那裡會藏有毒藥。還有又是誰告訴謝婉霜的呢?
“婉夫人,這是在文竹的房間裡搜出來的!”一個侍衛拿着一個紫檀木盒子遞了謝婉霜的面前。
謝婉霜接過盒子打開,只見盒子中還有一個白瓷瓶,裡面盛有白色的粉末。然後她把東西遞到了趙嬤嬤的手上,“趙嬤嬤,你看看這是什麼?”
趙嬤嬤接過盒子看都沒看,直接高聲下令道:“來人,把文竹抓起來!”
“等等!”陸安雅將嚇傻了的文竹攔到自己身後,“趙嬤嬤,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手上的東西是毒藥?在還不能確定那是什麼的情況下,你憑什麼抓人?”
趙嬤嬤抓着那盒子在手中揚了揚,笑道:“這裡面是什麼,奴婢不用看都知道,門巴族密制的毒藥,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王妃,奴婢說錯了嗎?”
“哦?”陸安雅笑,她問道:“不知趙嬤嬤在宮裡擔任何職啊?”
趙嬤嬤被她問的奇怪,不過也不好不說,只能沒好氣的接道:“伺候太后娘娘起居!”
“哦!”陸安雅瞭然的點了點頭,“我還以爲趙嬤嬤太醫呢!既然趙嬤嬤你不是太醫,你說的話我又如何相信?你說那是毒藥便就一定是嗎?如果不是,你抓錯了人,用錯了刑,回頭我可以一併向你討回來嗎?”
趙嬤嬤一時無話可說,她也不能確定那裡面是什麼,之所以這麼理直氣壯都是因爲有太后撐着腰。可是如果到最後是自己弄錯了,真相被公開的話,太后就是想護也護不了她。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那告密的信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了,就是那個什麼族的毒藥,用一個紫色的盒子裝着的!陸安雅事實擺在眼前,任你說上了天去,也救不了文竹,說不定連你自己都要一起被關起來,你還能找誰算賬?”
說話的自然是那個不管在哪個場合都會跟陸安雅對着幹的沈若蘭了。
“告密信?哼!蘭夫人爲什麼就認爲那告密信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呢?難道沒可能是對方想要陷害文竹嗎?退一萬步說,就算那裡面是毒藥,誰能證明文竹是要用它來毒害王爺?你們就單憑一封不知名的信件就要從我這裡抓人,是不是完全沒有把我這個景王府的女主人放在眼裡啊?”陸安雅冷笑着看着她們說道。
“王妃姐姐,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意思,如果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你們休想從我這裡抓人!”
陸安雅冷冷的打斷了謝婉霜假惺惺的話。
“哼!”趙嬤嬤冷哼了一聲,“只怕這由不得你!太后娘娘說了,只要搜出東西來,人就得帶走由她親自審問。景王妃難道連太后的命令也敢違抗?來人,把文竹給抓起來!”
侍衛們聽了李嬤嬤的命令紛紛圍向了文竹,可是陸安雅卻攔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