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天凌帝俊美的眉頭微微顰起。
“是這樣的,那天……”
沉風細細的將賀蘭雲歡如何因爲陸安雅的死去找赫連彰報仇,賀蘭雲天又是如何因爲陸安雅被強行留在碧城而一病不起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什麼?你說不但天兒因爲那個賤人病成了這樣,歡兒之前還爲她拼命?”在旁邊聽着的太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驚訝又憤怒的問道。
“屬下想逍遙王爺那樣做不僅僅是因爲王妃,因爲之前還有幾個跟逍遙王爺關係很好的軍中弟兄被碧城的人殺了。所以逍遙王爺一衝動,纔會一個人跑去了碧城。”沉風解釋道。
與太后的明顯的憤怒不一樣,天凌帝只是沉默着,不過俊美的眉間的凝重卻越來越明顯。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又向沉風問道:“那麼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說?”
沉風拱手,回道:“屬下該死!屬下是想,王爺的話應該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畢竟自己的妻子被人搶走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屬下不知道這樣做會耽誤王爺的病情。”
沉風說的還算有道理,畢竟身爲一個男人,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還要讓女人不得已來救自己,真的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何況還是賀蘭雲天這樣心氣極高的人。
只是沉風說出來的只是其一,他不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因爲他不想讓天凌帝知道賀蘭雲天跟賀蘭雲歡兩個人都那麼在乎陸安雅。
天凌帝平時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幾乎不怎麼發火,可是畢竟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他看事情有時候透徹的讓人覺得可怕,而且如果決定了一件事情,下手之狠毒決絕也是讓人無法相信的。
如果讓天凌帝知道他的兩個那麼看重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又怎麼允許這樣一個女人存活在世上?
還有太后也一樣。她原本就不喜歡陸安雅,如今若是知道不僅僅賀蘭雲歡對陸安雅那麼特別,就連自己最看重的賀蘭雲天也被那個女人迷住了。不管她是爲了不讓自己的兩個孫子日後反目,還是爲了謝婉霜,她也同樣不會留那個女人。
跟在賀蘭雲天身邊這麼久,沉風知道那個女人對賀蘭雲天有多重要,所以他下意識的想要隱瞞這個事實,而且他在回京城之前跟賀蘭雲歡提過這件事情,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是因爲擔心天凌帝和太后會對那個女人不利,可是賀蘭雲歡卻很贊成他的想法。
至於謝婉霜那邊,賀蘭雲歡說由他去說,沉風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可是從回來到現在謝婉霜確實沒有開口提過那件事情。
只是現在他也覺得天凌帝說的有道理,賀蘭雲天如此暗無天日的昏睡着,根本就是因爲心裡有個結,而他們要做的是找出這個結,然後幫他打開。
天凌帝點了點頭,並不懷疑沉風的理由,“好了,朕知道了!”然後他轉身走到賀蘭雲天的牀邊坐了下來,像一個慈父一樣輕輕的幫着他掖着被子,輕輕的嘆道:“天兒,你知道朕最欣賞你的地方是哪裡嗎?就是你身上那股不服輸的勁,從哪裡跌倒就一定會從哪裡爬起來,絕對不會逃避任何一次失敗。記得你小時學騎馬,那個時候別的孩子都要大人牽着馬,可是你總是倔強的要一個人,結果總是會被馬摔下馬背,但是你連哭都沒有哭過。每次摔倒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後又爬了上去。就這樣,你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可是卻是所有同時學騎馬的孩子中最快一個學會的。”
此時的天凌帝的臉上沒有了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也不似平日裡那和睦的他,此時的他就只是一個尋常的父親,他記得孩子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道:“天兒,做爲賀蘭家的子孫,做爲朕的兒子,就該這個樣子,朕也最喜歡看到那樣的你。現在你也該一樣,你該站起來,把雅兒從赫連彰的手中搶回來。朕答應你,只要你好了,朕定然舉全國之力,助你帶回雅兒!”
可是牀上的人依然一動不動,他的雙眸緊緊閉合着,他的臉色也一片慘白,唯有還均勻的鼻息昭示着他還活着。
“天兒,你醒醒啊!”太后也撲到了牀邊,用她那蒼老的手,顫巍巍的撫過賀蘭雲天的蒼白的臉,“天兒,醒醒,醒醒啊!爲了那樣一個女人,你就甘願這樣一輩子下去嗎?哀家不許,哀家不許!”
只是無論他們怎樣說,牀上賀蘭雲天依然毫無生氣。靜靜的,遠遠的,好像跟他們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一樣。
蹭的一下,天凌帝猛的站了起來,他的眼神也變的凜冽,聲音更是冰冷,他說:“天兒,你聽清楚了,你若醒來面對這一切,你就還是朕的好兒子,朕自然助你救回雅兒。可是如果你還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朕從此就當你死了,而朕也會殺了那個女人幫你報仇。到底你是要活着救她回來,還是等着看她死,決定權就交給你了!”說完,天凌帝拂袖離開了。
天兒,朕相信你,相信你絕對能夠站起來,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這是天凌帝心中的想法。
“沒錯!天兒,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哀家也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緊接着太后也跟着天凌帝一起離開了。
房中只剩下太醫跟沉風。
沉風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牀上的人,什麼都沒有說,他相信,天凌帝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賀蘭雲天就算不爲自己,也會爲那個女人醒過來的——
感謝昨日送紅包,禮物,金牌的親們!麼麼!